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头突然从背后蹦出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屋里有情况呢,急忙一抖手腕露出亮闪闪,可是扫视了一周之后发现,哪有什么邪物存在啊?
“你丫抽什么风?赶紧进来!”我有些生气地瞪了玉米头一眼,耸了下肩膀示意它回背包。
“啊?老妹,我、我、我还是不进了吧!我下楼等你!”苏非以为我在和他说话,对着一个笑嘻嘻的纸人挠了挠头皮,一转身跑了。也不怪,这里又暗又潮湿,气氛诡异的够可以。
“玉米头,你丫干嘛呢?学警犬啊?”苏非走后,我好笑地看着玉米头的样子,就见它屁股撅得老高,抽动鼻子挨个角落闻着,样子认真极了,我一连问它好几遍话,它都不搭理。
“嘿!不听姐姐话了是吧?好,你等着,我把你交给楠哥或是小三,看你还得瑟不?”我吓唬着玉米头说道,它突然就蹦了过来,在我面前猛地一抬手,竖起三根树杈一样的手指。(注:玉米头每只手,只有三根手指。)
“呦?还想打我呀?”我当时就被玉米头的样子气乐了。
“嗯~~嘟噜嘟噜!”玉米头使劲地甩了甩头,表示它并不是那意思,随后它盯着自己的三根手指头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发现好像不对,又从另一只手上费劲地竖起一根手指头来,然后把这四根手指头一起放到了我眼前。
“啥意思?非常3+1啊?”我没当回事,笑了一下又继续扫视了两眼这个房间。
“嘎嘎!”玉米头见我这样好像不高兴了,呲着牙跳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这忙着查古拓泽呢,一会还要去救位老奶奶,哪有功夫跟你算加减法呀?乖,快进包咱们走了!”搞不懂这个呆货的想法,再加上这屋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了,我对玉米头一指背包转头就往外走。
“嘎嘎嘎!”我都到了门外,玉米头还是没进背包,还在那竖着手指乱跳。
“服了你了,好好好,等于四,等于四行了吧?”我回头说着,并举手吓唬玉米头说再不进包,我就用亮闪闪敲它头,它这才吓得耐克嘴一咧,用三根叉的小手捂着眼睛跳进了背包,但我总觉得它还是有些不甘心。
临走时给殡丧品店的老板留了电话,我告诉他无论是古拓泽还是那女孩,只要他(她)们再回来,立刻悄悄通知我,而且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来过。老板收了导员姐姐的钱自然好说话,他说这点小事交给他让我放心。
出了门直奔导员家,这姐俩可真是急坏了,特别是那姐姐,车子开的像要飞了一样,时不时就用要吃人的眼神看一下我,我心道,你着急也没有用啊,太阳不落的话叫不来鬼差,老牛老马不来我找谁给你外婆求情去?
比起姐姐来,导员的态度好多了,在客厅里等待太阳落山的过程中,可能猜到我和苏非饿了,起身去厨房里拿来一个大蛋糕切开让我们吃,苏非没心没肺的接过来就造,可是我却发现蛋糕顶部那片巧克力上写着“外婆生日快乐!”
“是给外婆的?”我心里有些触动,看着导员问道。
“没事,你们吃吧!昨天买的,等了外婆一天她没醒……”导员说着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
“这块给外婆留着吧!”我暗暗叹了口气,放下那块有字的蛋糕,起身拎着背包朝那个躺着一位老奶奶的房间走去。
点起三炷香,随手插入床头的空花瓶里,在姐妹俩半信半疑的目光里我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下我和这位气息微弱的老奶奶。
“老牛,老马,听见快来,我有事求你们!”看着三炷香上的青烟徐徐而起,我从衣领里掏出月牙玉放在胸前低声喊道。
若是平常阴阳先生召唤阴差前来,那程序是很复杂,很讲究的,因为你要敬重阴者,甚至是要巴结他们才能成事,但以我和牛头马面的交情,这些程序全免了,正好我也着急找他们来问问烈焰宫的情况,上次他俩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说是有个什么鬼王趁焰王不在伺机作乱,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可是眼看香烧了一半,左等又等还是不见牛头马面的影子,我有些急了,这可咋办呀?眼看这老奶奶也快不行了,她的地魂要是过了奈何桥,我求谁也救不回她了!
正在我万分焦急的时候,突见两道黑影唰唰的从窗外射了进来,身形刚一站定便冲我一抱拳。
“呀!你们什么人?”没等他们说话,我先警觉地跳开了,因为来的这两人并不是牛头马面,而是两个服装统一,长相奇丑的小鬼。
来人见我被他们吓了一跳,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急忙拱手解释说:“大人莫怕,我俩是牛总管和马总管最信任的属下,是两位总管派我们来的!小的们一直在等日落时辰,所以来迟了,大人请恕罪!”
原来是老牛老马派来的小鬼差,听他们这么说我才放松了警惕。
“你们两位总管怎么不来?为什么派你俩来了?”我急忙上前对两个小鬼差问道,同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测。
两个小鬼差一起叹了口气,其中一个面露愁色地跟我解释说:“大人有所不知,现在烈焰宫的局势形同水火,两位总管大人根本走不开,他俩正忙着联合可信的人手对抗那个幽门鬼王呢!据两位总管得到的消息说,也就是最近这一两天,那幽门鬼王又要实行个什么计划,据说这计划不但对烈焰宫不利,甚至对整个地府都有威胁!”
“啊?那个该死的油焖(幽门)鬼王,他到底想干吗呀?”我听了气的狠狠一跺脚。
另一个小鬼差咬着牙说:“自从他打着替焰王暂管烈焰宫的旗号来了以后,我们烈焰宫以及所管辖的烈焰地狱就没一天安宁过,接二连三的有恶鬼逃狱不说,更可恨的是现在很多人贪生怕死,被他威逼利诱的都背叛焰王投靠了他!如今烈焰宫说是焰王的,哼,都不如说是他幽门鬼王的了!”
“大胆,在大人面前不许胡说!”这个小鬼差刚愤慨完就被另一个推了一把,在同伴的眼色下,他胆怯地瞄了几眼我胸前的月牙玉,可能也是猜到我和焰王的关系不一般,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没事,跟我你们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只要你们是忠于焰王的,我不会对你们不利,反倒是不要有事瞒着我才好。”见两个小鬼差有些畏惧,我用缓和的语气和他们说道,两人又意外又感激地点着头连声说是。
“焰王在黑暗沼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我问两个小鬼差,他们一起摇了摇头。
“烈焰宫都已经乱成这样了,难道你们那个阎王爷一点都没察觉到?”说到这里我有些气愤。
一个小鬼差弱弱地回答我说:“幽门和我们焰王殿下是阎王最信任的两个臣子,现在焰王不在,阎王只听幽门的一面之词,要不然我们两位总管早去向阎王报告了……”
“哎!气死我了,要是能过去的话,我非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油焖还是油炸的老鬼!”我气得自言自语一样在屋里转圈,突然看见病床上的老奶奶快要上不来气了才想起正事。
“哎呀,对了,我找你们来是有急事的!你们看看这位老奶奶,挺可怜的,而且你们也知道,人间眼看就要过年了,这过年的时候人间最讲究个亲人团聚,你们看看能不能帮帮忙再给她一点时间?好歹让她过了这个年再走,实在不行折我的阳寿补给她!”我看着两位小鬼差很诚恳地乞求道,我话一说完,两个小鬼差瞪着大眼诧异地看着我。
“大人,折什么阳寿啊?您的权利就等同于焰王,这点小事您做主就行,别说是过了年了,就是再过三年、五年也没问题!”一个小鬼差很肯定地说道,这让我在一瞬间有些眩晕。
“咦?刚才在来的路上……呀,不好,这老太太已经到奈何桥头了!”另一个小鬼差看了导员的外婆一眼突然意识到。
“那还等什么,快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小鬼差已经唰唰的顺窗户走了。
他们走后,我看着床上的老太太,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她有呼吸的迹象了,哎呀我心里这个急,答应的好好的,万一救不回来导员的姐姐还不得拿钱砸死我呀?
好在没过多久两个小鬼差回来了,一见他们面露喜色我便知道有救了,其中一个从黑袍袖子掏出拘魂袋,打开口往床上一撒,一道重影落入了老太太的身体内。
“大人放心,她一会就能醒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翻了下拘魂薄上的记录,原来这老太太五个月前阳寿就尽了,但上回来的阴差愣是没找到她的魂!”两个小鬼差感到很奇怪,只有我知道那是古拓泽(张犁)耍的手段。
送走两个小鬼差时,我一再叮嘱他们,焰王那边,或是牛头马面那边,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来告诉我。
出了导员家别墅的大门,那位姐姐再次将存有一百万的绿卡递给我,还是被我拒绝了。她没有说谢谢,但是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这样就足够了,我背对着她走的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