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中外推理故事精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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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揭露罪行的故事(8)

【失而复得的骨灰盒】

在瓦蓝的天空下,一艘豪华的大型游艇正在河上逆流而上,船长站在驾驶室里正用望远镜远眺。这时,大副走进来对他说:“夏尔太太丢了东西,她想同您谈一下。”船长点了一下头走出了驾驶室。

身穿丧服的夏尔太太正站在走道里等他,一见船长,夏尔太太连忙说道:

“船长先生,我带的一只骨灰盒不见了!”

船长听了夏尔太太的话,很不以为然,他笑着对她说:

“太太,先别急,好好想想看。骨灰盒恐怕没有人会偷吧!”

“不,不!”夏尔太太额头冒汗,急切地解释说:“它里边不仅有我父亲的骨灰,而且还有3颗价值30万马克的钻石。”

原来,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夏尔太太的父亲科蒙教授,应美国丹佛大学的聘请,前去执教。后来,战争爆发了,他出于对希特勒法西斯政权的不满,就定居在美国。光阴似箭,一晃几十年。开始,他只身在外,后来他的大女儿夏尔太太去美国照料他的日常起居生活。这一年春天,科蒙教授得了重病,卧床不起,弥留之际,他嘱咐女儿务必把他的骨灰带回德国,并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换成钻石作为遗产留给在德国的3个女儿。

夏尔太太无比懊丧地对船长说:“我怕引人注目,才把钻石放在骨灰盒里,并一直带在身边。我本也认为骨灰盒总不会有人偷的,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3个妹妹还未见到父亲的骨灰,今天却被人偷了。”

船长听罢原委,也很着急便立即对游艇上所有进过夏尔太太舱房的人进行调查,并记录了如下情况:

夏尔太太的女友路丝:9点左右进舱同夏尔太太聊天。9点零5分,服务员安娜进舱房整理,两人便到甲板上闲聊。

夏尔太太本人:9点10分回舱房取外套,发现服务员安娜正在翻动她的行李。夏尔太太有点生气,便斥责了她几句,两个人争吵了10分钟,直到9点20分。9点25分,路丝又进舱房邀请夏尔太太去甲板上观赏两岸风光,顺便透一下风,夏尔太太因情绪不佳,没有答应。

9点30分服务员离开后,夏尔太太发现骨灰盒已不翼而飞了……

如果夏尔太太陈述的事实是可信的,那么,窃贼肯定是安娜与路丝两个人中间的一个,也可能是同谋。正在为难之际,有个船员跑来向船长报告说:

“隐约看见船尾波浪中有一只紫红色的小木盒。”

船长赶到船尾一看,果然如船员所说。于是,他当机立断,下令返航打捞。此时是10点30分。到11点45分终于追上了那只正在河面上顺流而漂的小木盒,立即把它捞了上来。

经夏尔太太辨认,这个小木盒正是他父亲的骨灰盒,可是骨灰盒中的3颗钻石却不翼而飞了。

这时,船长又拿出了笔记本,细细地分析刚刚记录下来的情况。

他列了长长的一条公式:设水速为u,船在静水中的速度为v,那么船顺流时速度为u+v;逆流时船速为v-u,设扔下骨灰盒的时间为t,那么可以得出:

(v-u)(10∶30-t)+(11∶45-t)u=(u+v)(11∶45-10∶30)得出t=9∶15。

也就是说,窃贼抛下骨灰盒的时间在九点一刻,而此时安娜正同夏尔太太争吵,她不可能作案,那么能作案的人只能是路丝了。

【罪犯竟是猫头鹰】

当嘉利小姐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不禁目瞪口呆,原来她刚才放在桌子上的一枚钻石戒指不见了。那是枚价值连成的戒指。嘉利小姐连忙给她的老朋友大侦探方信打了电话。

方信接到电话后便开车赶到嘉利小姐公寓。

他走进嘉利小姐的卧室,发现桌子上放着耳坠、项链、手镯等手饰,便问嘉利小姐:“嘉利,你只丢了一枚戒指吗?”“是的,但那只戒指非常值钱,戒面上的钻石是一块5克拉重的大钻石。”

方信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可是没有发现什么指纹和脚印。他又回到桌子旁,看见桌子上放了一根火柴,他拿起火柴问嘉利小姐:“这根火柴是你放在桌子上的吗?”嘉利小姐说:“奇怪,我从来不抽烟,家里也没有火柴。”

方信若有所思地把火柴放回原处,然后走到窗前。他问嘉利小姐:“嘉利,你洗澡的时候,卧室里的窗户是开着的吗?”嘉利小姐说:“是开着的。不过小偷是不可能从窗户上爬进来的,因为这是第九层,窗框上还有铁栏杆,门又是锁好的。”

方信没有理会嘉利小姐的话,他转过身来问:“这楼附近有谁家养鸟吗?”嘉利小姐对方信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但她看到方信一本正经的神情,就说:“五楼阿悟家有两只鹦鹉,三楼江良家有一只猫头鹰,四楼是一家英国人养了一群鸽子。”

方信看了嘉利小姐一眼,对她说:“你的戒指找到了,就在三楼江良家。现在需要通知警局叫几个人手来。”方信叫通了警局的电话,不一会儿,几个刑警赶来了。

嘉利带着方信他们来到三楼,敲响了江良家的门。不一会儿,江良就哼着小调打开了门。方信拿出证件说:“我是警察局的方信侦探,想到你家里去看看。”江良惊呆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来敲他的门。江良带着几个刑警走进屋里,警察他们检查一下屋子,很容易地从书桌抽屈里找到了戒指。

方信拿着戒指问嘉利小姐:“嘉利,是这只戒指吗?”嘉利小姐接过戒指,高兴地说:“就是这一只。”

方信望着痴痴发愣的江良说:“你别以为你躲在家里幕后指挥让猫头鹰去偷东西,这样就天衣无缝能瞒过所有的人。”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根火柴,“这根很不起眼的火柴就是你的罪证。我察看了失盗现场,发现人根本不可能爬进嘉利的房间,而且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作案的指纹和脚印。正当我找不到线索的时候,是这根火柴给了我提示,因为火柴上留着鸟嘴的咬痕。在鸽子、鹦鹉和猫头鹰之间,我认为是你家的猫头鹰干的,因为只有猫头鹰才能在深夜里看见东西。你怕猫头鹰叫出声响,在训练时便让它咬住火柴。猫头鹰飞进嘉利的房间,看到桌子上闪光的钻戒,便丢下口中的火柴,衔着戒指飞了回来。你根本没有想到,正是这根火柴帮了我的忙。”

江良默默地低下了头。在方信和嘉利小姐敲门之前,他正在书桌前欣赏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呢!他压根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快识破他的盗窃手段。所以,一听见敲门,他随便把戒指放进抽屉里,就跑来开门。结果却被方信抓住了。

【银色马】

一天早晨,我同福尔摩斯一块吃早餐,他对我说:“华生,我恐怕必须去一次了。”

“去一次?上哪儿去?”我有些不解地问。

“到达特门,上金斯彼安去看看。”

我对他的话不足为奇。说真的,我本来感到奇怪的是,现在整个英国到处都在谈论着一件离奇古怪的案子,可是福尔摩斯却不关心。他总是紧锁双眉,低头沉思,在屋内走来走去,又一烟斗一烟斗不停地吸着一等烈性烟叶,完全不理睬我向他提出的问题和议论。他对送报人给我们送来的各种报纸,略微扫过几眼便扔到一旁。尽管他不爱说话,我了解福尔摩斯一定是在认真地考虑什么。目前,人们面前只有一个问题迫切需要福尔摩斯超群的推理才能去解决,那就是维塞克兹杯锦标赛中的名骑的失踪和驯马师的惨死。因此,他的决定不出我的所料,他准备去调查这桩神秘案件。

我对他说:“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很愿意和您一块去。”

“亲爱的华生,能和你一块去,我简直高兴极了。我想你此行不会虚度时光的,因为这件案子挺特别,很有些独到之处。我想,我们到帕丁顿刚好赶上火车,在火车上,我把这个案子的详情再跟你谈一谈,你最好能把你那架双筒望远镜带上。”

一小时后,我们已坐在开往埃克塞特的头等车厢里,福尔摩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被一顶护耳的旅行帽遮住了,他正在急匆匆地浏览在帕丁顿车站买到的几张当天的报纸。我们早就过了雷丁站很远,他把最后过目的那张报纸塞到座位下面,拿出香烟盒让我吸烟。“我们的速度不慢,”福尔摩斯瞧着窗外说,“现在列车的时速是53.5英里。”

“我没有注意数1/4英里的路杆。”我说道。

“我也没注意。可是你知道铁路旁边的电线杆之间相隔60码,这样算起来很容易。你对约翰·斯德瑞格遇害和银色白额马失踪的怪事,了解一些吧。”

“我在报纸上看过有关报道。”

“对于这个案子,应当认真弄清事件的真实细节,而不能凭单纯的逻辑推理去寻觅新的证据。这桩惨案非同寻常,很让人难以理解,那么多人与本案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真让人难以猜测、推理和假设。更使人难以琢磨的是,需要把那些确凿的事实,即无可争辩的事实同那些理论家、记者虚构之词加以区别。我们的任务在于依据事实得出结论,并能分清案子哪些是主要的和次要的。这周二的晚上,我接到马主罗尔斯上校和警长格瑞戈里两个人的电报,格瑞戈里邀请我同他一起来破这案子。”

“星期二晚上!”我吃惊地问,“今天都是星期四早上了。怎么不昨天动身呢?”

“亲爱的华生,这是我的过失,我其实并不像你的回忆录所了解的那样,有时我会犯下许多错误。其实,我并不认为这匹英国名马会隐藏得那么久,尤其是在达特门北部那样荒凉的地方。昨天,我一直盼着能听到找到马的消息,那个偷马贼可能就是杀害驯马师的凶手。谁料想直到今天,我发现除了抓住一个叫菲茨罗伊尔·辛普森的年轻人,再没有新的进展,我要采取措施了。不过,这两天我并没有虚度。”

“这么说,你已经对案子了解得差不多了。”

“并不完全知道,但至少对此案的一些重要事实有了初步认识。我可以一一列举出来。我觉得,一个案件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案情详细地讲给另外一个人听,如果我所讲的你仍然感到迷惑,我就无法从你那里得到帮助。”

我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抽了口雪茄烟,福尔摩斯把身子靠过来,用他那特有的细长的食指在左掌上比划着,向我说着这次促使我们旅行的案情。

“银色白额马,”福尔摩斯说,“是索莫密种,和它驰名的祖先一样有着优良血统,始终成绩斐然。它已经有五岁口了,在赛马场上它每次都为它的主人罗尔斯上校赢得头奖。在惨案发生之前,它是维塞克兹杯锦标赛的冠军,人们在他身上的赌注是3∶1,它是赛马迷最为宠爱的,白额马的支持者们也从未失望过,因此赌注是如此的悬殊,仍然有巨额的赌注押在它身上。因此,想尽办法阻止银色白额马不能参加下星期的比赛,显然同许多人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

“当然,上校驯马的地方是金斯彼安,人们都知道这个事实。为了以防不测,他们对这匹名马加强了保护措施,驯马师约翰·斯德瑞格原来是罗尔斯上校的赛马师,后来因为他的体重增长才换了别人。斯德瑞格在上校那儿干了5年的骑师,7年的驯马师,平时他给人一种热情、诚实的印象。斯德瑞格手下有3个小马倌。马厩不大,里面一共有4匹马。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小马倌睡在马厩里,另外两个睡在不远处的草料棚里。这3个小伙子的品行都很好。约翰·斯德瑞格已成家,他住的小别墅距离马厩只有200米。他有一个仆人,没有孩子,生活过得挺舒适的。那个地方很荒凉,在北边几英里之外,有几座别墅,是塔维斯托克镇的承包商盖的。向西2英里以外就是塔维斯托克镇,穿过荒野,大约也有2英里,有一个美布里马厩,属于巴克沃特勋爵,管理人叫塞拉斯·布朗。荒野之外更荒凉,只有少数流浪的吉普赛人散居着。这件惨案发生在星期一晚上,大概情况就这些。

“和往常一样,这天晚上,这些马匹经过训练,刷洗,9点钟之前就进了马厩并上了锁。两个小马倌到斯德瑞格家的厨房里用了晚饭。另外一个小马倌瑞克·亨特留下看守。女仆伊丽诺丝·巴哥斯德在九点时把瑞克的晚饭送到马厩,她送了盘咖喱羊肉。她没带任何饮料,因为马厩里的值班人在看守期间规定不能喝别的饮料,可以喝马厩里的自来水,当时天已很黑,这条小路又穿过荒野,这个女仆提着一盏灯往马厩走去。

“伊丽诺丝走到离马厩不到30米时,被一个从暗处走出来的男人叫住。她借着提灯黄色的灯光,看到一个穿着像是上流社会的人。那人穿一件灰呢衣服,头戴一顶呢帽,脚蹬一双带绑腿的高筒靴,手里握着一根沉重的圆头手杖。她发觉那人面容苍白,神情紧张,年纪在30多岁。

“‘请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他问,‘要是没有你的这盏灯,我真的就要露宿荒野了。’

“女仆对他说:‘你已走到金斯彼安马厩旁了。’

“‘是吗,太好了!’他叫道,‘我听说有一个小马倌每天晚上都睡在马厩里,这饭不是送给他的吧,我想你不会骄傲到连一件买新衣服的钱都不想赚吧?’这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说,‘麻烦你将这字条交给那个孩子,那么你就能得到买一件新上衣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