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是我们那边的传说，话说当人死后的那天晚上不能让猫在跟前，死人听见猫叫会被鬼魂附身起来乱跳的。”
“这么可怕！”赵毅倒吸口凉气，“反正我还没见过说来听听。”
“妈也是听别人说十几年前有家的老人过世了，晚上儿女守灵时有只猫叫了一声，那老人竟然坐起来眼睛闭着但从床上滚下来，站在地上开始乱跳，伸着手一蹦一跳地。儿女们都吓坏了躺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老人闭着眼竟能知道方向！儿女们报了警，民警没来觉得他们是逗人玩的，后来接通了村里的巫婆。那时候老人像僵尸一样跳着走但跳不高，她一直在大门口却跳始终跳不过门槛。巫婆来了用贴有符咒的竹竿在老人的额头捅了一下老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七窍出血再也没起来。后来巫婆说如果不是那道门槛老人就会跳出去，而外面的野鬼会与老人附体这样它会变成厉鬼巫婆也处理不了了。”
“哇哦！”赵毅出了一身冷汗，“这……这太荒谬了！老妈，你是不是在给我讲鬼故事啊？你不知道我胆小啊？”
“老妈没骗你，你看现在哪家守灵的让猫在跟前？”
“呃，也是！……倒不如火化来得直接，这样就没有这么多怪事了。”
“谁说没怪事？火化时死人会坐起来的。”
“那……也很可怕啊！”
“老妈原来也以为是死人怕疼所以坐起来了其实是正常现象。”
“哦？”
“人死后在火化时受到高温肌肉骤然收缩会坐起来。老妈以前听了这事不知道原因也吓坏了。”
“哦，那我去火化场唱歌去来缓解紧张气氛。”
“唱什么歌？”
“《常回家看看》或者《今天是个好日子》，当然《你快回来》也不错嘛！”
“这混小子，小心别人揍扁你。”
“我觉得这世界上还是有鬼的，有件事让我不能忘记。”
“什么事？”
“我记得我小时候大概是６岁吧，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凌晨我想去厕所，刚把被子揭开就看见有个脸色苍白的小孩子踩在我身上对着我一步步走来，但我明显感觉不到他的重量，他对我笑那笑容我现在还忘不了，很可怕，我连忙把头捂住，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再次揭开被子那小孩竟然没了，吓得我直接尿床！现在想想都憋屈。”
“那应该是‘鬼压身’，人在凌晨两点左右阳气是最弱的这时候胆小的人会看到一些东西。”老妈肯定的言辞让赵毅有些不知所措了。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妈你还是这么迷信啊！反正以后我都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了，才不信呢！”
“哈哈，读了几年书也知道用科学来解释了，老妈就这样，以前你外婆给我讲的故事我都从来没怀疑过的。”
赵毅傻笑着不说话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赵毅出院了，在家里呆了七八天就耐不住了，争着吵着要去工地干活，经历了上次事故母亲再也不让儿子去了。她常常怪自己当时没拦得住他，儿子虽然养好了伤但却留下了后遗症，晚上睡觉时总是咳嗽，剧烈运动时头总犯晕，他以前身体很好的现在却成了这样。“至少死而复生了我，大难之后必有后福！”赵毅调侃着。
有天在街角落赵毅“邂逅”了几个自己的宿敌，也是曾经被赵毅整得抱头鼠窜的小混混。他们见了他低头就走。
“嗨哥们儿，好久不见！”
“哦，是大哥啊！”见逃不过他们才转过身来。有人递给他一支烟。
“哥们儿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他接过烟夹在耳朵上但没有点燃。
“还说呢，我们的几个铁哥们前些天被送进四堵墙里了，我们去偷别人的宝马被抓了个正着，我们三个放风的跑得快没被逮住他们四个没逃了。”
“嗯，你们胆子也够大的，也不找个容易点的，夏利、普通电动车也行，咱都不是有后台的，更不是‘四大名爹’之后，进去了少说也得一两年。”
“嗯，大哥说的不假，草他马德，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律是为那些有权有势的官二代、富二代服务的！”
有个哥们更是暴愤：“李启铭，李刚的狗仔子开车撞死撞伤别人按交通肇事罪判有期徒刑三年，还是所谓的、堂而皇之的监外执行！难道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老子对这个社会彻底失望了。”
“嗯……”赵毅叹了口气，“我们活着真是个奇迹。网上有这样的帖子：在中国：油加不起，路走不起，学上不起，病看不起，房买不起，债还不起，状告不起，官惹不起，爱伤不起，良心对不起，跌倒老人扶不起，被压女童救不起，我们竟然还活着了不起。”
“嗯嗯，我们都是个传奇。”他们也附和着。
“呃，大哥要去网吧了，哥们们再会哦。”赵毅刚转身要走其中一个给他点烟，“还是别点了，最近肺不好。”
在网吧看到网上一幕幕让自己反胃的、暴躁如雷的各种新闻气的狠狠地拍键盘：“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不在于能不能办奥运会，不在于能不能办世博会，能不能办亚运会，也不在于能买多少美国垃圾国债，更不在于能去国外几十亿几百亿下订单，而是在于让公民坐在家里不会被烧死、上街摆摊不会被扇耳光，走路不会被李刚家的宝马车撞，想吃什么都不用担心会有毒。这个世界就是，不吸烟的得肺癌，不工作的做老板，不爱国的当大官；真正的爱不能要，真正的事不能干，真正的人不能做；需要书的读不起，需要房的买不起，需要人的娶不起；有文化的留不了学，有能力的找不到活有良知的赚不了钱。三聚氰胺害了那么多儿童，最后抓了几个养奶牛的；央视大火烧掉10几亿，抓了几个运烟火的；上海静安大火烧死53人，是4个电焊工的责任！跟西游记一样，有背景的妖怪都被带走了，没背景的妖怪都被乱棍打死！”……
“嗨小哥，小心点！别把键盘拍坏了！”网管提醒他。
“真是崩溃，这社会也太黑了！什么毒馒头、三聚氰胺、注水猪肉，什么法律什么公正？全是骗人的，都是形式主义！”他情绪激动的不行。
“我说小愤青啊，社会发展成这样了，你一个人乱吼乱叫没一点用处。”网管劝他别激动。
“嗯，”赵毅应付了一声，“的确是自找麻烦。唉，算了，我也没那么多的闲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