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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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堂大闹县城劫人很快在传开了，而且传的神乎其神。出了这样的事端，如果传出紫阳，影响势必恶劣，尤其是杀了中统特别小组的人，更是无法向上解释交代。始作俑者雷光生知道事情败露，又出了大娄子，也不敢回县城了，只得滞留在毛坝关，寻求黎山虎的庇护。县府人心恍然，陷于瘫痪。参议长吴丞仪乘机向省参议会和省政府状告雷光生蓄意勾结土匪，阴谋乱政，背叛党国，把中统小组的事一屎盆子的事全扣在雷光生头上，在雷光生屁股后面点了一把大火。上峰震怒，责令安康专署调查严办。新任的安康专署专员兼保安司令杭易本来就对雷光生这个嘴巴没长毛的后生有成见，亦没派人调查，直接将雷光生撤职查办，由参议长吴丞仪代理县长，拨乱勘正，维系稳定。
吴丞仪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撤消县自卫总队，组建县民兵兵团，由他本人担任团长，周锦堂为副团长，各乡成立民兵自卫队，由各乡乡长担任队长，并下令通缉雷光生，务必捉拿归案。
周锦堂护送冯英回到瓦房店，也没再去县城重新任职，而是静心等待吴丞仪登门相请。吴丞仪放不下县老爷的架子，委派张培林到瓦房店，请周锦堂再赴重任。张培林再度被任命为教育科长，热情与信心十足。吴丞仪是紫阳本土人士，主持紫阳政务，在张培林看来，犹如雨过天晴柳暗花明，认为紫阳人事情紫阳人办，定能让紫阳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周锦堂答应就任县民兵兵团副团长，但迟迟未到县城上任。参谋长王时走了以后，独立大队重担全压在冯英一人身上，肩负的责任担子实在太重，再度离开，与心不忍，与心不舍。冯英看出了他的心思，权衡再三，毅然决定让周锦堂回县城。她断定雷光生不会善罢甘休，定会鼓动黎山虎攻打县城，只要他一出动，县民兵兵团与独立大队要做好迎战的准备，同时让周锦堂利用职务之变，联络高桥的阮章银、高滩、绕溪大刀会，沿途截击，因为黎山虎如出任河，高滩、绕溪、瓦房店是他必经之地。
独立大队早有等待时机打掉黎山虎的意图，周锦堂认为黎山虎不是等闲之辈，他是不会因为一个自卫总队长的虚衔大动干戈的，更不会轻易接受雷光生的鼓动而拿身家性命冒险。只有激怒他，他一定会发威的。周锦堂决计回县城，重整民兵团，说服吴丞仪，再给黎山虎施加压力，逼他公然反叛国民政府。他这只老虎引出山，就有机会收拾了。冯英在周锦堂离开瓦房店后，先后到洞河、洄水湾、麻柳三地召开会议，号召军民积极练兵，发展生产。
吴丞仪是不希望紫阳起战火的，他只想在代理县长期限内平稳过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打来打去，斗来斗去，遭殃的还是紫阳百姓。对待黎山虎的态度，适可而止就行了。黎山虎坐山观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雷光生已沦落为丧家之犬，他自然是不会收留的。雷光生不敢在毛坝关久留，悄然入川，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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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9月2日，在东京湾美国军舰密苏里号上，日本外相重光葵和与日军参谋中长梅津美治郎分别代表天皇、日本政府和日本帝国大本营在投降书上签字。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结束。
抗战胜利后，人民争取和平民主呼声骤起，和平建设愿望迫切。但是，***违背全国人民迫切要求休养生息、和平建国的意愿，违背停战协定和政协协定，坚决执行反人民的内战政策，国共关系完全破裂，全面内战爆发。**中央为粉碎***的进攻，争取自卫战争的胜利，在军事上、政治上、经济上去顶了一系列正确的、富有远见的方针和政策，挫败了***对解放区的重点进攻，战争形式发生了有利于革命的变化，为人民解放战争从防御转向战略进攻创造了条件。
吴丞仪对于时局并不在乎，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到竞选国大代表上了。紫阳参与竞选的有三人，另外俩人是张培林和紫阳中学校长袁德茂，都是教育界人士。吴丞仪对竞选活动充满信心，论资历，他是全县唯一“海归”，早年在广东参加过辛亥革命，向以革命元老自居，国民政府高层也有同学许诺，论实力，他主持政务，操纵着县选举事务所，在政界多少也有人支持。
竞选登记后，进行全县选民登记，之后，三人便开始活动。贿选不久，袁德茂自动推出，只剩下吴丞仪和张培林而人。二人通过自荐买瞩他人吹嘘、四方奔走呼号和委托亲友四处活动等办法，大有“一决雄雌”之意。
张培林多年积极投身紫阳教育，在民众心目中很有声望，人缘众广，加之其兄张培英一生投身军旅，兼营生意，曾任南镇守使，混成旅长，威震陕南，跟省党部书记系同学，社会关系、政治背景和经济实力占绝对优势。其实吴丞仪妄自菲薄，高估自己，他哪里知道，张培林系省党部圈定必须当选的人物，竞选伊始，省党部既密令安康专署，张必须当选，否则以失职论处。竞选期间，恰逢西安修建中正博物馆，各地都一窝蜂发动公款人员捐献薪金，吴丞仪欲借机迎逢讨好，自作主张查扣工薪，结果，全县共扣出国币四万余元，其中紫阳中学占一多半。教师薪金本来就微薄，不能按时发放，本来就窝火义愤，又遭扣薪，更是雪上加霜义愤填膺。张培林揪住此事，发动师生罢课游行，向上呈书含冤。安康专署顺势免了吴丞仪代理县长职务，立马委任新县长王耀翔走马上任。在紧要关头栽了跟头，吴丞仪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届时，县城暨各乡同时举行选举，张培林的代理人贿请各地学生汇集于各乡各保，搬来户口，按照选民人数填写选票，结果，张培林以绝对优势票数当选。选举结果令南京政府不满意，加之吴丞仪一气之下向南京状告张培林非法选举，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干脆以紫阳“缺额”处置了事。
新任县长王耀翔出身军旅，跟黎山虎是老熟人。他上任后首要任务就是抓壮丁，并成立知识青年从军委员会，召集紫阳中学学生训话，宣称学生从军前程远大，一面口口声声自愿报名参军，一面大肆宣讲“三丁抽二，两丁抽一”的征集壮丁制度。**员王德才、李双奎积极宣传，抵制学生从军，学生无一人报名。王耀翔只得采用检查旅寓、盘查行商、拦截路人等办法，拉不识姓名的“野蜂子”一百余人凑数才算了差。
王耀翔是靠枪杆吃饭的人，自然要抓兵权。要抓兵权首先得把民兵兵团抓到手。他不像雷光生那样隐讳，而是直接撤消县民兵兵团建制，恢复保安团，自己任团长，撤消周锦堂职务，并明令逮捕周锦堂，督令各乡自卫队铲除共党分子，消灭游击队。
公文发布当天，周锦堂就带领保安民兵包围了县府，但没抓到王耀翔。他那天早上到安康去了。他是到安康搬兵去了。他也料到周锦堂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溜回安康，向保安司令杭易报告紫阳情况，请求派兵镇守县城。
周锦趟包围县府的消息很快传到安康，杭易大怒，即令保八团向紫阳开进，同时让王耀翔拿着他的手谕回到紫阳毛坝关，督令黎山虎出兵援助。
冯英在瓦房店召开军事会议，部署防御来犯之敌。保八团驻扎在岚皋，进军紫阳不会舍近求远走汉江水路和陆路，必定会从洄水湾打开缺口。洄水湾民兵大队不过三百余人，阻挡不住保八团，周锦堂率县保安团赴洄水湾负责指挥战斗，并派人联络高桥阮章银出兵援助。冯英率独力营坐镇瓦房店，阻止黎山虎出任河进犯县城。谢三率本部两个中队镇守洞河，麻柳边区游击纵队严整以待，严防黎山虎分兵偷袭。刘昌华担心，保安团一出动，县城成了一座空城，土匪乘隙突袭，县城不保。周锦堂说，汉江和任河好比县城的前后门，只要洞河江防稳固，瓦房店独立营牢牢控制住任河出口，县城是安全的，有武装警察局维持秩序足也。至于其它山头土匪乘机钻空子，量他们也没那个勇气和胆量。冯英考虑再三，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稳妥，将二中队调至米溪梁机动待命。米溪梁离县城不过十里，万一出现意外，二中队很快就能开进县城。
会后，大家即回各驻地，分头准备去了。
周锦堂连夜赶往洄水湾，与闻子仪会合。次日，阮章银率五十人也来到了洄水湾。
闻子仪已动员群众上千人支前，并派探子潜往岚皋，打探保八团的行动。保八团会从岚皋县的什么地方入境紫阳，必须作出准确判断。闻子仪是本地人，熟悉地理，他认为，保八团若是冲着洄水湾来的，定会从官元镇直接扑向洄水湾；若是冲着县城去的，定会从三步关渡过洞河，沿洞河南岸直奔县城对岸。周锦堂断定，保八团这次行动一定是冲着县城去的。闻子仪一拍大腿，兴奋地说，若真是奔着县城去的，保八团就钻进养圈了。周锦堂不解，闻自仪说，三步关对岸就是羊圈子，那是个小山村，三面依山坡，一面临洞河，地貌酷似羊圈，所以叫羊圈子。周锦堂一听，大喜，即与闻子仪一起动身前往羊圈子查看地形。
探子传来信息，驻守在官元镇保八团一个营已开往铁炉乡集结，并在当地征船征粮拉夫，大有从三步关渡河开进紫阳的动向。周锦堂笑着说，这回我们要关起羊圈打狼，美实吃一顿烤全羊。保八团虽是地方武装改编的杂牌，但建制完整，想一口吞掉也不轻松。周锦堂急调洞河一中队前往三步关，一中队是川东游击支队的老底子，作战勇猛顽强，是独立大队的劲旅。又从闻子仪的民兵大队抽调一百名精干，加上阮章银的队伍，伏击保八团应该没有问题。
周锦堂让闻子仪留守洄水湾，自己带领保安团和阮章银一部开往三部关实施布防。
没隔几日，保八团两个营果然从三步关渡口过河，毫不设防地进了羊圈子。周锦堂一声令下，三面山坡同时发起攻击。保八团三面受敌，仓促迎战，死伤惨重。周锦堂操起大刀，大喊冲锋，三面人马跃出工事，喊杀声振，向下猛扑。保八团哪见过这阵势，不战自乱，纷纷逃窜。周锦堂率队一路穷追猛打，撵至渡口，除了少部敌人渡船逃掉，余部只有举枪投降的命了。打扫战场，缴获枪支两百余支，弹药无数，俘虏七十余人。
战斗结束，阮章银急着要回高桥，他担心黎山虎攻击县城是假，沿途打劫是真。周锦堂赠送给他五十支枪弹，然后作别。闻子仪欲大摆酒宴，欢庆胜利，被周锦堂谢绝了。他心挂瓦房店，县城又空虚无防，要急着率部回防。闻子仪担心保八团反扑，周锦堂说，羊圈子一仗，保八团损失大半，为了保存实力，打死也不会再往羊圈里钻的。闻子仪哈哈大笑，说，你我兄弟吃不上烤全羊，对饮三碗冲天豪气酒总是可以的嘛。周锦堂大叫：“好！拿碗来！”二人对饮三碗酒，碗碗滴酒不剩。饮完摔碗，大叫痛快。周锦堂留给闻子仪五十枪弹，然后率部回县城。
黎山虎并没有大张旗鼓攻打县城，他派王昆才带百十人沿任河南岸而下，沿途在高滩、高桥、芭蕉口三个集镇大肆抢劫，除了在高桥遭到阮章银自卫队反击，丢了几个部下性命，根本没往瓦房店进发，发了意外财就跑回了毛坝关。贺蓝天率一队人从任河北岸进犯瓦房店，在渚河嘴遭到迎头痛击，扔下十几具尸体仓皇撤了回去。等周锦堂赶瓦房店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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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47年7月至9月，人民解放军各路大军按照中央的部署，依次由内线转向外线，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各战场人民解放军的内线和外线的攻势作战，组成了人民解放战争全国规模的战略进攻的总形势。***军队丧失了大量有生力量，激动兵力消耗很大，被迫由战略进攻转变为“全面防御”，从而结束了长期以来中国人民军队在革命战争中所处的战略防御地位。这标志着战争形势的根本转变，标志着中国革命战争已经达到一个新的历史转折点。*在《目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一文说道：“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这是蒋介石的二十年***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百多年以来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个事变一经发生，它就将必然走向全国的胜利。”
全国解放战争大转折前夜，**中央和*主席提出了“把战争引向蒋管区”的战略方针，陈庚、谢富治两大集团出师豫西，配合刘邓大军和陕北东西机动，开辟豫陕鄂和陕南根据地。
保八团的惨败让安康警备司令部大为恼火，但恼火归恼火，却无暇顾及紫阳的进行面了，因为战争局势急转而下，三大战役后，国军主力基本上被消灭，“划江而治”计划被粉碎，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一举解放了南京，并继续向东南、中南和西北、西南进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挥戈猛进，扫荡残敌。胡宗南以安康为重点，建立了三道南北防线，企图阻挡解放军西进。陕西省工委派王时回到紫阳，传达了上级指示：继续坚持武装斗争，发动群众开展土地革命，做好大军西进迎接解放的准备。王时从华北联大学成后回到陕西，宋时新则南下工作。
王时的到来，不仅带来了胜利喜悦，也让冯英和周锦堂看到了曙光。独立大队上下欢欣鼓舞，斗志昂扬。冯英连夜赶写了一篇题为《紫阳人民的春天》的宣传文稿，交由王德才在紫阳中学校报《晨光》上以头条大标题发表，并加印上千份，散发到全县。她要让全县人民都知道曙光在前，胜利在望，紫阳人民的春天即将到来，给继续为***反动统治卖命的土豪劣绅敲响警钟，让危害百姓的土匪心惊胆寒。
安康专署始终承认紫阳依然还是在青天白日旗下的紫阳，又下文任命吴丞仪为代理县长，吴丞仪坚决不受，专署只好重新任命他为县长，管理紫阳政务。吴丞仪考虑再三，只得接受。县一日不得无主，尽管这一纸委任状如同白纸，苍白无力，但有一根桩支在那里总比一块白板强。县府形同虚设，县长如同门神，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对于吴丞仪的任职，冯英只是嗤燃一笑，说，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官帽子一片飞。但她依然装出一副默然的态度，她有她的考虑，县府如果倒了，县府机构和一摊子人员将无从侍从，全县将处于无政府状态，各乡各保将更加混乱，社会秩序稳定无从谈起，遭殃的是老百姓。她让周锦堂充分利用保安团的身份，收编地方势力和小股山寨武装，扩大保安团军力。周锦堂利用缴获保八团的装备，在县城招兵买马，四处攻打山寨，招降人马，解散了高滩大刀会，取缔反动会道门**、西华堂、红帮、圣谕坛，清理迷信组织同善社，整顿船帮，不到半年，县保卫团发展到五百余众。
在全国和全省形势鼓舞下，奉中原军区命令，在陕南军区的基础上，组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十九军（兼陕南军区），开始了解放陕南的进军。***在安康至白河纵深二百多公里的地区内，凭借高山林壑建立起防御体系，企图阻止解放军西进。第十九军依靠人民，采用灵活机动战术发起攻击，打破敌人苦心经营的三道防线，解放了白河、竹溪、平利。解放大军势如破竹，乘胜前进，攻下狗脊关、药王寨，直抵牛蹄岭。
牛蹄岭位于安康东南，因其貌似牛蹄得名。史载：“由安康城东的泰山庙出发，向东南十五里上牛蹄岭，十五里下黄洋铺，再走十五里至狗脊关与平利交界。是入川进鄂要冲。”胡宗南以三个军的兵力固守牛蹄岭，第十九军和安康军分区独立团经过使九次反复争夺，付出很大的牺牲，终于占领牛蹄岭，进入安康城。**安康地委、专员公署和军分区同时进入安康城。
从牛蹄岭溃败下来的***第九十八军一部和鄂保四团仓皇向紫阳逃窜，妄图取道任河入川。人民解放军五十五师先头部队165团沿杨家坝、紫阳沟直插县城对岸任河嘴阻敌南逃，164团渡过汉江，沿南岸向紫阳前进。
其实在牛蹄岭战役打响之际，安康地委就派人到紫阳，指示独立大队做好拦截溃逃之敌的准备，而紫阳县工委在紫阳未解放之前就已悄然成立。
吴丞仪见大势已去，生怕受到惩处，已举家逃跑，县政府人心惶惶，早已散架。独立大队队部前往县城，部署阻挡溃逃之敌。鄂保四团逃至洞河红岩口，妄图渡江进入集镇，谢三率三个中队早已张网以待，迎头痛击，与追击165团先头追击部队前后夹击，鄂保四团遭到重创后，残部县城方向逃窜。谢三率一中队穷追猛打，在娘娘殿被全歼。九八军余部逃至县城对岸，欲渡江袭扰县城，被保安团击退后向任河方向逃跑，保安团与独立营前堵后追，在桑树沟围住逃敌，发生激战，164团也赶来投入战斗，全歼九八军余部，缴获枪械千余。人民解放军自洞河渡江，挺进紫阳县城。
1949年11月30日，紫阳宣告解放。紫阳县工作委员会机关和紫阳县人民政府机关随部队一起到达紫阳，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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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解放军继续挺进大西南。紫阳独立大队改编为民兵独立团，周锦堂为团长，冯英为政委。独立团下辖三个营，武器装备得到更新补充，除了拥有五门迫击炮，各营都配属了重型火力。在解放紫阳之初，独立团协助地方政权在全县各地进行了接管旧政权、收缴武器工作。
新生人民政府主要精力进行民主建政和发动群众开展生产，并对大户富豪征收公粮。乘此时机，一些流窜惯匪、恶霸、乡保人员纠集起来，进行抵抗和破坏，而在边境地区土匪四处活动，进行烧杀抢，扰乱农会，袭击区乡公所，阶级斗争形势日趋严峻，威胁新生人民政权。**紫阳县工委、县人民政府决定，反动群众，尽快肃清匪患，坚决铲除大烟。县工委、县政府和独立团联合成立剿匪指挥部，以独立团为主力，各区武装工作队为辅助力量，要求在三个月内完成剿匪、肃清特务活动的任务。
冯英即召集独立团连以上干部召开剿匪斗争会议，她首先对县内几股土匪势力进行了通报分析，除了万源紫阳边界、城口紫阳边界两股土匪势力以外，最大最猖狂的土匪是黎山虎。他勾结***特务，依仗****华中第六挺进纵队”的扶持，在毛坝关打出“川陕豫游击总指挥”的招牌，宣布成立“巴山游击队第四支队”，司令部设在毛坝关，由华中长官部临时委任黎山虎为中将司令，下设了参谋、总务、军需、副官四个处和五个团，架设电台，公然对抗，在东区、西区和南区策划实施了四起**，罪恶极大，民愤极深。会议制定了先清剿外围后集中剿灭黎山虎的计划，在军事上实行追缴和驻缴相结合，在政治上宣传鼓动，感召匪徒自首，同时反动群众，组织民兵参与剿匪斗争。冯英率一营进驻洄水湾，周锦堂率二营进驻高滩，谢三留守县城，周勇率特别行动组流动出击。不到一个月，活动在洄水湾、盘厢河一带的流匪被彻底剿灭，打击了匪徒的嚣张气焰。
是该到了跟黎山虎算总帐的时候了！独立团上下斗志昂扬，信誓旦旦，等待总攻命令。
总指挥部动员民兵上千人，独立团全部出动，分三路向毛坝关同时发起攻击，跑声轰隆，枪声骤急，杀声震天，激战一个上午，黎山虎所谓的“巴山游击队第四支队”在广大军民威猛凌厉的攻势下全线崩溃。黎山虎见大势已去，带领二百残余逃往老巢鲁家坊。
冯英命令三营在毛坝关清理战场，安抚民众，维持治安，当天下午与率一营、二营及民兵，向鲁家坊开进，包围了鲁家坊。此时黎山虎已四面楚歌，他把最后希望寄托在那部电台上，妄图固守一博，等候***空投支援。但是任凭谍怎么呼叫，结果回复的都是固守待援四个字，让他不得不伤心绝望。村庄外围已被围困，突围无望，加之喊话鼓动宣传不断，人人心慌，人人自危。第二天中午，冯英命令部队发起攻击，四面军民猛冲猛打，迫击炮发挥威力，一发发炮弹摧毁了碉堡和工事，不到一个小时就攻占了鲁家坊。打扫战场，清点俘虏，却没有发现黎山虎的踪影，审问俘虏，都不知道他去向。周锦堂命部队搜索整个鲁家坊，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黎山虎挖出来。冯英断定，黎山虎一定从密道逃往后山，便命人将黎山虎的管家带来，命他说出密道，争取宽大处理。管家交代，密道在后院，直通后山，黎山虎拖着家眷，带着王昆才、贺蓝天、谢自保和几个手下从密道跑了。周锦堂一把抓住管家，厉声说：“带我去密道口！”打开密道，周锦堂即带人冲进去追击，冯英则命令部队和民兵搜山。
搜遍了整个后山，也没发现黎山虎的踪迹，难道他上天钻土了不成？！这时小豹子找来一个放牛娃，跑来提供情况，说后山有一个硝洞，洞口只能容一人进出，里面深不见底，放牛娃在山上放牛时发现了这个山洞，曾经摸进去过。冯英和周锦堂听放牛娃这么一说，即让放牛娃带路，前往硝洞。行止半山腰，放牛娃不走了，他指着岩凹，悄声对冯英说，洞口就在那里。周锦堂命令部队迅速展开隐蔽，同时观察洞口，看了好大一会儿，也没看见洞口在哪里。放牛娃说，洞口被树遮着，外面根本看不见。周锦堂便命人喊话，喊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大为恼火，向身旁一个战士要了一颗手榴弹，扔向洞口。一声轰响，便露出一个脸盆大的洞口。
周锦堂大声喊道，黎山虎！你已无处藏身，快出来投降吧！难道你想让你的家人陪你一道葬身硝洞吗？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我就要往洞里扔手榴弹了。话音刚落，洞里便传出女人的哭喊声，接着，爬出四个女人和两个小孩。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黎山虎的家眷。冯英命人将其家眷带下山，吩咐大家做好准备，谨防洞内困兽之敌狗急跳墙。
冯英喊道，黎山虎！，你已穷途末路不要再负隅顽抗。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缴械投降，接受人民的审判！
洞内依然没有动静，周锦堂性急了，说，老鼠钻了洞，是出不来的。便要进洞捉人。冯英阻止了他，说，别动！小心！话音刚落，从洞内滚出一棵手雷，一声爆响，泥石四砰，所好洞外早有防备，并没有人伤着。这下激怒了周锦堂，他将就颗手榴弹绑在一起，拉断引线，投进洞里：“见鬼去吧！”一声巨响，山石颤栗，洞口冒出一股股硝烟。
“莫炸了，我投降。”洞里爬出来一人，浑身是血。
周锦堂一看，是王昆才。
“洞里还有哪些人？”周锦堂喝问。
“都炸死了。”
“黎山虎呢？”
“炸死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冯英叫人点燃火把，进洞搜索。不一会，从洞里拖出九具尸体，分别是黎山虎、贺蓝天、谢自保和跟在一路的匪徒。
冯英斜视着黎山虎的尸首，说：“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周锦堂义正严词：“这也是他应得的下场。”
战士们齐声欢呼，声振山谷。
1950年4月，全县农民代表大会成立，区、乡亦建立农会组织，县农会机关与县委、县政府并立，任务是，领导全县农民进行反霸减租和土地改革。在**紫阳县委领导下，结合土地改革运动，在全县普遍进行民主建政，成立了县、乡人民政府，人民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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