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丹的工作骤然繁重,徐娜也在代班的两天中坦然怀孕,被老公李大山接回家修养。
所以,景玉只在家待了三天,便匆匆赶回宜海宁空。
每次,宜海宁空都会因为景玉的缺席而物资短缺,这次也不例外。
大致地核对账目物资后,景玉把伊尹留在宜海宁空,自己出去采买。
跑了一个上午,景玉把事情解决完毕,刚准备打道回府,却突然接到一通陌生地来电。
“您好,是景小姐吗?这里是月色,前不久您在我们这寻找过一张纸币,现在有消息了,您方便过来吗?”
挂断电话,景玉不疑有他地调转方向直奔月色。
所有人都以为她忘记了,释怀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拿起书,她就会想到用它做书签的情景,每当收到一张崭新的纸币,她就会想起它的无暇,每当看见酒,她的心口就会被堵得无法呼吸……
为了事后不遭任丹丹的炮轰,景玉上了出租车便给任丹丹打电话,想事先报备一下,毕竟曾发誓不再孤身一人去酒吧,她还没兴奋过头。
可是,不知为何,任丹丹的手机一直拨不通,于是,景玉就拨了宜海宁空的电话。
电话是伊尹接的,景玉简略地交代行踪后,叮嘱伊尹通知任丹丹,就匆匆挂断电话。
。。。。。。
月色是全天营业的,只是晚上更热闹而已。
景玉到月色时,是下午两点半,是夏季酣睡正香的时刻,买醉消遣的人没几个。
巨大的画框中镶嵌的手画版的纸币吸引了景玉的注意,这不是她做的,会是谁呢?
思索间,一个类似服务生的人朝她走来,客气地问:“是景小姐吧?”
“我是!”景玉点头,礼貌地答道。
她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好像是个领班,当初她来找纸币时曾对她百般刁难。
领班颔首,侧身道:“这边请!”
“谢谢!”
既来之而安之,景玉乖乖地跟着领班上了二楼,停在一扇刻有山水浮雕的木门前。
“景小姐,等你的人就在里面!”领班面无表情地说,说完转身离开。
走廊里轻悄悄,只有领班离去的皮鞋声,哒哒哒,格外清脆!
景玉站在门外徘徊,她不是不知道世道险恶,社会并非她看到的那般美好,只是,为了姥姥的遗物,她只有一试!
轻轻推开门,没有电视中看过的五彩斑斓的灼眼灯光,也没有刺鼻的烟酒味。
淡淡的月光灯下,茶香袅袅,静坐一安静的男子。
灯光很暗,景玉看不清男人的脸,“请问是您……”
她该怎么说,问他是不是走T时被自己塞了钱?
她说不出口!
“景玉?”男人问。
“是!”
男人伸手,做邀请状,“请坐!”
景玉点头,慢慢挪近,走到茶几前,终于看清楚男人的脸,她不认得,没有印象。
当然,以她当时的醉态也不可能记得!
男人把玩手里的茶杯,淡然笑道:“几个月前我来过月色,因为某些原因在T台上走了一圈,然后收到了些东西,我没说错吧?”
“没有!”男人的话让景玉安心许多,她想一定是姥姥的在天之灵保佑她。
“先生不好意思,我当时喝醉了,我很抱歉,那张钱对我很重要,您可不可以还给我?”景玉紧张地问。
“景小姐有没有想过这钱对我的影响,我不是牛郎!”不带一丝温度的质问让景玉瞬间僵住,是啊,易地而处,又有谁能云淡风轻一笑置之呢!
“对不起!”除了道歉,景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折中的办法!”男人提议。
“什么办法?”
“如果我们是朋友,我就不会太介意景小姐给的侮辱了,毕竟,朋友之间开开玩笑很正常!”
“可以吗?”景玉喜出望外,的确,如果他不是牛郎,她给的真的是莫大的侮辱。
“当然,我是看到楼下景小姐画的画才考虑归还的,景小姐的才华值得我结交!”
说着,男人给自己的杯中续了茶,然后又往另一个空杯中倒了茶,推向景玉。
男人端起茶杯,真诚地道:“我们以茶代酒!”
景玉犹疑,不敢妄动。
男人等了几秒,见景玉还是不肯动手,不禁沉下脸,放下茶杯冷笑道:“景小姐什么意思,怀疑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来呢?”
“我,我……我的纸币真的在你手里?”景玉天真地询问。
男人哑然失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景小姐这是要看见钱再喝茶了?”
“我……”景玉为难,理智告诉她不能喝,可是不喝,就见不到钱,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团云雾,然后漫不经心地笑道:“既然这样,就不喝了!”
。。。。。。
宜海宁空,伊尹挂断电话后,一刻不停地给任丹丹打电话,他看过监控录像,知道纸币在哪,如果景玉去见的人是安胥还好,如果不是,月色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不敢再想!
联系不上任丹丹,伊尹又给景玉打电话,可是,竟然占线!
顾不得其他,伊尹拨通仲恒的电话。
“宝贝儿,想我了!”仲恒正在开会,陆氏各层高管都在,包括安胥,可他依旧我行我素,不管不顾。
“恒,你在忙吗?”伊尹的声音有无法抑制的颤抖。
听到伊尹声音不对,仲恒立刻坐直了身,放柔了声音问:“宝贝儿,怎么了?”
“那个,那个景玉姐去了……去了月色,说有人给她打电话,说……说那两元钱找到了,我拨不通她的电话,只能找你,恒,我……我怕!”
“乖,不怕,我来处理,别哭,乖乖的啊!”仲恒柔声安慰。
“嗯,我会乖的!”
挂断电话,仲恒面露凝色,侧着身子靠向安胥,低声道:“景玉去了月色,说是有钱的线索,已经联系不上了!”
安胥起身的时候,椅子向后滑了几米,仲恒只感到一阵风从眼前掠过,然后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