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白柯寒将殷子琛放进家门,更加离奇的是,白柯寒就没有想过脱下殷子琛的大衣,甚至还给殷子琛倒了一杯热水。
毫不客气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殷子琛感到身心都暖暖的,仿佛不是身处冰天雪地的冬季,而是在春暖花开的春季,眼含秋波的偷看白柯寒,嘴角勾起傻傻的笑容。
看着殷子琛的笑颜,白柯寒再也说不出无情的话语,默默的坐在一旁,眼眸低垂着,就像乖巧的小媳妇一般,在殷子琛以为他们俩人就如此呆坐下去时,白柯寒才出声说道:“这么晚过来,你有事吗?”
将杯中的最后一滴水喝光后,殷子琛把杯子递给白柯寒,用眼神示意他还想喝,惹得白柯寒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杯子,站起身去给殷子琛再倒杯热水。
看着白柯寒单薄的背影,殷子琛的眼里柔情似水,语调轻缓的说道:“我想见你,就来了。”
身形如同被人吓了魔咒,定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扭头看一眼殷子琛都做不到,手掌轻微的晃动着,瞳孔不断的放大,声音结巴的说道:“殷、殷总裁是不是喝、喝醉了,跑来我家耍、耍酒疯,你还、还是赶快走吧。”
说着,白柯寒将水杯放在饮水机旁,不知所措的朝卧室走去,却在临近房门边时,被殷子琛拦截住,身体条件反射的逗了一下,伸手就要推开殷子琛,可和殷子琛相比,她的力道不过是以卵击石。
“殷子琛,你能不能自重点,这里是我家,请你马上离开。”气急败坏的白柯寒,鼻腔里充斥的全是殷子琛身上的烟酒味,还有那似有似无的清香,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味道,都影响着她的思维。
顺势将白柯寒圈进怀里,看着白柯寒脸颊上可疑的红晕,殷子琛大胆的把头靠在白柯寒的肩膀上,享受着白柯寒夹带着沐浴过后的体香,以及来自于白柯寒的温暖,像要将他融化一般。
大手放置在白柯寒的头顶,一下又一下的抚顺白柯寒的发丝,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的倾向白柯寒,低声细语道:“你别想赶我离开,以后从你嘴巴里吐出来的绝情字句,我都不会相信。”
无奈只好任殷子琛抱着,双手下意识的想回抱殷子琛,最后在坚定的意志下,垂在身侧,闭眼驱散心里的悸动,睫毛的颤动,表达着白柯寒的不平静,舒展的眉头,代表了她对殷子琛的不排斥。
在脑海里快速回顾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确定没有任何事刺激到殷子琛后,白柯寒断定殷子琛只是耍酒疯,情绪冷静下来,调侃道:“我记得殷总裁在会议上曾说我不检点,那么现在殷总裁的行为,又谈得上检点吗?”
抬头和白柯寒的额头相抵,目光深深的看着白柯寒,仿佛只要白柯寒有一点疏忽,就会被它吞没。
“对你,我从来不会检点,更何况我们俩个都是自由身。”看着白柯寒不断的在躲闪他的目光,殷子琛故意的逗弄着她,白柯寒眼睛看向哪,他也转向哪。
最后以白柯寒回瞪殷子琛一眼,作为这场无聊的追逐战的结束,然后就真的疏忽大意,掉入了殷子琛的瞳孔深处。
这样的深情,做不得假,可绝不属于她,手指用力的掐在大腿上,总算用疼痛唤醒思绪的白柯寒,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殷子琛说道:“你有程恬静,我有文寻,哪来的自由身,殷总裁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语毕,白柯寒就转身扭开了门把手,右脚率先迈进房间,但左脚却再也迈不动,因为殷子琛从后搂住白柯寒,整个身体都贴在白柯寒背后,距离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任白柯寒如何挣扎,殷子琛的力道都没有丝毫的松动,体内起作用的酒精,更加给他增添了勇气。
“你别想骗我了,你和文寻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不过这次的谣言,却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额头靠在白柯寒的颈椎上,眼皮轻合,就像在浅眠一般,殷子琛喃喃的说道。
搁置了许久的谎言,突然被殷子琛毫不顾忌的戳破,白柯寒愣得不知反驳,也无从反驳,整个人也镇定下来,听着殷子琛继续诉说。
“除了我,不管是谁陪伴你一生,我都不甘心,更不放心。”感觉到白柯寒的安静和乖巧,殷子琛稍微松了些力度,将告白补充完。
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微妙,两人凌乱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协调,再也压制不住的悸动,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白柯寒汹涌而来,不发一言,可能是他们此时最好的相处方式。
一切的仇恨都被白柯寒遗忘,心里有的都是对殷子琛复杂的感情,混杂在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里,白柯寒认真的开始顺着它们前行,要将它理清。
可惜没等白柯寒理清任何一条线路,隔壁白骏的房间门伴随着“嗒”的一声,溢出昏黄的灯光,白骏小小的影子映入白柯寒的视线里,白骏软糯的问道:“妈妈,你在和谁说话啊?”
那可能是白柯寒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连殷子琛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白柯寒就将殷子琛推进了卧室,并且连带着身上的外套一起丢进去,最后还关上了门。
“没有啊,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呢,你怎么醒了,是不是妈妈吵到了你?”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呼吸也有些急促的白柯寒,连忙跟白骏解释道,身体有意无意的遮挡在卧室门口。
睡眼都没有完全睁开的白骏,用手拉着裤子,移动着步伐,朝白骏寒身边走过随口回答道:“那倒没有,我只是突然想上厕所,妈妈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嘛。”
看着白骏没有任何怀疑的去了卫生间,白柯寒心里升起负罪感,等到呼吸平稳了些,边打开房门,边回应白骏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睡觉。”
被粗暴推进卧室的殷子琛,毫无意外的摔倒在地板上,还没来得及抱怨白柯寒的粗鲁,就从天而降一件大衣,将他的话语堵回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