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中外推理故事精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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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揭露罪行的故事(4)

“‘船长室在官舱的隔壁,我们都跑到了官舱里,坐在长靠椅上畅谈起来,我们为能重新获得自由而欣喜若狂。冒牌的威尔逊牧师从官舱的货箱中搞来一箱葡萄酒。我们从中取出二十瓶褐色的葡萄酒,敲碎瓶颈,将酒倒进酒杯,正要举杯庆贺时,突然一阵枪声在我们身边炸响,官舱中立刻硝烟弥漫,根本看不清别人的脸。等到烟雾散尽时,这里已是血肉模糊了。威尔逊和其他八个人中弹倒地垂死挣扎,血和褐色的葡萄酒在桌子上流淌着,那情景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恶心。我们当时吓得不知怎么办,幸亏布仑特加斯德反应快,要不我们都完了。他像一头迅猛的公牛似的,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其余活着的人都跟着他冲出了门。我们赶到舱外时,看到中尉和他手下的十个士兵站在船尾上子弹。官舱桌子正上方正对着一个旋转的天窗,将窗子稍微打开一点,他们就能从窗口向我们射击。我们趁他们未来得及重新射击时,冲了上去,他们当然拼死抵抗,但我们还是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那时,整个帆船变成了屠宰场!布仑特加斯德像一个愤怒的魔鬼一样,把一个又一个士兵像小鸡一样提起来,然后不管死活都扔到海里。有个受了重伤的中士,在海里出人意料地游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开枪打死了他。战斗结束后,船上的敌人只剩下两个狱卒,两个船副和一个医生。

“‘我们对如何处置剩下的敌人,发生了争执。大多数人为重获自由而欢喜着,不愿再动手杀人。杀死手持武器同我们抵抗的士兵是一回事,但容忍别人冷酷无情去杀人又是一回事。我们五个犯人和三个水手说,不愿再看到有人被杀害,但布仑特加斯德和跟随他的一伙人对此无动于衷。他说,我们若是想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唯一的机会就是不留一个活口,他不愿意看到将来会有证人出来告他们。由于意见不同,我们险些被关押起来,后来他终于答应我们,若是我们愿意,可以乘坐小艇离开这里。我们对这种血腥的罪恶的勾当早已厌恶透了,我们知道在这次杀人之后,将还会有更残忍的悲剧发生,于是我们答应了他的建议。他给我们每人一套水手服、一桶淡水、一桶腌牛肉,一小桶饼干和一个指南针。布仑特加斯德留给我们一张海图,让我们说自己是一艘失事航船上的水手,我们船是在北纬15度,西经25度的地方沉没的。讲完后他割断缆绳放任我们随波漂去。

“‘亲爱的儿子,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故事中最惊险的情节了。骚乱发生时,水手们曾经落帆逆风行驶,我们离开后,他们又扬起风帆,乘着东北风航行。我们的小船随平稳起伏的波涛前进。我们这些人只有我和伊文斯受过较好的教育。我和他坐下来研究我们所在的地点计划着我们怎样行驶。这是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问题,因为向东七百英里是非洲海岸,向北约五百英里是佛德角群岛。由于风向转北,我们基本上认为驶上塞拉利昂比较好一些,我们便掉转船头向北方驶去。这时候,我们已经看不到三桅帆船的船身了,只能看到它那高高的船桅。我们向它眺望着,突然那只船上升起一股浓密的黑色烟柱,直冲云霄,像是悬挂在空中的一棵怪树。几秒钟后,我们的耳边传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待到烟雾散尽时,“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已经消失得没影了。我们立刻掉转方向,尽全力向帆船方向驶去。在那里,海面上缭绕的烟尘诉说着帆船刚遭遇的惨状。

“‘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赶到那里。起初,我们怕来不及了,救不出什么人了。我们看到的,只有一条支离破碎的小船和一些残桅断板在海面上漂浮。帆船出事的地方,令人失望的是竟没有看到一个活人的影子。我们掉转船头离去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呼救,我们发现不远处的一块残板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临死的人。我们赶紧把他救上船,这是一个叫郝格森的水手,他被烧伤,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第二天,这个年轻人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

“‘原来,我们走后不久,布仑特加斯德就对剩下来的五个被关押的人动手了,他先开枪杀死了那两个狱卒,然后把他们扔进大海里,三副和他们的下场一样。布仑特加斯德亲自下到中舱,手持屠刀割断那个医生的喉咙。五个被押的人中,只剩下勇敢机智的大副了。他见布仑特加斯德手持屠刀血淋淋地走过来,就挣开了事先设法弄松的绑绳,迅速地跑到甲板上,一头钻进了尾舱,十二个犯人紧跟着他冲过来,大副坐在火药桶旁手拿一盒火柴,那桶火药已经打开了盖子,这条船上共有100桶火药。大副厉声说,若是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他就让全船的人上西天。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生了大爆炸。郝格森认为火药桶不是大副用火柴点着的,而是其中的一个囚犯开枪点燃了。不管是谁点着的,总之“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同那些劫船的犯人就此永远消失了。

“‘亲爱的孩子,简短地说,涉及到那个悲惨事件的过程就这些。第二天,我们这些人被一艘开往澳大利亚的双桅帆船“科德斯波”号救了。该船的船长没有盘问就相信我们是遇难客船的幸存者。后来,“格洛里亚斯科特”号运输船作为航海上的失事被海军部记录在案,真相却始终没人知道。“科德斯波”号顺利地航行一段时间后,我们在悉尼上了岸,我同伊文斯更名换姓去采矿,矿上的人来自不同国家,我们很轻易地掩盖了过去的身份和经历。以后的事,我不用细说了。我们后来都发了财,到各地游玩了一番后,我们就以富有的殖民地居民的身份回到英国,购置产业。这二十多年来,我们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我们不愿回顾过去那段可怕的经历。但是我们没料到,那个水手找到了我们,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我们从帆船的残板上救起的那个人。我看见是他来了,心情坏透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利用我们惧怕的心理,对我们威胁勒索。如今,我亲爱的孩子,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极力讨他欢心了吧,你多少能理解我当时怎样恐惧的心理了吧。他虽然离开我到另一个和我有同样经历的人家去了,可是他依然在恐吓我。’

“‘我在写这些字时手已经哆嗦个不停,字迹几乎看不清写的什么,贝尔朵斯先生写来的密信说,那个叫郝格森的混蛋已经检举了那件往事。上帝啊,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吧!’

“以上就是那天晚上我读给小德雷佛的故事。华生,这真是一个富有戏剧性的案子。我的好友经历了这飞来横祸后,伤心得心都要碎了,他干脆到德兰伊去种茶树了,据说干得不错。至于那个水手和贝尔朵斯的音信,自从那封警告信后,再没有一点音讯了。没有人向警察局举报过这桩事,所以一定是贝尔朵斯把郝格森的威胁当真了。曾有人见过郝格森在周围潜伏过,警局认为他杀害贝尔朵斯后就畏罪逃走了。我的看法却正相反,一定是贝尔朵斯认为郝格森要举报他的罪行,百般无奈之下杀死了郝格森,之后携带所有的钱财逃往国外去了。这些就是本案的大致情况,华生,若是这些事对你的笔记有益的话,我很愿意让你写出来。”

【替死人】

上午10点左右,公寓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在一楼看电视的公寓管理员吃了一惊,连忙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蒙着脸手里拿着枪的家伙顺着楼梯跑了下来。管理员吓得连忙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蒙面人跑出公寓后,便钻进停在路旁的汽车里逃跑了。这只是瞬间的事。管理员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报了警。然后心惊胆战地爬上了二楼。

公寓的住户都上班了,照理哪个房间都不该有人,可从9号房间的门逢里却流出了鲜血,门上还留有二个子弹打穿的洞。

“石川!没事吧,石川!”

管理员敲门喊着,但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人回答。房门从里面反锁着。

正在这时,刑警们驱车赶到,撞破门冲进房间,发现一个男子躺在门边已经死了。此人有1.80米的个子,面部中了两弹。大概是被害人在罪犯叫门要开门前问是谁的时候,隔着房门被开枪打死在门边的。门是木制的,子弹穿透木门击中了被害人的面部。

“死者是石川吗?”刑警看着门上的姓名牌问公寓管理员。

“不,不是。石川是个小个子拳击手,个子比这个人要矮得多。这个男的我头一次见。”

因被害人面部中弹被打得血肉模糊无法辨认是谁,只好取了指纹送回总部检验。令人吃惊的是,死者是侵吞了银行5亿日元而正在被通缉的罪犯西泽三郎。

刑警们立即奔赴拳击训练场。

石川正在训练场上练拳击。他个头不高,只有1.50米,是个次轻量级的拳击手。听完刑警讲了案情后,他脸色马上变得苍白起来。

“西泽是你的朋友吗?”刑警问。

“是大学时代的同学,昨天夜里,已经很晚了,他忽然找到我,要求住一个晚上,我就让他住下了。警官,他肯定是被暴力集团杀害的。”

“什么?暴力集团?”

“事情是这样的。在上周比赛时,我曾受到一个暴力团的威胁,要我输给对方,如果故意输掉可以得到5000万日元的报酬。可我不干,胜了这场比赛。于是他们便威胁说要干掉我。”石川的话使刑警们大吃一惊。

“这么说是暴力团伙的刺客错把西泽误认为是你而杀了他吗?”

“恐怕是的,这一切实在太不幸了。”石川悲伤的嘟囔着说。

刑警看看比自己矮半头的石川,突然说道:“石川你在撒谎,凶手一开始就知道是西泽。西泽是个1.80米的高个子,而你只有1.50米。如果是错杀了西泽的话,子弹会击中西泽的胸部而不是头部。正因为凶手知道要杀的人是西泽,所以射击点才会是1.80米而不是1.50米。”顿了顿,刑长又严厉地说道:“石川你是凶手同谋,正是你告诉了凶手,西泽躲在你的房间里。你们贪图西泽的5亿日元才杀了他,石川你作为杀人同谋被捕了。”说完,便给石川戴上了手铐。

【有恐高症的男爵】

故事发生在18世纪,英国的一位男爵在印度观看了瑜珈功的表演后不禁大为惊叹。他很快就迷上了瑜珈功,并发誓一定要学会这种本领。

男爵花了很多钱在花园里修建了一座练功房,决心独自在里面练功,为了避免受到外界的干扰,他还给自己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在进练功房之前,男爵板着脸对平日话很多的夫人琳达说:“任何人,包括你在内,都不准进来吵我!”

琳达夫人对这种来自东方的瑜珈功一直半信半疑,她曾多次劝阻过男爵练功,但这一回,见丈夫下如此大的决心,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七天过去了,男爵没有踏出练功房一步。第八天的时候,琳达开始担心起来。

琳达轻轻敲敲练功房的门,没人回答。她再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听,里面是死一样寂静。琳达急了,大声叫着男爵的名字,可毫无反应。琳达拿出钥匙打开门,她看见男爵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呼吸。琳达迅速报了警。

时间不长,警察们都赶来了,经警方的法医鉴定男爵是练功时走火入魔,不能动弹以致活活饿死。

“荒唐,纯属无稽之谈!”对任何神秘事情都颇有兴趣的探长爱尔听说这事之后说道。他决定去练功房,为了方便破案,爱尔根本没有通知琳达夫人。

夜深了,爱尔换上便服,悄梢来到男爵的花园。黑暗中,练功房像只怪兽蹲在那儿,爱尔推推门,门没锁。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爱尔顺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往里挪动。拐了一个弯,到了里屋,里屋就是男爵练功的地方。一缕月光从天窗投射下来,能够让人模糊地把屋里的摆设看个大概清楚。

床依然放在原来的地方,四周没有任何家具。床上的被子零乱地堆在那儿。

爱尔又朝前走了两步,突然,有一个东西把他绊倒在地。爱尔一惊,他不敢发出声音,怕惊动了琳达夫人和邻居们。爱尔坐起身,发现自己是被一小段卷起的地毯绊倒的,他抬头看看天窗,再瞅瞅地毯,注意到一只床腿旁边的地毯毛被压倒一小片,另一条床腿也是如此。

难道床被人搬动过?爱尔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爱尔去找到了男爵的私人医生,自报家门后,爱尔问道:“男爵的身体平时还好吗?

医生豪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平时比一头公牛还壮实!”

“那心理状况呢?”

医生没有回答却面露难色。

爱尔说:“你知道吗,我对男爵的死有所怀疑!”

医生叹了口气,说:“男爵小时候,亲眼目睹母亲跳楼自杀,所以他不能从高处朝下看,否则就老是联想到那个场景。”

爱尔的眉毛一扬,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自然是他的夫人!”

爱尔马上去了警察局,说男爵是被琳达夫人害死的,并且带着警察来到练功房做了个实验。

警察们都弄不懂爱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爱尔爬上屋顶,从天窗垂下了4根带钩子的绳子。

那4只钩子轻轻地挂住了床沿。爱尔用手拽拽,十分牢固,他再一用力,固定绳子的滑轮转了起来。大床被慢慢吊起,停在半空不动了。

站在下面的一个警察大声喊道:“爱尔探长,你把床吊起来干什么?”

爱尔说:“你们问问琳达夫人就知道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琳达夫人面无血色,脸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爱尔从屋顶上下来了,平静地对警察说:“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男爵患有严重的恐高症,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吊在半空,立即受到强烈的刺激,以至于四肢瘫软,不能动弹,他大声呼喊,可谁也听不到,最后只能活活饿死。”

话刚说完,琳达就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天衣无缝的谋杀竟被爱尔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