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何处安玉:误惹柔情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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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峰回路不转(1)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陆氏大楼的顶层漆黑一片,落地窗前,安胥一袭黑衣,落寞而阴冷。

“罗雨,我做错了吗?”

“属下不知。”暗处,一个利落的声音答道。

“说吧,我想听听你说!”

“属下不敢。”声音再次答道。

安胥动了动身形,抬头望向夜空,苦笑,“什么敢不敢的,就我们两个,你随便说!”

“是!”罗雨想了想,开口道:“我没喜欢过人,但我喜欢我随身携带的鞭子,墨黎影珍蛇皮鞭。墨黎影珍蛇的蛇皮不同于其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新鲜的血液里泡上一会儿才能保持它的韧性。开始我掌握不好,不是血量不对,就是时间把握不准。现在我能准确地判断一条墨黎影珍蛇皮鞭是否该浸血,该浸多长时间,但为此,我却毁了数十条蛇皮!”

“少爷,墨黎影珍蛇再珍贵稀有也不是唯一!”

弦外之音是:景玉只有一个,少爷,您要慎重!

安胥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抬脚向落地窗前迈近一步,视线精准无误地落在万千灯火的一处,自言自语道:“你猜他们会做什么,接吻?还是做爱?”

这……

罗雨无言以对。

“你不是要去佑祺那儿开会吗,什么时候去?”

安胥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问话把罗雨搞迷糊,确定自家少爷不是自言自语,罗雨迅速答说:“预计今天下午过去的!”

“什么时候开始?”

“十五个小时以后!”

“你留在这里,我带雾去,可能会在那边待几天,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

“是,属下去准备!”

罗雨走后,安胥看着宜海宁空的方向出神,景玉,这次我一定不再打扰你!

安胥没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马兴鹏抱着景玉给的被子出了房门,走进玻璃花房。

。。。。。。

宜海宁空。

任丹丹关上门,转身看着景玉,好美的眉毛紧拧着,“你怎么回事,他不是明天就走吗,今晚你们还不好好的?”

打烊的时候,任丹丹就说要回家,被景玉留下了,又一次华丽丽地当起电灯泡,陪俩人吃了晚饭!

这也罢了,现在该休息了,景玉竟然把马兴鹏发配到玻璃花房,拉她进屋睡觉,这,唱的哪出啊?

“我不想把事情搞砸,再添误会。”景玉越过任丹丹去铺床,语气平淡无波。

说者故意听者有心,任丹丹立刻心虚,夸张又吃惊地接话:“有什么好误会的?”

景玉的动作顿住,手中的毛毯被抓出好几条褶皱。

任丹丹后悔地敲了敲头,她接的什么话,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不就是她吗!

侧头偷瞄了景玉一眼,任丹丹侧着身子挪到景玉身边,拽起景玉的一撮长发,讨好地叫道:“景玉!”

景玉没有说话,顿了几秒,继续铺床。

铺好床,景玉转身,一脸平静地看着任丹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任丹丹眨眼,试图装傻,但景玉的眼睛太过清明,面对这样一双水眸,她实在装不来,所以只能老实答道:“昨天早上。”

景玉的眼睛闪烁了几下,然后又恢复了刚刚的清明,好像她们说的事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昨天早上你和安胥……呃……吵架,我就在门外!”任丹丹补充。

“其实,前几天就有点怀疑,早看出你们不对了,就是没想到是……是这样!”

……

景玉不说话,任丹丹就一点一点吐!

听完任丹丹的话,景玉背过身,低着头,鼻音很重:“对不起,又瞒了你,我不敢告诉你,也没脸说!”

虽然景玉看不到,但任丹丹还是用力地摇摇头,她上前抱住景玉,把脸扎进景玉的发间,闷头不语。

景玉被任丹丹抱得很紧,她能感觉到任丹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一向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任丹丹突然这样安静,景玉有些不安,她握着任丹丹的手,声音慌乱:“丹丹,你别憋着,我害怕!”

听到害怕,任丹丹猛地松开景玉,瞪着景玉怒目而视,完全没有刚刚招供的乖巧模样。

“害怕?你也会怕?自己一个人被欺负很好玩是吗?景玉,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我认识你十年了,十年!可我现在才发现,我们十年的相处还不及这两天对你的了解多,景玉,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除了青青,你是我最亲的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是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吗?我只是个外人?”

“不是的,丹丹,不是这样的!”景玉迫切地否认,拉着任丹丹的手不停地摇头,眼泪成了她最好的武器,滑落的一瞬间任丹丹就妥协了!

“别哭!”任丹丹懊恼自责,小心翼翼地为景玉拭掉脸上的泪珠。

“你别生气!”

“傻瓜,我怎么会生你气呢,我是心疼你!”任丹丹用头轻轻蹭着景玉的额头,轻语呢喃:“不说了,我们睡觉!”

“嗯!”

。。。。。。

躺在床上,任丹丹辗转难寐,马兴鹏只是个插曲,安胥才是真正的主角,从他们的谈话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喜欢景玉,放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么景玉该怎么办?

“睡不着?”景玉翻身面向任丹丹。

任丹丹怔了一下,她以为景玉已经睡下,毕竟景玉自躺下就没动过。

她哪里知道,自从景玉和安胥在一起后,一个动作睁眼到天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嗯,睡不着!”任丹丹大方承认。

“其实我还好,安胥很尊重我,也给了我足够的自由,我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

任丹丹当然能听出景玉话里安慰的意思,只是景玉越这样说,她就越不是滋味!

“安胥,你恨他吗?”任丹丹小心翼翼地问。

景玉躺平,拭掉眼角的泪,反问:“你恨他吗?”

任丹丹不言,抿着唇顿了几秒,然后也翻身平躺,语气幽幽:“对不起景玉,我恨不起来!”

话毕,泪落,可这泪为谁而落?

虽然只有半年,可这半年抵得过十年,安胥无条件无保留地对她们好,任丹丹恨不起来!

景玉苦涩地笑了,伸手握住任丹丹有些冰凉的手,景玉侧头,轻轻莞尔,“丹丹,我也不恨他!”

曾经,一个比父亲宽容,比哥哥溺爱她的人,她怎么可能恨得起来?

“原来没出息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傻瓜和我一样,死死抓着人家以前的好不肯放手,我们都中了安胥的毒了吗!”

安胥的毒?

任丹丹苦笑,如果真的是毒,那这毒就太厉害了,喝下时心甘情愿,中毒后仍无怨无悔!

“景玉,就……就……就……就试着接受安胥吧,对你们都好!”说完,任丹丹别过头,用手捂住嘴,无声地哭起来。

景玉侧头,看着任丹丹抖动的肩膀,无望地说道:“丹丹,回不去了,不可能回去了!”

接受能怎样,不接受又怎样,现实不会因此而改变分毫!

任丹丹痛苦地嘤咛一声,然后呜呜地哭出声。

良久,任丹丹止住哭泣,转头看向景玉,“景玉,如果他铁了心不放你,我们是斗不过他的,我不是帮他,我只想让你好过!”

她不是为了安胥,她的心从未偏过。

任丹丹说的是事实,景玉却缩在安胥编制的美梦里,梨花带雨地笑了,“丹丹,他会放我的,他说了他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趣,他会放我的!”

一时的兴趣?

任丹丹反复默念,安胥啊安胥,高傲如你,竟然也不惜撒起谎来!

“好!就算他会放你,时间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昨天是被我撞到了,你能保证不会再让第二个人撞到?你能保证第二个人会帮你守口如瓶?景玉,承认吧,你要的平静只有安胥能给!”

景玉怔住,扭头不语。

把事实挑明并非任丹丹所愿,可若不这样,景玉的牛角尖就会一直钻下去,到最后,受伤的也是她自己!

感觉到有手臂轻轻环上腰间,景玉委屈极了。

“你知道吗,他做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可在月色,他怎么可以……”景玉说不下去。

“我懂,我都懂!”她怎么会不懂,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任谁都释怀不了吧?

“可是景玉,我相信,安胥赶去月色的目的绝对单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