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灭胡之铁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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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居然是吕枫!

不久前,呼延还曾经当众羞辱过吕枫,现在吕枫居然挺身相救,民族之间的仇恨,误解,偏见,究竟能否调和?

吕枫出手若闪电,右掌急挥,一股无形罡劲扑向来势凶猛的雕翎箭,原本锐不可当的箭矢仿佛缓了下来,吕枫业不由舒了口气,还好来得及赶到。

但是,以击杀敌军主将的雕翎箭并没有这么简单,吕枫发出的罡力与箭头发生猛烈的碰撞,那原本闪着寒光的箭头居然瞬间爆裂!接着,无数细小的,却闪着暗蓝色幽光的细针暴射而出,速度比原来的箭速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吕枫一来不虞有他,二来身法已经用老,在空中难以转向,难道吕枫救人不成,反而搭上自己?

好在还有杜渐!

杜渐在发现吕枫挺身而出的时候并没有停止风一般的速度,针雨爆发时,杜渐运足全身功力,双掌全力推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三人已经后退数丈,总算逃过一劫。

吕枫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回头看下呼延,他目光呆滞,周身瑟瑟发抖,口中都囊着胡语,吕枫轻轻拍了下呼延的肩膀,以示安慰,而杜渐,正在和王全说着什么,王全连连点头,而刚才爬上云梯的士兵几乎全部阵亡,但时间不等人,后队士卒迅速跟上,王全早就奉了杜渐的令,调来数十辆登城车。这登城车乃是高车上置跳板,逼近推出,搭墙登城,所谓悬楼云桥是也。又有车上云梯,梯端双轮,滚墙直上,亦登城用。

既然云梯登城不果,那这登城车总该好点了吧,确实也是,那登城车车轴隆隆,后秦军的弓箭手全力压制城头上的士卒,转眼间,登车车就到了城墙下,车上士兵高举坚盾,普通石块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巨石又可以及时闪避,因此跳板一达到城头,里面的士兵并不急于跃出,而是高举盾牌,挡住开始猛烈的箭雨,而且,每辆车里面还有三名弩手,他们使的,相传是昔日诸葛武侯发明的连弩的加强版--神机弩,弓壁钢制,弓弦是牛皮筋用特制药水反复浸泡的,弩机是标准尺寸流水线生产,一次可以放20支小钢箭,既可以连续发射谋害可以齐射,百步之内几乎例无虚发,此时车内的弩守分开角度警觉注视四方,确保车内的重甲长枪步兵安全登城,而四周,却没有西秦军的影子!

就这么容易就毫无抵抗的上了城头?慕兀鹫这么无能,2万锐卒就这么不堪一击?

显然不是!近千名精锐的后秦士卒通过登车车上了车头,可四周居然没有敌人,这明显是陷阱。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近千人竟然被瞬间歼灭!

数十麻袋划着诡异的曲线从天而降,自然又是久经考验的投石车的杰作了。这次下来的不是千斤巨石,却是催命之符!

白色的烟从袋中飘出,笼罩了这支精锐的部队,也没等烟尘中发出什么声音,也没等城下的人合上由于过于惊讶而张大的嘴,烟尘就已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消失了,无疑是进入里面人的体内,而作为交换,他们必须交出自己的生命!

不必说上面的一切对摩诃班,对吕枫等人的打击,就是杜渐也是震撼异常,虽然凭他的内力和身上的避毒宝物,应当不惧那毒烟,可是诸多士卒自然难以抗拒,如是则拿下青田就成了一个笑话。当然最严重的还是对士气的打击,无疑,士卒们对那诡异的毒烟已经深埋下恐惧,毕竟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近千战友瞬间就去了世界的彼岸,实在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不过,杜渐也断定,在慕兀明明占有优势的情况下,他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冲出城来,和后秦军野战争锋,且不说西秦军以逸待劳,战斗力并不逊于对手多少,单单是兵力上近2:1的优势就大有可为,而且慕兀还有着令人难以防范的毒烟,却没有大量使用,以求一举成功,其中奥妙甚多。

既然慕兀在占优势的情况下不敢主动出击,而根据慕兀以往的战斗经历看,慕兀向来是激进的,那么只说明城内兵力至少不能全部投入一线,留有较多的预备队。而之所以这样,必然是因为后秦另外两路大军进展顺利,那么,慕兀鹫必须留有后手。

至于慕兀不能大量使用毒烟,那说明毒烟的威胁实在太大,使用复杂,很可能是专人掌管,那么只要制住了这些人,毒烟便也不足为惧。

一切过了一遍,杜渐恢复了淡定从容,年轻的天才永远会利用任何一个困难境地自我完善,但是其他诸人却是心气全无,现在也不适合详细解释,因此对于摩诃班暂时退军的决定也没说什么。

大军决定后退20里扎寨,回去路上,王全不急不徐跟在杜渐身后,不时偷偷打量杜渐,嘴唇微微翕动,仿佛欲言又止。杜渐自然一一看在眼里,也不说破,脸上依然那么淡定。二人骈马前行,王全终于忍不住,轻抹了下额头上即将滴下的汗珠,开口问道:“今日我军不利,死伤2000余人,青田城高池深,卒难攻破,沐兄可有何良策?”

杜渐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微上翘,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全,道:“慕兀早有算计,我军疲惫不堪,我以为势甚难矣,不知王兄有何高见?”

“沐兄又何必自谦,方才自那毒烟飘出之时,沐兄一直轻咬下唇,回军时双手紧握马缰,而现在沐兄神情淡然,表情轻松,必然已经想透其中机要,王某贸然忖度,还请沐兄见谅。”王全脸上此时看不出一丝表情。

杜渐原本宁静的目光居然在瞬间爆射出强大的光华,如剑般锐利的目光锁定了王全,浑身上下气势陡增,变得傲视天下。而王全的眼中则变得古井无波,深邃无比,时不时闪烁着神秘的光陵。二人正在进行一场交锋,杜渐处于攻势,可王全也丝毫不落下风。二人对视许久,王全肃手一挥,杜渐收回目光。二人默然。

最终还是王全打破沉默,“沐兄好高的内力,余自愧不如也,但我想知道,沐兄真的姓沐么?”

“那王兄又真的姓王么?”杜渐反问道。

“檀道济檀大哥与我家乃是世交……”王全说到此,则杜渐已无隐瞒的必要,杜渐投军前曾给雅心说了自己大概的去向,因而檀道济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此人究竟是谁?他到军中适何目的?为什么他的洞察力这么敏锐?他究竟是敌是友?杜渐的心理充满了问号。

“杜兄不必多疑。”王全居然知道他是谁!此人真是太可怕了,连檀雅心也不知道杜渐化名沐析啊!一向沉稳的杜渐也不由得冷汗涔涔。

只听王全又说道:“不知杜兄还记得弘农王家?”

杜渐悚然而惊,当年西晋灭吴,六路大军下江南,自己先祖杜预是主帅,而那副帅就是弘农王濬!这样一来,这王全和他家可是有数代渊源了。

于是杜渐拱手为礼,道:“原来是王士治将军之后,杜某失敬了。”

王全连忙还礼,道:“我祖与令祖昔日曾戮力同心,同时共死,今我二人即兄弟耳,何故多礼?”

杜渐笑道:“王兄雅量高致,某愧不如业。不过王兄何以对杜某知道得这么清楚,杜某自以为行藏慎密,连檀氏兄妹业没有详细告诉,王兄由何知之?”

王全正色道:“杜兄可记得秦淮河畔围攻你得一群人么?”

“当然记得,他们是拓跋珪手下天机阁的人,我杀了四杀,不过拓跋烈让他走了,王兄……”

“天机阁如今海捕天下寻找杜兄,穷极人力财力,杜兄何能遁形?”

杜渐脸色一沉,道:“如此说来,王兄也在天机阁高就了,算杜某有眼无珠,没想到弘农王家子孙居然为胡人效命,王兄此来,想必是为了杜某了,那就请王兄划下道道,杜某接着就是。京兆杜家,没有屈膝之人!”

王全微微一笑,道:“杜兄气贯日月,王某佩服,不过杜兄既忠贞为国,为何在这姚兴的军队里效死命呢?”

“杜某一片丹心,为天可表,用不着向你解释。”杜渐知王全乃天机阁之人后,语气也冷淡了下来。

“那杜兄又怎知王某不是一片丹心呢?”王全依然是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杜渐不由得愣住了,是啊,王全只是在天机阁,并不一定就投靠了胡人,就像自己在胡人军中一样,自己为什么总那么冲动呢?抬头疑惑的看了王全一眼,王全面带微笑,轻轻点头。

杜渐正待说话,蓦地王全右掌成爪,向后一挥,呼呼风声,迅速提回一个小兵模样的人,王全怒声道:“说!是谁叫你来偷听的,不招的话,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被捉住的小兵满脸痛苦,而王全原本平静的脸上充满了煞气,眼中竟也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