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出手迅即如飞,在那小兵的下颌上使劲一拍,一颗黑色药丸被吐了出来,王全苦笑道:“好险又被他咬毒自尽了。”说罢右手扣其手腕,用力一捏,那小兵“啊”的一声惨叫。王全原本清俊的脸变得狰狞,厉声道:“不要怀疑我的手段;也不要怀疑天机阁的实力,你说出来,也许下场还能好点,要是不说,我一定让你后悔当过人!”
杜渐看了,心中有所不豫,正待说话,王全如钳之爪使劲一捏,那士卒再也承受不住,连声讨饶,道:“我说我说,是吕将军让我来的,小的什么也没有听见,二位将军饶命啊。”
“吕枫?不能啊,吕枫可是与自己相交甚笃啊。”杜渐不由疑惑,转眼看王全,王全页面色犹疑。于是,刚才没有说话的杜渐缓缓道:“王将军有本事让你后悔当过人,我有本事让你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你居然还敢挑拨是非,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说罢骈指如刃,作势欲点。那士卒吓得涕泪横流,哀声道:“二位将军明鉴,吕将军说二位风神内敛,易容高超,混入军中必有图谋,所以让小的跟着二位,小的句句属实,若有虚言,短折而死啊。”
看他如此说,似乎不应有假,杜,王二人对视一眼,王全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扔在马后,回头对杜渐说:“杜兄如何看?”
杜渐答道:“我看吕枫似乎不像坏人。”
“可是他派人盯梢我们,肯定不怀好意,哼,还说我们易容,他自己不也是一样。”
“吕枫其人才华横溢,为人正派,可能是把我们当成歹人了,所以才派人跟踪我们的,站在他的立场上,原也无可厚非。”
“可他毕竟是汉人,怎么可以为了姚兴而图谋忠义之士。”王全一脸不恚之色。
“姚兴业算人杰,士为知己者死,原也正常。”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姚兴无论如何开明,终究是夷狄。”王全又抢道。
“那你在天机阁部也为拓跋珪卖命么,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杜渐微微笑道,笑里还有一丝揶揄。
“哎呀,你明知道我是去卧底的,还故意来堵我,哼,要不然的话,你早不知道死了几十次了,好心没好报。”王全一急,声音已经不是原来的浑厚和磁性,而是尖细,语气语调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复原来的淡定从容。
杜渐大笑:“王姑娘果然忠良之后,先前杜某有僭了。”说罢一揖到底。
王全惊觉,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是……女的……”
杜渐笑道:“我的破绽多,你的也不少。你晚上睡觉时从不和大家一起挤,而且总是和衣而睡,吃饭时虽然狼吞虎咽,却改不掉大家闺秀闭嘴慢嚼的习惯,你从来没在大家面前换过衣服,最重要的是,大家身上都是一身臭汗,就你身上还有一丝香味,再看看你的体型,我就知道,你是姑娘,准跑不了。”
杜渐的话一语双关,特别是“跑不了”一句,羞得王全低头不语。杜渐趁热打铁,将王全玉手一攥,在手心上轻轻一挠,王全只觉一股电流延臂而上,直入大脑。杜渐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我……”王全嗫喏道,正待说话,小校来报,说摩诃班等已经回营,召集所有将领大帐议事,二人只得按下此段,飞马回营,而那被捉住的探子则先被扔在杜渐帐中。
这次的会议是气氛凝重的,毕竟打了败仗谁都不好受,特别是主帅摩诃班和呼延。此次首攻失败,可以说是极大的打击了士气,而青田是横亘在临洮平原前的一道天险,必须迅速拿下,不然就会对另外两路大军造成莫大的压力。
摩诃班照例表扬了士兵们顽强战斗的精神,对被毒烟毒死的士兵们表示哀悼,在说了很多套话后进入正题,无非是让大家各抒己见,说说如何拿下青田。而众将大都受影响较大,照例一通废话,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吕枫,杜渐和王全尚未发言。
摩诃班显然对诸将有所不满,双目也越来越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