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缕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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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观“妖”记

看了电影《捉妖记》后,突然发现吾思吾语(至少那夜)变得犀利许多。

7月23日晚上,陪女儿在来福士影院看完当下流行的古装神话电影《捉妖记》。从影院出来,眼神呆滞,目光恍惚。“喂喂,老爹,你怎么了?”回家途中,女儿猛摆手,在我眼前不停地晃以提醒我小心开车。

银幕内外、戏里戏外,不全然是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很多时候,这两个世界是相通的,它们本质上是浑然一体的,就像镜子内外,你知道哪些个是真,哪些个是假?

现在的电影画面大多很唯美,有时美得让人叹为观止。电影是巨幕的,画面是立体的,可看着看着,眼睛却很干涩,一时很不适应,老是摘下墨镜,以适应眼前的“环境”。渐渐明白,其实不怪影片太炫,只怪自己老眼昏花,而心更老,所以看什么,都觉得笼罩着一层去不掉的“雾”。

电影的情节出乎意料地简单,是真正的“套路”了。它讲述了天荫(井柏然饰)意外怀孕生下萌妖胡巴后,为保护“儿子”,与天师小岚(白百何饰)一起对抗妖界的故事。很久以前,人与万物共存,当中也包括妖,但人想独霸天下,于是人向妖宣战,把他们赶进了深山大泽,从此人和妖划界而治。一天,一对乔装人样的情侣妖竹高(曾志伟饰)和胖莹(吴君如饰),为了保护怀有小妖王的妖后逃避“新妖王”血妖的追杀,来到了永宁村,遇上了善良的天荫、降妖少女二钱天师小岚以及跟小岚对着干的五钱天师罗钢(姜武饰)。天荫目睹了惨烈的人妖大战,才惊觉有妖魔的存在。妖后为了保住小妖王,决定将其“托付”给天荫,二话不说把肚里的蛋塞到天荫的嘴里,从此,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天荫就怀着妖胎成为“孕夫”。葛千户(钟汉良饰)重金悬赏小妖王,小岚为了得到赏金,硬拉着从没有离开过永宁村的天荫,躲避罗钢的争夺,离开永宁村,开始了一段奇幻的旅程,途中遭遇了各色人等,发生了各种争端和惨烈的争斗。可爱的小妖王胡巴出生,令天荫和小岚的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变为情侣),同时也揭穿了一个隐藏在“登仙楼”(人界)中的重大秘密。观影中间,影院内经常笑语盈盈,许多的观众被影片中可爱呆萌的“小妖王”——胡巴(电脑特技制作出来的虚拟影像)给萌翻了。其实,电影的“看点”——电脑特技、武打、惊悚、悬疑、爱欲,不过是电影的“语言”,是其表达主题的“手段”和“工具”而已。

都说“人妖不同界”,人妖殊途(电影最后,天荫与小妖王胡巴诀别,再去创造属于各自“界别”的“永宁村”),然而,我看完整部电影后,不以为然。妖界,不就是一个妖化了的人界吗?人界,也不过是一个异化了的妖界。或者说,人界,是一个真实的妖界;而妖界,不过是虚拟化的人界。很多时候,可以说,人界就是妖界,妖界就是人界,只是在不同的时空里存在的两个不同的形式,其质,同矣。在人间(界),人与人相互残杀,彼此不择手段地争名夺利;很多人人前人模人样,背后却是人模鬼样……殊不知,他(她)们已是披着“人皮”(面具)的成精了的“妖”?(不好意思,有时无意中亵渎了“好妖”“善妖”)反观之,在妖界,也有真情、正义、担当、奉献(如影片中的竹高、胖莹妖夫妇)。可见,他(她)们身上也闪烁着理性的善良的光芒。至少,在妖界,他们从来不抬高自己,安于“深林老泽”之中;而人类,却宣称自己是这个蓝色星球上的智慧动物,是万物的主宰。想想,有时确实很好笑。

夜,风急,雨骤,澄青色的虚空里是否有无数的幽灵在游走?突然间,联想到自己。可笑可恨的一个人,总与别人有那么多的不一样——不合群,不合时宜。不知道,我是不是一只滞留在人间、贪图人间烟火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