书城武侠残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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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留与否

那日天雨仙僧华无道奔走之后,他孤身来到洛阳城,飞身上城,将守城士兵登时吓个魂飞魄散。后来掠轻深接待此人,便叫来南宫方乾,得知卿落月一切事情后,才想出此计。

本想再将华无道留住,哪成想只一顿茅房功夫,华无道人已逍遥,纸条没留下一张。众人皆知,华无道大性随和之人,不拘于天下,只求心中有佛,游历四方为乐。

华无道走后,温南露与方卿安排好后,静候卿落月的到来。方卿闭目回想,顿觉有趣至极,但一想到卿落月为他夫妻二人担心之际,瞧着落月小脸上满是忏悔之色,不禁心口乱跳。

如今温南露不遵从规矩,一心想将落月逐出此地,方卿想到这里,不禁头痛起来。此时已是黄昏,方卿见落月还不曾来,当下想出去寻她,但一想自己身体不符,便放弃了。

“怎么,生我的气了?我并非不喜欢她,而是我怕日后有人告诉她,今日晌午那些都是我们安排好计划她的,你说她会怎想?其实这些并不重要。”温南露抚摸方卿脸颊。

“那何事为要紧的?”

方卿反感温南露冷颜暖身,而温南露却恨不得一口吞掉他才好,温南露正声道:“不瞒你说,我今日瞧着那小落月的目光之中带着九分杀气,不知怎么回事……”

方卿摇头,忽闻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步子轻盈,若非他常年练武,绝不能听得此言。方卿扶正身子,瞧了眼妻子,见她已经像模像样的装好,当下暗道她小孩子气。

木门即开,走来的正是卿落月,她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走来方卿面前,给他喂了下去。温南露脸色紫青,即刻运劲捏着方卿手臂,直叫方卿忍着撕开的疼痛,欲罢不能。

卿落月见方卿瞪眼,以为药熬得难喝,便说道:“师兄师姊,我对不起你们……”她找来木椅,坐与二人身旁,转身一股掌风凛然而去,门登时关上,床上二人暗自惊异。

卿落月将碗置于桌上,突然哭咽起来,“师姊,求求你快醒过来……落月错了。”

她碎碎念个不休,过不多时,又道:“那时,我也不知发生了甚么事,只想杀死你们二人。可事后我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师姊……等你身子养好,我立刻走路,永不再烦恼你们。”

温南露泪眼模糊,心道,“师妹啊师妹……师姊哪是嫌弃你,若不是你的美貌,我怎能对你发作,我怕卿儿弃我顾你,便是对不起你了。今世懊悔,隔世再还。”

方卿睁眼看落月心动,不免脸色红润,颤声对落月道:“也未必你走可让你师姊称心如意。”

卿落月抬头,说道:“师兄,你且说来。”

“若你能报效社稷江山,为大宋效一己之力,你师兄我便是死了也值了。”

卿落月可从未想过甚么报效社稷之事,她一介女流,谈何社稷?只是她心中从未想过罢了。

卿落月摸索怀中书信,拿出晃晃,说道:“师兄,我绝不要你死。假如这世间有良药,我便死,也要替你取来。可这报效社稷,想来我是做不来了。在天雨山庄之时,华前辈曾多次让我入军效力,我并非想答应,我现下只想要将书信送于恒山,然后与二狗厮守。”

方卿听后,心中无言,良久之后,方卿长长叹了口气,说道:“那陈风早不知去处了。”

卿落月“啊”了一声,大有惊异,说道:“师兄你定是在说笑啦?”

方卿摆摆手,说道:“这些事,我不想与你说,过几****自己寻去罢。”

卿落月不知所踪,见师兄神色间难掩疼痛,便不再随口乱言。等卿落月走后,方卿立即呻吟一声,被温南露一脚踹在地下,温南露脸现愠色,说道:“你还是想留她?”

方卿点了点头,道:“我不容易,不能再叫师妹受苦了。”

温南露下床,将手搭于方卿肩膀,说道:“那便随你了,让落月留下啦。”

方卿知她心事,说道:“你是在担心卿落月体内血毒发作,祸害这一方百姓?”

温南露脸色一红,“你早已猜到?”

方卿笑道:“你是我的露儿,我这般英明神武,风姿翩翩,能不猜得到么?”

温南露搂住他脖子,道:“我不管旁人痛苦与否,总之你必须快乐着。你是我夫君,除非出格之事,其他你想作甚么,我依你便是啦。可是,落月血毒真正发作,我们怎么办?”

方卿站起身,背她走到放置双剑处旁,淡然道:“那便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