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上的指纹】
十年前,我就要同经理的女儿结婚了,这一晚我来到她父母为我们买的新房里,并在这里过夜。
夜里12点左右,大门的门铃响了。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呢?我觉得奇怪,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是被自己甩了有三个月的女招待美江子。
“房子不错啊,怪不得把我甩了。”美江子讥讽地说。
“咱们已经分手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果你是来敲诈我的,就请回吧!”
“你……那好吧,还是让我直接跟你的未婚妻说去吧!”
让她这么一威胁,我害怕了。如果让未婚妻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就糟了。无奈,我只好将美江子让到卧室。
“好啦,有什么话说吧。”
“我肚子里怀上了你的孩子。”
“哼!你少来了,还不知道你怀得谁的野种?”
“你要认为我是撒谎可别后悔呀。同你分手后,我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去看了医生,结果还是怀孕了。”
“那你快给我打掉,钱我来出。”
“那哪儿行啊,我还要好好生下来,到你结婚时,好送你个可爱的小宝贝作为礼物哩。”
“喂!你是成心想不让我结婚吧!”
一时间,我震怒了。我抓起桌子上的铜花瓶,朝美江子的头狠命地砸了过去。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我傻眼了,但转而又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善后对策。
我将她的尸体用电梯运到地下停车场,放到我的车上扔到了郊外的公园。回到家后,我又将卧室仔细地清扫了一遍,生怕漏掉一根毛发什么的。桌子和椅子上都留有她的指纹,我用毛巾将它擦去,就连大门的门把手也擦了擦,带有血迹的花瓶也用水冲洗干净后放到柜橱里藏了起来。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她来过这儿的证据了。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天都快亮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我吃了安眠药睡了。
药力发挥了作用,等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正想煮一杯咖啡喝,大门那儿传来了敲门声。我想没按门铃急着敲门,肯定是谁有急事。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人从口袋中掏出证件给我看了看。另外一个人的胳膊上戴着“鉴定”的腕章。
据说美江子的尸体一大早就被发现了,在她的挎包中找到了写着这儿公寓的住址和我名字的东西。
“昨晚,美江子来过这儿吗?”刑警问道。
“没有,我同她三个月前就分手了,此后一次也没见过。”我矢口否认。“你是在说谎,我们已经拿到了美江子来过这儿的证据。刚才,我们在敲门前已经检查过了。”
“什么!证据在哪?”
“你看,就是这儿。”鉴定员站在门外用手指了指。我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是门铃。
昨晚美江子是按门铃进来的,我一时疏忽忘记擦掉了。
最终,我失去了经理的女儿。法院判我终身监禁,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了。
【轻伤致死的怪案】
郑仁,广州某县人氏,家境中等。结发妻子姜氏,婚后十多年未生养。夫妻俩一向和睦,相敬如宾。可惜姜氏年过40便重病缠身,卧床两年,不幸身亡。
郑仁中年丧妻,非常悲痛。时间长了,邻居见他形影单吊,寂寞无伴,就替他做媒。不久,郑仁便娶了位续弦丁氏。
丁氏出身贫寒,可是天生丽质,年纪又轻,嫌郑仁年老,言语中流露出不满的情绪。郑仁为人忠厚对她很是溺爱,虽然知道她对自己不满,却也不忍心责备。
一天,郑仁和打过官司的冤家王玉明狭路相逢,两人先是出言不逊,后来是扭打成一团。过路人相劝后,各自回家。不料,郑仁睡至半夜,竟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第二天一大早,丁氏就到县衙门告状,状告王玉明把郑仁打伤致死。县官命仵作验尸,尸体青肿。传来王玉明讯问,王玉明供认路遇郑仁后扭打,不过郑仁也打了自己。
郑仁打过王玉明,却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而王玉明打伤了郑仁,伤势发作,最后死亡,那当然是王玉明的罪过了。县官以为事实已经查清,王玉明伤人该抵命,判了死罪,收监暂押,只等上报批复下来,秋后执行。
案子上报到施公那里。
这天晚上,施公审阅下级呈交的案件,看了王玉明打伤郑仁致死一案的材料,却发现了几个疑点:验尸单上写的是尸体浑身青色,难道殴打而伤,伤痕会遍及全身吗?再则郑仁被打后,是独自回家的,还在家吃过晚饭,到了半夜才突然死亡,打伤的怎么会几个时辰后突发呢?看来其中有诈,王玉明可能受了冤枉。
那么,谁是真凶?
这可是攸关人命的大案,施公决定亲自带领贴身随从明察暗访。
郑仁的隔壁邻居提供了一个情况:在郑仁案发的前几天,他们夫妻俩发生过口角。口角是由一只男用的香囊引起的。郑仁责问妻子:
“这香囊是谁的?怎么会放在房内?”
丁氏起初闭口不语,经不住郑仁的威吓,她终于说出了真情:
“这是郑奇的。”
郑奇是郑仁的侄子,30出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喜欢拈花惹草。香囊事件发生后,郑奇消失了踪影。
施公询问当时验尸的仵作。仵作经施公这么一提醒,立刻承认自己有失职之罪。实际上他当时也感到有问题,郑仁不像受伤而死,而是中毒身亡,只因主审县官认为这桩命案铁证如山,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么,依你看,像是中什么毒的迹象?”施公追问道。
仵作想了一想,回答:“似乎是砒霜中毒。”施公查询了县里的不少药店,终于查到一家药店的老板与郑奇相识。老板道:“前几天,郑奇说家里老鼠成灾,买了砒霜去药老鼠。”
“果真是这对狗男女下的毒手。”施公心中有了底。
逮捕丁氏,郑奇必定不再露面,逃之夭夭。现在郑奇又下落不明,怎么引蛇出洞呢?施公左思右想,想出了一条妙计。
这天,县城里街头贴出告示:斗殴杀人犯王玉明于×月×日砍头示众。
行刑的那天,刑场四周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围了一圈,议论纷纷,年老的在告诫年轻的:
“遇事切不可气盛,一拳一脚打出人命来可不值。”
“人生在世,冤家是宜解不宜结。”
午时三刻,刽子手手起刀落,王玉明身首搬家。
当夜,天色刚暗,郑仁家里闪进一个黑影。那黑影正是郑奇,他耳闻王玉明已经开斩,他与丁氏嫁祸于人的阴谋已经得逞,满以为两人可作长久夫妻了,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丁氏。不料他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几名公差便破门而入,将郑奇生擒活捉。
原来刑场开斩的并非王玉明,而是一名死囚。施公将他冒名顶替,作为诱饵,引郑奇这条毒蛇出洞。
大堂上,郑奇和丁氏对通奸谋命、嫁祸于人的阴谋供认不讳。
王玉明得以平反,当场开释。
施公明察秋毫,为民洗冤,再次在广州城内传诵开来。
【死者手中的头发】
有一天早上,在一栋高级公寓里面,名时装模特苏珊被人勒死在自己家中的寝室里。
尸体是苏珊的经济人发现的。
这天,苏珊的经济人来与苏珊谈拍广告的事,看到苏珊的房间大门没有上锁关牢,就进去,却发现苏珊已经死了。
警方推断,死亡时间为前晚9点至11点。
负责该案的马克侦探来到现场。
他发现死者紧握着右手,打开她的手一看,指头上绕着几根头发,是卷曲的金发。
此时,有一位清洁女工来打扫房间。
“这可能是犯人的头发。被害人被勒死之前,拼命抵抗,从犯人头上拔下来的。苏珊的仇人当中,有没有金色卷发者呢?”
马克询问打扫女工。
“会不会是室内设计师马奇,他住在同公寓的九楼,他曾向苏珊小姐求婚而被苏珊小姐拒绝了,昨天苏珊小姐告诉我,马奇晚上要来找她,不会是他杀了苏珊小姐吧?”
打扫女工答道。马克立刻登上九楼马奇的住家。
应声出来开门的,的确是一位金色卷发的英俊青年。他的头发刚被修剪过。
马克把整件事的原委告诉他,接着询问他昨晚9点至11点的不在场证明。马奇看来很吃惊,他回答道:
“我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录影带。由于我一个人居住,所以没有证人。但请相信我,我所说的句句是实言。”
“你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剪短的?”
“昨天上午我的私人理发师剪的。和此事件有关吗?”
“因为被害人手上握着几根犯人的金发。为求慎重,可不可以请你取下一根头发做比对。
“没问题!只要能证明我清白,多拔几根也没关系。”
马奇忍住疼痛,拔了两三根头发。
马克从口袋里拿出倍率极大的放大镜,把马奇的头发与缠绕在被害人手中的金发比对一番。
细心观察之后,他说:
“嗯!完全一样的金发。但请放心,你并不是犯人!”
马克立即下了断言。
马奇不禁愕然。
“可是,为什么苏珊手上握着我的头发?真不可思议!”
“你和苏珊相处得怎么样?”
马奇露出了笑容:“苏珊和我很要好,我们常在一起。”
“有没有讨厌或恨她的人最近来过你这里?”
“应该没有吧!”马奇回答。
“最近什么人来过?”
正说着,他突然想到:
“对了,打扫女工!她每个星期的星期二、星期五来帮我打扫,洗衣服。昨天早上她也过来打扫了。”
“就是在苏珊家帮忙的人?”
“是的,而且,她在打扫之后,也许是我神经过敏吧——似乎总是会顺手牵羊,带些咖啡豆或威士忌回家。”
“原来如此!谜题解开了,打扫女工就是犯人。也许苏珊发现她偷窃东西,她一怒之下便杀死苏珊,然后嫁祸给你。”
那么马克的证据是什么呢?
原来,马克仔细观察了马奇的头发,发现苏珊右手握的头发与马奇头上取下的头发发尖形状不同。因为马奇的头发刚被剪过,角度呈现水平,而苏珊所握的头发发梢是圆形的,马克因此推论,绕在死者手上的头发是剪发前的头发,打扫女工为了嫁祸给马奇,在昨天早上打扫时,偷偷捡了几根马奇的头发,绕在苏珊的手上。
马克立刻逮捕了打扫女工,经审问,打扫女工承认是她杀了苏珊。
【握在死者手里的点心】
法国数学家罗伯今年已经40多岁了,却一直过着单身贵族的生活。在念完博士后,他就一直致力于数学方面的研究,以至无暇顾及个人生活。
这天,他参加了一个数学成果颁奖大会,他的一项研究获得大奖,光奖金就一万法郎。
罗伯揣着钱兴冲冲地赶回了公寓,这些钱够他生活很长时间了。罗伯掏出钥匙,刚准备开门,就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头瞅瞅,却没有一个人影。罗伯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人要是有了钱,就喜欢疑神疑鬼。”
进了房间,把钱放进保险柜,罗伯倒了杯香槟,慢慢品味着成功之后的喜悦。
这时,门铃响了。进来的是公寓的看门人。
他一见罗伯,便高高举起手中的一盒点心,说:“亲爱的数学家,祝贺你拿了奖,这盒点心是我祝贺的礼物!”
罗伯接过点心,道了谢,看门人便告辞回楼下值班室去了。
当天晚饭后,看门人打着手电,按惯例开始了对公寓的巡视。他叼着烟,来到二楼,见到214号房间——罗伯的处所房门虚掩,便想偷偷溜进去跟他开个玩笑。
他刚走到门口,竟吓得目瞪口呆,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
罗伯先生躺在地上,鲜血映红了绿色的地毯,他瞪着恐怖的眼睛,望着看门人。看门人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赶回值班室,向警方报了案。
警方在勘察了现场后觉得凶杀案十分头痛,现场没有任何线索,而罗伯的房间好像又没有丢失过什么。
正在他们查找线索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个黑色礼服的中年人竭力挤开拦堵他的警察大声喊着:“罗伯怎么啦!他怎么啦!”
原来这个人是罗伯最要好的朋友,数学家洛西,他碰巧路过此地,便上楼来瞧瞧。
他一见罗伯躺在血泊中,便忍不住抽泣起来,他紧紧握住警长的手,沉痛地说:“警长,你无论如何要抓到凶手,你知道吗,罗伯的死给法国的数学界带来多大的损失!”
警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洛西的肩膀。
洛西很自觉地站到门外,托着下巴,悲伤地凝视着倒在血泊中的罗伯。他觉得罗伯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他。顺着罗伯的胳膊望去,洛西发现罗伯手里紧紧捏着一块点心,点心的一部分都被捏成了粉末。
警察们处理完现场,洛西也回家了,接连几天,他一直沉寂在悲痛中,罗伯同他的多年友谊和被杀的惨状交替出现。他最后决定去警察局打听打听案情的进展。
警长热情地接待了洛西,并告诉他凶手抢走了那一万法朗,这是一起杀人谋财案,可现在却没有任何线索。临走前,洛西找警长要了一张罗伯被杀现场的照片。
瞅着照片,洛西想到了一些疑点。罗伯为何死死攥住那一块点心?点心又代表着什么呢?洛西苦苦思索了好几天,蓦地一个念头闪过了他的脑际。在英语中,点心叫“pie”,而派在希腊语中与pie同音的π就是圆周率,圆周率约等于3.14。难道这是罗伯的暗示吗?不管如何,必须先去查查。
洛西连午饭也没吃,就直奔罗伯住的公寓。看门人对洛西说:“唉,罗伯真是个好人,可……警察怎么还捉不到凶手?”
洛西打断了他的话题,问起了314房间客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