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我的相亲对象都是奇珍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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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娘羊女

如果明天一早我真的变成了一只羊,那么请把戒指换成漂亮的绳套,牵着我去我们一直想去的地方,给我吃最好吃的青草,让我晒最温暖的太阳。从此以后,就拜托你来养我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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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都说,羊女是不能成为新娘的,因为羊女是受到诅咒的女妖,会给丈夫带来不幸:但凡与羊女结婚的男人,第二天一早就会变成一只羊。

蔡雨舒是幸运的,她虽然是一九九一年出生的女人,但是具体的出生时间是二月十四日晚十一点五十九分,出生证明上写得清清楚楚,没过除夕夜的零点,不算是羊女。

她是她的同班同学里,唯一有资格相亲的女生。女同学们因为是羊女,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婚姻无缘。

但蔡雨舒也不是一点都不受影响。羊女们天生漂亮聪明,才思敏捷,蔡雨舒也是如此。所以她在相亲的时候,经常被对方问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的不是羊女吗?”

蔡雨舒只好拿着出生证明去相亲。

杨耕的妈妈也是对着蔡雨舒的出生证明,仔细地看了又看,才对她露出笑容的。

“妈,你干吗那个样子看人家的出生证明,多没礼貌!”事后杨耕和他妈妈抱怨。

杨耕他妈说:“儿子,你不知道,几年前一个羊女不到三年的时间,先后和四个男人结婚。结果呢,她用这些男人给她的彩礼开了一家老北京涮羊肉店,还把他们都送进饭店的后厨了呀!儿子,妈真的不想害你变成羊肉卷啊!”

杨耕说:“妈,这又是微信里的谣言吧,你也相信?”

杨耕妈掏出手机找到那条微信,题目写着:惊!属羊妖女骗财骗肉,已有四个男人中招!千万别再娶羊女啦!

妈指着访问量说:“你看,点击量都十万加了,你妈是傻子,这些人也都是傻子吗?”

杨耕是家里的第三胎,他和他哥哥差了十岁,和他姐姐差了八岁。家里的卫浴生意之所以能在全国遍地开花,与爸爸、哥哥、姐姐的智慧与勤奋密不可分。到了杨耕可以为家里出力的年纪,家中事业已如日中天,没他什么事了。

所以从小到大,杨耕和妈妈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相亲时带着妈妈,杨耕并没觉得不妥,对方往往因为杨耕的家庭条件也没觉得不妥。

杨耕对蔡雨舒一见钟情,这在相亲界里是很罕见的。本来蔡雨舒对杨耕的印象一般,但是杨耕对蔡雨舒非常好,好到让蔡雨舒答应了杨耕的求婚。

-2-

距离举办婚礼还有十天,蔡雨舒异常焦虑。并不是因为筹备婚礼的忙碌,而是因为她已经连续十多天都在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杨耕面前变成了一只羊。

她只要一睡觉就会梦见这一可怕的场景,无论是睡在床上、沙发上、桌子上或者地板上,她都会从睡梦中惊醒,无一例外。

蔡雨舒越来越不敢睡觉,越不睡觉,她的精神状态就越差,杨耕每次见到她都会非常心疼地说:“婚礼的事情我来操办就好,你什么都不要管,把你自己的身体保养好就行。”

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婚礼都是杨耕在忙,事无巨细,杨耕怕蔡雨舒太累,什么都不让她做。可是蔡雨舒的状态却越来越差,杨耕嘴上不说,心里却非常害怕蔡雨舒会成为跑路新娘。

有一天深夜,蔡雨舒又被噩梦惊醒,她终于抱着被子大声痛哭。

哭得快没有眼泪了,她拿起电话,打给高中时最好的女同学桃桃。

“雨舒?”桃桃带着困意叫她的名字。

蔡雨舒又忍不住哭起来,她没想到桃桃会像从前一样叫她的名字。自从她开始谈恋爱,就不再与桃桃来往,因为她的未来婆婆不允许羊女们参加她儿子的婚礼,怕给家族带来晦气。

“桃桃,”蔡雨舒也像从前一样叫她的名字,“我很想你。”她哭着说。

“你别哭雨舒,到底怎么了?”

雨舒把可怕的梦说给桃桃听。

“桃桃,你说我到底是怎么了?”

桃桃说:“是不是要结婚了,压力有些大?”

雨舒说:“可是我能有什么压力呢,我很爱杨耕,我恨不得现在就嫁给他,他的家庭对我也很认可,你说我能有什么压力?”

桃桃没有说话。

雨舒问:“桃桃,你和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桃桃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她说:“我有,每次我喜欢一个男生的时候,就会做这样的梦,在那个男生面前变成一只羊。所以,我现在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生了。”

雨舒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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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雨舒一早就去了医院,她出生的那个医院。

她打听到,当年给她接生的医生,已经当上了副院长。她红着一双眼睛,等在副院长的办公室门口。副院长上午有一台手术,快中午了才出现。蔡雨舒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在门口拿出钥匙,她一下子扑过去,握住副院长的手腕焦急地问:“请问您是吴院长吗?当年的妇产科吴大夫?”

吴副院长显然被吓了一跳:“你要干吗?”

蔡雨舒松开手,长期的睡眠不足让她看起来有些神经质,她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然后微笑着说:“吴院长您好,我是您在一九九一年二月十四日接生的女婴,有些事想问问您,很重要的事,咱们能不能进去说?”

吴院长看着蔡雨舒点点头。

“什么事?你说吧。”吴院长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让值班护士给自己要了份食堂的盒饭。

“谢谢吴院长,”蔡雨舒说,她拿出自己的出生证明问,“我就是想和吴院长确认一下,我的出生日期是不是我的出生证上写的那样,是一九九一年二月十四日晚十一点五十九分?”

吴院长低头看了看蔡雨舒出示的出生证明,然后又靠回椅背上,说:“那一年刚好是羊年,我印象比较深,产妇们都很害怕生出羊女,所以都要求医生尽量提前生产。除夕夜那天晚上,产房里很冷清,只有两个产妇,一个是十二点四十多分出生的,是个男孩,还有一个,我记得是十二点左右生的,就是你吧?”

“对!是我!所以我来问问,这个时间,会不会有弄错的情况?”蔡雨舒问。

“弄错的情况?”吴副院长想了想说,“这个一般不会弄错,但是如果出生证明的时间错了,也只可能跟当晚值班的护士有关。”

“和护士有关?”

“对,因为是护士负责给产房的钟表对时,出生证明也是她来负责填写的。”吴副院长说。

“那么,您能告诉我那位护士是谁吗?我想去找她。”

“这个就得调查档案了。”

“麻烦您务必帮我这个忙,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吴副院长带着蔡雨舒调出了二十多年前的档案,上面的护士一栏写着“蒋珍”。

吴副院长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蔡雨舒问。

“这个蒋护士,几年前因为收红包的事已经被解雇了。”见蔡雨舒的脸色更差,吴副院长说,“这样吧,我给人事科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找到蒋护士的联系方式。”

蔡雨舒在一条破旧的胡同里找到了蒋护士的家。那天下着雨,蒋珍刚做完保洁回来,拖着疲惫又肥胖的身体,侧着身冷着脸示意蔡雨舒进屋。

“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我都不当护士多少年了,你现在让我想在那个破医院的事,我哪儿想得起来!”蒋珍点了一根烟。

蔡雨舒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放在蒋珍面前,说:“麻烦蒋姨了,这些钱蒋姨拿去买烟抽吧。”

蒋珍扫了一眼钱,冷笑说:“哟,跟你妈一样大方。”

“您什么意思?”

“你妈没和你说过?”蒋珍挑着眉毛。

蔡雨舒摇头。

“那你应该回家问你妈去。”蒋珍吐出一个烟圈。

“我妈……在我念高中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蔡雨舒说。

蒋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紧不慢地说:“那年正好是羊年,除夕夜晚上只有两个产妇,你妈在进产房前,偷偷塞给我两百块钱,说如果是十二点以后出生,就让我在你的出生证明上做个手脚,时间写在十二点以前。”

蒋珍转过头看向蔡雨舒:“你刚好是十二点出生的,是一九九一年出生的第一个羊女。”

蔡雨舒说不出话来。

“姑娘,别板着张脸,”蒋珍的眼中露出嫌弃,“你妈这也是为你好。”

蔡雨舒“噌”地站了起来,蒋珍看见她手指上戴的婚戒,问:“你要结婚?”

“不……不……”蔡雨舒握紧手指,匆忙地跑了出去,连印有她名字的雨伞都忘了拿。

-4-

蔡雨舒把这件事告诉了桃桃。

“桃桃,我也是羊女,怎么办?怎么办?”蔡雨舒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桃桃问:“你真的相信那些诅咒?”

蔡雨舒说:“我不相信,但是杨耕的家人相信,这个社会相信,诅咒不可怕,舆论才可怕!不然为什么全班女同学,只有我这一个女生要结婚了!桃桃,看来我要准备机票了……”

桃桃说:“你先别放弃,也许杨耕不相信。”

提到杨耕,蔡雨舒的心才是真的疼了起来,她和桃桃说:“你不了解杨耕,他被他的家庭保护得太好了,他是个乖宝宝,相亲都是带着妈妈去的,他绝对不可能提出和他的家庭相左的意见,哪怕是为了我……”

桃桃说:“雨舒,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是因为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没有爱人吗?”

蔡雨舒只是流着眼泪不说话。

“也许我理解不了,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过爱人,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但是我觉得,至少你在爱,既然爱,为什么要放弃呢?”

结婚前一天,蔡雨舒和杨耕在酒店彩排,每一个环节,杨耕都安排得细致而周到,让蔡雨舒无可挑剔。

杨耕惴惴不安地问蔡雨舒:“还满意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告诉我,我马上去改。”

蔡雨舒指着不远处的那瓶汽水问:“能不能帮我拿过来,我渴了。”

杨耕马上转身去拿汽水。

看着杨耕的背影,蔡雨舒想,如果杨耕看到自己的背影得有多难受,如果杨耕难受自己得有多难受。

等杨耕回来,蔡雨舒说:“杨耕,谢谢你,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还可以有这么美的一场婚礼,我一定会参加的。”

杨耕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微笑地抱住蔡雨舒说:“我知道我最近筹备婚礼有点忽略你了,明天就好了,我们结了婚,我就可以天天照顾你了。”

蔡雨舒在杨耕的怀里说:“谢谢你,杨耕。”

桃桃拿到了蔡雨舒的请帖,在桃桃的车里,蔡雨舒说:“桃桃,杨耕说我可以请同班同学来参加婚礼,他妈又看不出来谁是属羊的。”

桃桃微笑着说:“我会去的,你看,杨耕还是有希望的。”

蔡雨舒苦笑着摇摇头,又说:“不过我只请了你这一个羊女,因为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什么事?”桃桃问。

蔡雨舒说:“如果我在婚礼的第二天壮烈牺牲了,你要替我收拾残局。”

桃桃说:“别瞎说,新娘子。”

蔡雨舒走后,桃桃若有所思地下了车,又上了电梯。

“请帖很漂亮啊。”桃桃这才发现,电梯里还有一个干净健壮的男人,刚才走神,完全没注意。

桃桃礼貌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一九九一年出生的第一个羊女竟然要结婚了,真是爆炸新闻。”男人双臂交叉,靠在电梯壁上悠闲地说。

桃桃转过去警惕地问:“你是谁?”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男人说:“哦,到你家了,不请我进去坐坐,说说清楚吗?”

两人下了电梯,桃桃守在家门口说:“就在这儿说吧,你到底是谁?”

男人拿出了一张名片,说:“我叫普罗米修斯,是电视台的记者。”

桃桃忍不住笑了,说:“就是你给人间带来的火种吗?”

男人无奈地耸耸肩:“火种没有,打火机倒是有一个,抽烟吗?”

桃桃摆摆手,普罗米修斯接着说:“这名字是我妈给我取的,她说我五行缺火,非得给我起这个名,唉,上学的时候可麻烦了。”

桃桃笑着说:“好吧,普记者,你找我有什么事?”

普罗米修斯说:“昨天,有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找到我,说一九九一年出生的第一个羊女就要结婚了,让我给她三千块钱当情报费。我给了,你想赚钱吗?”

桃桃气愤地指着普罗米修斯的鼻子说:“我警告你!蔡雨舒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别想破坏她的婚礼!”

“哟,这么姐妹情深?”普罗米修斯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

桃桃说:“对,我们就是这么姐妹情深,为了她我现在可以把你绑起来你信不信?!”

桃桃放了狠话。

普罗米修斯一脸无赖地笑着说:“好啊,那咱们现在可以进屋谈了吗?进屋才能绑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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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盛大而豪华的婚礼,新娘蔡雨舒穿着婚纱的样子就好像壁画上的仙女。

她拖着长长的婚纱,缓缓地走到杨耕的身边,没人发现她的眼泪弄湿了遮住她脸庞的头纱。她心里想着,能走到这一步,值了。

正在这时,新郎的妈妈被一个女孩叫走了。女孩带着她来到一个健壮的男人和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面前。这个女孩,正是蔡雨舒的好友,羊女桃桃。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台上的两位新人就要开始交换戒指了,只听见新郎的母亲大喊一声:

“停!”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这一声“停”,连音乐都噤了声,只有新娘冷静地把拿在手里的戒指又放回托盘。

新郎的母亲走过新娘刚刚走过的红毯,上前一把抓住新郎的手就往台下拖。记者普罗米修斯偷偷摆好摄像机,开始进行全国直播。

“妈!你要干什么呀!”新郎说。

“你不能和她结婚!”新郎妈妈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啊!您别闹了好不好!”新郎看起来就快哭了。

新郎妈妈大声说:“因为她是羊女!”

全场一片哗然,只有两个人最冷静,一个是新娘蔡雨舒,一个是宾客桃桃。

杨耕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妈妈,又看了看蔡雨舒,说:“这……这不可能啊……她都把出生证给你看了呀!”

新郎妈妈指着普罗米修斯说:“这位普记者把证人都带来了!”她挥舞着一把别致的雨伞,“这把伞你不认识吗?这是她的伞,她出生证上的时间是错的!她早就知道自己是羊女!她骗了你啊儿子!”

普罗米修斯沾沾自喜地向大家挥了挥手,好像自己是拯救了一个家族的英雄一般。

杨耕不可思议地看向蔡雨舒,蔡雨舒笑着对杨耕说:“阿姨说得对,杨耕,咱们俩不能结婚,你跟阿姨走吧,我还是谢谢你。”

蔡雨舒又面对着现场的所有人说:“也谢谢大家,今天把你们折腾来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她向场下鞠躬。

场内一片骚乱,大家都议论纷纷。

见杨耕无动于衷,妈妈接着说:“你还在想什么呢!快跟我走!羊女不能娶啊!有诅咒!”

杨耕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蔡雨舒,他拨开母亲,牢牢抓住蔡雨舒的手,笑着对她说:“咱们继续。”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新娘蔡雨舒已经哭不出声来。

杨耕的母亲撕心裂肺地喊:“老三啊!你疯啦!不能娶羊女啊!你娶了她你就完啦!咱们家就完啦!”

杨耕紧握着麦克风说:“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想为我自己活一回。我想试一试,想争取一下,即使出现了坏结果,我也想去承担一次,哪怕这辈子只承担这么一次。”

桃桃的双拳紧握,普记者的双眉紧锁。

杨耕又转过身对蔡雨舒说:“之前准备的发言稿用不上了,不过没关系,我临时发挥一下。蔡雨舒,我爱你,我要娶你,快给我套上戒指吧。如果明天一早我真的变成了一只羊,那么请把戒指换成漂亮的绳套,牵着我去我们一直想去的地方,给我吃最好吃的青草,让我晒最温暖的太阳。从此以后,就拜托你来养我了,可以吗?”

蔡雨舒泪如雨下,她用颤抖的双手给杨耕戴上婚戒。她拥抱他的一瞬间,杨耕妈妈也昏了过去。

-6-

这场婚礼直播轰动了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都连夜赶到杨耕与蔡雨舒的婚房楼下,架起机器等待着黎明后的结果。

诅咒存在与否,终于要见分晓了。

当黎明到来,每个一夜未睡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做好了见证这一刻的准备。

蔡雨舒一身红裙牵着杨耕走了出来,人山人海的小区里一片惊呼。

这一对夫妻,手牵着手,微笑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蔡雨舒还是蔡雨舒,杨耕也还是杨耕。

这个时候,普罗米修斯大声提问道:“好吧,羊女,你赢了,你想说什么?”

蔡雨舒认出了他正是昨天搅局的记者,她愤慨地指着普罗米修斯说:“我觉得你们这些谣言传播者才应该被诅咒!”

话音刚落,普罗米修斯刚才站立的位置瞬间被一只羊取代了。

所有的镜头都记录下了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杨耕和蔡雨舒。

从此以后,人们再也不敢诽谤羊女的命运,因为他们就算不怕良心的谴责,也会害怕被人送去火锅店的厨房。

两年后,杨耕和蔡雨舒去参加桃桃的婚礼,桃桃嫁去了很远的地方。婚礼结束后,两对夫妻在一起喝酒。两位羊女因为太高兴,都醉得不行,回忆起两年前的那件事,蔡雨舒说:“现在我婆婆还恨那个记者呢,把我们家的事直播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真是奇怪的记者……”

桃桃却认真地摇摇头:“不,他不是奇怪的记者,他是普罗米修斯,他是我们的救世主。”

至今,桃桃还记得那天他们进屋后,普罗米修斯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嘿,羊女,想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