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山寺背后冉冉升起,光芒四射,把会理县古城照得彤红。
阳光暖人心!阳光似乎还知人心!
终于把日本鬼子从中国土地上赶出去了,会理县的太阳显得特别大、特别圆、特别亮,阳光特别温暖。
县长江雨湘借10月10日“国庆节”在校场坝举办物资交流会。他号召全县各行各业发展经济,治好战争创伤,推动全县工农业经济发展。
在物资交流会上,摊位林立,商品繁多,山货海货、药材、农副产品应有尽有。餐馆食客满座,剧场、舞厅、酒店、赌场、烟馆等人满为患;耍杂耍的,摆地摊的,唱小曲的……让人目不暇接。好一派太平盛世的热闹景象。
这一天,周汝言在陈林陪同下来到永利祥商号。
永利祥商号总经理罗西诚在会议室里准备了瓜子、水果、茶水,想借“国庆节”做一次东道主,款待周汝言一行人。
罗西诚不等周汝言开口便迫不及待地说:“董事长,我告诉你好消息,这两个月来商号赚了一大笔钱。你难得来一次,今天我做东,热烈庆祝国庆节!”
“你的好消息等一会儿再说,”周汝言打断罗西诚的话,“你今天的款待也免了。”
“周董事长决定借这次会理县举办物资交流会的机会,召开一次董事会。”陈林笑着说,“一会儿董事长不仅要听大家的好消息,更要听听各位董事对本商行今后的发展大计。”
“周董事长,你真不愧为银行行长,赚钱的老手。”罗西诚风趣地说,“这一次物资交流会,各位董事好不容易稍有一点空闲,也不让大家放松放松,而是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开董事会。董事长当真是要把我们当作‘铁人’啊!”
“罗西诚的这张嘴一点也不饶人。”周汝言笑着说。
各位董事哈哈大笑。
“总经理,你误会了。”罗西诚的助手李慧颖说,“刚才陈主任告诉我,周董事长不是召开董事会,而是借庆祝国庆节的机会设宴招待各位董事,宴席定在蜀南会理宾馆。”
“你怎么不早说呢?”罗西诚有些埋怨,“弄得我多尴尬。”
“周董事长不让说,”李慧颖说,“他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周董事长想得周到啊!”各位董事众口一词夸奖周汝言。
随后,众人齐聚蜀南会理宾馆餐厅。
宴会开始,陈林代表周汝言致祝酒词:“抗战胜利了,我们赢得了和平发展机遇,我们永利祥商号和各个公司抓住了时机,运筹得当,发展顺利,取得多年来未有的好成绩。今天是国庆节,周董事长在这里设宴款待大家。请大家举杯,为祖国永远和平,为永利祥商号财源滚滚,为感谢周董事长对我们的厚爱,干杯!”
“我敬周董事长一杯。”罗西诚举起酒杯说,“抗战胜利这两个月来,我们商号的赢利相当于过去一年,甚至是两年。五金、交电、布匹、川滇土特产销路特别好,多年的仓库积压产品、积压物资都被销售一空,真是购销两旺,财源滚滚。”
“我敬周董事长。”毛喜堂举杯一干而尽,“湾丘农牧场全靠周董事长指导得好,我们加强管理,扩大开发,今年又夺得了大丰收,特别是近两个月来,理顺了产、供、销关系,农牧场生产、加工、销售都发展得非常好。”
富康农牧公司总经理刘若雨、蓝靛纺织厂厂长何大成、会理县印刷厂厂长王自贤、富康农牧公司东区分公司经理刘培勤、富康农牧公司西区分公司经理张文孝等一一向周董事长敬酒。
“喧宾夺主,今天的宴席喧宾夺主了!”周汝言激动地站起来,“本来是我请大家吃饭,共庆国庆,共祝和平,共同祝贺大家千辛万苦为商号、公司取得的好成绩。现在倒好,反过来了,你们成了主人,我反倒成了宾客,你们反反复复向我敬酒,还说了那么多的赞美言辞,我愧不敢当。我们这两个月之所以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不是我有什么能耐,而是得利于这个时代——自从把日本鬼子赶出了中国,我们迎来了和平时代。中华民族是热爱和平的民族,为了治好战争创伤,为了发展经济,为了国家的兴旺,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抗战胜利后的和平盛景,一定要充分利用和平盛景,努力发展经济。”
“和平盛景?想得太美了吧。”军统西昌站新站长邹正远窜到会理县党部,“有共产党存在,能有‘和平盛景’吗?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邹站长,你辛苦了。”县党部书记长梁亭点头哈腰,又是递烟又是端茶倒水,“你到我们会理县来,事先给我们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嘛。哈哈哈!”满脸的哈巴狗相。
“我受不起你的大驾!”邹正远很生气,“蒋委员长早就说过,对付共产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人’。可是你们呢?你们县党部都干了些什么?朱璐瑶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嘛。”梁亭有气无力地回答。
“去年的事就不是事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
“光说对不起有屁用!”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只说‘都是我的错’有用吗?”邹正远还在气头上,“就是因为你们放跑了朱璐瑶,会理县共产党没有破获,曹友泉这个站长才被撤职查办。问题很严重!很严重啊!你知不知道?”
受到邹正远的训斥,县党部其他成员都沉默不语。
“很严重!很严重!”梁亭脸上流下汗,“我知道!我知道!”
“我这一次来会理县,是戴老板下的死命令。”邹正远越说越来劲,“一定要把会理县的共产党彻底挖出来,如果挖不出来,不仅是你们,就是我这个站长也要受到制裁。”
“又不是只有会理县才有共产党。”何成洁憋了一肚子气,“西昌、冕宁、德昌等地也有共产党在活动嘛,为什么就拿我们会理县来撒气啊!”
“姓何的,你不要嘴硬,你不要不服气。”邹正远被何成洁顶得很不舒服,自从他接替曹友泉任西昌站站长以来,还没有谁敢这样顶他,“姓何的,我问你,你到会理县有多少年了?你对得起戴老板对你的栽培吗?你除了会倒卖枪支弹药、贩卖鸦片,为你自己捞取好处以外,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抓到过一个共产党吗?你还嘴硬!你的账,我会慢慢给你算!”
“算就算!”何成洁被邹正远骂得很生气,“哪个怕哪个啊!顶多我不在军统里干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啊!”
“我们走着瞧!”邹正远很气。
“走着瞧就走着瞧!”何成洁更生气。
没几天,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一个黑影潜进了何成洁家中,一根细细的钢丝套在何成洁的颈项上,黑影两手使劲一拉,何成洁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了。黑影将何成洁尸体装进麻袋中,人不知,鬼不晓丢到了西城门外的“万人坑”中。
陈林来到可以俯瞰会理县古城全景的云南会馆——景庄庙。
这时,西山背后的那一片红色晚霞逐渐变紫,变灰,变黑。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整座古城。
景庄庙,是为了纪念南诏国第12世国王景庄王修建的。
景庄王是一位在历史上影响极深的南诏国国王。他南北征战,常驻会理景庄行宫。在会理县除在景庄行宫旧址上建有景庄庙以外,在鹿厂、黎溪等地也建有景庄庙。
史料记载,会理县西山景庄庙修于明代永乐年间,清嘉庆八年(1803),云南省旅会同乡会筹资重建景庄庙。重建后的景庄庙,殿宇画栋雕梁,飞檐翘角,雄伟壮丽。景庄王塑像坐北向南,眺望云南大地,十分威武。山门口塑有两匹大白马,灵活生动,宛如真的一样。
民间传说景庄王是黑龙转世,山门外的两匹大白马,每天天黑后会跑下山来,在黑泥桥边喝水,吃草,显灵现身。因此景庄庙很有灵气,常年香火不断。
后来,景庄庙成为云南省同乡会会馆。
民国三十年(1941)由会理县知名人士李廷相等人筹资,报请国民政府教育部批准,在景庄庙中办起了国立金江实用职业学校。
陈林去住在景庄庙的谭先鸣老师家中拜访。
“谭老师。”陈林说,“今天晚上我们要在你家里召开一个会议。”
“好!好!”谭老师回答,然后转身告诉妻子,“桂芳,陈主任来了。”
朱桂芳在金职校中任植物学老师。她听说陈林来了,很快从寝室中出来,热情招呼:“陈主任来了,请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不一会儿,罗西诚、刘若雨也陆续到来。
朱桂芳把茶水端上,放在客人面前。
“桂芳,你到门外看着点,”谭先鸣吩咐妻子,“有可疑人来咳一声嗽。”
“好,我到门外去。”朱桂芳知道这是秘密会议,“你们开会吧。”
“情况紧急。”陈林说,“今天晚上我们临时选择在比较安全的金职校内开一次紧急会。”
“什么情况?”罗西诚迫不及待地问。
“接川康特委紧急通知,”陈林说,“国民党同我们就要决裂,内战就要爆发了,上面指示我们要提高警惕,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毛主席与蒋介石不是在重庆进行和平谈判,”刘若雨问,“双方还签了和平协定吗?”
“这是老蒋耍的阴谋。”陈林表情严肃,“蒋介石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历来说话是不算数的。蒋介石一边邀请毛主席赴重庆进行和平谈判,另一方面又调集大批军队向我解放区发动大举进攻。10月10日,蒋介石在重庆与毛主席签订了《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在这个纪要中,蒋介石表面上同意中国共产党提出的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承认以和平、民主、团结、统一为基础……长期合作,坚决避免内战,建设独立、自由和富强的新中国。但就在《双十协定》签订后的第十日,他就调集兵力沿平绥、同蒲、平汉、津浦铁路进攻华北解放区。”
随后,陈林根据川康特委指示,部署了今后的工作任务:
国民党军队在我解放区反复制造摩擦,迟早要与共产党彻底决裂,全面内战很快就要爆发。我党目前的任务是:
一、坚持“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方针。
二、揭露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政府发动内战的反动罪行,以重庆和平谈判签订的《双十协定》为武器,撕破蒋介石的伪装面孔。
三、进一步贯彻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做好国民党内部反内战、反独裁、反分裂的工作;做好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和知识分子的工作,进一步扩大党的统一战线。
四、充分利用学生联合会、读书会,宣传我党主张,揭露敌人阴谋。
罗西诚说:“国民党要对共产党下手了,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我们会理县情况也很不妙,军统西昌站站长邹正远窜到会理县来了。他一来就在县党部大发雷霆,认定朱璐瑶是共产党。由于朱璐瑶的出走,他把气撒在何成洁身上,前两天,他把何成洁秘密处死了。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能不防。”
“当前形势严峻,”刘若雨说,“对我们确实不利。我们在工作中要注意把握分寸,只要我们做得稳妥、隐蔽,敌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对!刘若雨同志说得对!”陈林说,“越是形势严峻,我们越是要讲究策略,注意保护好自己。保密、隐蔽工作都要做好。现在,我们分配一下工作:罗西诚同志多注意军统方面的动向;黎丰悟、王培顺多注意军队方面的动向;戴清泉、谭先鸣要以学生联合会和读书会为舞台,宣传我党方针,揭露敌人阴谋,团结人民,打击敌人。”
心肠歹毒的邹正远在处死何成洁之后,把朱志虎扶持上来,指定朱志虎为军统在会理县的代理人。
朱志虎负责会理县军统工作后,到重庆接受了一个月的专业特务训练。他回到会理县,一门心思想把会理县的地下党“翻”出来。
“梁书记长,我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邹正远说,“蒋委员长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消灭共产党。他老人家决心在三至六个月内,把在关内各个战场上的八路军、新四军全部消灭掉。”
“蒋委员长不是已经同毛泽东在重庆签订了《双十协定》吗?双方都同意和平了嘛,怎么还要打仗?”
“这就是蒋委员长的高明之处。”邹正远阴险地说,“蒋委员长表面上同毛泽东签订协定,那只不过是一种缓兵计策,实际上,蒋委员长在暗中调集军队,沿津浦、平汉、平绥、同蒲路向中原推进,准备大举进攻八路军、新四军占领区。这样的计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能引共产党上钩,以便消灭他们。”
“照你这么说来,中国又要打仗了?”警察局长邹道欣说,“这不是中国自己人打自己人吗?八年抗战,好不容易才把日本鬼子赶跑,刚过上几天太平日子,现在又要打仗了。这仗不能不打吗?”
“不能!这仗非打不可!”邹正远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国民党消灭共产党之内战,是正义之内战。依蒋委员长之见,今日之共匪,其装备训练与作战指挥,比江西时代均有相当进步,剿匪之成败,关系到我国之兴亡,故应正视此严重事实,进而确认剿匪非局部之戡乱与绥靖也。国民党军队统帅部已决定采取全面进攻战略,以求速战速决。”
“邹站长,目前形势如此严峻,”梁亭战战兢兢地说,“我们县党部应该做些什么工作?”
“过去,你们县党部对共产党太仁慈了。”邹正远说,“今后,你们县党部要按照蒋委员长训示的那样,对付共产党不能手软,‘宁可错杀一千,不要放走一人’。对你们县党部内部的人员也一样,对那些玩忽职守、假公济私、不务正业的,也不能手软。”
“是!是!是!”梁亭仍战战兢兢地说,“我一定照办!我一定照办!”
陈林夜访周汝言。
“晓雯,小陈来了。”周行长吩咐说,“快端杯茶来!”
“好!我马上来。”张晓雯回答。
周思琪、周思航听说陈林来了,从书房跑到客厅来。
“陈大哥,您好久没有到我家来了,”周思琪说,“我们都想您来。”
“陈大哥,您给我讲个故事嘛。”周思航调皮地拉着陈林的手摇来摇去,“快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嘛!”
“我今晚上找你爸爸有事,”陈林说,“下一次来,我一定给你俩讲很多很多故事,怎么样?”
“您骗人,”周思航说,“您都好久没有到我家里来了。”
“我不骗你。”陈林说,“下次来,我一定给你讲。”
“您说话算数?”
“算数!”
“拉钩!”
“好,拉钩。”两人一起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陈林与周思航的举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思琪、思航,快去做作业。”张晓雯端茶水上来,放在茶几上,“大人有事,小孩子家不要在这里添乱。”
“思琪、思航很懂事,”陈林打圆场,“他俩是在逗大家开心。是吧,思琪、思航。”
周思航做了一个小丑动作,姐弟俩进书房去了。
“这孩子!”张晓雯亲昵地说了声,退出了客厅。
“小陈,你来得正好,”周汝言先开口,“我也正有事要找你呢。”
“什么事?”陈林问,“您说。”
“你是不是共产党?”周汝言问。
“您怎么这样问?”陈林奇怪,“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你是共产党我才说。”周汝言说。
“您看我像共产党吗?”
“像,我看像。”
“为什么说我像,我脸上写有共产党几个字吗?”
“吴玉璋教授介绍你来我这里工作,我就感觉到了,”周汝言说,“你和吴教授都是一路人,你们做事的风格与众不同。”
陈林听了有些吃惊,他思索,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不慎重,被周行长看出了破绽。
“读书会、学生联合会进行的进步活动;会理县有好几批学生到延安;你和我一道去找朱旅长,动员朱家请缨抗战,把西会彝务指挥部裁减下来的部队开赴滇西前线……这一件一件事情,我看都与你有关系。你所做的这些事,都是从国家的利益出发,都是出于民族大义,我佩服你,我敬重你们。”
“周行长,”陈林说,“既然您说到这里了,我就没有必要再隐瞒您了——我就是共产党。您说得不错,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中国共产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们共产党人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生命。在这之前,之所以我没有告诉您我的真实身份,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怕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会牵连到您的身上。”
“看你说的!”周汝言说,“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你信不过我!”
“不!不!不!”陈林有些激动,“您误会了,您误会了。我对您绝对相信,绝对相信。这些年来,您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您都热心帮助,我在内心深深地感谢您。您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您仍尽力地帮助我,您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品德高尚,我把您当作学习的楷模。吴教授把我介绍给您,吴教授信得过的人,我绝对信得过。这些年,我既把您看成是我的长辈,更是把您当成我们自己的同志,您已经是我们共产党的亲密朋友了。”
“过奖了。”
“恰如其分。”
“我找你要说的是,”周汝言说,“最近社会上传言很多,说‘又要打内战了’。我听了以后很着急,我想问一下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您还听到些什么?”
“那些人说‘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要与国民党军队抢地盘’,还说‘共产党挑起了内战’。我不信。所以我想问一下你。”
“我今天晚上到您这里来,也是为了这件事。”陈林说,“他们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真正挑起内战的不是别人,正是蒋介石自己。蒋介石他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他一面请毛泽东到重庆进行和平谈判,一面调集军队围攻八路军,发动了上党战役。刚刚签订完《双十协定》,马上又大举进攻中原解放区,发动了邯郸战役。蒋介石一贯耍流氓手段,这一次内战的罪魁祸首就是蒋介石。”
“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周汝言说,“外面的谣传绝对有鬼,我不信共产党会发动内战。从军队的数量、武器装备等各方面,共产党都不如国民党军队,共产党不可能挑起内战。”
“您的分析完全正确。”陈林说,“我给您带来三本小册子:《关于重庆谈判》《国共双方代表会谈纪要》《论联合政府》,这三本小册子,全面地阐明了我们中国共产党的主张。看了这三本小册子,对于目前的形势就会有一个公正的看法。到底是谁在抢夺地盘,是谁在挑起内战,是谁要把全国再次推向战争深渊,就一目了然了。我们要在全社会掀起一次‘反内战,争和平;反独裁,争民主;反分裂,争团结;反饥饿,争工作’的活动,充分揭露国民党再次把全国人民推向战争深渊的罪行。”
“你给的这三本小册子太及时了,”周行长高兴地说,“我一定认真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