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胥豁出去了,他想,既然做了,就做个彻底做个够,也好给自己留些回忆的空间,可是当他进入景玉,明显地感受到有阻碍存在时,他所有的打算都烟消云散了!
对于床上的女伴,安胥从来不挑,处女或非处女他不关心,漂亮或不漂亮他也不在意,他要的无非是个发泄的通道,仅此而已!
他没奢望过景玉在此之前没有过男人,毕竟,二十七岁的年龄不是初入社会的花季少女,而她身边也不缺乏男性。
他喜欢她,想要她,从没在乎过她会有怎样的过往,只是当事实摆在眼前,安胥才发现,他在乎,前所未有的在乎!
他是景玉的第一个男人,这个认知几乎让他热泪盈眶,也让他越发心疼身下的人儿,所以没有过多的放纵,景玉身上的药效过后,他便立刻止住,任凭自己忍得有多辛苦!
房间是个套房,有里外两间,外间的战场过于激烈,场面凌乱不堪,安胥便把昏睡的景玉抱到里间。
安胥身上有伤,是被景玉抓伤的,可他熟若无睹,端来温水和毛巾为景玉清理身体,又拿来药箱为景玉上药。
景玉身上的伤是药效发作时自己抓伤的,手臂最为明显,腰间和腹部相对好些,她习惯穿长裤,双腿算是逃过一劫。
只是,那血肉模糊的食指和皮肉外翻的双唇,着实让安胥下不去手,要怎样的煎熬才能把自己摧残至此?
景玉的状态是昏迷,动作不大不会被弄醒,但安胥依然小心翼翼,谨慎得不能再谨慎,好像稍微用大了力,景玉就会疼得哼出声。
胆战心惊地把景玉的手指包扎好,安胥拿着棉签给景玉的嘴唇擦药。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安胥猛地顿住,然后轻轻捏着景玉的下颌,将景玉的嘴巴慢慢掰开。
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气,呛出安胥几滴清泪。
确认景玉没有咬伤舌头,安胥浑身冷汗地瘫坐在床边。
夜寂静,人心碎,安胥平复了一会儿心神,小心翼翼给景玉的嘴里嘴外上了药,然后蹲在床边,给景玉剪指甲。
景玉的指甲没有装饰,是看起来最舒服的长度,可就是这样的长度,成了伤人的最佳利器!
安胥吻着景玉伤痕累累的手背,流下两行热泪。
五个月的时间,他以为景玉已经忘记那张纸币,他没想过还她,他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他不想让景玉知道那晚的人是他,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自私会让景玉遭受这么大的苦楚,他更没想到,给景玉最深伤害的人会是自己!
安胥跪在床边,握着景玉的手,像个无助的孩子,哑然大哭!
躺在床上的人面白如蜡,像被满手污泥的小孩子玩过的白瓷娃娃,幸好微弱的呼吸尚在,证明她还活着。
安胥在床边守了很久,久到他都不知道守了多久!
花影是仲恒的得意之作,他当然了解。
记得刚研制出来的时候,仲恒特意找了几个人做试验,大多数人在服用半个小时后失去意识,只一人忍过两个小时,最后痴呆了!
甩掉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安胥告诉自己景玉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知道景玉短时间不会醒,安胥洗了澡换了衣服,外面一定闹得天翻地覆,他不能再偏安这一隅!
走之前,安胥俯身在景玉额前落下一个很轻的吻,他是个冷血的人,接吻于他从来都是多余,如今他终于遇到一个他愿意吻的人,却是这般咫尺天涯!
。。。。。。
仲恒这头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安胥终于姗姗来迟。
“来了!”仲恒懒洋洋地说,足足六个小时,他的怒气早已外出游玩,不见踪迹!
安胥冷着一张脸,呵气成冰地问:“是谁?”
“是属下。”海江没等仲恒开口便跪到安胥脚边,承认罪行。
“你?”安胥讶然,抿着唇皱了皱眉,然后了然,确实,除了他没有人会有这份闲心!
“安少,只要您开心,我们随您处置!”红森和海江一起跪下。
安胥越过红森和海江,坐到仲恒对面,闭眼想了片刻,冷漠开口:“红森,人是你的,你看着办,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许他再有自由支配的时间。”
安胥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这么……算了???
海江红着眼向安胥,弓下身磕了一个清脆的响头,叫了一声“少爷!”
这一声少爷让仲恒和红森明白了安胥宽大处理的原因。
在神龙,下属只能称其直属上级为少爷,神奴地位特殊,不属任何一级,所以能让海江称呼为少爷的人,只有九少爷林尔祺一人。
而现在,海江的一声少爷,道明了他和安胥的关系。
安胥没心思掩饰,也没必要掩饰。
漠视了海江的“情深”,安胥转头看向一边的红森,叹道:“你们走吧!”
海江起身,跟着红森出门,他的罪已定,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他却宁愿接受更重的惩罚!
走到门口时,海江突然顿住,转过身,眸色清明地看着安胥,“我什么都没做,少爷,我没动她!”
旁人或许会领悟有错,认为海江在做垂死挣扎,但安胥知道,他是在给自己传达信息——他没有碰她!
终是有所感动,安胥抬眸,看了一眼海江,淡淡地说:“有些话你该提前说,虽然结果不会改变,但是你得提前说,这是对主人最起码的忠贞。”
说完,安胥自嘲一笑,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动了他心尖儿,而他,竟然还在教!
“是,以后不会了,少爷保重!”
以后,他到哪儿去寻以后?
红森和海江离开后,罗雨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来,站在安胥身后,娱乐室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李光。”安胥开口。
“是!”被点到名字的李光抖了抖,应声站直身体。
安胥鹰隼般的目光刺向李光,厉声质问:“月色要你何用?”
噗通一声,李光跪在地板上,身体不停颤抖,“属……属下管理不当,安……安少饶饶命!”
安胥置若罔闻,又看向张建华,“张建华,当初你为难景玉我没计较,把你的胆子养大了是吧?好日子过够了,你想换种活法是不是?”
话落,安胥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海江来月色是他默许的,他跟在他身边五年,他若不知道今天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也枉他顶着神龙公子的王冠!
张建华吓得面无血色,本就瘫跪在地上,现在更是直不起身,“安……安少,都是……是海江,跟我没关系,我......冤枉啊,安少……”
安胥冷笑,纵使他没有打人的习惯,却还是愤怒地捻起手边的碎瓷片,朝张建华用力地扔出去!
目标是张建华两腿之间,一声惨叫从张建华的嘴里发出。
惨叫持续两秒,然后结束于安胥发出的第二件利器,另一块碎瓷片正中张建华的舌根深处。
张建华如虾米一般蜷缩着,嘴里呜呜啊啊,奄奄一息。
安胥揉着眉心,颓废地靠在沙发上,他在干嘛,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演这出戏给谁看呢?
“拖出去吧,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安胥有气无力地摆手。
“是,少爷!”罗雨挥手,立刻有人将张建华抬出去。
仲恒冷眼旁观,见安胥迟迟不发落李光,抿唇想了几秒,商量道:“这件事李光有错,但如果没有李光……”仲恒顿了一瞬,又说:“我看就功过相抵吧?”
安胥沉默良久,然后淡淡应了句:“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