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美食舌尖的缠绵(聂作平美食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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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像爱盐一样爱你

秘的关联——爱你,给你水喝,爱你,为你稀释过多的盐。

与此相映成趣的是咱们中国的一个习俗:南方某些地区,家里有女儿的人家,每年都要为女儿准备一瓮用盐腌好的青菜,等到女儿出嫁时,一般就有十五瓮以上的青菜了。这些被纯正的食盐所腌藏的青菜,是这个妙龄少女出嫁时必需的嫁妆。婚后的岁月里,那些来自母亲之手的青菜,将以质地纯正的好滋味,给远离家乡的女儿带来故乡的温暖和柔情。瓮中偶尔一粒不曾融化的盐粒,它天真无暇的洁白与璀璨,定然会教女儿想起那些遥远的成长岁月,岁月里,她曾遥望过未来的爱情吗?

有人把人生比喻为孩子们在海边的沙滩上用沙子垒成的城堡,当海浪轻轻冲上沙滩,孩子们辛劳了大半天的看似壮丽伟岸的城堡瞬间就化为乌有。如果这个比喻是悲观的,那么,我更愿意把爱情比喻为盐,或者说把盐比喻为爱情。这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事物啊,其实,在我们看不见的灵魂深处,它们有着俗人所不能了解和理解的纠结——爱情就是融于生活这盘菜肴中的盐,虽然我们看不到它的存在,然而,一旦生活没有了爱情,就如同一盘菜肴中没有了盐,无论多么名贵的山珍海味,你还能品尝得出半点芳香么?如果说盐给菜肴以画龙点睛的好滋味,那么爱情,它让平凡的岁月有了动人的光辉。一盘菜肴没有加入盐之前,它只能算是原材料,正如一段岁月在没有加入爱情之前,它不能叫生活,它只能叫日子。日子仅仅表明你还在呼吸,还在吃饭、睡觉;而生活,它意味着你真实而深刻地走着自己的路。

当一粒粒晶莹的盐就那样不可阻挡地从指缝间滑落,我知道它在提醒我们,一切爱情也许都只能有一个忧伤的结果。但是,正像此刻我的双手握住了湿润而光滑的盐一样,爱情的全部意义乃在于——我们曾经爱过。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粗糙的漠风依然在吹,它一直要吹明天那么久,那么远。我们的祖宗早就聪明地利用了吹拂的南风,用它来吹干盐卤中的水分,直到那些水淋淋的盐溶液,在南风和阳光的抚摸之下,慢慢褪下水的外衣,露出盐的洁白与晶莹。

有盐分舞动的南风是咸的,好比有爱情的生活是有滋味的。

像爱盐一样爱你,这其实仅仅是说,爱你是一种不能更改的习惯,一种身体与心灵的必然需要。如果我可以告别盐,那我才能告别你的爱。如果我和盐定下了与生俱来的盟约,那么我将永远走不出你的爱的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