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臧城外。吕隆已经是后凉的皇帝了。
吕隆在位时多杀豪望,不得人心,又不断受到北凉及南凉攻击,国势日衰。神鼎三年(403年)北凉、南凉围后凉都城姑臧,吕隆不得已请迎后秦军,并随之东迁,后凉亡。后秦弘始十八年(416年),受后秦皇帝姚兴子广平公姚弼谋反案牵连,被杀。
他为了建立威名,杀了很多有名望的人物,结果使后凉人人自危,生产遭到严重的破坏,人们生活无法维持,还在姑臧城内出现了人吃人的悲惨景象,十多万人活活的饿死,生存下来的一部分要求出城活命,吕隆怕引起连锁反应,坑杀了几百人。
吕隆骑在高头大马上,志得意满,自己放了3年的长线,先后扔掉河湟五郡做饵,终于把秃发部的人从廉川的大山里勾到武威平原,如今自己不下天罗地网,自以为今日可一鼓荡平凉州地区最强大的势力,使吕氏政权转危为安。想到对面的秃发褥檀即将葬身于此,从此陇右平矣,不禁狂笑,笑得乌鸦乱飞,笑得马匹受惊,笑得己方将士面面相觑。反观对面的秃发褥檀,垂头丧气,面色阴郁,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吕隆高叫:“全军听命,对叛军格杀,擒褥檀者,封万户侯,杀褥檀者,封河州牧!”吕军一片欢呼,而秃发褥檀的军队却死一般的沉寂。
吕隆轻轻的挥下手,弓满弦,刀出鞘,战鼓擂响,士兵呼喝。对面还是寂静。
突然,秃发褥檀仰天长笑,声震宇内,褥檀清俊儒雅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意。吕隆一愣,突然,他发现前方的敌军看不见了,被烟尘遮住了。
蓦地,吕隆发现,他的左,右,后,出现了数万铁骑!左边的是剽悍的文支,右边的是勇武的俱延,后边的居然是秃发部之主--秃发利鹿孤!
“啊……”吕隆不禁悲嚎!
“车骑将军何在?”谦谦长者秃发利鹿孤开始部署。
“末将在!”秃发褥檀下马应道。
“这次果不出你所料,就你部开始主攻,务必不留活口!”
“末将遵命!”
“二哥,我和六哥呢?”性急的文支已经等不及了。
“老七别急,今天你听三弟的话,放开杀就是了,呵呵呵”秃发利鹿孤面对幼弟时还是那么慈爱。
骑兵于骑兵之间的对决也可以是一边倒的。秃发褥檀身先士卒,碎月刀横扫千军如卷席。凉军的鲜血染红了大地,衬红了天空。褥檀剑眉微微一簇,他散开身周的护体真气,让鲜血尽情的洒在他的白袍上,他的俊面上,他的白马上。“哈哈哈哈”褥檀再次仰天大笑,声如惊雷,势若山崩,凉军残兵双耳流血,鬼哭狼嚎。
褥檀碎月刀指天,朗声道:“勇士们,我们的祖先赋予我们无比的勇气,我们的土地赋予我们无穷的力量,我们的牛羊给我们温暖让我们依靠,凭着上天,让先祖保佑我们,夺回我们的土地,牛羊,子民!”
“嗬……嗬……嗬……”士兵们齐声欢呼。
“我们的刀,要斩断一切前面的阻挡,我们的马,要踏平一切的反抗,勇士们,让这些劣等的氐人,尝尝他们曾经强迫我们尝的滋味!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又是一片整齐的欢呼。
嘚嘚,嘚嘚,马蹄声开始向吕隆的残兵逼近,褥檀故意命马走的很慢,极慢。吕军早已肝胆俱裂。
褥檀在金色的阳光下,扬起了马鞭。
……
建康,古称石头城,曾为东吴之都,晋怀,愍二帝被俘后,司马睿于此重建晋朝中央政权,80余年间,这里商旅云集,名门聚居,已成天下最为富庶之地。
天然居上,一群身着华服却面相剽悍的豪客这聚集在三楼雅包中商量着什么。只听一粗豪却压得很低的声音响起:“管他三七二十一,我国骑兵天下无敌,若叫我领轻骑3万,经淮安,寿州,于瓜州渡江,建康可一举而定,在回师京口破刘牢之部,何须那么麻烦。”说很低是对一般人而言,说粗豪是因为有人能听得一字不差。
“原来奚斤也会汉人的成语了。”一个青年人说道,里面立时一片哄笑。“不过南朝现今虽积弱,但京口北府之锐,天下难阻,上游荆州之兵亦难相与,符坚百万无敌之师,犹在淝水一战而溃,我等切不可轻举妄动。”
“公子所言极是。”一中年人声音响起,听起来竟是字正腔圆。“今观之,晋国不乱,我等盖无可乘之机,我看上游桓冲,久蓄异志,井口刘牢之居功自傲,朝中司马道子,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倘若我们……”说到这,声音愈发的小,以至于无,大概事涉机密,改写的了,不过听到这也足够了。
“先生所言极是,不过在人家的地盘上,务须谨慎,我们该走了”
一群人离去后,一条人影闪入房中,从烧成灰的火盆里刨出半张纸片,上面依稀写着“民变……孙……”“孙什么呢”来人暗忖。观此人,长衫玉立,剑眉星目,甚是英俊,此时却簇着眉头,显得极其忧郁。忧郁,对,是忧郁,让人想起当年的慕容冲。来人即是杜渐。话说杜渐顺流之下,于建康登岸。石头城虎踞龙盘,雨花台风情万种,下关看大江奔流,本是人生快事,不虞被杜渐发现这档子事,雅兴全无。刚那群人走的甚急,还有人掩护,天子脚下,杜渐也不敢随便抓人来问,只好在闹市闲逛。思道,方才那群人,不是秦国姚兴手下,就是魏国拓跋珪的人,可恨自己没能抓到其中的人。不过今天所得甚是重要,急需上达天听,否则国危矣。
杜渐正在街上发呆,突然撞到一团软腻,接着脸上“啪”的挨了一耳光,定睛一看。原来是檀雅心,依然易钗而弁,不过杜渐一闻,哪里错的了。只见檀雅心面红耳赤,已经接近暴走,杜渐见机,决定钓她一钓,扭头就走,小丫头果真不依,紧紧追上来。这是大街,自然不能施展轻功以免惊世骇俗,况且杜渐本来就想让她上赶追来呢。檀雅心一把揪住杜渐的耳朵,传音道:“登徒子,做了坏事想跑么?”
“跑什么啊,我不过走路时撞到墙了,我又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既然撞了自然要回头了。”杜渐一本正经的说。“后来,不知为什么,这天儿里,居然还有蚊子叮我”
“你你你……你撞的是……是……我的……”小妮子涨的脸如彤云。
“我撞到你什么了,你说啊。
“你!你这坏人!我,我绝绕不了你!”羞怒之下,这句已经不再传音,改用喊的了。
杜渐也不知是惊诧还是造作,反正满脸惶急,连连摆手,“小姑奶奶,您别喊啊”
“我就喊,你这大坏蛋,大淫贼,我非要告诉我哥哥……唔……你……”原来杜渐再次放出吻字诀,两手紧环,一口盖住了小丫头的香唇,狠狠吮了下才离开,毕竟大街上,人穿的还是男装,魏晋虽好男色,杜渐还是不敢太过分,而小丫头此时还眩晕呢,听到杜渐叫她带自己去见大哥,才反应过来,于是二人又闹个不停……
长安皇宫中,姚兴拿着一本经书虔诚的念着,脑子想的却是千里之外,凉州姑臧的鸠罗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