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停车场,车辆已经少了大半,安胥成功把车开出百货商场,之后的路,顺畅无阻。
“听说为了让小山做自己的女婿,你和肖墨争得不可开交!”
安胥挑眉,侧头看向景石,却发现景石正在闭眼假寐。
“呵~”景石笑出声,越笑越觉得可笑,“相信我,等孩子生下来,你会发现你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和愚蠢!”
安胥皱眉,车速不知不觉慢下来,幼稚吗,愚蠢吗?怎么可能,给孩子找一个可靠的人不对吗,小山不好吗?
“呵呵~”又是笑,景石睁开眼,无奈地看向安胥,“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安胥摇头,当然没听过,不会有人给他灌输这种思想。
景石无语,轻轻耸了耸肩,又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妹妹和女儿是一样的,都是自己的,容不得他人觊觎!”
这是他不待见安胥的原因,同样也是不待见孟远的原因。
“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你没精力也不可能照顾她们一辈子,所以你不该排斥我,不是吗?”
景石摇头,刚刚他怎么就认为安胥是天才了,明明榆木脑袋一个,不会开窍!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这顿谈话先放下,等孩子生下来,如果你觉得还有必要,我随时恭候!”说完歪身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安胥仍是不解,可看到景石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也不好再问,算了,再有两个多月他和景玉的孩子就出生,到时候再问吧!
。。。。。。
途径一家大型超市,景石让安胥靠边停车,然后去超市买了一堆冥币纸钱,其中还包括一卷明晃晃的“金纸”。
看到安胥盯着金纸皱眉,景石好意解释:“给玉玉准备的,一会儿回去你拿到她房间。”
好像,景石对安胥的态度莫名的变好了!
晚上,吃过晚饭,景玉没在客厅停留,“奶奶,爸妈,我回房了!”说完看向靠在肖墨怀里的任丹丹。
任丹丹扭头,熟若无睹和杨丽芸嬉闹说笑。
见状,景玉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拉着安胥回到西厢房。
景玉的步子略显急促,进到房间,也不管安胥有没有进来,径自走到书桌前,拿出那卷金纸,动作熟练地裁剪起来。
安胥抿唇,缓步走到景玉身侧,伸手握住景玉握刀的手,轻声道:“我来!”
景玉摇头,吸了吸鼻子,坚持道:“我要自己来。”
安胥不言,退到一边,静静地陪着。
半个小时后,金纸裁剪完毕,一张张金纸手掌大小,层层叠叠铺满整张书桌。
景玉双手撑着后腰,眉轻轻蹙起,身子一天重似一天,连简单的站立都成了一项体力活!
安胥连忙上前,扶着景玉坐到椅子上。
“安胥,我需要胶水!”景玉抬头,终于正视安胥的存在。
“好,我拿给你!”安胥温柔一笑,转身去拿胶水。
今晚的景玉有些反常,反常得让他心慌。
天还没有大黑,西厢房的灯亮了一盏又一盏,中途,杨丽芸来过一次,没有进门,只是送来一盏台灯。
景玉坐在书桌前,手指飞跃,一个个金元宝在指间成型。
安胥试探地拿起两张金纸,学着景玉的样子折起来,见景玉没有阻止,不禁松了一口气,也飞快地折起来。
渐渐地,景玉的速度慢下来,眼睛不知不觉看向安胥。
安胥抿唇,咽了两口唾沫,抬头看着景玉,笑道:“景玉?”
和景玉叫他的语气一模一样,只是角色互换了!
蓦地,景玉红了眼眶。
安胥大惊,忙要起身,被景玉伸手制止,“你别动,我没事!”
安胥点头,依言坐下,小心翼翼地观察景玉的脸色。
“以前,都是丹丹和我一起折!”景玉捧起一只金元宝,眼神有些缥缈。
“哥大我五岁,我会走路的时候,他就已经会疯跑了。二哥大我两岁,芳子小我两岁,我们从小就跟在奶奶身边。奶奶喜欢二哥,也喜欢芳子,所以经常背上背着二哥,怀里抱着芳子,让我跟在后面走,就算跌倒了也不会扶我,只会命令我,让我自己爬起来。”
“我记事晚,这些事统统不记得,是隔壁二奶闲话家常时,我无意间听到。”
“后来,我就去了姥姥身边。”
“姥姥生过七个孩子,所以我有三个舅舅,三个姨妈。妈是最小的女儿,我是最小的外孙女。”
“那时候生活很拮据,姥姥要补贴家用,所以经常去大街上捡别人丢下的烟盒,烟盒里有一层金纸,揭下来能折成金元宝,烧给去世的人。”
“我每天都会和姥姥出去捡烟盒,姥姥身体不好,有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她不能抱我,也不能背我,只能牵着我一小步一小步地走。”
“我们常常会捡好多天的烟盒,然后用一天的时间把金纸揭下来,折成金元宝。她会带着我去集市上卖,大的两毛钱,小的一毛钱。”
“每次从集市上回来,她都会给我存一笔钱,告诉我这一块钱是买冰棍儿用的,那一块钱是买辣条吃的,剩下的五毛攒着,将来上学买铅笔作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