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你是不是傻掉了。”海库听着夏尔说过的话,“就咱们两个?”
“没错!”外面的风雪停了,夏尔斜靠在椅子上看着窗户外面,依旧是白雪皑皑,那雪怕是都能没过小腿了,甚至更深。
“你疯了!我可没疯!你让我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去翻过绝境长城!”海库有些难以想象,他想着是不是北境的严寒将夏尔给冻傻了,“你竟然让我陪你越过绝境守护者的眼皮子走到长城外面去。我不会去的,除非你想让我被野人或是什么野兽吃掉。”说完他还不忘自己照照镜子。“哦?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了。因为你太瘦了,那些野人会嫌弃你的。哈哈哈……”
的确,长城外面有野人和野兽,出去就是找死的,很快就会被那些不文明的种族抓住吃掉。
“那我觉得咱们干嘛不在格温吐巨城带着呢。那里可是矮人的国都,金银珠宝无数。”一说到金钱,夏尔的眼睛都冒金星,活脱脱的一副财迷相,虽然他不是海库见过最抠门的人,因为另一个抠门的人是夏尔的管家,那个据说连亲兄弟都明算账的人。
“那我还不如跟着你去艾德隆。”海库提出了一个不错的提议,那里可是有很多美眉的,海库自己都留了口水。
“艾德隆,东部草原精灵的城市,由精灵族的五大元老之一的艾隆王掌管。以你和我这样的身份去了就是给人家做下酒菜的。”夏尔走到海库旁边捏了捏他脸上圆嘟嘟的肉肉。
海库一把抽开夏尔的手,那双手手指纤细修长,就像是一个姑娘的芊芊玉手,“不是说精灵们都爱好和平吗?”
“你傻啊!”夏尔一巴掌拍在了海库的脑门上,“要是他们爱好和平半兽人大军能够集结在‘驽德之地’吗?这分明是要开战的节奏,虽说是和矮人开战,不过精灵族的元老院是听命于矮人王的。”
“噗~你说真的,五大元老都听命于矮人王。”海库喝了一口水不过差点没让这句话给呛着。
梅林海姆世界,西方的神国,诸神庇佑的国度。以七国所在的生机大陆为中心,从七国西境渡过英伦海就来到魔法师的国度——不列颠,七国国都君临处在七国南境与都灵只隔了一条威尔海峡,七国东境与摩尔相连,那里是精灵们的土地,可以说是生命的摇篮,兽人族和半兽人盘踞在在炽热大陆,他们一直想夺取都灵,因为那里有着炽热大陆少有的最肥沃的土地和绿洲,除都灵以外很少有这样的地方,矮人占据了那里,所以面对虎视眈眈的半兽人大军,矮人选择和精灵们达成同盟,至于都灵的人类,其他种族都不相信人类,他们充满了谎言。至于七国北境,七国的皇帝将七国的罪犯流放到那里让他们修建了绝境长城,用来抵御野人和幽暗之森里的东西,所以绝境长城就有了一支七国最强的军队——绝境军团,私生子和罪犯去的地方。
“七国已经不再是昂哥利安家族的了,黑王的子孙不复存在。”海库一脸忧愁的看着夏尔,作为夏尔最好的朋友他知道夏尔想干什么。“那样做是不明智的,夏尔。”
“你想复仇吗?夏尔。”海库突然严厉起来,他刚才说的话令夏尔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他抓住了夏尔的手腕并且用上了劲。
夏尔很瘦弱,跟海库比起来他就显得弱不禁风了。“你不会明白的,杨。”夏尔想抽出手腕,可那样只会令海库捏的更紧,他的牙齿都开始哆嗦了。
“这就是我们来北境的原因!”海库狠狠的瞪着他,他看到夏尔的眼里满是茫然,“夏尔,你醒醒吧!七大家族中没有哪个家族会支持你的。现在剩下的五个家族,他们只顾着分赃昂哥利安留下的遗产。”
“不,不会的。”夏尔颤抖着,眼眶中满是水珠。
“你这个废物!”海库一把从衣领处提起了夏尔,“你这个爱哭鬼,你以为雷柏家族会帮助你吗?”
“我不是爱哭鬼!”夏尔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水花滴落出来。他的确是个爱哭鬼,懦夫,海库说的没错,这些年里他只会蹲在角落里哭鼻子,做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现在,是时候了,夏尔。你的梦该醒了。”海库那张不算英俊的脸紧贴着夏尔的面庞,“我们只是来散心的,现在您该回去了,公爵大人。”
“呵呵~”夏尔一把推开了海库,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呵呵呵……”他开始像傻瓜一样的笑着。
海库没有吭声,只是静默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夏尔,夏尔!”心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断的呼喊着夏尔的名字,那个声音是无比的熟悉,就像他的父亲,那个每天晚上都要硬着头皮给他讲故事的男人,他的臂膀是那么的高大温暖。
夏尔将自己的大衣拉紧,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冷,就好像走出了这间屋子,踏足屋外凛冽的严冬。
屋内的炉火烧的很旺,里面的木碳被考的红热,海库都将自己的大衣脱掉了,坐在壁炉边上烤着土豆。
夏尔尝试着离碳火近一些。
“夏尔!夏尔!”心里依旧传来那熟悉的呼唤,“夏尔,夏尔!”
“你是谁?”夏尔忍受不了了,他在心里怒吼着,“你是谁?”
“出来,出来吧夏尔。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心里终于有其他话语传来。
“既然到了北境,就一定要来这里,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夏尔也分不清楚那个声音到底是男声还是女音,总之那个声音细细的迷惑着他,又好像是一群人在跟他对话,每一个声音都是他曾经所认识的一个人。
“不要问为什么,你要相信我,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龙的秘密吗?就在这里,相信我,孩子。”
夏尔看了一眼海库,那家伙一言不发的烤着土豆,大概是他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有魔性,吸引着他,深深地。
“杨,……”夏尔欲言又止。
海库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继续考土豆。
夏尔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告诉海库了。于是他合上了扣子,又往身上套了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风,带有帽子的那种。外面的积雪很厚,风雪依旧在空中降下,夏尔打开了门立即有嗖嗖的风夹着风雪吹进了屋子,寒冷,冷的可怕,也静的可怕。
“往前走!”
声音指引着夏尔,引导着他。他戴好帽子,黑色的裘皮上粘上了零零散散的雪花,洁白无暇的雪花是那么的美,美得叫人想要永远的留住它,可是手一摸它就消失了。
据说有一种小精灵,他们是这个世上最纯洁、最美丽的生灵,就像是神赐给这个世界的礼物,但是他们只会待在善良的人的身边,并且祝福他。“我不善良吗?”夏尔看着手上的雪花迅速的消失。
夏尔穿着厚厚的、温暖的靴子,踩在厚实的积雪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坑,吱嘎吱嘎的声音也不断地从脚下传出,不知怎么的夏尔很不喜欢听这样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猫咪不断的找东西磨着它不断的生长着得爪时发出的那种令人发毛的声音。
海库没有跟出来,他静坐在壁炉边烤着土豆,一动不动,就像是一根木桩。
大概是在生气吧!夏尔是这么想的。
那个突兀而来的声音一直指引着他,他没走一段路都会有声音提示,感觉就像是插在田间的指路牌。
夏尔的嘴里吐着哈气,那股子热气还没有散掉就结成了冰晶落在了地上。“真冷啊!”他的小鼻头都被冻红了,小脸蛋则是一如既往的白色,缺少血色,可以说是苍白,不过没有那么严重,可能是贫血的原因,夏尔的皮肤一直是这样一个状态,没有血色的白皙。虽然没有血色,可是确实遮不住那张像极了传说中东方人的脸的脸上的稚气。
清秀,可以这么说夏尔。或许吧!他真的是个爱哭鬼和胆小鬼,但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真正的少年,他羸弱的外表下其实掩盖着一个悲鸣着的心,很少有人注意到过夏尔的眼睛,海库也没有过,就像夏尔会一辈子记住的人说过一句话,不过那句话夏尔并不知道,那人对他舅舅说道:“恕我直言。我从那双眼睛中看到的是一颗狮子的心,也许叫他龙的心会更为恰当。”
夏尔忍着寒风继续行走着,冒着雪,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就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一样,寂静无声。这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夏尔一人,满是孤独。
夏尔继续走是希望他能够走出孤独,是的小夏尔会害怕的。
在空洞的时间中一直行走,“吱嘎吱嘎~”的声音一直存在,北境就是如此的凛冽,真该喝上一口辣人的烈酒暖暖已经被冻的麻木的身子。那声音在夏尔走到一棵不知道是哪里的枯树下的时候就消失了。
夏尔左看右看,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所谓的报仇给弄疯了。的确,仇恨有时确实会蒙蔽心智使人产生一些幻觉。
“咦?”夏尔使劲踩了踩树底下的一块雪地,他突然觉得这地下肯定有啥东西,然后他换了一块地方继续,结果一脚踩空了,这个地方他之前没有走过去,如今地下凭空出现了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洞口,洞里面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
盯着这个坑看了半天,夏尔决定把手伸进里面,试试有什么东西,“千万不要有蛇。”夏尔吐了口哈气,接着他把自己细嫩的手伸了进去。
左摸摸右摸摸,夏尔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软绵绵的、还热乎乎的东西,似乎那东西还是个活物,夏尔能感觉到洞里的东西在颤抖。
夏尔的手猛的停了下来,他的眼瞳收缩的很快,他很想把自己的手从洞里拿出来,可是自己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将洞里的东西拿出来。
手还在洞里摸索,夏尔决定了,管他是什么呢!他一把将洞里的东西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