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走出焦虑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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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探秘焦虑——化繁为简(6)

此外在诸多罹患强迫症、焦虑症的心灵中,许多个案和某次重大的早年负性体验有着直接的关系,尤其是越早发生的事件,其影响可能会更大。比如在4岁或将近5岁的时候,一个儿童在田野里或山坡上玩耍时,不小心踩到一条蜷缩在绿地上的蛇,当他看见蛇的本能的自卫攻击性时,被吓到了,在那瞬间孩子的大脑意识会处于一种类似“意识恍惚”的状态,而就在这种几秒钟的恍惚中,幼儿的大脑边缘加工系统会形成一种“阻隔”机制,把这份非常不愉快的记忆与情感能量先挡在一个地方。该儿童长大一些后因为一些导火索的触发,对蛇产生莫名异常的恐惧,原因就是脑神经网络中的那份“阻隔记忆”未获得充分的处理,未将那份“无意识”的能量“意识化”“脱敏化”或未经过大脑边缘系统中的杏仁核与海马体的重新编码,所以这就是这些孩子长大后一旦听闻与蛇有关的信息,会一触即痛的缘起。当然,有些心灵的创伤未必是在童年,但是童年的创伤往往是初期焦虑的根本动力之一,这种初期漂浮性的焦虑让许多敏感心灵在青春期的时候完全“沦陷”。临床中许多罹患强迫症、焦虑症、恐惧症的心灵都是在青春期时候因为遇到一些持久的负性压力或应激事件而无法释然,就开始不自觉地诱发出那股强烈的初期焦虑。

同时,还有一些性心理扭曲的人,在幼年时期因为不小心看到父亲播放的成人光盘,在剧情中被女主角赤裸裸的身体所刺激,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兴奋,这样就容易激发孩子的性心理发育与性生理早熟,同时也会让孩子长大后对穿着暴露的异性感到额外的性心理兴奋。这就是初次的力量,相比较而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感官经验都不可能超过第一次。因为在第一次经验中,个体的感官是无意中接受到那些刺激因子的,当时的心灵处于一种无所觉察与无所防备的状态,一旦出现一种强烈的兴奋刺激,则很容易形成一种“神经链”。而第二次及后续的几次强化是在有意识的预知情况下获得的经验,其强度是完全不同的。

现实生活中,许多女孩在知道男友会送花的情况下收到花,跟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的兴奋度也是不同的。我们人类的大脑对第一次总是有更多的记忆倾向。就好比如果有人跟你说谁是第二个进入太空的,你可能会完全失去探知欲,因为你的大脑只倾向于了解谁是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在许多竞技赛场,我们只记得谁是冠军,而其他名次的选手似乎可有可无。同样,一位自主创业者当第一次挣到10万元的时候,跟第二次、第三次挣到类似数额时的心理感受性也是有差异的。举这样简单的例子,只为说明“第一次”比后续几次都更加容易在头脑中留下印记,但并不是说后续的经验一点影响也没有。

从动力分析心理学的角度而言,许多焦虑症状收到潜抑机制与置换机制的影响,披着成年人的外衣,在遇到持续的压力与挫折时,就容易跑出来,退行到初期焦虑的心灵轨迹上。而后潜意识防御机制再为主人量身定做了一个关于症状的故事。这就是为何在神经症的世界中,许多病症的本质都是同一种“焦虑”,但症状的表现形式却有很多种。

余光强迫背后的焦虑缘起

余光恐惧是对人恐惧症中的一种典型的隐匿性焦虑障碍,不同个案之间具体症状的表现形式并非完全一致,有人把它归纳到强迫症范围,也有人把它归纳到社交恐惧症范围,在临床中是十分常见的。其实我们不需要去执着它是什么“病”,这些非理性症状的外投射都只是虚假的表象,并非我们真正所恐惧的东西。若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下去,最后都会很清晰地发现症状背后潜藏着的是一股强烈的初期焦虑。有的人是与“早年性心理焦虑”有关,有的人是与“幼年初期焦虑的置换或退行”有直接关系。而心理工作者若能从这方面入手进行持续科学地启蒙与关怀,这个顽固的焦虑症状群是可以消融的。而后再导入一些东方心理学的性理修为与提升能量场的辅助性策略,则可以巩固得更好,甚至可以使患者痊愈。这方面的苦恼者,多数总是会出现一些“敏感性关系妄想错觉”,主要集中在这几种意念上:

1.我的眼神会伤害到对方,而后对方会很痛苦。

2.对方已经从我的眼神中看到我是一个“下流”的人,或已经看出我是一个非常不正派的人。

3.对方已经看出我内心的各种与性有关的想法,这样对方会非常讨厌我。

4.对方的眼神好像在审视我,已经看出我的不自然。

5.担心自己的眼神落在异性的私处,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变态。

6.我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不可以从眼神中透露出任何邪念而被对方知道。

7.我的眼神里有“色眯眯”的东西,我曾经长期手淫并看了许多情色淫秽光盘,这是非常可耻的,对方可能已经看出来并唾弃我。

8.由于早年接收到的各种破坏性批评,个体自我价值体系完全崩塌,潜意识中认定:我是一个不值得他人爱的人,我是一个无法接纳自己的人。

9.我担心与人对视的时候,无法掌控自己的眼神,害怕其胡乱游离。

另外有些个案听到一些类似咳嗽的声音、脚步声音或身旁低音量的交流声音,便会觉得是在针对自己,这种症状一定要和“妄想”“幻觉”区别开来,虽然看起来像幻觉,但主要是一种“敏感性的错觉”,并非真幻觉。所以,这类症状有时候在一些地方的小的精神卫生单位,常常被误诊为“精神分裂症”,实在是不该。

以上罗列的临床表现并非症状全部,也有一小部分个案的症状是混合型的,或有时候会自动消失但过一段时间又会莫名其妙地回来。大部分余光对视恐惧的个案在症状未得到良好的处理前,基本上倾向于尽量回避社交机会或与人眼神对视的机会。那么沾染这些焦虑症状的心灵自己也深知许多时候内心深处总是有一股漂浮性的焦虑能量在暗处涌动着或冲动着,只是从理性层面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害怕。

不同个案症状的表现虽不尽相同,但有相当比例的个案背后都有一些共同之处,诸如都害怕被他人洞悉到内心的慌乱以及在性心理、性道德方面都曾有着相似的无意识罪恶感或羞耻感。这个即症状的“树干”部分,唯有把树干砍断,那些枝枝节节的叶子才会自动凋零。当然更高明的办法是不给这棵“症状之树”灌水或阳光,这个就是属于系统的修心领域要做的事情了,不适合初阶者。事实上,只要体验过这个烦忧的心灵,对我所述或许就能一目了然,因为许多沾染余光焦虑的心灵,其痛苦的本质与造化过程几乎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我们完全可以从以下例子的解析中获得一些举一反三的参考。

有一个来访者讲述自己的眼神与异性对视的时候会被看出自己有不净念头,这种不净念头也可以是过去的或青春期的,因此紧张异常,惶惶不可终日,非常痛苦。在多年的自救生涯中,她也掌握了一些与顺其自然有关的学问,在某种层面上也可以让自己稍微和缓一些冲突感,但是只要一想起与症状有关的一些“记忆”,她的“超我”就会让她的“自我”陷入一种漂浮性的焦虑中。

她任职于一家大型企业的财会部门,是一位业务水平很高的财税方面的人才,平时主要和下属的几个年轻出纳员交流,不需要经常面对各部门的领导,也很少参加会令其症状涌动的集体会议,所以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勉强保住了“晚节”。她也看过不少国学经典,还参加过市面上所谓的一些灵修课程,几年下来耗费了不少精力与学费却依旧不得其门。她也越来越坚定地认为症状本身不是她所应对抗的头等大事,其背后的“暗能量”才是恐惧的核心。

她初次来到我的心理工作室的时候,第一句话不是客套性的寒暄,而是直接紧张地询问:“韩非老师,我感觉我可能会伤害到你,你会不会因此而痛苦呢?”

我有意试探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她说:“真的吗,那我岂不是没救了,还伤害了心理医生。”

我说:“只要你温柔地坐下来,并温柔地把这杯温开水喝完,我就向你保证以我多年修为的定力,绝对不会有毫发损伤。”

她笑了。

我说:“你认为你的眼神会伤害到他人抑或别人会从你的眼神中看到‘色眯眯’或不正经之类的情绪,这是真的吗?”

她说:“是的。”

我说:“你可以十足地确定这是真的吗?”

她说:“反正别人给我的眼神反馈总让我觉得这是真的。”

我说:“你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这个‘特异功能’吗?”

她说:“我身边的人很少会这样吧,我爱人就非常开朗,大咧咧。”

我说:“为什么你的爱人或一些身边的人不会像你这样有这些意念呢?”

她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前世做了什么坏事,此生注定果报吧!”

我说:“我完全不在乎有没有前世这回事情,既然我们此时此刻就在当下,就先依靠当下的智慧来处理一些事情比较好,就好比一个人已经从睡梦中清醒,就先以清醒的方式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而不是在清醒的时候还要去制造一些梦境。有些人谈论前世仅仅只是一种逃避型的防御机制在起作用,一个人如果在当下这一刻无法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那么即便穿越到前世又能怎样。现在是我们面对真相的时候了。在你的储忆系统中,有哪些与性道德有关的经历,在早年使你的一些神经感受到快感或震惊?我非常需要你的合作。”(由于她本人在此前对我有一定的了解,也比较信任,所以她在短暂的支支吾吾后,同意接受我的简单回溯引导策略,来探究一下这个症状和早年的哪些事件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她在回溯中,描述了以下这个关键的心路卡点: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看见我父亲在卧室里观看淫秽录像,录像中还发出非常不雅的声音。当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空气中都充满了紧张的味道,心脏狂跳着,顿感血液直冲脑门。后来我父亲知道我回来了,就关闭了录像,走出房间,略显尴尬且生气地打发我去写功课。

那天,我整个晚上都在一种紧张且焦虑的情绪中度过,我无法接受这些感官经验。那天父亲在我心中的崇高地位开始动摇,我开始觉得父亲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表面上时常告诉我,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一定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一定要把精力与心思都投入在学业上,而与学业成绩无关的任何念头尽量都不要有。从那以后,我更加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去看那些肮脏的东西,也千万不要像父亲这样“表里不一”。而后没过多久,因为注意力的自然转移,我就渐渐淡忘了此事。但在后来的两年中,只要听到父亲在饭桌中强调什么女孩子一定要矜持或注意道德情操方面的教条时,我就会莫名地产生一种不想看他眼神的厌恶感,我甚至会幼稚地希望自己的眼神千万不要被他“污染”。

到了小学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在父亲的房间不小心看见了一本黄色书刊并翻了许久,那次经历让我更加震惊,那些赤裸裸、不堪入目的性交画面,让我一整晚都是在恍惚状态中度过的。到了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在一次午睡的时候,我无意识地在自己的双腿间紧夹着一个枕头,并体会到一种神经兴奋的感受。后来没多久在每次午睡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用手去触碰自己的阴部,并进入一种飘飘然的“冥想”中,我发现这种兴奋的感觉让我更加有快感,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这个行为。

后来进入初一下学期时,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叫手淫。然而每当我看到这个词汇的时候,立刻会进入一种脸红、紧张的状态,似乎勾起了自己种种羞耻的记忆。在初二下学期的一次自习课上,我突然看了一眼右边数学课代表的下体部位,而后我也发觉对方已经知道我用余光看了他。同时,我好像听到对方说了一句“变态”,刹那间我感到血脉贲张、心跳加速、无地自容。

从那之后,我暗中告诉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有这样的眼神了,否则会让他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正派的人,而且这种不正派的眼神可能会伤害到他人。但是“皇天”似乎总是“辜负”自己的愿望,我越是想要克制,就越是有一股相反的力量驱使着自己再去看一眼。而后依靠拼命的压制或自我说服,冲突不仅没有调和,反而加剧了。没过几周,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冲突状态,我开始头痛,且非常痛恨自己的眼神。我越是痛恨自己的眼神表现,就越是感受到漂浮性的焦虑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得紧紧的,似乎“动弹不得”。而后在中考前感觉精神接近崩溃,后来参加完中考就病倒了。而后去了省精神卫生中心,医生诊断我是强迫症,而后就开了一堆药品把我“打发”回去了,并告诉我一定要长期服用。当我知道自己需要服用“精神类药品”时,更加崩溃与沮丧,由于没有从医生那里听到最基本的常识解释与修通性的解答,我一度认为自己离“精神病”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