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很多次想过离开,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是父亲用生命换来她就迟疑了。
她像极了一只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儿。
最终她身心疲惫决定离开,但却在这时接到一神秘电话。
就是她刚接到的那个。
一个她不知道姓名容貌一切的女人,但却知道着她一切事情的女人。
她问她想知道她的身世吗?想知道她父母是谁吗?想知道你父亲孙强的死亡真相吗?
那就乖乖留在初家……!
身世?父母?
她一片茫然,唯一残留在脑子里的那个画面就是那个暴雨中的梦,再无其他。
找或者不找都是一念,有所谓也无所谓。
但、孙强死亡的真相?
女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般狠狠戳进了初夏那颗疲惫没有激情感觉的心脏。
刹那间、痛的近乎窒息。
女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当初慕白顺利接手初家一切后,他就会说出一切。
女人这要求让初夏大为疑惑,要知道初慕白是初家唯一血脉,不由他接手这庞大的初家、那还能由谁?
初夏疑惑之余、脑海里闪现过一大胆的想法,那就是……
初慕白或许……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敲门声拉回了初夏那涣散的思绪。
她身子一僵的同时眸光一颤,拿出香水在自己身上喷洒后又将一口香糖扔进嘴里。
待气味稍稍消散后这才朝玄关走去,拉开了房门。
随着房门的拉开、眼前赫然站着的人正是李政。
“小姐,老爷请你过去。”李政恭敬的声音道。
“好的、李叔。”初夏点头微笑道。李政是孙强出事后初立伟新招的司机,在初家也近乎二十个年头,对初立伟是恭恭敬敬、唯命是从,可以说是初立伟司机的同时也是初家官家他的心腹,总之初家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打理,但初夏对于这男人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谈不上不喜欢也绝谈不上喜欢,总之、敬而远之……!
随着‘咔嚓’一声,房门被初夏推开。
顿时一股子诡异的气息迎面扑来。
初夏当即就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当然这股子不对劲和刚刚那股子还是不同的。
杜鹃跟初立伟在沙发上坐着。
初夏走上前恭敬的称呼道:“爷爷、妈妈,有消息了吗?”
初夏话音刚落,便见李政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她。
疑惑之余接过,眸子快速是扫视着。
黑袍党、美国第一大帮派,克洛斯为现任教父,其膝下只有一女,所以收养两子作为自己左右手,而其中一子就是其接班人……
再然后是大篇关于黑袍党势力遍布及手段恶毒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初立伟跟杜鹃还没有开口,但初夏已经明了。
明显这初慕白是招惹上黑袍党了而且还是首脑人物。
俩字:活该!
但当初夏脑海里闪现过刚刚那神秘女人所说的话时、眉头一挑问:“爷爷、这是……”
“根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怕是慕白那混蛋家伙招惹上黑袍党了、而且得罪的人就是克洛斯的两个义子的其中之一。”初立伟低沉的声音道,没了刚刚的高亢激昂、反之是一片萎靡低沉好像是以垂危的老人。
纵使你是S市第一大豪门家族又如何?对方可是世界级的恐怖分子。
这完全不是两个概念的,就好比是拿鸡蛋碰石头。
初立伟现在都有点认命的想法了。
白骨所能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些,至于再深一步根本无法得知。
“爷爷,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初夏问。
话音刚落,便听杜鹃直接掩面哭泣叫嚷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妈妈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看着那做泼妇状叫嚷的杜鹃,初立伟一阵头大,然后朝李政看去。
李政意会到那是赶忙上前将杜鹃拉了出去。
杜鹃离开后,初立伟这才看着初夏道:“初夏坐。”
初夏在初立伟的对面坐下后,只听初立伟这才开口道:“初夏,爷爷想听听你的建议。”
初立伟这话问的初夏有点懵。
眉头一挑道:“我?”
“是,从小到大你做事沉稳冷静,更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爷爷这会真的是六神无主了,所以想听听看你怎么说?”初立伟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子疲惫。
要知道这段时间初立伟是忙前忙后帮初慕白擦屁股,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毕竟年龄在那放着。
先不说这初立伟是个什么人,但人家首先是一个合格的爷爷。
这所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杀的他是双手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最该死的是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找白骨的时候他都踌躇了好久。
因为对于他而言白骨绝对是他人生中所掩埋的一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哪一个瞬间就‘嘭’的一声爆炸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压根就不愿触碰,又或者说根本不愿想起,而无疑现如今就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他本以为初慕白只是招惹了一般的黑色份子,所以卖个老脸借助白骨的手将他救出就好,但却没想却是招惹到了世界级的恐怖分子,初立伟当即整个人都懵了,血压狂飙心率狂增,那是眩晕了好一阵这才清醒过来,但人已经面若死灰,捂住胸口直呼作孽啊!
放任不管?
可他终究是他初家唯一的血脉?
但问题是他想管、怎么管?
顿时一块巨石压在初立伟的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得找个人唠唠、说说,商量商量。
但这事不足以向别人道之,李政是一介下人、杜鹃是个妇道人家,那唯一能说的就是初夏。
然、对于初夏而言初立伟找她的每一次谈话那绝对都不是没有目的性的。
所以当初立伟提出想听听她意见的时候才会如此讶异。
在一片讶然中,只见初立伟将那满是颓然疲惫甚至带着几分绝望的眸投在了初夏身上,但初夏却从这眸里看出了异样,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他唯一的希望般。
天知道这老头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