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岁月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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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深深地耕耘 默默地奉献

——祝曾令士同志音乐论文选集出版

曾令士同志潜心研究彝族音乐的事,早在六十年代初就知道一些。由于意想不到的“十年浩劫”,我们虽然不是天各一方,但谈艺术方面的问题就少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曾令士同志发掘彝族音乐宝藏的劲头十足,作品一件接一件问世,而且是音乐创作与研究理论并重。这既使我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从五十年代起,我就体察到他有股子对艺术的恋情和对工作的倔劲。在深入彝家村寨“采风”中,曾令士同志除了热心记录歌谱,更喜欢搜集歌词、故事,窥探意境,常常给人留下不到词穷意尽不罢休的印象。大概,这就是他执著追求艺术的态度,这就是他端端正正、奋力向前的性格。有此一着,出作品,出成果,就势所必然,顺理成章了。

老实说,音乐这门艺术是有点“玄”的。什么是音乐?音乐的含义是啥?这是很难得到决定性回答的。由于音乐依靠的是声音和时间这两个无形的基础,它给人是“出于想象的印象”,“除了一系列的冲动之外没有别的”……所以,音乐在艺术领域中独具特色。然而,音乐既是一门艺术,它必然也同其他艺术一样,有着自己的规律,并用自己的“语言”同人类交流。正如彝族人民从祖先那里传下来一句格言:“没有音乐的生活,就像没有灵魂的生命。”这话妙极!说玄乎,可得100分;说形象、具体,也可得100分。由此,我不妨冒昧地说:“音乐创作难,音乐理论的研究就更难;对民族音乐宝藏的发掘、整理、创新,还是一块待垦的处女地哩。”事实也是这样的。去年《中国音乐学》杂志披露,中国音协的几位前辈和领导讲:长期以来,音乐理论工作一直是我国音乐文化建设的薄弱环节,音乐理论工作的价值和它的重要性,至今仍然没有得到社会的重视和支持……诚然,理论来源于实践,是实践的总结和升华,然而理论对实践的指导性和反作用,也是不可忽视与低估的。在欢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四十周年之际,凉山州文化局决定给我州搞音乐创作的同志出选集,其中既有歌曲创作,又有理论研究,两条腿走路。无疑这是十分正确的——繁荣民族音乐文化的一大措施。对此,我除了感到欣慰与高兴外,写篇短文谈点感慨的激情也油然而生了。

曾令士同志脚踏实地,跑遍大小凉山,搜集、整理各地彝族民间音乐,在占有大量素材、资料、史料,认识它的本质和特征,把握其基本规律的基础上,透过音乐形态的表层结构,深入探微,潜心研究了它的内在规律,从比较高的层次上捕捉到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的音乐艺术不是孤立和“独生”的,而是整个彝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并掌握其同民族的宗教信仰、诗歌、舞蹈、哲学、美学、文学、民俗学,以及伦理道德各方面的联系与关系。因而扩大了视野,拓宽了领域,并在研究方法上大胆借鉴,从多元化、多层次、多角度和多方位进行研究,终于使他在理论研究上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截至目前,曾令士同志已经发表的论文达三十多万字,有待整理的音乐理论札记近十万字。其中《凉山彝族民间音乐概述》一文,是经过作者多年深入村寨搜集、归纳、提炼的收获,它第一次把凉山彝族音乐比较完整和深刻地介绍出来。文章在《四川音乐》发表后,被中国社会科学院胡庆均教授所著的《凉山彝族奴隶制社会形态》一书摘用,作为音乐和乐器两个章节的权威论述。发表在《音乐探索》杂志上的《从“丫”看彝族民歌的深层结构及其共性特征》一文,在1988年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学术讨论会上宣读并获得好评,已收入国家《1989年中国音乐年鉴》。该文被专家认为是“民歌研究的深入和重大成果之一”。通过对“丫”的发微,作者把彝族的音乐不仅从音乐形态的角度,而且同文化学、民族学、人类学联系起来,从具体到抽象、由微观到宏观,经过深层的分析,把握了彝族音乐的主要特征。

读了曾令士同志这本彝族音乐论文选集,给我留下的感慨是:他以凉山彝族音乐为立足点,对整个彝族的音乐进行探索和把握,进而把视野放宽到与彝族有着亲缘关系的氐羌后裔藏缅语族的音乐形态中去,联系到地域的影响,民族之间文化的交流和融合,揭示了整个彝族音乐的民族性、地方性的个性特征,因而帮助读者和从事民族音乐的行家里手,更好地把握彝族音乐的共性和特征。

还需要一提的是,曾令士同志在研究彝族音乐理论的同时,并没有丢掉歌曲和器乐曲的创作,也没有忘记一个战斗在少数民族地区的音乐工作者的辅导工作和编辑业务。近十年来,他创作了歌曲、舞曲和乐曲上百首,其中发表、演出、广播和灌片近五十首,获得省以上奖励的十余首。他除了担任凉山州艺术馆党支部书记、副研究馆员职务,负责组织领导和完成群众艺术的辅导任务以外,还担负了繁重的编辑工作。近年来,他主持并参与《民族民间舞蹈集成》《民歌集成》和《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的凉山州卷编纂。1980年编辑出版了《彝族民间器乐曲选》。1985年被聘为中央民族学院音乐舞蹈系和中央音乐学院研究所编辑的《中国少数民族音乐概论》一书的彝族音乐部分撰稿人;为《中国少数民族艺术辞典》撰写辞条。1987年,曾令士同志的论文《金沙江与凉山彝族民歌》,获首届中国长江歌会优秀论文奖。后又受聘担任《中国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四川省卷编委兼少数民族器乐曲部分的责任编辑。

曾令士同志走过的路是艰辛的,正像他自己讲的,只要奋力向前走,路总是会在人的脚下出现,各种困难和坡坎也将随着路的向前延伸,而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我说:“一个辛勤的耕耘者,总是会获得丰收的。”曾令士同志沐浴着党的阳光,扎根于生活的土壤中,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收获了音乐创作和理论研究的硕果,是值得我们衷心祝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