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绝地苍狼:黄河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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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临时保镖(1)

这张布绢上的字如下:

“易龙我儿,父亲年事日高,又终年奔波,身体状况每日逾下,这次身染重疾,惟恐等不到你出狱了。你自幼聪明,行事手腕也堪称狠辣,为父盼你此番出狱之后,能韬光养晦,别再做无谓的意气之争,专心寻那玉莲花,一旦玉莲花到手,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关于祖上训示,为父愚鲁,倾一生之力,亦未解开其中之意,但岁月不饶人,为父已不再奢望。今为父留传给你,望你精心钻研,破解其中之谜,找出藏宝,也算了却为父之心愿,更可富贵终身,荫及子孙。”

下面又写了几句话:“天水之源,大地之门,群山之颠,众林之神,狂风之域,暴雨之耳,碧海之峰,万物之灵,仁君帝都,天下大同。”

我虽然看得一头雾水,但易龙的名字可瞧得一清二楚。这家伙姓张,叫张易龙,是本地恶势力的老大级人物。欺压良善、敲诈百姓的事没少做,牢房出出进进好几回,派出所的档案摞一起可能不比他自己矮多少。本市有好几件人命大案,都或多或少和他有点关联,只不过到最后总是有人站出来抵罪,加上这家伙关系网撒的可不小,市、省里都有后台,所以到现在一直逍遥法外。

这样的人,天天恨不得到处惹事生非才好,哪有别人愿意去招惹他们的,更别说我这样的穷书生了,要想整我,在他们眼里估计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越想越怕,开始那点兴奋之情早抛到大气层上面去了。好惹不惹,偏偏惹到了张易龙,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我干吗非要多那句嘴呢?只要我扭头就走,撒手不管,花猛一样会去偷那老头的东西。现在倒好,打火机也摔烂了,就算想还给花猛也没办法了,等着挨削吧。

没等我后悔劲过去,花猛塞给我的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手颤抖得跟弹钢琴似的将手机拿出来,刚贴近耳朵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阴森得让人牙酸的声音:“今天日落之前,我要是看不见我丢失的东西,那就是你朋友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了,我在大富豪娱乐城等你。”说完也不等我回话,直接给挂了。

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一截红一截的,这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刚想到要坏菜就坏菜,这不是要命嘛!要置之不理,不管花猛的死活,哥们又做不出来,再说了,就算我装不知道,花猛也会把我抖出来,我不去大富豪见张易龙,难道张易龙不会来找我吗?这个城市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找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可要是去见张易龙,那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完完整整回来,被打一顿都算轻的,万一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医药费都没人报销。

又一想那些黑帮题材的电影,往往做错事的小弟都被剁腕切手指挑大筋什么的,万一给我也来上那么一次,哥们不就报废了!一想到这,腿肚子差点转前面去,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一百多斤,“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婆听见声响,一转头见我又坐地上了,脸色估计也不怎么好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出来又将我扶了起来,伸手探探我额头,问道:“老公,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不大对劲,赶快躺床上休息一会去。”

我叹口气,看了看老婆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心里想,哥们一定得想个办法躲过这一劫才行,万一哥们要挂了,老婆孩子房子票子,可能都得归别人了。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可没敢这么说。

我语无伦次的将事情前后因果说了一遍,等我一说完,老婆就骂道:“瞧你这点出息,这么点事就把你吓这样,不就是一个张易龙嘛,又不是齐天大圣,有什么好怕的!”

我叹口气道:“老婆你不知道,齐天大圣来了我倒不怕了,毕竟孙悟空西天取经后就成佛了,佛总得讲点道理不是。这张易龙可是个大流氓,根本不会和我讲什么道理,估计我这一去,就不能完整回来了。”

谁知道老婆将嘴一撇道:“我才不信呢!他就算是大流氓,也有人能制得住他,一物克一物,难道你没听过?”

我苦着脸道:“有是有,像警察局长啥的,张易龙一定会忌惮三分,可咱不认识啊!”老婆眼珠子一转道:“还有一个咱们认识的,而且还很熟,不知道行不行?”我现在就算有根稻草都能当枪使,哪还顾得上细想,急忙问道:“谁啊?咱们一圈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我表哥马正刚,他在这城市里,那也算是响铛铛的,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张易龙?”老婆反问了我一句。

我一听顿时大喜,刚才一时急恼攻心,将马正刚给忘了。这马正刚是我老婆姑妈的儿子,排行老四,和我们是嫡系亲属,我一直都叫他四哥。虽然上次我喝了点酒和他差点打起来,但事后我也打电话道歉了,加上我们都是至亲,应该不会记恨我。

这马正刚可不是好惹的主,在城郊开了个屠宰场,天天干的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活儿,手下徒弟几十号,个个都血气方刚身强力壮。马正刚本人也是身材魁梧,拳大腿粗,长得更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短发如戟,豹头虎目,鼻正口方,不要说打了,就随便往那儿一站,都够唬人的,上次我要不是灌多了,打死我八次都不敢和他呛声。

更得力的是,听说马正刚还是这个张易龙的把兄弟,以前在一个大狱里蹲过,交情相当不错。虽然马正刚出来后,就不再掺和黑道上的事了,但一直和这些人都有来往,加上他那几十个徒弟,其中不乏愣头青,这份势力谁也不能小瞧,在这个城市提起马四的大名,黑白两道谁也不敢不卖他几分面子。

一想到这,赶紧把我原来那个三百块钱买的水货手机又掏了出来,翻出马正刚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还别说,我这破手机平时总跟我玩别扭,一打电话“咝咝”的声音一波比一波大,一到关键时刻还真不掉链子,虽然“咝咝”的声音还有,但对方电话的“嘟嘟”声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喂,老七啊!怎么想起来找四哥了?该不会又想找我干一架吧?哈哈哈哈……”电话一接通,马正刚那洪亮豪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四哥,这次你一定得帮我,你要不帮我,估计这次哥们就算不挂,也要变成残障人士了。”我一听到马正刚的声音,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张易龙再横,也得卖马正刚一点面子,最多我摆一桌酒赔个罪,用不着缺胳膊少腿的了。

“这么严重?你得罪谁了?”电话里传来马正刚的声音,听我说的这么悲惨,也显得有点诧异。

“张易龙。”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里都有点发苦。

“张易龙?你怎么会得罪到他?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听说我得罪的人是张易龙,马正刚都不大相信。

“是这么回事……”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电话那头静了下来。

“你过来我这里,我在屠宰场等你。”静了一分钟左右,马正刚终于发了话。

“行,行,我马上就去。”我一迭声的答应着,挂了电话,和老婆交代了几句,出门骑上电驴,直奔屠宰场而去。

等我到屠宰场的时候,马正刚正在磨刀准备杀猪,见我来了,示意我先等一会,旁边有小徒弟搬过来一把椅子。我知道急也没用,只好坐了下来。

“赫赫赫赫……”

马四在磨一把刃长十五公分,柄长十公分,厚背薄刃的杀牛刀。磨得很认真,一张黑脸虎着,一双浓眉紧锁,阔口紧闭,一对虎目目不转睛盯着刀锋,直到刀锋已经发出青幽幽的光来,连刀身都亮得刺眼了,才浮起满意的笑容。

只见他“腾”地站起身来,粗壮魁梧的身形如同半截铁塔,伸出棒槌一样的手指,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又用手指在刀锋上荡了一下,确定刃口已经达到自己的理想要求了,才大喝一声:“开始!”

旁边有小徒弟端过一碗烈酒来,马四伸手接过,仰脖一口干了,随手将碗递还给小徒弟,刀交右手,“唰唰唰”挽了几个刀花,又一声大喊:“看好了!”

说完一转身,龙行虎步,几步跨到案板边。案板上早就绑了六七头猪,清一色拇指粗的尼龙绳,系的四蹄捆虎扣,别说是猪了,估计捆的就算是大象,想挣开都难。

整个大院早就围满了人,都是来看马四杀猪的,十里八乡谁都知道马四杀猪是一绝。说得夸张点,有一次乡里唱大戏,乡亲们都等看完了马四杀猪才去看戏。开始戏班老板听说了还不服气,亲自跑来看了一回,从那一回开始,每天早上嗓子都不吊了,天天跑来看马四杀猪,一直到戏班去了别的地方,路途太远,那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