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本报编辑部议论着一桩新闻:竟有几个鸟男女,冒充《凉山报》记者,以“参观访问”、“体验生活”为名,在云南一些地方招摇撞骗,不仅诈骗钱财,还想偷香窃玉。犯罪分子已经落网了,还有人用饱含激情的语言,投书身陷囹圄的骗子。
(第一回)
真假记者同时访问《楚雄报》
请君入瓮从容不迫接进门
4月18日上午9时许,云南省《楚雄报》编辑部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记者老陈拿起话筒,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要找《凉山报》的记者丁玉。”事情也真巧,这时正好有《凉山报》记者小张在《楚雄报》编辑部。于是,老陈顺口答道:“在我处。”并问:“你从哪里来?现在何处?”那个男人回答说:“我从四川《凉山报》来。我在车站等你们,来接我。”
“《凉山报》又来了一位记者,叫我们到车站去接他。”《楚雄报》的老陈,把情况告诉给《凉山报》的小张后,两人一起到车站去迎接。
两个报社的同志到达车站后,没有见到应该认识的《凉山报》记者,正准备离开车站时,从候车室的座位上突然站起来一个戴黑边眼镜的男人,一边走向两位记者,一边打招呼:“你们找什么人?”
“我们来找《凉山报》的一位同志。”
“我,我就是。”
这个回答,使《凉山报》的小张十分惊奇。心想,在报社从没见过这人嘛。不禁反问了一句:“你是《凉山报》的吗?”
“是,我是到下关去搞创作的。”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一个讲义夹,打开给两位同志看。夹内介绍信笺的衔头是“《凉山报》新闻科”,末尾盖着“凉山报社”字样的红印章,正文写着:
“兹有《凉山报》记者丁玉(女)、洪昌恒等六同志,前往云南各民族地区采访学习……”
人,从未谋面,又加上这张不伦不类的介绍信,引起了楚雄、凉山两报记者的怀疑。他俩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同这个新来的“《凉山报》记者”,一起回到《楚雄报》编辑部。正是:
到底是假还是真?
人们心头起疑云。
(第二回)
邪不胜正交谈之中露破绽
短兵相接剥掉画皮现原形
三人一起到了编辑部。经过一阵交谈,那个新来的“记者”在谈吐中大露马脚,什么《凉山报》新闻科、文艺组,什么四川大学文艺系……事事都同《凉山报》的情况不对号。有高度警惕性的老陈和小张揪住露出的狐狸尾巴,一刀一剑,短兵相接,经过一番颇带戏剧性的盘问,迫使这个冒牌货使出最后一招,他大吵大闹,一口咬定是《凉山报》的记者叫洪昌恒,妄想利用《楚雄报》的同志不了解《凉山报》的情况,不认识《凉山报》的人,来个鱼目混珠,以假乱真,蒙混过关。殊不知,就在同他交锋的那两位同志中,就有一个是《凉山报》的记者呢。结果,这个叫洪昌恒的“记者”,越是一口咬定,越是暴露无遗,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公安人员把这个冒牌记者带到楚雄县公安局后,一面审讯,一面检查他的提包,发现这个家伙以“《凉山报》记者洪昌恒”的假证明,住下关、楚雄等地旅馆的交费发票数张。又从他的身上查出“中国民航”随机携带物品的牌号,以及到下关、易门、安宁、昆明医学院等地和单位用过的火车票、住宿单据数十张。在这些证据面前,洪昌恒的西洋镜虽然戳穿了,但仍然不吐实情,只说是云南禄丰县人,并以假名朱家学进行搪塞。
在公安人员和有关方面的配合下,经过迅速周密的调查证实,这个自称为《凉山报》记者洪昌恒的人,原来是在禄丰县盗窃录音机、收音机的外逃犯。为了进一步查清全案,已在楚雄自治州公安处的统一指挥下,成立联合工作组进行调整处理。正是:
来时飘飘然气壮如牛,
结果灰溜溜束手就擒。
(第三回)
无知青年一片痴心交朋友
为非作歹冒牌记者真可恨
在这个冒牌记者洪昌恒身陷囹圄,落入法网之后,《凉山报》编辑部却收到寄自云南的来信。拆开一看,呵!是找假记者洪昌恒的。其中从禄丰县寄来的一封信中,有这样一段话:
“上次你在三月街拍摄的新闻照片我还给你保管着,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的照片我也洗了两张,效果较好……”
寄自弥度县的另一封信中,则充满怨艾之情,虽然词不达意,还有不少别字,但却是一片痴心:
“你这次来下关体验生活,特来我家找我,我感到十分高兴。但又十分不满,相隔千山万水,你真的到我家玩一转……”
“朋友,要商量的事,请你来信商谈,我欢迎你。”
“朋友,我要说的很多,但我文化有限,无法表达我对你这次亲自到我家的爱和恨……”
看了这些信,琢磨着信中的话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写信人的埋怨、期盼之情跃然纸上,对朋友的一片痴心充满字里行间,是多么令人同情和惋惜呵!受骗的人是无辜的,骗人的坏蛋太可恶了。编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一口气写了这篇《冒牌记者落网记》,无非是想把骗人者的真实面目揭露于世,将骗子没有好下场的消息,遥寄给受害的人们,说明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法律是坚决保护人民,打击坏人的。同时也警告那些骗子,尽管伪造证明,装扮得风流洒脱,满口胡诌着“采访”、“体验生活”等迷人的字眼,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是难逃人民的法网。正是:
招摇过市纵然占点便宜,
雨过天晴仍是一堆狗屎。
(1981年《凉山报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