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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首战告捷(2)

当服务员问要什么酒水时,房天骄望了望凌云说:“凌总,酒还是你来点吧?”

凌云说:“没问题。听说吃海鲜要喝就喝白酒,有解毒的功效,吃海鲜喝啤酒不好,容易导致痛风,我们就来点儿白的吧。”

房天骄吐了吐舌头做惊恐状,说:“白酒我可不行,最多能喝二两。”

“我也不行,我二两都喝不了。”盛世安赶紧说道。

凌云开盛世安的玩笑道:“唉,唉!男人不能说不行啊!”

房天骄憨憨地问道:“那女人不能说什么?”

盛世安抢着答道:“女人不能说随意呀!”

房天骄诚实地说:“哦,幸亏我没说随意。”

凌云笑道:“呵呵,你们俩都行,都不随意。”二人听罢咧开嘴笑了。

凌云继续道:“大家也不要谦虚了,我们就来瓶半斤装的二锅头,房总喝一两,世安来一两,剩下的我来解决了,如何?”

盛世安说:“凌总怕是不够喝吧?”

凌云说:“哈哈,这没有够不够的,我也没酒瘾,没人陪我也喝不多。”

房天骄说:“好,好!那就按凌总说的办。”

酒很快来了,可菜还没上来。性急的房天骄就让服务员把酒分好了。

刚上了一个老醋蜇头,凌、盛二人就想赶紧动筷子,房天骄却端起酒杯说:“别急,二位。今天算是首战告捷,得好好庆贺一下,来!我们先干了第一杯!”说完将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凌云也跟着一饮而尽,盛世安却有些忸怩,只见他喝了一小口就想放下酒杯。

凌云指着盛世安说:“喝完喝完,房总都喝完了,你还忸怩啥?第一杯必须喝完!”

盛世安见躲不过,便佯装忍着痛苦,喝完了杯中酒。

菜一道道上来了,可还没吃几口,房天骄又端起斟满了酒的小杯说:“这第二杯是敬二位的,是你们让我看到了公司二级管理的美好前景,衷心感谢二位对我的大力支持!”

说完又是一干而尽,凌云紧随其后,盛世安这次也毫不含糊地跟着干了。

凌、盛二人饿得只想先垫垫肚子,可还没吃上几口菜呢,就又听到房天骄说:“我和叶总啊,在二级管理问题上一直有分歧。我认为公司总部应对分公司有监控,他却认为应该绝对放权给分公司,但这次监理评标充分说明二级管理的必要性,分公司权力太大,失去监督,就会产生腐败。”

凌云说:“没错,不能让某一个人、某一级别权力过大,更不能失去监督控制。”

盛世安插话道:“哎呀!我的两位领导真敬业啊!在酒桌上还一直讨论着工作呢!来来来,我得好好敬一敬二位领导,感谢二位领导对我的教诲和关照,我干了,二位随意哦!”说完一仰脖干了。房、凌二人随后也干了。

又过了一会儿凌云举起杯说道:“房总,这一杯就由我和世安来敬你了。我们都是由你招聘来的,能为你、为公司做点儿实事,我们感到很高兴也很荣幸,来,我们干了,你就……就不随意了吧,哈哈!”凌云和盛世安嬉笑着把酒喝了,房天骄也不甘落后。

酒精渐渐起了作用,房天骄喝得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桃花,两颗眸子更加黑亮放光,只是说话有些词不达意了:“说实话凌总,第一次我见到你,就看上你了……”

凌云心惺一阵摇曳,不过他清楚,房天骄这话应该是口误。

只听房天骄又说:“哦,我是说,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人才,素质高,能力强。我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现在果然印证了。我希望你能接触公司更多业务方面的工作,相信你一定能在各方面帮我把这个公司管理好!”

房天骄的一席话说得凌云既惬意又紧张,他连忙说:“哈哈,房总过奖了,谢谢你的信任,不过其他事情我还真不一定能做得好!”

房天骄连声说:“呵呵,不用谦虚。你行,你行,你一定行!”

今晚对于钱东来说却是一个郁闷的夜晚。他的如意算盘全都落了空,这让他十分不爽。

此时,他正和唐名山在高压桑拿房里“赤诚相见”地蒸着。房间里水汽弥漫,十分压抑,唐名山本想坐着陪钱东多聊聊,解解心宽,可是在这种缺氧的高温高压环境里,他实在是难以忍受,几乎快要窒息了。在强忍了几分钟后,他不得不对钱东说:“钱总,我受不了了,得出去了,我在二楼休息厅等你。”

钱东微微点点头,没有吭声。他在继续压抑着自己。

这是钱东练就的独门解除郁闷的方式,越是遇到烦心事,越是来这种高压缺氧的环境“炼浴”,承受心理郁闷和生理压抑的双重煎熬。对于他来说,只要忍耐着,坚持半个小时以后就会得到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释放。这个功夫是他偶尔发现并练就的,而且屡试不爽。

钱东从蒸房里出来,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大休息室,只见唐名山半躺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一边享受着足浴小姐的拿捏,一边还不时朝门口张望着。当钱东出现的时候,他便急切地朝钱东使劲招手。

钱东走过去躺到唐名山旁边的沙发上,唐名山殷勤地问道:“钱总,想喝点什么?”

“来杯热茶就好。”钱东淡淡地说。

唐名山赶紧叫来服务小姐要了杯茶,然后问钱东道:“钱总也来做个足浴?”

钱东摇了摇手说:“让我先歇会儿,好好喘口气。”说完他开始做着深呼吸,仿佛在贪婪地享受能吸到新鲜空气的自由。给唐名山做足浴的小姐插话道:“先生您就做个足浴嘛!我帮您叫我的小妹来,她的手法可好了,保您满意,真的!”

唐名山低吼了一声:“不要多嘴,老板不愿做你就不要啰唆了!”

小姑娘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做声了,而钱东则开始闭目养神。

唐名山见状就三下五除二把足浴小姐给打发走了,然后低声叫道:“老板!”

可是钱东没有反应,他只好又叫了一声:“钱总!”

这回钱东才微睁了一下眼,唐名山赶紧问道:“老板,你看今天的事就这么算啦?”

钱东有气无力地说:“你明天先跟他们去天义看看吧,把它的底儿了解清楚,看看还有没有把柄可以再做文章,大不了这回就随他去了。”

唐名山有些不甘心,“这不是完全让他们得逞了,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钱东咬着牙说:“你记住了--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唐名山咬着牙学舌式地跟道:“时机一到,全部报销!”

其实这次监理招标钱东并没有跟唐名山交实底。万厦监理公司实际上是自己的直接关系,但他却打着鲁震的旗号,就是因为有鲁震介绍设计单位的先例。他对唐名山隐讳地透露说这次万厦监理公司仍然是鲁震的关系,并嘱咐唐名山,一定要组织好这次招标,努力做到既完成了领导交给的任务,又不让外人抓住把柄。钱东一直对自己在设计单位招标操作上的天衣无缝自鸣得意。他认为这是既达到了自身目的,又让别人无话可说的操作典范。当然这话他不可能明着说给唐名山听,因为那次操作唐名山也是被排除在外的。

钱东属于那种既想偷人又想立牌坊的人,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以防唐名山反水。虽然唐名山对他唯命是从,但他却从不向其完全交实底,他不愿为下属承担任何责任,但是为上司顶雷子的事他倒是很愿意承担。他认为替领导代过,领导会心存感激,反过来会替他解围,出面保他,他就会立于不败之地。更重要的是,领导可用手中的权力让他得到更多更大的实惠。

钱东对唐名山这次的表现其实是不满意的。他在心里责怪唐名山粗枝大叶,没有达到他不让人抓住把柄的要求。如果唐名山在开标前就设计好了评分办法,按照万厦的优劣量身定做一些评定标准,那么就会让凌云无法来插这一杠子,就能保证万厦中标。所以正是唐名山的这些工作的不到位,才给了凌云他们可乘之机。

若是放在往常,唐名山的这点失误就不算什么了,因为在评标时有钱东压着,唐名山往前冲着,什么样的问题都能搞定,他们完全可以一手遮天。

要怪还应怪李书强,要不是他没事找事地国庆休假跑回总部,也不会引来房天骄、凌云。想到这儿,他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怨恨,怨李书强,怨杨一冰,怨房天骄、怨盛世安,当然最厌恶的还数凌云。这让钱东通过“炼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变得有些躁动了。

对于唐名山来说,心里其实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了。钱东假意向他透了万厦的底,甭管是真是假,他都一心一意地去运作,装着完全相信钱东的样子。在工程行当里混了二十多年,虽然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但对这点事儿他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

他认准了,时刻跟钱东保持一致是他在海天分公司的生存之道。钱东是这里的老大,是顶头上司,还跟汉腾投资的董事长鲁震关系密切,跟汉腾集团的大老板贺松年也很熟。所以他认为傍定了钱东,既可以稳固自己的位子,又可以趁机捞点实惠。在与万厦监理的接触、考察过程中,他明里暗里地显露自己在招标中的作用。

他知道,万厦的老张(大板牙)实际上认的是钱东,因此他也不好直接跟老张“掐码子”,但是他相信老张也不会不明事理,也相信如果运作成了他不会亏待自己。

唐名山不认为这次招标中自己有什么错,他是按照惯常方式进行的,他是个从来不做自省的人。如果不是总部来了该死的凌云,钱东有了他的配合,还是会轻易得手的。但凌云的到来让他们的美梦几乎彻底破灭,这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让唐名山感到庆幸的是,他在同其他监理单位接触时多了个心眼。他有意隐约地向这些单位透露说,领导有了倾向性意见。弄得这些单位都失去了信心,甚至有些想放弃投标;此时,唐名山又出来安抚,让他们也不要太悲观,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也许领导会变,而他会尽量促成这种倾向的转变。那些抱有幻想的单位趁机跟他拉关系,让他帮忙,并承诺事成后给予好处。他还清楚地记得天义的张经理对他的许诺。虽然天义的报价很低,这种好处费很可能变成一种答谢式的“意思”,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啊!因此即使现在是万厦出局、天义中标的局面,也没让他感到绝望。

正在唐名山暗自庆幸的时候,钱东突然发话了:“走,上三楼松松骨去。”

钱东和唐名山刚从楼梯走到三楼,就有一个领班模样的男人赶忙迎了上来,“晚上好,二位大哥,需要普通房还是豪华房?”

唐名山走到领班面前低声嘀咕了一番做了安排,然后又跟钱东稍做交代就跟随一名服务生向左边的走廊走去,钱东则在领班的引导下向右边走。走了二十几米再走进右手的一个小门,原来是个楼梯间,沿着楼梯又上了一层,这里的装修金碧辉煌。钱东心里清楚,这就是领班所说的豪华房区了。他想,唐名山还算识谱,他自己去了普通房区。

钱东跟着领班在迷宫似的走廊转了好几个弯,才到了目的地。这是最靠里面的房间,领班推开门请钱东走进去,说了声:“老板稍等片刻,技师马上就来。”一群靓丽性感的所谓技师鱼贯而入。她们并排站整齐后,齐声问候道:“先生晚上好!”钱东听得心里痒痒的。可是在仔细挨个审阅后,这一拨儿里没有一个入他“法眼”的。

看到钱东轻轻地摇了摇头,领班心里有点急,这会儿他手上的技师并不多,他只想让钱东凑合选一个。可这钱东却是个难伺候的主,无论领班怎么“乱点鸳鸯谱”,他就是不点头。就这样,一连换到第五拨人,钱东总算找到他最为中意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