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十多年心结之事,今日终于满心如意。此时此刻的我竟然有当初准备迎娶月芙蓉之痛快。但一想到惨遭柳青之手的月芙蓉,我这颗心却又陡然直降,如那寒池之冰。
我朝着徒弟说道:“带他们退出去。”
徒弟接道:“师父,此等小事,何劳你亲自动手。”
我说:“徒儿,你刚才业已听见了,你这位曾经的师叔现在道行高深莫测,他已断定你们不是敌手,再自送性命又是何苦呢。”
徒弟说:“我跟师父这些年载,别说三乘教法,就连师父自创天书业已领悟出一套厉害玄法之术。我自认为收拾这个垂幕老头轻而易举。”
柳青顿时一怔,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看向我的徒弟少王。“你这黄口小儿,你才多大,妄言三乘教法你皆习会?”说到此,又看向我道:“你自创了一套天书玄法?”
面对临死之人,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况且,此时我也很喜欢打击眼前这个让我恨之入骨之人。“倒是有这么一事。不过,我修行道行尚浅,这一年半载方能悟出天书玄法其中一套,时至如今,我这天书还完全不成本,与你实说也仅仅不过五套玄术罢了。”
柳青马上斥笑道:“我当多厉害,才不过区区五套罢了,竟敢自称天书。”
徒弟少王听他刺激于我,心中不甘,马上回口说:“你这狗杂种知道个屁。天书乃我师父心血所创,是汇三乘教法之长,补其短,融合汇于一系。别说目前仅仅只是五套,单是其中一套也能上引天雷,下震群鬼。”
我道:“徒儿,不可无礼。再则他亦是你长辈,狗杂种狗杂种的唤他,有失你少王之风,况且,他所作所为却又连狗杂种似乎都不配。”
我这一语,随即四处大笑。
柳青面上挂不住彩,一声大吼道:“敢笑你爷爷,谁来送命,爷爷立刻让你们见阎王。”
徒弟少王有些冲动,想要当即冲身进去与柳青一翻互拼。我再次将他按下,并说道:“听师父的话,带他们退下。”
徒弟少王不敢违逆,转身便走,但一看旁边的白吼还在此处,他又补说道:“这白吼?”
我说:“它可是比你厉害,自当会助我一臂之力。”
先前柳青并没有注意到门边的白吼,直到徒弟少王提到,他则是侧目看来,果然见到了这只体形异常庞大浑身洁如白雪的白色大老虎。回想当初,师祖和白吼带着伤重的我回到长仙门,柳青便对白吼极为畏惧,而且,据我记忆所记,曾经有一次柳青无意之间触怒了白吼,要不是师祖及时阻止,他早就被白吼给咬死了。
“这,你这畜牲竟也跟来了。”
白吼跟随师祖多年,而且,现在又与我相处十数余载,就连我自己也相信白吼有了灵力,早已不是普通的白色大老虎。它听柳青说了它这句畜牲,顿时暴怒,还未待我命令,直接冲进了房间,张口就要将柳青人头给咬下。
即便我心中有数,取柳青性命易于反掌。可对于现如今天的柳青依然陌生,怕他有什么其它我不曾知晓的招术,所以,想等到时让白吼相助,让柳青彻底绝望。不曾想白吼率先出手,我就算想要将它叫回来,它这嘴下也是不饶。
就在白吼即将咬中柳青,只见这家伙突然身形鬼魅,施展出长仙门的步罡,一步一跨,虽然有惊险,但落地从容,逃离了夺命虎口。
这番相比,白吼的速度比柳青慢了半拍,但白吼却也是不甘,在柳青这一脚刚踏实赶紧又掉头张着血盆大口咬了去。他一人一虎在房间打斗,柳青来回施展的招术无一不是我早就烂熟于心的长仙门玄术。片刻不到,房间内已然一片狼藉,但柳青未能得手,白吼也未能得手。
柳青站在角落喘着粗气说道:“你这只畜牲,没有想到吧,你道爷爷我远不是当年那个险些被你咬死的毛头小子。我现在要让你见识见识你道爷的手段。”
说罢,柳青率先踏着步罡回避白吼进攻,与此同时,腾出一手,他手里拿着一个像尖锥一物,只见他嘴中默念咒诀,那尖锥之物突然脱手,在半空画出一个轨迹,旋即直接由后朝着白吼后背刺下。
眼见于此,我深知此刻白吼一心想要咬死柳青,疏于防范的它很难躲过柳青回击。一踏脚去,已至白吼身侧,再是扬手一挥,袖袍打在这光锥之物直接打在了角落。
“如此小巴戏,也便是你修行有道的手断?”
此刻,我与柳青同在房间之内,彼此相隔不过三米,白吼突然停了下来,好似明白了我刚才突然出手的缘故,朝着柳青吼了一声。
“看情形,现在你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你在房门守着吧。”
自从白吼跟着我,从来不会对我的话违逆,况且,我也是为它好,它自是通灵通情,自顾的退守在了房门之外蹲守着。
言语废话太过,嘴上逞现无济于事。况且,眼前此人乃我恨之入骨之仇敌。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一手探去犹如幽冥鬼爪,直至柳青咽喉。如今的我,自信道法在柳青之上,若是不然,他绝对不会四处躲避藏身,早就与我一战了。
但是,我依旧有些太过大意,这手一落下,并没有抓住柳青,仅仅只是在他脖颈之处留了两道指痕。伤口固然不深,但皮肉分裂依旧能够让神经很快传至大脑。柳青皱眉一抹,手上残留着鲜血。“你这是道术?”
我说:“与你比道术,简直无趣。我这是自创杀人之术。”
柳青啐了一口唾沫,脸上无畏,旋即他双手指诀,嘴中快速默念,当一张符纸被他抛出落地的瞬间,我原本所站的位置突然由地底之上向上射出十多根尖刺的石柱。要是我没有及时反应踏着步罡闪退,被这些刺中,我也立马玩完。
见一击不中,柳青单手一指,那些尖刺的石柱拔地而起,横在半空,再是一股推力又朝我正面笔直射来。见状,此刻我没有闪退,脸上存在的只是一抹鄙夷。一张符箓脱袖而出,整个空间的气温顿时犹如冰天雪地,而那冰射来尖刺的石柱在即将到达我面门的同时陡然被寒冰的气温凝固,我再扬了扬手,立刻变化无数碎片散落于地。
柳青眉头顿时,但旋即又笑,我这招御冰之术,自是三乘教法的玄学本领。他原本是长仙门弟子,自然早对这套本事了解深知。只见他同样施展御冰之术,那原本已经散落在地的碎石竟然快速组合汇聚,陡然腾空变幻一把大冰刀。
“我看你又如何接。”
他自是张狂得意,但没有想到他有招我亦有招,我快速将符纸拿出,符纸立刻在掌中无火自燃,我的整个手掌完全被火焰所包裹,再见飞射砍来的大冰刀,我单一扬,竟是生生的将大冰刀握了个正着。
“你这宋大仙师的威名是诓来的吧,难道你忘了水克火。”
看似在半空一番角力,但是,转瞬之间,整个大冰刀立即融化,柳青施的法再次被我所破。“相生相克的道理你依旧不懂,这就是你的自身资质永远不如我的原因所在。”
先后两次被我破了法,而我浑身上下无伤无痕,柳青有些慌了,说道:“我,我懂了,师父曾经说过,水固然刻火,但若火的力量大过水,依然能反克。也,也就是你的道行修为真的比我高。”
我笑了笑:“你知道就好,今天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依我刚才来看,你不单伤不了我,而且,想要逃出我的股掌更是无望。”
柳青自是不信,先后又一度施展三乘玄法中的招术与我匹敌。可是,正如我此刻狂妄那般,他无一成功,反而次次被我化解。
我说道:“十多年过去了,你的本事依旧如此,难道你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不仔细想一想,你还有我这个要饮你之血,挫你之骨的敌人呐。”
柳青接连施展,在没有伤到我的情况之下,他消耗了太多法力。我倒是并不急,就像猫抓老鼠那般,他即是我笼的老鼠,我这只老猫自是要将他慢慢的玩死。
砰。
柳青再度施法,将左边整块墙壁生生给拆卸下来,妄想用这块墙壁将我活生生的砸死。但他既然会此招,我又如何不会,同样是一面墙壁被生生拆下,再回击而去。两面墙体在我们中间相撞,顿时,四周碎石,尘烟四溢。
两道墙壁拆卸,屋外所有人顿时能够看到里面狼藉光景。而在这其中,唯独那两位开店老板夫人心痛不已,不过,或许想到了我的身份,他们脸上的愁容又立刻消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