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弱国崛起:我的名字叫印度
2371100000004

第4章 政在进行时(2)

投票在2011年4月13日进行,共产党极可能被踢出局。基督教徒和穆斯林占喀拉拉邦人口近一半,因执政党向私人运作的宗教学校收取费用的拙劣尝试,他们之中很多人转向共产党。喀拉拉邦人是印度接受教育最多的群体,素以反复无常而闻名,非常喜欢把当任统治者赶下台。在过去的54年中,共产党已经统治该区达28年。自1957年喀拉拉邦成为世界第一个议会制城邦,共产党获得选票得以和国大党交替执掌政权。

孟加拉邦人口0.91亿,比德国还大。共产党自1977年开始执政便是一党独大,但是此次遭遇滑铁卢。4月18日开始的一系列民意调查让他们大吃一惊,辉煌时代应该结束了。当日出场人数超过80%,北方的投票者队伍排起长龙,这都宣示着孟加拉邦的投票者迫切希望变革。

一位高权重的共产党领袖不甘心的说“时不与我利”:人们受够了首席部长布哈达布.巴塔查尔吉,他另外一个人名字更为人所知—布哈巴布。马克思主义者能执掌孟加拉邦这么多年,很大部分是由于当地的农民,他们长久以来一直感恩于20世纪70年代进行的土地改革。但商业环境不敢恭维,纺织厂的倒闭,劳动力和资本的流失都重挫了工业。

当孟加拉人不再满足于务农,极其需要其他的工作时,布哈拉布态度180度大转弯,2006年开始就告诉外界的人他多么热衷于商业,并且请求投资者,比如塔塔发动机这个曾经的印度汽车工业的核心企业,进驻孟加拉邦,可惜他的努力付之东流。笨拙的占地尝试和农民的抗议,吓跑了塔塔和其他企业。

国大党和草根大会党国家团结在铁路部长玛玛塔·班吉纳的领导下,布哈拉布的政治生涯看起来也将因此缔约而终结。如果共产党失败了,那么红旗仍在飘扬的只剩小小特里普拉邦了。这个城邦位于遥远的东北部,和孟加拉国接壤,贫穷而不太为人所注意,只有3,600,000人口。这回,共产党在命运前,可是跌了一大跤。仅在3年前,共产党还在与联合政府签订权力分配约定,在国议院和州议会占有绝对优势。

共产党的失败几乎都是地方性的,克拉拉先生承认他感觉陷入困境了。他们不可能诉求于身份政治,因为印度人民党已经吸引了印度民族主义者和区域领袖,比如他们获得了北方邦马亚瓦蒂领导下的地位卑微的群体支持。从政策上看,共产党也被国大党对外武力扩张的左倾计划排除在外。

他们在战术上也犯错误了。罗摩占陀罗.古哈写过一本关于现代印度史的书,他争辩道2004年共产党可以加入国会领导下的国家政府,提拔年轻领袖并且管理福利事业。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推崇的是列宁--时至今日他的大理石半身塑像还摆在德里总部--他们置身事外,起初还支持一下,后来则试图阻止当局与美国洽谈民用核能合作事宜。他们原本也可以对腐败报之更严厉的打击。古哈建议:“他们可能是印度唯一没有瑞士银行账户的政治家了”。但是社会活动家、法官和印度人民党比他们早了一步。

他们的影响力大打折扣。对冷战时期的美国和几十年来阻碍经济发展的国家经济通制政策,他们号召人们反对。更有益的是,他们推进了扫盲进程,争取了妇女权益,反对“贱民的卑污性”和社会等级系统。4月13日投票结果公布,他们受到重创,但不可能就此被逐出政治圈:年轻的领袖思维更活跃和开放,也许几年内可望重掌政权。但是印度共产党暂时算是谢幕了。

印度在非洲

【标签】外交 能源 种族隔离 援助 中国

长期以来,体重如象的印度在外交上扮演着胆小如鼠的角色。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印度的外交政策受到国内贫穷问题,邻国(特别是巴基斯坦和中国)关系紧张,以及回避各方冷战局面的制约。即使在今天,印度外交机构的人员仍然远远不足:新西兰和新加坡在任外交官就多于印度。现在,印度正在加倍努力引人注目。

当前,时机或许已到。印度飞升的经济和膨胀的人口需要的不仅仅是国内轻而易举可生产的能源,而是要将视野扩展到遥远的地平线。作为世界第四大石油消费国,印度将在15年内进口几乎所有国内所需的石油。印度计划将中东以外的石油供应来源多样化。它日益期望可获得到来自中亚和非洲的石油供应。

碰巧的是,印度总理辛格刚刚对非洲进行了为期六天的国事访问,并有大批印度部长和商人随行。(在三年内召开过两次的)非洲和印度首脑会议共有非洲15国首脑出席,达成了一系列共同的亲善协议。印度总理辛格有着令人钦佩的事迹。印度是向非洲大陆提供联合国维和士兵的第三大来源国,协助平息苏丹和刚果内战。印度海军追捕索马里海盗。而且,印度总理辛格还提醒听众,印度公然反对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事迹是光荣的。

更令人吃惊的是,印度总理辛格承诺在未来3年内向愿意同印度贸易往来的非洲国家提供50亿美元的贷款,另外也在教育、铁路和维和领域支付10亿美元。印度对非洲的帮助和援助在急剧上升--去年向非洲只提供2500万美元--这将标志着一种重大转变,特别是由于印度本身仍是一个接受援助的大国。但辛格想要一些回报:需要非洲支持联合国安理会对长期停滞的改革做出新一轮的努力。印度渴望成为常任理事国里的一员,同时也将支持一个非洲常任理事国,可能是南非。

蓬勃发展的印非贸易(本年度或可突破500亿美元)是多方亲善的背景。石油出口占据印非贸易的大部分,这要归功于印度石油企业对非洲八个石油生产国的投资。矿产同样重要。印度大型珠宝产业收购南非大量钻石和黄金。莫桑比克的煤炭是可向发电站的燃料。印度希望从马拉维和尼日尔获得到核能原料铀。

印度总理辛格爽快地表示这一切将有助非洲繁荣。但就目前而言,其竞争对手中国在非洲发挥着更大的作用。中非贸易额是印非贸易额的三倍。鉴于中国驻非州大使馆的规模庞大,人员充足,一些印度驻莫桑比克的外交官正努力学习葡萄牙语。中国国有企业经常在竞标非洲石油开采权上击败印度。这有助于中国建造的基础设施项目深深受到非洲政府的青睐。

对于这一切,印度在非洲的“攻城略地”某天或被证明将会得到诸如中国所获的利益。国企是中国进军非洲的排头兵,而私企则是印度入住非洲的先遣队。塔塔工业集团,移动电话公司Bharti Airtel,以及一批医药生产商已在非洲大陆投入巨资。对已习惯同印度数亿贫穷消费者打交道的印度企业家而言,他们对非洲的期待一清二楚。随着印度多数行业在近几十年呈现着高速增长,印度公司终将走向繁荣。更多的原因还在于印度外交官对非洲的热衷倍增。

印度和孟加拉国:你可以做朋友

【标签】联盟 协议 七姐妹 报复 掌权 印度

在外界的不知不觉中,在两个共享长边界的邻国之间长期动乱关系突然产生了实质性好转。自2008年以来,得到印度大量资金和建议的孟加拉国人民联盟在大选中获胜,孟加拉国与印度的关系蒸蒸日上。令印度感到高兴的是,孟加拉国已经对极端主义者进行镇压,这些极端主义者与巴基斯坦或印度本土恐怖组织印度圣战者有渊源,而且还对本国嚣张的伊斯兰教主义的(和反印度的)政治家进行镇压,这让印度多了一丝安全感。

现在,两国执政王朝已经结成政治上的联盟。2011年7月25日,索尼娅·甘地(Sonia Gandhi)(见上图)首次高调来到孟加拉国首都达卡,与孟国总理(同时也是家族世交)的哈希纳(Sheikh Hasina)(上图左边)进行会晤,索尼娅作为执政党的国大党主席,对东道主大加赞赏,尤其是在帮助贫困方面。而春风满面的哈希纳(Sheikh Hasina)回赠一块金质奖章追谥索尼娅的婆婆英迪拉·甘地(Indira Gandhi)。1971年,英迪拉(Indira Gandhi)派遣印度军队帮助由哈希纳父亲谢赫·穆吉布·拉赫曼(Sheikh Mujibur Rahman)领导的孟加拉人民推翻巴基斯坦的野蛮统治。

结果,这周官员们喜形于色地称赞,认为目前两国的关系“好的没话说”,两国的关系还应该更好。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Manmohan Singh)将于9月初出访孟加拉国并在一些敏感问题上签署协议,诸如:河流共用、跨境输电、解决4095公里(2500英里)边境领土争议问题,以及阻止印度好战边界警卫谋杀移民和牛走私者。辛格可能还会解决除了走私以外的贸易问题,印度贸易顺差让印度受益但却激怒孟加拉国。

但是最重要的是一份建立一些穿越孟加拉国的交通路线的协议,以抵达印度偏远孤立的东北部省份,这些被称作“七姐妹”的省份紧贴中国边境。

从表面来看,耗资100亿美元的工程将发展从印度繁荣经济中脱离的贫困地区。亚洲发展银行和其他方面认为孟加拉国在公路、港口、铁路、和贸易等方面都会从中受益。在首都达卡,中央银行行长说,与印度更广泛的合作能促进经济增长,将在目前将近7%的基础上提高两个百分点。

印度已经为该工程提交了5亿美元的软贷款,资金用于购买新的河道挖泥船和全部车辆。孟加拉国的领导人们当然是求之不得,该国已经错过之前的一项基础建设良机,包括一项从缅甸到印度的煤气管道计划。中国取而代之获得该管道计划。

新的传输工程也许不仅仅是为了发展,达卡方面,包括军方,怀疑此举目的是为了创造一个印度安全走廊。这可以为军队补给打开一条通道,穿越低洼平坦的孟加拉国而不是通过容易遭到游击攻击的崎岖山路。这样做的结果,印度可以更加容易镇压那加兰邦和曼尼普尔区的叛乱分子。军方担心这可能激起孟加拉国这些组织的报复。

更加突出的是,印度军方可能尝试补给其驻守在与中国交界处的阿鲁纳恰尔邦地区不断扩大的分支部队。中国对印度在地区的主权存在争议,称之为藏南。孟加拉国方面有人担心如果印度在实际上将孟加拉国作为大型编组站以解决其后勤补给问题,那么中国的报复行动将会尾随而至。

这样的担忧只是小范围的,确实,印度在抵制长期反印度怀疑和普通孟加拉国人民的愤恨方面做了一些贡献。最近由美国大学对一些学生做的调查发现少数人对印度怀有敌意,而大约一半的人明显表示对印度的崛起持欢迎态度。本周,在达卡某智囊团年轻研究人员的研讨会上的一项测验民意的非正式投票显示相同的情况--尽管对印度边界枪击的愤怒还未消。

但是,对印度来说,这样做的风险在于,印度在越来越独裁的哈希纳(Sheikh Hasina)身上压的赌注太多。反对派联合抵制国会、大罢工也很普遍。在各个阶层猖獗的腐败问题甚至用南亚的标准来衡量都令人震惊。六月份修改宪法的决定可以看出这是一场笨拙的夺权举动,通过废止“临时代理”的安排让政府来运作下一届大选。哈希纳(Sheikh Hasina)正建立对其被谋杀父亲的个人崇拜,宣传中称,他是“千年以来最伟大的孟加拉人”。

其他方面,诺贝尔奖得主、乡村银行银行创建者穆罕默德·尤努斯(Muhammad Yunus)曾短期涉足政治,对他的追剿是怀有敌意的。同样地,对1971年事件中战犯的审判将在几周内开始,此举是对反对伊斯兰党--伊斯兰大会党(Jamaat-e-Islami)的打压,而不是通往正义的大道。

很难说印度盟国有十足的把握保证掌权,对现任领导的反对趋势可能导致哈希纳(Sheikh Hasina)在2013年下台,或者街头暴力可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到时候,哈希纳就会被她的强劲对手、反对党孟加拉国国民党的卡莉达·齐亚(Khaleda Zia)取代。卡莉达·齐亚(Khaleda Zia)家族王朝同样腐败,在反对印度方面和哈希纳支持印度一样。但是,印度回避与卡莉达·齐亚和她的追随者接触的习惯看来是鼠目寸光的做法。如果印度最近改善的外交关系没有在某天急剧变得更加糟糕的话,作为甘地家族延承者的辛格,在九月对孟加拉国进行访问时将会努力做好更广泛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