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中外推理故事精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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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剖析案情的故事(4)

负责此案的是一名叫大岛珍子的刑警,年约三十,面容姣好。如果没有这身警服在身,说什么也不像干这一行的。

珍子首先研究这只微型窃听器,发现它性能先进,操作方便。

她倒回磁带一听,发现是9点45分按下的开关。因为近来工业间谍多如牛毛,会议室更是禁止公司以外的人出入的地方。这只窃听器很可能就是本公司职员安上的。

一查,公司内这15分中离开岗位的职员,只有3个人。珍子就将她们一一请来了。

第一个是个50岁上下的瘦女士。她抹着淡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将一包药和一张药单啪的一声撂在桌子上,说道:“能当间谍也不在这里吃这口苦饭了。刑警女士,请你看清楚了,这15分钟里,我是在买感冒药,这是医生开的药单和药。”

珍子向她一点头,道:“多有打扰,抱歉了。”

说着,她迅速地朝她的鞋子扫了一眼,这位瘦女士穿的是一双中跟皮鞋。

第二位进来的是娇娇滴滴的小姐,姿色出众,只是打扮得俗里俗气。

她一进门便娇滴滴地说:“刑警小姐,这类麻烦事您可千万别牵上我。我是干正经事才离开岗位的——我献血去了。”

珍子道:“很抱歉,请出示献血证。”

这小姐嘟着她那张小嘴,说:“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说我贫血,不给抽。”

“你请便吧。”珍子早已注意到这位小姐高达6寸的皮鞋了。

第三个进来的是典型的公司女职员。她叫芳泽美子,略事打扮,但很有些风采。

她回答说:“我是去底楼打了一个私人电话,当时我们办公室里电话正忙。”

珍子见她穿着一双运动鞋,问道:“对不起,请问一声,贵公司规定上班一律要穿皮鞋,你为什么穿着运动鞋?”

这女人脸色一变道:“这个……这是我上班乘地铁时不小心扭了一下脚,穿不得皮鞋,才改穿运动鞋的。”

“是吗?这么说来是路上买的?”

“是的,我只好在路上买了一双。”

“那么那双换下来的鞋呢?”

“这……这难道与这案子有关?”

“对,有关。因为这只微型窃听器正是你安上去的。”

这女人一听,柳眉倒竖,说道:“你说话可要负责呀。不然,我会向法庭起诉你的。”

珍子正色道:“你先不要激动,让我们一起来听一听这15分钟的录音带再说。”

微型窃听器里带子开始重放,起先是无声无息的,接着是轻轻一声关门声。

珍子说:“这正是安放好窃听器后按下音键的第一分钟所录下的声音。如果这人是穿皮鞋的,她就会发出‘咔咔’的声音来。你是三人中唯一没穿皮鞋的人。你害怕皮鞋声会被录下来,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它出卖了你。”

美子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再也不能否认了。

【冰下冻尸的死亡时间】

日本大阪这天夜里,几个年轻人正在玩牌赌博,外边很冷,窗户上被捂了一屋薄薄的雾气。

“着火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往窗外望去,火好像是从后院着上来的,顺着风向,大火似乎要向这里曼延。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牌一同向外奔去。

消防车还没到,现场只有刚才喊着火的那个保安员,手里提着一瓶灭火器正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赶到现场的几个年轻人不由分说,找来了几瓶灭火器勇敢地扑向大火。扑打了一阵子,火势却仍然控制不住。

“快取防火水来,附近就有!”

“哎呀,一着急都忘了,这么冷的天也许水都冻上了!”

“管它呢,去看看再说。”几个年轻人一道跑向装有防火水的水槽,打开水槽盖子用火机一照,水果真冻上了。这本在预料之中,但谁也没料到冰下竟有一个人,一个年轻少女一丝不挂地沉睡在下面。其中的一个人果断地破开冰将尸体抱了出来,她似乎是被掐死后投到水中去的,已生息全无。此时三个人的耳中传来了消防车的笛声,由远而近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被人称为最佳搭档的大阪地区检察院的冈村检察官和当地警署的金田警部,此次又联手办案。

“金田君,这种怪案可一向是你感兴趣的案子,一定很热心吧!”

“您说哪儿去了,冈村先生,我可是对什么案子都热心的呀。从作案的机会看,凶手是住这幢公寓的人无疑,而且肯定是甲田和大和中的某一个人。”

“可两人被证实在推定的作案时间内都在玩牌。”

“是的,但两人在玩牌中间都各出去过一次,甲田是着火前一小时,大和是着火前15分钟。据二人自己说,虽然外面天气很冷,但屋里暖风机开得很大很热,到外面去换了换空气,很快就回来了。这一点其他在场的人可以做证。尽管如此,我觉得将少女杀死再扒去衣服扔到水槽中,有十分钟的时间就够了。”

“两人都有作案动机吗?”

“是的,两人都是被害人所在酒吧的常客,甲田是死者现在的男友,大和是死者原来的男友,而大和目前正在同其上司的女儿谈恋爱,说不定被死者握有什么把柄受到敲诈因此而杀人灭口。”

“嗯,凶手应该是大和。假如凶手在行凶杀人时,在放火的定时装置上做了什么手脚的话,那么着火前一小时出去过的甲田就不是凶手。在现场是否发现了有可在一小时后着火的定时装置?”

“这么说检察官先生,你认为是凶手放的火吗?”

“一着起火来,人肯定是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可想起用防火水的以及破冰将尸体抱出的恐怕都是大和吧。你不觉得这分明是想让人尽快发现尸体吗?你身上带着火柴吗?”

金田东掏西摸地从上身口袋中翻出一盒火柴递给冈村。冈村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将过滤嘴去掉,再将烟无火一端插上一根火柴夹在火柴盒里,眼看着烟一点儿一点儿变成了灰,大约15分钟后,“哧”地一声火柴着了起来,接着引燃了火柴盒,尽管是放在了烟灰缸的中央,可腾起的火苗窜了好高,连做试验的冈村也慌了神,金田见状赶紧浇了一杯水,将火熄灭。

“真危险,险些在检察官办公室引起火灾。”

“这样你就该清楚了吧,火灾现场肯定会留下类似这种火柴的灰烬的。”

“可是有一点我没弄明白,假如大和是凶手的话,当他将尸体扔入水槽时水会砸开冰面,而此后15分钟尸体怎么就被封入冰下了呢?扔入尸体后不可能很快就结冰。如果法庭上被律师抓到这一点可是站不住脚的呀!”

“放心吧,至于作案手段,在开庭前肯定会拿给你有力的证据。”

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

大和的辩护律师果然死揪这一点不放,在作案时间上与冈村检查官较真儿,冈村检查官胸有成竹,传唤了他的好友岗原教授出庭,并经法庭同意,当庭做了个简单实验。这在日本,本是小学生都做过的冷却实验,为了更有说服力,特意请岗原教授亲自来做。

岗原将盛在烧杯中的水慢慢冷却,当水温达到零摄氏度时仍不结冰;当水温降至零下两度时,岗原教授振动了一下烧杯,庭上的人都可以看见水面开始慢慢结冰。

冈村检查官看了一眼被告大和,大和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走上前去拿起烧杯解释道:“处于冷却状态下的水是极不稳定的,哪怕有轻微地震动,也会很快冻结起来。在冬天,防火水常处于冷却状态,被告将死者杀害后,在水尚未结冰的时候将尸体扔下。而扒光死者的衣服,其用意是使尸体加速冷却,以混淆死亡时间,且审查尸体时难以辨认身份,又不用担心衣服没有被完全浸透而露出破绽。”

说到这,冈村停顿下来,他向法官要求再做一个实验,法官同意了,冈村便演示了一遍用火柴做导火索的实验。然后说道:“被告用这种方法纵火,然后想法引起别人对防火水的注意,以便发现尸体。自己抢先破冰抱尸无非是害怕别人对刚刚冻结的冰面的薄厚产生怀疑。总之这是一起事前有预谋,精心策划地谋杀。”

说完,冈村看了一眼法官,法官点点头说道:“休庭,下午将宣布判决结果。”

下午开庭了,经过双方答辩,法官站起身来宣判道:“大和谋杀罪成立,被判死刑。”听到宣判结果,冈村检察官会心地笑了。

【魔犬之谜】

1.手杖的主人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有个习惯,除了整夜不眠之外,早晨起来总是很晚。这天早晨,他坐在桌旁吃早餐时,我站在壁炉前的小地毯上,拿起了头天晚上那位客人遗忘的手杖。这是根用槟榔子木做的既精致又沉重的手杖,顶端有个疙瘩。紧挨顶端下面是一圈宽约一英寸的银箍,上面刻着“赠给皇家外科医学院学士杰姆士·摩梯末,C.C.H.的朋友们赠”,还刻着“一八八四年”。这手杖同旧式的私人医生常用的既庄重又坚固实用的手杖一样。

“华生,你是怎么看它的呢?”

我没想到背对着我坐在桌旁的福尔摩斯,竟会知道我在摆弄手杖。

“你的后脑勺长着眼睛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呢?”

他说:“你瞧,我的眼前放着一把多么亮的镀银咖啡壶。只可惜我们对手杖的主人此行的目的不清楚,你从手杖上能看出什么吗?”

我尽力用他的推理方式想着说:“看得出摩梯末先生是一位功成名就资格较老的医学界人士,他很受人们敬重。”

“对!说得太好了!”福尔摩斯夸赞着。

“我觉得他出诊时多半是步行的,像是一位乡村医生。”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根手杖已磕碰得挺厉害,显然他用它走了不少路。”

福尔摩斯点点头。

“另外,这上面还刻着‘C.C.H.的朋友们,’我猜想,这可能是他曾给当地一个猎人会的会员们做过外科治疗,他们赠送了这根手杖。”

“华生,你进步得真快,我不能不说,你在记录我那些微不足道的成绩时,低估了你自己的潜力。我真的由衷地感谢你给我的支持。”福尔摩斯真诚地说。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很是宽慰。

他从我手里拿过手杖,凝神看了几分钟,又用放大镜认真看着。

“看来挺有趣,”他笑着说,“手杖上有一两处给我们的推论提供了依据。”

“我说的完全对吗?没漏掉什么吗?”我有些自负地问。

“怎么说呢,华生,并非完全对,我看这根手杖像是一家医院送给这位医生的。他曾从一家城市医院转到乡村去行医,说不定这个礼物是在那时送给他的,那两个字头‘C.C.’是放在‘医院’一词之前的,这很自然让人联想到‘查林十字医院’。”

“看来你说的是有可能的。”

“我的看法和你不太一样,他不会是个主任医师,那样他就不会迁到乡村去了。他也可能是个地位稍高于医学院学生的普通医生,年岁不到三十岁,和蔼可亲,又有点马马虎虎,他还有一条比普通猎犬大、比獒犬小的狗。华生,我这样说和你的结论不一样,你不生气吗?”

我有点不相信地笑起来。

他吸了几口烟接着说:“据我的经验看,这个世界上只有不贪图名利的人才会放弃都市生活到乡村去。只有马马虎虎的人才会在你的屋里等了一个小时以后不留下自己的名片,反而留下了自己的手杖。”

我对他的分析默认了,问他:“那狗呢?”

“他的狗时常紧跟它主人的后面,由于这根木杖很重,狗只好咬住它的中央,那上面的牙印看得很清楚。”

他说着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他在向楼外突出的窗台前站住了。他的语调里充满了自信。

我好奇地问:“对这一点,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这没什么,我已经看见那只狗正在咱们大门口的台阶上。狗的主人按铃的声音也传了上来。这位杰姆士·摩梯末医生会向犯罪问题专家请教什么呢,请进!”

走进来的客人出乎我的意料,不像一个典型的乡村医生。他穿的那件干这一行人爱穿的衣服已经很脏了,裤子都磨损了。他长得又高又瘦,鼻子长得像只鸟嘴,两只灰色的眼睛离得很近。他有着贵族般的慈祥风度,可是他的后背有些弯曲,走路时向前探着。他刚进来,眼光落在福尔摩斯拿着的手杖上,他欢呼一声跑过去。“我太高兴了,我都忘了它丢哪里去了,我宁愿失去整个世界,也不愿意失去这根手杖。”

“我想这是查林十字医院给你的礼物吧。”福尔摩斯说。

“是那里的两个朋友在我结婚时送的。”

“唉呀!真糟糕!”福尔摩斯摇着头说。

“为什么糟糕?”摩梯末医生惊讶地眨着眼睛。

“你把我们几个小小的推论都打乱了。您说是在结婚的时候,是吗?”

“是的,先生,我成家后就离开了医院。”

歇洛克·福尔摩斯用手势请我们的陌生客人在椅子上坐下,说道:“摩梯末医生,你这次来一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

2.巴斯克维尔的灾祸

杰姆士·摩梯末医生说:“是的,我的口袋里有一篇旧手稿,确切地说是1742年写的。”说着,摩梯末医生把它掏了出来。

“这是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交给我的,不幸的是三个月前,他忽遭惨死。我是他的朋友,又是他的医生,了解他是个经验丰富、意志坚强的人。他把这份祖传的家书看得很重,并预感到自己会有那样可悲的结局,结果真的发生了。”

福尔摩斯接过手稿,把它平铺在膝盖上。

看了一会儿,他说:“读起来像是一份记载什么事的记叙文。”

“对,是关于一件在巴斯克维尔家族流传的传说。”

“我想你来找我是为了当前重要的事情吧?”

“这事的确太重要了,急切需要在短时间内解决。这手稿与这件事联系密切。我把它读给您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