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董事长,这些是今天必须批复的文件。”
“魏宏啊。”他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着,捏了捏自己的晴明穴让自己能够精神一点,人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魏宏这个孩子实在是不错。他这几年看魏涛的样子就在考虑要让魏宏接自己的班。至于自己那个不成材的儿子还是光拿拿每年的分红过日子省得把自己气死的比较好。
“魏宏,魏成功的侄子,小的时候因为车祸的关系父母双亡,所以被魏成功领养了。长大之后一直在魏成功身边帮忙,魏涛好像觉得他抢了他的位置。而其有魏宏在魏成功有了对比对自己儿子越来越失望。”封昊合上手上的资料本,看着慕容尤。
“你的意思是说魏宏有绑架魏涛的嫌疑?”慕容尤转着手上的笔。
“可能性之一。”封昊每次说到案情分析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可是你无法解释那个奇怪的东西。”慕容尤的经验告诉他先有问题的是那个被破坏的钢铁结构和那句话,“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单纯的绑架案子弄得这么大手笔干什么?”
“那”封昊顿时呆住,这些他确实没有考虑过,不过如果是正常的案子都应该会往绑架案那方面考虑。
“不过你说的也是可能之一。”慕容尤也承认这是有可能的,“反正这段时间肯定要监控魏宏。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如果是雇人做事的话他这两天肯定要和对方联系。”
“好的,我马上联系监控组。”封昊连忙出去通知。
等都封昊出去,慕容尤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趴了下来,忙了好久,就现在能闭会儿眼睛。等会儿还要去找找领导说一下案情的进展,有钱人还真是不错,都能这么着逼着他们破案了。
“你在想,那个家伙是不是成了仪式的牺牲?”
慕容尤猛然抬起头来,自己的窗户开着,上面端坐着一个女子。带笑的双眼和微微上扬的唇角,丝毫不为这里是七楼的窗户而担心。
慕容尤紧绷起了神经,“你是谁?”
“玄鸟使者。”对方微微扬起下颌看着他,“你在找的‘案犯’。”
慕容尤没有急着去抓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反而靠在自己的椅子背上点了一根烟。
坐在窗台上的女子皱起了眉头,晃着双脚,“你不抓我?”
“你觉得我抓得到你吗?”慕容尤也不是没有和这些奇怪的人打过交道,知道心急办事不成。
女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容尤其明艳,“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和我认识的那个可是大不相同。哦,不对,或许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慕容尤一头雾水,不过他依旧镇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自称为玄鸟使者的女子摊了摊手,“‘天命玄鸟,降而生汤’,就快开始了。”
慕容尤心头一跳,“你说什么?”
玄鸟使者的身形逐渐淡去,似乎是消失的前兆。
“唉!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人去哪里了?”他连忙大叫出来。
“那个冒犯我族图腾的人?”玄鸟的声音飘忽地传来,断断续续地很难听清楚,“神祭牺牲之品冒犯者杀”
最后那个生冷的杀字隐约拖拽出阴寒的味道。慕容尤猛然抬头,自己办公室的窗户还开着,凉风从外面灌了进来。自己还趴在桌子上,眼前哪里有什么玄鸟使者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睡觉居然都能做这么奇怪的梦。可是隐约的,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队长,队长。”封昊冲了进来,“技术科的在那边找到线索了,让我们赶紧过去看。”
“好,立刻就走。”慕容尤立刻就跟了出去,警车轰鸣着走过街道,他看着两边飞速向后面冲去的建筑物,怎么着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寒意。
“队长,魏成功那边?”
“先不要通知。”慕容尤犹豫了一下,“先看看我们能找到什么再说。”
到现场的时候他们依旧被眼前发现的东西吓了一条。原来在打桩的地面下面一点地方轻轻一压就出现了一个古代的遗迹,几块巨大的围成圆形的石块露了出来,每块石头上都刻有玄鸟的图案。
“让专家来看过了吗?”轻轻触摸着那些石块,就连不怎么懂行的慕容尤都知道这些东西非同小可。
“看过了,说很可能是商朝时期的古迹。”封昊是看着那个专家手舞足蹈地冲去汇报的。
玄鸟正是商朝的图腾,那么那个女人所说的?慕容尤心中一凛,“快把那个经理叫过来。”
仔细一问果然有大问题。
经理头上的冷汗在知道那是商朝的古迹时候更加多,“这个上个月我们就发现了,当时魏涛经理正好在,我们就去问魏经理该怎么办。经理说到时候全部铲掉。”
慕容尤冷笑了一声,封昊也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个经理。
“那么铲掉没有?”
经理当然知道自己说的话代表着什么,忙掏出手帕来擦额头上越来越多的冷汗,“铲掉一半,我让工人带那些专家去找了。这个都是魏经理的意思,我是不敢”
“闭嘴!”慕容尤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封昊和那个经理都吓了一条。
“难怪”他猛然闭上嘴,自己居然会认同那个奇怪的梦。
“队长!这里有血迹。”那边一个勘探现场的警员叫了起来,慕容尤和封昊连忙过去。那个经理在那里哆嗦了一下,刚才被喝的时候他甚至有了一种自己就要被杀的错觉。
就在圆形祭台被破坏的那一边,有明显的被沙土掩盖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色的血迹一路延伸开去,一直到那边荒无的草丛里。
慕容尤在工地边上看了看,问身边的封昊,“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一块还没有开发的空地。”封昊回答,“也属于这家开发商,打算用来建一个大型的商品房花园。”
天气已经转热,不少的草本植物蓬勃地生长起来,把那块空地遮掩得差不多了。
慕容尤眼色一暗,对封昊说道,“去,把警犬队找来。”
警犬队很快就到来了,他们找来魏涛平日里穿的鞋子放在警犬鼻子前让它闻了闻,警犬在这里附近的地面上又仔细闻了闻,立刻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由于这周围没有什么高的建筑,又由于这边的人烟稀少,这一大块空地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原始森林。不过和真正的原始森林比起来它还是要好上很多的。没过一会儿,跟着警犬的众人就在空地的中央部委找到了一个青铜鼎。
一个真正的刚出土的青铜鼎,不是很大,但鼎内的空间足够装下一个成年人。
“这”一时间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个东西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们完全没有概念。这样的青铜鼎再轻巧也足足有上千斤,要移动它起码要动用吊车,可这么附近的环境明显没有大型起重设备运行过的痕迹,难道这鼎是飞过来的不成。
“去找专家过来。”慕容尤第一个回过神来,吩咐了这一声。
“啊”
那边有人尖叫一声,纷纷回过神来的人们才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现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满了几百只鸟,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珠子在看着他们。
“我的天,这里什么时候”封昊倒吸一口冷气。
在慕容尤看来更是诡异,那些呆立在这里的鸟居然都是黑色的。难道他回过头去看,就在那些人都在奇怪那些鸟是哪里来的时候,那个曾经疑似出现在他梦境里的女子居然就在他们不知不觉之间站立在了鼎上面。
“啊?你是怎么来的?”有人也发现了。
女子却在那里端庄地笑了笑,就好像她不是身处诡异的郊区而是在富丽的宫殿里面一样。
“胆敢犯我者死。”
随着那句言语晴天轰然一声,霹雳从天而降,正好砸在女子的双脚刚刚离开的大鼎上。大鼎随即炸裂,连同被炸裂的还有里面的尸体。顿时尸块从天而降,让前来寻找的警员们躲避不及。
唯独慕容尤站在那边连动也没动。他的双眼清晰地看见女子从那鼎的上方跳起来朝他扑过来,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居然是如此清楚。
“期待你的复苏,战神大人。”
好像有那么一句话在耳边拂过,又好像是在脑中轰鸣,在慕容尤还来不及反应之前那女子的身影居然就这么穿过了他的身体。而自己就好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能够“看到”那个女子化身为巨大的玄鸟冲上了天际身边的群鸟都扑扇着翅膀追随着那道巨大的身影冲向了云霄,留下一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警察和专家。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封昊的声音都在颤抖,相比起他的反应,那边的老专家们则都在高呼不可能不可能。
慕容尤倒是知道要让那些顽固的脑袋相信神话远比要让他们相信外星人真的存在还要难。索性不去管他们径自去看那边的情况。
魏涛的身体已经化成了碎片,看起来要收拾起来很是麻烦,不过脑袋倒是完整保留了下来,就在原先那个鼎的位置上保留着。在后来的验尸报告中指出魏涛是死于大出血,而他的脑袋是生生被人从脖子上砍掉的。也所以在尸体的身体被炸碎的时候头颅并没有受到波及而保存了下来。
就在现场的慕容尤还在考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边的一个小警察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队长队长,总部让你赶紧回去。”他看到现场的情况也是一愣,“这里怎么了?”简直就像个可怕的分尸现场。
慕容尤也没有耽搁,很快就拖着封昊先回去了。烦恼不怕多,就先走好了。
到了总部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前几天堆积起来的奇怪事件都能成打了。
“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尤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了。奇怪动物的目击事件,或者有一些人身上发生了异变。
“有七个脚上长出了类似于鱼鳞的东西,还有三个人是在肩背的位置长出了翅膀,又不是雷震子,这抽的哪门子风啊?”慕容尤看着面前的报告书郁闷。
“队长,这么多案子该怎么办啊?”封昊在那边哀号。
“凉拌!”慕容尤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思索片刻想到了什么,“快去给我找一副地图过来。”
“地图?好。”封昊立刻就跑了过去。
如果事情真的是和他所想的一样那么情况就严重了。
不一会儿封昊就一身灰尘和汗地跑了进来,手里的地图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看起来和咸菜干有得一比的颜色。
“不会太旧吧?太旧就不好用了。”慕容尤琢磨还不如自己出去买一张来得有用。
“去年的,应该可以吧。”封昊是巴拉桌底巴拉出来的,当年买来不久被同事拿去垫桌脚了。现在反倒派上用处了。
“那应该可以。你帮我读那几个案子的案发地,我来画。”
封昊精神抖擞起来,一个一个地念了过来。等到他念好的时候慕容尤也画好了。
整张地图上画了一个个圆点,而那些圆点居然能够神奇地连成一个圆圈,而圆圈的中心是“古街?”封昊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你看仔细一点,圆心在古街的哪里。”慕容尤的声音依旧冷静,只不过已经带着麻木的成分了。
封昊仔细看了看,那个圆心的精确的位置的话“王府?”这次封昊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抬起头来看着队长,“怎么会?”怎么会是那里。
“很奇怪吗?”慕容尤抬了抬眉毛,“玄翎他们回来没有?”看来是有必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了。
“还没有。”封昊回答,“不过昨天眠沅湘打电话过来说他们明天就能回到这里了。”
慕容尤还没有说该怎么办,那边就有另外一个声音大呼小叫着过来,“队长!队长!”
那正是让慕容尤差遣去做DNA坚定的技术组成员。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封昊难得能在队里说说别人,当然是要抓紧机会了。
“那个”年轻人喘了口气,“DNA结果出来了。”
慕容尤倒没有什么意外,“一致?”
“完全吻合。”年轻人张大了嘴巴喘气,“怎么可能?”那两个DNA怎么可能会完全重合,真的有那么诡异的事件?
慕容尤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去你的办公室看看他们送来了多少样本吧,我觉得你够忙到年底了。”
“哦我的上帝”年轻的技术员哀号着走了出去,要加班到年底的可怕感觉让他全然忘记了自己遇到的诡异事件。
“队长?”封昊不明白他家队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魏成功那里怎么样了?”先关心一下那件事情的后续吧,那个魏涛死得还算有点冤枉,但是这种非人的问题慕容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插手,或许眠沅湘回来能问问他,还有那个奇怪的女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大堆的疑问堆在脑海里并不好受。
“已经派人过去通知了,魏先生还是坚持住了,正在魏宏的帮助下克服悲痛。”经历过这般诡异的场面,封昊都不觉得魏宏有作案嫌疑了。
“那就好。死者已去,生者的悲哀却要持续很久。”慕容尤叹息了一声。目光在窗户外面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队长,那个DNA究竟是怎么回事?”封昊小心地发问。
“那是玄翎的头发和另外一件东西做的对比。”慕容尤关上了门,他不打算隐瞒封昊,在他之后或许也只有这个小伙子最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玄翎的头发?”封昊吃了一惊,“那是和什么做对比?难道玄翎是什么案子的嫌疑犯?”那个古装白衣飘飘的温雅男子真的会是嫌疑犯。
“二十年前从神墓当中出土的东西。”
“盗墓?不对啊,二十年前玄翎才几岁啊?”封昊大叫着不可能。
玄翎从年纪来看怎么也只有二十出头,怎么可能会参与二十年前的神墓盗墓案呢。
“你还记得那个叫祁枭风的盗墓贼吗?”慕容尤看了看封昊,知道事情有点难以接受。
“听说过。”封昊想了想才从记忆里挖出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他好像二十年前就宣布退隐了,也一直没有找到关于他盗墓的证据,所以只能是我们自己猜测而已。”
“他前些日子找到我,和我说了一个离奇的故事。还把一样东西给了我。”
“什么东西?”封昊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家队长居然和祁枭风有联系。
“一滴血。”祁枭风给他的是一滴血,还和他说那是神墓中躺着的不知是神仙还是鬼怪的生物的,“据说是当时他进入的神墓第四层躺在棺材里的人的血。”
封昊顿时感到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也发生了,“那么队长拿去做DNA分析的就是玄翎的头发和那滴血?完全一致,那么就是说玄翎”
玄翎是千年老妖怪?封昊不敢相信地叫了出来,“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我就只能和你私下里说说。”慕容尤看着封昊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年轻的朝气,“要是我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只能靠你了。”
“队长?”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慕容尤笑了起来,拍拍对方的肩膀,“这些奇怪的事情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我的猜测也只能告诉你了。”
“可是队长”为什么有那种奇怪的哀伤的感觉。
“好了好了,我们去王府看看吧。”趁着玄翎不在,正好可以去那里查看一下。
再度回到那个自己住过不少时间的地方之后,慕容尤居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咦?慕容先生你又住过来了?”在那边看柜台的左清闲看起来快要眯缝着眼睛睡着了。
对这个奇怪的人物慕容尤也私下里调查过,不过也没什么线索。
“玄冥和映尘都不在?”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那几个人,就连小画瞳也看不到。
“玄冥带画瞳去游乐场玩了。映尘有事出去了。”
慕容尤在柜台边上坐了下来,那边封昊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他们。
“左先生,你在这里也干了很长时间了。”慕容尤扯起了话题。
“嗯。”左清闲自顾自地擦着柜台里的古董,漫不经心地说话,“慕容先生想问什么直接问好了。”
就在封昊以为队长是要问关于二十年前的神墓和玄翎的事情时,慕容尤的问题却让他吃惊。
“左清闲先生,你是四海会的成员吧。”
左清闲僵了一下,看来也不知道他今天会问这个问题。
“呃,慕容先生怎么会想到这个?”
“猜测。”慕容尤确实是全凭着脑子里的想法在猜。
左清闲对着那双严厉的眼睛就是说不出什么谎话来,“好吧好吧,你想听实话我就告诉你。我是四海会的人。”
封昊要比慕容尤更吃惊,没想到这个神神鬼鬼的家伙居然会是四海会的人。
“那么玄翎呢?”慕容尤弹了弹手指,“白色的话,应该是白龙王吧。”
“我想他也不想瞒你。”左清闲叹了口气,手里还是在不停地擦着自己的东西,“反正也无所谓,时间快要到了。”
“时间?”慕容尤记得那个自称为玄鸟使者的女子也说过同一个意思,“什么时间?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左清闲在两位警察面前都没有害怕的意思,“慕容先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吗?”
慕容尤沉默不语,他还真的没有证据,所有的主观臆测都不能在法庭上起作用。
封昊在那边努力消化自己听到的现实,先前的时候慕容尤说玄翎的DNA和二十年前神墓里出来的千年怪物的DNA相吻合,现在又说玄翎是四海会的白龙王。既然那个组织叫四海会,那么就是以四海龙王为尊。
“白龙王在四海会中担任布局的工作,倒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慕容尤叹息了一声,“我早就想见见他,没想到就在身边这么久了。”不过玄翎的样子还真和他想象中的很相似。同样的一种坚持,同样的一种聪颖,也是同样的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决然。慕容尤从认识玄翎的第一天起就觉得那双眼瞳背后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玄翎是白龙王?这不太可能吧?”封昊忍不住叫了起来,然后就看到看向他的队长和左清闲都沉默了。他跟着他们的视线向后转,看到了刚刚踏进门口的眠沅湘和玄翎。
“怎么提前回来了?”他是明显知道自己的嗓门有多大的,进来的这两个肯定是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有了种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住的错觉。
“因为事情已经办完了,所以就提早回来了。”扛着木头进来的眠沅湘说好听的是处变不惊,说难听的是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玄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意外,“听说最近这里除了很多事,你们两个没问题吧?”刚上了火车就听到那些关于云九市的议论了,居然还有说这里风水不好要有灾祸的。
“还好。”慕容尤的神情镇定自若,“就等着你回来呢。”
“我?”玄翎奇怪,“难道你以为这些都是四海会做的?”
四海会当年也不过是一个民间组织,能发展成这样连他都很意外。貌似是因为后来碧落要在人间留下几条线的关系,这个组织就被保留了下来,经历过漫长的发展之后倒隐隐有了在这片大陆上黑暗面带头的作用。
“我不以为四海会和这些事情无关。”慕容尤坚持自己的说法,“我想问的是二十年前关于神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问题。”
玄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是谁告诉你的?”
“祁枭风。”
那个名字好像出动了什么关键,玄翎的神情柔和了很多,“还是先让我们把东西放好我详细告诉你们好了。”
大家似乎都放松了一下神经,眠沅湘连忙赶时间一样把自己扛着的诸多行礼都放进了房间里面,就以跟听故事一样的态度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大概讲了一下当年的过程,说到自己的时候玄翎就直接说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祁枭风和躺在那边的杜衡了。反正我也是无聊,就和祁枭风说了会儿话,后来用术抹掉他的记忆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的血液沾在了他身上。所以二十年后的现在好像他是恢复记忆了。”
事情的经过就这么简单,不过后面,“后来就牵扯到那个所谓的研究所的问题了。我在庄园里的时候先是那些奇怪的袭击者,然后是那个研究所。不过他们显然还没有注意到我。我也不高兴去管,就交给四海会里的人和警方了。”严格说起来那个研究所之所以破败玄翎也有一份功劳。
“玄翎你”封昊问的很小声,“真的是千年老妖怪?”
“妖怪?哈哈哈。”那边左清闲笑得差点没滚下去。
封昊自觉这个词好像是难听了一点,“那个,我就是那个意思,你们懂的。”
“我只是碧落王朝一个没死的人而已。”玄翎的神情有点落寞,“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身边的人也不一样了。”
那种寂寞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慕容尤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么你想要做什么呢?玄翎?”
接下去的事情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也是慕容尤选择是否要追查下去的缘由。
“接下去?”玄翎却好似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是想问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慕容尤的眼中闪过微光,“我就是这个意思。”
“要是我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呢?”玄翎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容,他和慕容尤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是两个久未见面的好友在谈论上一次的棋局一样。
“还要保密?”慕容尤耸耸肩膀,“那我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眠沅湘在那边趴着看他们,感觉自己刚从一大堆麻烦当中爬出来没有变成盗窃文物的通缉要犯反而又要眼看着陷入另外的麻烦里面,而且那个始作俑者还是玄翎。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好像就是这里。”
就在眠沅湘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的父母跨进了店里。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暂时没什么工作。”眠夜扶着妻子走了进来,“就陪着你老妈过来看看你。”
那边玄翎无力地扶住额头,这对宝贝夫妻居然也来添乱了……与此同时,就在冥域的地府之中,阎君正脸色可怕地看着那边成堆的生死簿。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巨大的变动?”
“阎君大人,应天帝陛下释放了诸多困于血轩辕中的魂魄,所以突然之间我们的工作量就增多了好几倍。”首席判官的声音冷冷的,不过从他面部肌肉的抽筋程度来看他也在暗地里咬了不知道几次的牙。
“血轩辕?那么就是说他的弟子已经从那里面出来了?”阎君不是想到这个关节的第一个,却是这件事情的最终受害者。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判官也认同这个道理,“至少血轩辕之患已经不用去担心了。”
“血轩辕是不用去担心了。”阎君望着地府的天空,“可是你不觉得更大的暴风雨要来了吗?”
玄翎的行为确实安慰了那些被血轩辕囚禁的冤魂,可是却同时开启了另一个庞大的阵法。上古时代以天帝之力封印的诸多上古异兽开始在云九市出现,那就意味着玄翎的力量开始发生了改变,而究竟是怎样的未来,现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办法预料……
夏日的午后有些漫长,抬起头就是热情非常的太阳。坐落在这一片青山绿水间的房子都是用竹子搭建成的。住在里面倒是冬暖夏凉,即便在炎炎的夏日在里面也有一阵清凉透出来。房屋并没有门,门框上只有青色的纱帘在飘动,倒也不是主人太过于奢侈,不过是因为先前的门在几天前终于正式寿终就寝了。而他还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适合当门的适合材料。
这天来这里找房屋主人的客人在门口好一会儿呆愣。
“不在?”
门框旁边就写了一张字条“今天上山采药,如有急切问题请等候,如有一般问题请明天再来,如有无聊的问题请一个月来我有无聊的时间了再来打扰。另,如果姬轩辕你来的话可以请回了,我没工夫陪你看太阳看月亮看星星等等。”
“我又哪里招他惹他了?”徘徊在门口的姬轩辕实在是想不起来,记得自己最近一次让房屋主人气得脸色铁青还是在一百多年前的时候。这都多久了,气也该消了吧。
当然了,换成正常人确实是应该消气了,不过如果是那一部族的人的话姬轩辕不是忘记了当年某个一头撞倒不周山的神灵的脾气,据说最近好像也已经到了人间界了,祝融正在哇哇叫自己有多惨。记仇都记了几千年了都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那么自己恶寒了一下。左右看看没有人回来,再想想自己也没有在这里附近说过什么关于房屋主人的坏话。应该不会是旧仇新帐一起算,顶多就让他报复一下。反正他们相处的时候还是他气那人的时候比较多。
好无聊姬轩辕索性在房门口竹子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房屋主人是说今天会回来,可也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搞不好等他回来天都黑了。
可是那件事不来说一下的话于情于理他都说不过去。姬轩辕努力克制自己想要睡着的冲动,就在门口呆呆地望着。
当那个扭曲的身影爬动过来的时候,姬轩辕的神情与其说是在等人还不如说是在发呆。
“原来不是换主人了嘿嘿。”诡异的笑声非男非女,耸立起来的阴影能看到无数只脚从阴影的身体两侧窜出在半空中乱舞。
姬轩辕还是没有反应,眼珠子定定地看着前面。
“哈哈,凡人啊。”妖怪舔了舔嘴唇,“味道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它扭动了一下躯体窜到姬轩辕面前,就差那么几十厘米就能碰到对方的鼻尖。
“虽然比不上此地主人,不过也能将就。”
妖怪的下颌张开了,瞄准姬轩辕的脖子咬了下去咔嚓!
这是利齿相互碰撞的声音,妖怪不可思议地眨了眨血红的双瞳,看着空无一人的台阶,刚才那个人居然不见了?
“在看什么?”
那声音来自于他背后,妖怪回过头,看到姬轩辕正奇怪地看着他。
“你看得到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个看不到妖异现象的凡人,现在看来可就不像了。
“你觉得我看不到吗?”姬轩辕汗颜,他刚才是没注意来着。
妖怪一愣,他的智商不是很高,“我为什么要注意这些?”口腹之欲占了上风,恶狠狠地扑过去。让他想不到的是明明就在眼前的人,等他扑到的时候却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你!”没几个回合妖怪就累得气喘吁吁,“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肯定不会是个凡人。妖怪有点后悔自己先前的鲁莽了。
事实证明,就在事情的关键时刻就会有奇怪的转折点,这个时候也同样如此,姬轩辕就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那边的森林边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妖怪几乎是立刻就改变了策略,细长的身躯一缠,就把回来的房间主人围在了当中。
姬轩辕看着眼前的画面,怎么都觉得有点眼熟。
被妖怪的百足躯体围住那个上山采药的年轻人却没有改变表情的任何一个细微部分,仅仅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们在干什么?”
姬轩辕摊了摊手,“我来找你。”至于那只的目的,他不知道。
“嘿嘿,终于抓到你了。我就不信我每次都吃不到你。”妖怪大笑着,他就不信一个人类能躲他躲到什么时候。
“我说。”开口的是姬轩辕,他的眼光比起先前还要觉得奇怪,“你在这里修炼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妖怪也不急着吃人,仰着下巴回答,“赤山。”
“那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姬轩辕的吃惊不是装的。
“你当我白痴啊。”妖怪恼火了,浑身上下的脚爪抖动了一番示威。
姬轩辕看了看天,“那你还想吃他?”
“妖怪就要吃人,有什么不对。”妖怪回答得理直气壮。
“就不怕被祝融烧成灰?”姬轩辕好整以暇地看着。
妖怪愣了愣,四处看看,并没有闻到火神的灵息味道。
又将近僵持了一刻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骗我?”妖怪大怒,放开此地主人直扑姬轩辕。
依旧是眼前一晃就失去了那人的踪影,这次和先前不同的是然后额头上一阵剧痛,妖怪的浑身都发出了黄色的光芒,然后诡异地觉得周围的东西正在越变越大,那两个人也是一样其实是妖怪被变小了,此刻在地上张牙舞爪的妖怪看起来和普通的蜈蚣很是相似,长不过一根手指,一脚踩下去就能被踩死。
“好像缠着你有一段时间了啊。”姬轩辕蹲下来用手指戳戳妖怪,妖怪狠狠一口咬在他手指上,却险些被崩掉牙齿,它不由用前爪抱着嘴巴,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淡淡的金色环绕在地面上让它不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