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桃花急急地吃了点饭,把奶头续到才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儿子嘴里让他咂了一阵,就挎上篮子向山坡上走去。雨后的山野一片清新,青草、野花、树叶,都干干净净的,让人的眼睛非常舒服。在这样的野外,桃花感到自己身上的奶香味更突出了。她幸福得有些陶醉,走路的步子就迈得更大。
采满一篮子桑叶,她就往回急赶,家里的蚕宝宝几天没吃好了。咱们的队伍在孟良崮上打老蒋,到处枪炮声不断,桃花没敢出去采桑,已对付着喂好几天了。看到经过昨天傍晚那场雨水冲洗后的桑叶变得更绿了,桃花的心里替蚕宝宝们高兴得不得了。
“你是谁?”猛然间,桃花发现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下躺着一个人,惊得猛一下子停住了脚。
那人只是呻吟着,并没吭声。
桃花仔细看他一眼,穿的是咱们队伍上的服装,就问:“大兄弟,你是哪部分的?”
那人转过头来,茫然地对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你是老乡?”
桃花笑笑:“是山下的庄户人啊,你是?”
“九纵的,打七十四师来,一发炮弹落了眼前,炸晕了,醒了就看不着了,光觉着浑身疼。”那人有气无力地说。
桃花看到他的眼睛并未受伤,倒是身上有些血迹。她走到跟前,好好看了看,那人身上很多地方破了,但不是很重。
桃花就奇怪道:“你是说,眼看不到东西了,可眼没变样啊?”
他说:“炮弹爆炸时,连闪带震,可能……”
桃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急了:“那可怎么办?”
桃花急得在原地打转转,眉头皱得像一道道山梁,过了半天,才想出了办法:“你躺好,脸向上,俺给治治看。”
那人听话地翻身躺好,桃花很自然地做出了一个令她以后每每回想起来都感到脸红心跳的行为。
她先扭头向四下里看了一圈,周围非常静,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放心了,伸出右手缓缓地解开大襟褂子的扣子,慢慢掀起里面穿着的洁白的背心,露出了右胸那鼓鼓胀胀的乳房。此时,红红的太阳正温暖地照着,丝丝小风吹着,桃花感到浑身清清爽爽的。她抬头再次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用双手捏住这只乳房,把奶头向那人的眼睛伸过去。桃花歪着身子,有些不稳,好似浑身都在颤抖着。乳头靠近了他的脸,桃花又腾出左手,用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撑开他的上下眼皮,右手就开始使劲了,这时桃花那洁白的乳汁就呈一条直线射向那人的眼睛。
“什么?”那人一激灵,吓得把头甩动了一下。
“点眼啊,别动。”桃花用乳汁把他的两只眼睛点了一遍。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闻到了浓浓的奶香味。
“大嫂。”他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桃花扣好扣子,提上篮子,平静地招呼道:“大兄弟,跟俺家走吧。”
于是,他就被桃花领着,走进了家门。
桃花快速地给蚕宝宝们撒上桑叶,就趴在床上给自己的儿子喂奶,孩子不哭了,浓郁的奶香在空气中弥漫着。
他就这样在桃花家住了下来,桃花尽量做好的给他吃,还是每天都用奶水给他点眼。
他总是不好意思,但桃花一本正经,非常自然。
几天后,他能模糊地看见东西了。桃花说:“再点几天就行了。”于是又掀出乳房,向他的脸上靠来。他本能地羞红了脸,头向一边拧去。
“铁蛋他娘,在家吗?”本村的一个妇女一头闯进来,“啊,你,你们……”话没说完转身就走了。
与此同时,桃花一下子愣住了,脑子里一阵迷糊。反应过来后,她先是快速地拉下背心,接着手忙脚乱地扣好衣扣,跑出门去。但那妇女已不见影踪了。
桃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失神地走回来,愣愣地坐了一会儿,又解开了怀。
“大嫂,别……”他拒绝着。
桃花的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再点几回,点好了,你好去撵队伍啊。”
又过了三天,他能清楚地看见东西了,身上的其他伤也没大碍了。
他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向桃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后,背上桃花为他包上地瓜干煎饼的蓝底白花本地布包袱,追赶部队去了。
过了不长时间,桃花的男人支前回来了。
这时,桃花的风流韵事早已广泛传播开来了。桃花走在路上,总有仨俩五个的人对着她指指戳戳,小声议论一阵,然后就大声笑起来。
男人走进家门,缓缓地抬起右手,向后舒展着,舒展着,然后快速地向前挥来,让手掌重重地落在桃花的脸上:“你去死吧。”
“我,没……”桃花刚说出俩字,第二巴掌又落在了脸上,于是以后的话就变成了一个字,“啊,啊,啊……”
男人看到,桃花的胸前湿了一大片,浓郁的奶香味又在空气中弥漫起来。
桃花从此再也不会说话了,不论要说什么,只会张着嘴:“啊,啊,啊……”
八年后,他拿着那个蓝底白花包袱回来找桃花,桃花看到包袱后,才又突然说出话来:“大兄弟,你得证明我的清白……”
旁边,桃花的男人眼泪刷刷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