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上官云愁罪大恶极,只要他死了,那么一切,就都解决了。”不想继续再与之纠缠下去,上官雨恨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一切!
而闻言后,点了点头,韶远之开口,声音低沉,幽幽而道:“是这么说的,呵呵。不过雨恨啊,你说你要效忠于我,那么……你拿什么来证明呢?”
言外之意很明显,任此时谁都能听得出韶远之的用意,沉默中,接受着他的意图,上官雨恨闭上眼,沉默的深呼吸了一下,而后张开,眼中清明,像是坚定了什么事般微微一笑,接着上前,走到韶远之面前,伸出双手,接过他身旁侍卫递过来的刀,而后紧紧握住,没有放开,转过身,再一次的停下,低头,敛眸,接着抿嘴,再最后的……抬起。
“爹,你别信她!这个女人,阴险毒辣,机关算尽,她如今是假意臣服于你,但谁知道将来羽翼丰满之后会不会站出来背叛于你?你不要忘了在此之前,她还想杀上官云愁而夺皇位呢!所以我觉得这个女人,她其心之狠,深不可测,是绝对绝对不能姑息的!”
对上官雨恨本有意见,慕容雅此时闻言跳了出来!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在上官云愁背后搞鬼怂恿,所以才以致于后来上官云愁那般对她……害的她如今这般沦落!其始作俑者,全都是因为她!
恨,怒,仇视,报复!如今听到上官雨恨求生,心里本就不待见她的慕容雅自然是要从中作梗,百般阻挠,以女儿的身份去对韶远之规劝,好言提醒!
“爹,这个女人,她绝不可信!”
一副誓死也要作对到底的样子,开口慕容雅横插一杠!
见此,微微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话,韶远之只微笑着,慢慢对着上官雨恨,“哦,不可信么?呵呵,雨恨呐,雅儿她质疑,你该如何打消掉她对你的疑虑呢……”
“爹,这个女人,不管她怎么做我们不应该相信她啊!你知道吗,你多会做戏吗?为了求生,我相信她现在什么都敢干的出来!但是以后呢?以后等她保住了性命之后,她还会这般死心塌地的对我们么?一定是一早开始谋划,就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揭竿而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坐享其成,自己去统治天下!”
“爹,你真的不要去信她!自古最毒妇人心!她上官雨恨,就是这其中最杰出的代表!女儿深有体会,曾经吃过她的苦,所以是再不想爹你上当受骗,重蹈覆辙啊!”
自认为自己分析的透彻,此时的慕容雅理直气壮!
而复闻后,韶远之不再发表任何观点,而只是目光深邃的直视着上官雨恨,似乎的,是在等待着她的有所行动。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是她不得不发!深呼吸,闭了下眼,上官雨恨心中决定,握着手,执在面前,开始一步步的,向着上官云愁而去!
“云愁,不要怪我,我和你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当初,他们是牺牲了我而保全你,如今,也该是到了你成全我的时候……”
慢慢的,一步一停的上前,上官雨恨所到之处,所有侍卫都识相的撤去利刃,将战场交由他们姐弟两人。
最终的话,最终来到面前,直视着上官云愁,直视着这个可谓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亲人,上官雨恨再没有多说,抡起手,明晃着刀子……
“皇姐。”
抬手,一下子抓住上官雨恨的手腕,用力间,上官云愁淡淡说道。
只见僵持着,上官两姐弟就这般一个刺,一个挡,在众人的视线中,彼此凝视!
“皇姐。”
缓缓的开口,话语中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透过上官雨恨,环视着四周的一切,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突然间,上官云愁笑了,竟笑的那般释然。
“皇姐,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要我的命,除非那个人……他是我自己。”
“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上官云愁会这般说,诧异的,上官雨恨微有一丝愣怔!
可是,还没等她这愣怔闪过,突然间她就只觉得手上一痛,吃痛中,她直皱起眉头,手不自觉的松了开。
“皇姐,既然你想要云愁死,那云愁也不好不成全。但是,你记住了,这个劳,不需要你来代,我……自己可以!”
飘渺的声音,不切实际的直耳边传来,这一刻,上官雨恨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下一刻,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顿时间有几滴热热的液体飞溅到脸上,还有身上……再一抬头,眼眸瞪大,竟不想是,不想是……
“云愁!”
想法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当看到上官云愁那欣长的身子,就那般赫然的胸口插着一把利匕时,那种死亡的恐惧,竟一瞬间叫上官雨恨血液凝结,脸上血色全部退去!
“云愁,你……”
明黄的龙袍上,开始不断的沾染血色,胸口,有液体流出。直直的站立着,身体没有一丝的弯曲,手握着匕首,一寸寸的刺入,仿佛间,上官云愁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机械的,麻木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刀,一分分的入;血,一丝丝的流,直视着全过程,上官雨恨全身僵硬,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亲手解决着自己的生命……那一种血肉至亲的亲情一瞬之间的爆发,控制不住,抑制不了!
“云愁!云愁!”
哭,快要哭了,原本的信念,轰然倒塌!一直以为,她的心里,她是恨她的弟弟的!是送他上西天的!可是当真的到了这时时……她却不舍了,那种不舍,吞噬的她将要寂灭!
“云愁,你……”
伸手,想要去扶,想要去查视着对方的情况。可是挥手中,上官云愁并不领情,而是抬眼定定的看了眼上官雨恨,什么都没有说,手握着那利刃,用力一拔……
只见血花喷溅中,他慢慢的转过身,慢慢的对上韶兰倾,执着的眼,一步步的,艰难走了过去。
血,在流着,一刻也没有停止,头,是眩晕的,眼睛,是模糊的,似乎越来越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