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咋回事?楠哥怎么没看见我们呢?”苏非好奇地挠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怀疑他刚才能隐形了似的。
“白痴!他怎么可能没看见?车都快蹭到我身上来了,他那是装的!”我气得一跺脚,望着前方那家伙的背影,整个一哭笑不得。
此时那家伙的车已经到了街口,保安们客气地对他点点头,直接放行。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他肯定会停在街口等着我们,可是没想到他摩托车轰的一声,一个转弯,人没影了……
“啊!你个混蛋!王晓楠,有种别跑!”我简直要发疯了,大喊着朝前追去,气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呦?咋地啦这是?不是说好不给我惹事的吗?这是和谁呀?又哭又骂的?”街口那保安一见我这幅模样跑过来,吓了一跳,吃惊地瞪眼问我,好像特别后悔放我进去了一样。
“没事,我……我骂他呢!”我嘟着嘴抽了下鼻子,随手一指苏非。
那保安像立刻明白了一样,笑着照苏非后脑勺敲了一下说:“噢!原来是你小子惹女朋友生气啦?完犊子!还不赶紧哄哄?”
“不是……我……”苏非被敲的一懵,正要辩解又被我照屁股踹了一脚。
“还不走?留在这等菜啊?”我故意朝苏非大喊。也只有委屈他了,要是让保安知道我是在骂楠哥,那估计就甭想走了。
在几个保安的笑声中,我和苏非出了花街的大门。
“哼!臭不要脸,你们等着,回头我叫楠哥挨个收拾你们!”苏非边走边回头像蚊子哼一样骂着那些保安,
我见那些保安应该也听不见了,转身给了他一脚。
“哎呀妈呀!干哈呀?”苏非嗷一声抱着膀子跳开,很无辜地撇着嘴问我。
“少提你那臭不要脸的楠哥,我还想收拾他呢!”我恼火地指着苏非骂道。
苏非愣了两秒,随后弱弱地扭动了两下笑道:“哎呀老妹,你就别骂我楠哥了好不好?楠哥不是那样淫(人),他是我偶像呢!”
“呸!去你的偶像,骂他都是轻的,信不信等我再见到他非敲掉他的大白牙……啊!!!”还没等我把话骂完,身后背包突然被抓住,一股力量猛地将我向旁边巷子里拽去。
身子一个不稳,我本能地闭眼尖叫。还以为会摔个七荤八素,可没成想瞬间撞入了一个怀抱,大惊之下我猛地睁开眼,就见一个男人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我的睫毛……
“敲掉谁的大白牙?”那男人嘴角噙着坏笑,随后又在我耳边低语道,你是来找我的吗?不知为何,他笑的那么得意。
“走开,混蛋!少臭美了,我才不是来找你的!”我反应过来恨的一把将他推开,带着哭腔大喊。
原来,他和他的摩托车早就停在了这个巷子里……
被我推开他不怒反笑,轻轻俯身对着我的脸吹了口气又问:“真不是来找我的?”
被他吹得一迷糊,我闭着眼大喊:“不是就不是!姑奶奶是来警告某人的!”
“哦?”他好笑地眉头微皱。
我噌噌两步窜到了他摩托车前,使劲一拍后座叉腰喊道:“以后这个座除了我谁都不许坐,谁敢坐腿打折!”
“嗤!”楠哥一愣之后顿时控制不住哈哈大笑。
宠溺、纵容、欣喜,他看着我,眼里除了这些丝毫没有责怪之意。见他笑得停不下来,我在心里大骂:“笑你个脑袋!我二嫂子的至理名言还有后半句呢!”
“你都看见了?”他走过来伸手压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坐在摩托车上,看着我,若有所指地问道。
“我又不瞎!”我怒火未消,气鼓鼓地将脸扭向一边。
“唉呀妈呀,哥,可别提了,全都看见啦!”苏非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手放嘴边对楠哥说道,随后又给楠哥使了个眼色将他拉到一旁说,刚才那美女谁呀?长得挺带劲!但是呢哥,咱不能一只脚……
“滚犊子!”楠哥听到这儿笑骂了苏非一句,转身走了回来。
“她叫吕水蓉,是……”
“这名字我记得!”
没等楠哥说完我就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因为我想起了那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个叫吕水蓉的女孩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在电话里听见了我的声音,还质问他我是谁?
呵!楠哥抿唇一笑,随后换上一副很正经地神情看着我说:“我现在和她就像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关系。”
“哼,都拴一根绳上了还说没关系!”我一撅嘴,极力忍住笑,其实心里是愿意听他解释的,毕竟生气归生气,我又怎么可能不信任眼前这个从前世爱到今生的男人?
楠哥说,花街是一块富得流油的肥肉,多年来各个帮派都在争夺它的管理权,一但争下,那每年将会得到一大笔惊人的收入。
在激烈的争夺中大浪淘沙,有一个帮派和他们势均力敌,一直和他们斗到两败俱伤也不分胜负,最后实在没精力斗下去了只好暂时握手言和,同意共同管理花街,利益均分。
而这个叫吕水蓉的女孩,就是那个黑帮派来的代表,和楠哥一起助阵花街,道上都称呼她“蓉姐”。
“楠哥、蓉姐,管理花街就管理花街呗,干嘛还住在一起!”我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对这点十分不满。
楠哥笑说:“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的,整条街只有十三叔的相面馆是中立区,****上约定俗成,任何人不得在相面馆里打杀动手,否则将被会视为公敌处之,住在那里也是被安排的,由不得自己……”
“啊?原来那老头真是十三叔!”我说着不由摸了一把身后的背包。
楠哥会意地点头说:“你一进门他应该就感受到了!”我知道楠哥所指的是玉米头的‘鬼气’。
“可他并没有点破?对了,上次胡家弟子被抓,老刺猬奶奶被打伤,这些事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我瞄了一眼隔着几步远的苏非,压低声音急切地问楠哥。
楠哥摇了摇头,同样低声说:“那晚他的行踪我让人查了,结果证实他并没去过山里,而是去了市中心帮一户人家的孩子看病了,这些我核实过,千真万确。”
“哦?这样看来,干这些事的人肯定是那混蛋古拓泽了?对了,我已经查到了他的一些底细……”我急忙把兔大仙接了个大生意,以及我们顺着导员这条线索查到殡丧品店去的事告诉了楠哥。
楠哥听完之后,断定地说古拓泽这小子肯定没离开本市。
“挺能藏啊他!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灰家子弟又遍布那么广泛,竟然连他半个人影都找不到……”楠哥玩味地皱起眉。
“所以我怀疑他和黑龙教是一伙的!你想想看,老邪教的人多能藏啊?不但我们找不到,就连成千上万的阴差和黑白无常都找不到,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鬼把式!上回要是能活捉那秃尾巴就好了,可恨让红衣女鬼一搅合给放跑了!”说到红衣女鬼我就气得想骂,哪来这么个傻逼玩意,成天乱杀无辜,竟能很正义地说成是在做好事,********、抱冤屈,奶奶的,还和水白虾的初恋长得那么像!
“她最近活动更频繁了,今晚可能就要对一户人家下手,所以……我让尖尖先盯在那了,我马上也赶过去!”楠哥伸手抚了抚我头发低声说。
“哦,怪不得没看见尖尖,那我也跟你去!”我说着就在摩托车上坐好。
“你去哪?赶紧滚回去睡觉!”楠哥脸一冷,伸手抓住我从车上扔了下来,随后发动了车。
“喂!”我不满地跺脚,他一转身塞给我一个钱夹说了句打车回去,摩托车就走远了。
苏非见我对着远方撅嘴,直接上来夺过那个钱包,一打开就吃惊地咋呼到:“哇!楠哥就是酷,这么多钱!呦,这还有你的画像呢!古装的!”
坐在出租车里,我一直盯着那张缩小版的古装画像甜蜜微笑,图案应该是从扇子上复制下来的,上辈子他亲手画的,正面是我,背面是我的亮闪闪,记忆似乎又回到了莲池边……
第二天中午考完了英语,我们几个夹着书进了食堂,苏非跟在身后抱怨我,老妹啊,你脑袋让门夹了吧?谁问你要答案你都给,周晓伟那逼样的你也给,你忘了那损贼都干过什么了吗?
一提这事我忍不住大笑,苏非哪里知道,在周晓伟向我要答案的时候,我传过去的那张纸条上写着:“滚你奶奶的!”
让他把小惠害得那么惨,一想到他说什么,小惠回家种菜了就不配他这大学生了我就来气,尼玛,就你这样一道题都答不出来的混子也算大学生?
“苏非,谢谢你的答案啊!这是我请你吃的!”突然一声甜的腻人笑语传来,吴美女端着一碗炒饭站到了我们桌前。
“啊……请、请我的?”苏非顿时又激动又羞涩,两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实际上炒饭是他最不爱吃的。)
“嗯哼!”吴美女妩媚地一眨眼转身走了,苏非整个像电打了一样静止了。
“傻逼?你脑袋才让门夹了吧?你把你老妹的答案给她啦?”老谭和大辫子一边一个威胁似的揪住了苏非的耳朵。
苏非这才回味过来,不好意思地朝我一乐,随后莫名忧伤地感叹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呀?”
“废物!”我一句话给他堵的干眨眼。
“骂你傻逼都是夸你了,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呀?”我这次很严肃地看着苏非问他。
苏非还在眨眼,老谭和大辫子又一边一个揪住他的耳朵,将他的视线调整到一个方向,指着一个人的背影对他说:“在那,排队给你买牛肉面呢!”
苏非望着那边的秦璇顿时愕然了!
没错,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身边总有个对你打打骂骂毫不客气,也从来不说好听的话人,但是这个人会在你遇事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
我们都清楚的记得,上次苏非被秃尾巴上身弄得昏迷,秦璇背起满嘴流血的他就跑,一直咬牙跑进医务室才肯定,事后拿着她那件新买的羽绒服去干洗,人家告诉她那些血渍洗不掉了,她也只是皱皱眉笑骂道:“那个逼养的,以后我让他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