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儿!”傲寒阏氏冷冷地说,“替公主验身!”
“是。”老宫女低着头,轻轻地走到了屏风后面。
高逸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绮莲公主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幸灾乐祸地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一会儿,老宫女从屏风后面出来,面无表情地说:“公主被人碰过了。”
“哦?”傲寒阏氏瞟了一眼高逸辰,淡淡地说,“这怎么办?”
高逸辰倔强地抬起了头,冷笑道:“碰过就对了。”
“对?”傲寒阏氏不解其意。
“当然对。”高逸辰冷冷地说,“她是儿臣的女人,儿臣难道碰不得?其实娘一直在暗中派人盯着这里,儿臣宠幸了她多少次,相信娘比儿臣还要清楚。”
傲寒阏氏脸一红,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你……”她浑身颤抖着,胸口如波涛般起伏着,剧烈地咳了起来,“你敢这么跟娘说话?居然说娘派人监视你们……”
绮莲公主连忙说:“不对!阿永刚把她抱回来不久,当时她还昏迷着,你们怎么可能?”
听了这话,高逸辰笑了起来。
“娘刚才还不承认派人监视我们。”他冷冷地笑着,“连绮莲都知道的事情,娘会不知道?对,公主是在昏迷,不过昏迷能代表什么?昏迷就不可以亲热了吗?”
他邪恶地看了绮莲公主一眼,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我们要不要试试?”
绮莲公主脸一红,低着头嗔怪道:“你又欺负人家。”
傲寒阏氏气得浑身颤抖,对老宫女说:“走,我们走!”
她气得拂袖而去。
绮莲公主见傲寒阏氏走了,自己仍然赖在高逸辰的怀中,媚媚地笑道:“你好坏,当着姑姑就说那样的话!”
“是吗?”高逸辰松开了手,冷冷地说,“那你就去哄哄阏氏吧,别让她生气。”
“可是……”绮莲公主有些焦急地说,“刚才你不是说要跟人家……”
虽然对那次初夜她仍然心存余悸,不过她还是不能放弃高逸辰。如果让白毓萱抢先生下孩子,那么日后自己岂不是要当小了?
“你先回去。”高逸辰紧紧地皱着眉头,有些厌恶地说,“孤现在心非常乱,想静一静。”
绮莲公主郁闷地低下了头,只能悻悻地离开。
觅雪站在帐篷外面,清楚地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脸比天山之雪还要苍白三分。
“难道阿永真的非礼了那个丫头?”她开始对她的丈夫产生了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白毓萱直到现在还在昏迷?”
钟云鹤尴尬地站在那里,他不敢看觅雪的眼睛。
觅雪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去,独自离开了。
看着觅雪那削瘦的身影,钟云鹤的心情非常复杂。这个女人的身体,差点就是他的了。可是如今,他只能看着她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他不爱觅雪,可是眼见着原本可以属于自己的女人嫁作他人妇,钟云鹤的心里还是极不舒服。
帐篷内。
高逸辰用热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白毓萱那张娇美的面庞,目光里全是怜惜。
“告诉孤,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在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哽咽地问,“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呢?难道,你不想见孤?孤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是谁伤害了你,孤一定都会砍下他的脑袋的!你醒醒啊……”
朦胧中,白毓萱只觉得自己被一个男人抱着。
“不,不要!”她大声地呼喊着,伸出双臂,试图将他给推开。
“不要……”白毓萱“刷”的睁开了眼睛,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恐
高逸辰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惊喜地抬起了头。
“毓萱,你醒了!”高逸辰又惊又喜,他连忙捧着白毓萱那张小脸,看着那双惊恐的眼睛,温柔地说,“是孤,毓萱,别怕!”
白毓萱用力地了揉了揉眼睛,渐渐看清楚了那张面庞。
“是你?”白毓萱心里长舒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唉,原来是他。”
她勉强一笑,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这混蛋,也不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
看着白毓萱的反应,高逸辰心中暗暗生疑。
“难道,她将那件事忘记了?”他暗暗地想,“否则她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或者,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知觉?”
高逸辰想了想,决定不再问她。
忘记也好,失去知觉也罢,总比她记得这一切要好许多。
想到这里,他紧紧地抱住了白毓萱……
倩雪刚回到帐篷,却见高逸辰居然在自己的帐篷,目光极为冰冷。
“说!”他的声音极为寒冷,夹杂着大量的冰渣,吓得倩雪腿一软,瘫软在地,“公主的事情,除了元凶之外,只有孤和你二人知晓,阏氏和绮莲公主又怎么会知晓?”
倩雪吓得浑身颤抖,连忙摇摇头:“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奴才听说,阏氏一直在派人暗中监视着我们,所以公主一直让我们小心谨慎一些,别惹出什么乱子,让可汗为难。奴才可以发誓,从未将这事告诉阏氏啊!”
高逸辰轻轻地踱到了她身边,伸出手,紧紧地捏住了她那粉嫩的下巴,目光无比犀利:“记着,你若是敢再伤害公主的话,孤就将你碎尸万段,扔到草原上喂野狼!”
倩雪听了,只能胡乱地点着头。
高逸辰狠狠地了她一眼,大步向帐篷外走去。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觅雪撑着伞,轻轻地走到了牛棚。
“姑娘,可汗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两个侍卫拦住了她。
“我是他妻子。”觅雪微微笑了笑,“想来给他送点饭。”
一个侍卫上上下下打量了觅雪一下,劝道:“姑娘,你还是回去吧。这小子真的是该杀,可汗和他情同兄弟,他居然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日后找个好男人嫁了算了,别理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觅雪听了,淡淡地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又怎么能弃他于不顾呢?”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嫁给了那种混蛋呢!”那个侍卫故意高声说,让里面的阿永听到。
阿永在牛棚内吼道:“老子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让老子承认?觅雪,我若真的被砍了头,你就回大周去,总比在这种地方呆着好!”
觅雪连忙紧紧贴在门上,大声问:“阿永,你真的没做过?”
“没有,真的没有!”阿永紧张地高声回答,“我喜欢的是你,又怎么可能碰别的女人呢,我又不是畜生!”
听了这话,觅雪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一个破旧的帐篷前,一顶红伞飘然而至。
撑伞人悄悄地进了帐篷,收起了红伞,露出了一张洁白无瑕的面庞。
“你来了。”帐篷内,一蒙面黑衣人站在那里,宛如地狱使者般恐怖诡异。
倩雪微微一笑:“今天的事你还满意吗?”
黑衣人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邪恶地笑道:“想不到,教你的那点东西,你居然能用到这种地方!”
倩雪没有反抗,冷笑道,“那你还满意吗?”
倩雪紧紧贴着他那滚烫的胸膛,柔声问:“你真的有办法让我成为贵夫人?”
“当然。”黑衣人轻轻地捏着她的小手,冷笑道,“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不嫁大周人。”帐篷内太黑,倩雪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庞,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那空阔的胸膛,一边笑道,“我想嫁给乌苏权贵。”
“没问题。”黑衣人淡淡地说,“只要你听话,到时候,乌苏美男任你挑选。”
“不过……”倩雪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明显不高兴了:“不管我是谁,只要我能让你当上贵夫人就是了,何必问那么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倩雪。
“你别生气!”倩雪连忙紧紧地抱住了他,紧张地说,“我再也不问了。”
黑衣人听了,“这才乖。”
倩雪轻轻地笑了起来,像常春藤一样紧紧地攀住了他的脖子。
“以后我若当了贵夫人,你还会来找我吗?”她娇柔地说。
“会,当然会!”黑衣人冷笑道……
高逸辰轻轻地扶着白毓萱,看着天空中那轮越来越高的太阳,呼吸着草原上清晨最清新的空气。
“今天舒服一些了吗?”高逸辰看着白毓萱那张依旧憔悴的小脸,温柔地问。
白毓萱轻轻地点了点头,却觉得一阵眩晕。
“对了,我那天在合欢树那里,好像看到了鬼啊!”她神神秘秘地对高逸辰说,“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啊!”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高逸辰自白毓萱醒后,并没有多问,而且命所有人不许在她面前提起。没想到,白毓萱自己主动提起来了。
“鬼?”高逸辰想起了阿永的话,心中暗暗地想,“这么说,阿永说的是真的?可是,那个非礼毓萱的人不是阿永,那又会是谁呢?”
他不敢问白毓萱,生怕又勾起她知道真相后会更加难过。有时候,人还是糊涂一些比较好。
“哪里有什么鬼啊!”高逸辰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那瘦弱的肩膀,“你也信那些鬼话?”
这时,绮莲公主从不远处走过,好像是往傲寒阏氏帐篷的方向走去。
高逸辰一见,连忙扶着白毓萱的香肩说:“外面风大,还是进去吧。”
白毓萱抬头看了看那蔚蓝色的天空,并没有一丝风。她也看到了不远处的绮莲公主,微微一笑,便转身回到了帐篷内。
“你说我这人真是越活越没出息!”白毓萱坐在床上,嘲笑道,“以前我可是满大街的乱逛,哪里还曾想到会有今天,见了人都得躲,弄得跟只老鼠似的。”
“那时的你才是老鼠呢。”天气有些炎热,高逸辰拿起扇子,轻轻地替她扇着,“人人喊打。对了,你以前被人追过多少次啊,有没有被打?”
白毓萱一把夺过扇子,轻轻地扇着:“你才是老鼠呢。姑奶奶我混了那么多年,也就被你抓到过。”
一想到当时高逸辰被泼的满头狗血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了,那时你怎么那么笨啊?”白毓萱一边笑着一边说,“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一提起这事,高逸辰也一肚子委屈。
“还不是因为你那双眼睛!”高逸辰白了她一眼,冷笑道,“那么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谁会相信他会骗人?”
白毓萱想了想,笑道:“不对啊,当时我瞪着眼睛呢,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啊!”
“你还说!”高逸辰虚张声势地举起了手,吓唬道,“你再敢取笑孤,看孤不打烂你的屁股!”
这时,门帘轻轻地被掀开了。
“谁?”高逸辰连忙问。
“是奴才。”觅雪端着茶走了进来。
话音未落,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
绮莲公主叉着腰骂着,唾沫星子乱飞:“滚开,本宫想进去看看你家公主,你这狗奴才拦什么?”
钟云鹤微微皱着眉头,又不好当面拭去脸上的唾液,只能微微侧着脸,避免更多的唾沫星子袭来。
“可汗吩咐,一切人不准进去打扰公主!”他微微皱着眉头说。
绮莲公主生怕钟云鹤脸上的唾沫星子少了,狠狠地啐了一口。
口水啐在了钟云鹤的脸上,他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了,手立刻摁在了剑柄上,恨不能一剑杀了这个丑女人,以泄心头之恨。
“不许你个大头鬼!”绮莲公主恶狠狠地骂着,生怕嗓门儿低了,气沉丹田,大声吼道,“本宫是好心来看她的,她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