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霸宠妖孽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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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吊唁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枝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枝上一般。

“姑姑!”绮莲公主踏着月色冲进了傲寒阏氏的帐篷,紧紧将她拥在怀中,大声道,“我想死你了,姑姑!这次来了,我再也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里,一直陪着姑姑!”

傲寒阏氏被那股浓郁的香味熏得头都大了,她紧紧皱着眉头,胡乱地说:“你是陪姑姑还是陪你表哥啊?谁信你呢。”

绮莲公主松开了手,撅起了大嘴:“姑姑!我喜欢您,也是喜欢表哥,不可以吗?”

傲寒阏氏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她在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抱错了呢?怎么那么黑,那么丑?西凉王室一直是男的俊,女的俏。可是这个绮莲,好像是黑熊生的一样,丑的不能再丑了。

“怎么能不走呢?”她连忙走到桌边,轻轻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其实是为了离这绮莲公主远一点,“西凉的公主,嫁人又怎么能不从西凉王宫出发呢?”

“嫁人?”绮莲公主一听,乐得嘴都咧到了脑袋后面。

她连忙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傲寒阏氏,大声笑道:“我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了!不过从哪出发我都不在乎,只要我能嫁给表哥,就算是直接成亲都没问题。”

这丫头的脸皮还真厚,厚得连傲寒阏氏都有些受不了。她甚至在想,让她儿子娶这么一个丑女人,是否有些委屈他呢?

“你以为表哥会和你脸皮一样厚?”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傲寒阏氏连忙抬起了头。

门帘轻摇,一白衣男子飘然而至。

他一袭白衣胜雪,黑发如漆。乌黑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飞舞着,看起来飘逸非凡,宛如神明降世。他皮肤极白,那雪白的皮肤上,隐隐有美丽的光泽在轻轻流动着,眼睛里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

“啸风?”傲寒阏氏连忙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绮莲来吗?”

凌啸风微微施了一礼:“姑姑。绮莲这丫头性子烈,万一惹出什么事来怎么办?所以侄儿便悄悄跟了来,并没有人知晓。”

“得了,还行什么礼啊!”傲寒阏氏连忙将他扶住,“你现在可是西凉王,你这样做,分明是想折姑姑的寿啊!”

凌啸风微微地笑着,那风姿仪容,让傲寒阏氏欣喜不己,觉得这才是她们凌家人应该有的风范。

看着凌啸风那张绝美的脸庞,她微微地叹了口气:“如果你表哥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表哥人多好啊!”绮莲公主听不得别人说高逸辰的坏话,连忙说,“表哥人又帅,武功又好。我很小的时候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嫁给表哥!”

“得了,你把嘴闭上吧。”傲寒阏氏的眉头又紧锁了起来,“没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怎么搞的,天黑了才来?”

绮莲公主虽然性子烈,听了这话心里极不舒服,但是也不敢说话,生怕傲寒阏氏一翻脸,不让她嫁给她那亲爱的表哥了。

“这丫头心急。”凌啸风拉着傲寒阏氏坐在了椅子上,轻轻地笑了笑,“路上将马都给活活的累死了,结果又换了一匹,谁知那马她骑不惯,速度倒更慢了。”

绮莲公主听正在说自己,尴尬地陪着笑,那张涂了无数层叠脂粉的脸上,****刷刷的往下落,犹如陈年斑驳的墙壁。

“那位……”凌啸风轻轻地笑了笑,“那位大周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傲寒阏氏的脸沉了下来,不悦地说:“你也真有出息。人都到了你手里了,你还能让那丫头毫发无损的到了乌苏?”

凌啸风那张雪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有些尴尬地笑道:“谁说她毫发无损了?在西凉的时候,她差点死在夺命银针之下呢。”

“夺命银针?”傲寒阏氏觉得有些奇怪。

她迟疑了一会儿,马上明白过来。这事肯定是那个脑子缺根弦的绮莲公主干的,除了她,没那个白痴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公然杀人的。

“你干的?”她转过头,冷冷地问正站在一侧尴尬地笑着的绮莲公主。

“当然。”绮莲公主得意地笑道,“那大周公主算什么玩意儿?姑姑你不知道,她就会勾引男人,表哥一看到她,连眼睛都直了呢……”

“不许胡说!”凌啸风连忙打断了绮莲公主的话,笑着对傲寒阏氏说,“姑姑,表哥怎么样了?”

傲寒阏氏冷笑了几声,淡淡地说:“林儿,带大王去非烟公主的帐篷。”

“是。”老宫女从帐篷外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说。

“去她那里?”绮莲公主诧异地问,“为什么让王兄去那贱女人的帐篷?”

傲寒阏氏不耐烦地说:“你给我闭上嘴!再不闭嘴的话,我找根马尾巴上的毛将你的大嘴给你缝起来!”

绮莲公主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被傲寒阏氏给缝上。

夜风习习。

凌啸风跟在老宫女的身后,看着她那花白的头发,低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宫女一边走着,一边冷冷地说:“阏氏想让非烟公主殉葬,左贤王不同意,他们两个争执了起来。后来左贤王和非烟公主……”

她顿了顿,继续说:“阏氏将二人关在牛棚,非烟公主生了重病,左贤王一直在她的帐篷照顾她,不曾离开过。”

老宫女的话虽然说的比较简单,但是聪敏如凌啸风者,又岂会听不出其中的含义?

“他们果然好上了。”想到这里,凌啸风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不管怎么样,白毓萱毕竟是他吻过的第一个女人。他们之间,除了那道最后的防线没有突破之外,该做的都做过了。虽然他早就知道,高逸辰和白毓萱之间的暧昧关系,不过如今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好的。”凌啸风淡淡地说,“最近怎么很少收到你的消息?”

老宫女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一只信鸽死了,另一只也生病了。”

“估计是这样。”凌啸风低声说,“孤又给你带来了两只。以后有消息,一定随时报告。”

“是。”老宫女面无表情地说。

转了几个弯儿,便到了白毓萱的帐篷前。

凌啸风将一蒙着洁白面纱的斗笠戴在了头上,跟着老宫女走了过去。

“这是为公主请来的郎中,听说治刀伤非常好的。”老宫女对站在帐篷前守卫的钟云鹤淡淡地说。

“刀伤?”凌啸风的脸上幸好有那层白纱遮挡,否则的话,他脸上那惊异的表情就会被别人发现,他不喜欢别人猜透他的心思,“她怎么会受伤?高逸辰那个笨蛋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

钟云鹤见高逸辰是一心想救白毓萱,他对这老宫女又极好,听说这次他们能出牛棚,多亏了她。

“请进。”他连忙说。

只不过,他觉得这位郎中的衣服过于洁白,过于干净,看上去纤尘不染,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

凌啸风轻轻地进了帐篷,觅雪连忙迎了上来。

“你回避一下。”老宫女对觅雪淡淡地说,“这位是我请来的郎中,他治刀伤非常好的。”

“回避?”觅雪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怀疑的神色。

她不是钟云鹤,警惕心非常高。

“是的。”老宫女淡淡地说,“你先跟我去烧水,一会儿要替公主擦洗一下身子。”

觅雪当然不肯轻易离开,微笑着说:“我这就让她们烧水去,何必劳烦嬷嬷呢?嬷嬷不妨在这里喝口茶,我带这位郎中去给公主看病。”

“好丫头!”凌啸风看着觅雪那双聪慧的眼睛,心中暗暗赞道,“这丫头果然聪明,怪不得她会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不过,公主好像更喜欢那个倩雪,那个倩雪在哪里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这时,高逸辰听到声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白衣如雪的那位郎中,闻着那股奇香,微微一笑:“觅雪,你下去吧。这里有本王在,你大可放心。”

“是。”听了这话,觅雪的心放了下来。

她知道,高逸辰比她更不希望白毓萱有事。不管眼前这白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高逸辰都会拼了命的保护白毓萱的。

觅雪和老宫女走出了帐篷。

高逸辰淡淡一笑,轻轻地将那斗笠取了焉,他看到了一张貌赛潘安的脸庞。

“一猜就是你。”高逸辰冷笑道,“何必那么神神秘秘的呢?即使想趁着可汗升天要强占乌苏,也用不着当缩头乌龟啊?”

凌啸风没有笑,他只是淡淡地说:“公主怎么样了?我要见她。”

“你不是巴不得她出事吗?”高逸辰冷冷地说。

凌啸风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屏风后面走去。

“你要干什么?”高逸辰一把拉住了他,低声喝道,“钟将军可在外面,你……”

“你放手!”凌啸风微微皱着眉头,不悦地说,“别忘记了,凌家除了下毒以外,医术也是一流的。比你们乌苏的杨家丝毫不差!”

高逸辰的手渐渐松开了。他知道,凌啸风没有撒谎。毒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

他想了想,一把拉着凌啸风的手,往屏风后面走去。

大红色的帘已经取下,换上了雪白的纱帘。透过那层层纱帘,凌啸风看到了一张涨得比新出锅螃蟹还要红的脸。那长长的睫毛,那美丽的樱唇,依然是那么美丽。

他心一紧,连忙冲上前去。

“公主!”凌啸风紧紧地握着白毓萱的手,目光中全是担忧。

“你干什么?”高逸辰一把将白毓萱那柔嫩的小手从他手里抢了过来,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你不是来给看病的吗?拉拉扯扯又算什么?”

凌啸风看着他那吃醋的模样,邪恶地笑了笑:“我为什么不可以担心她?你也知道,在西凉的那段时间……”

“你给我闭嘴!”高逸辰恶狠狠地说,目光冷冷,“这是乌苏,不是西凉!你若敢再对她有任何不规矩的地方,我拿刀阉了你!”

看着他那恶狠狠的样子,凌啸风转过脸来,目光落在了白毓萱的脖子上。

“阉?”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早知道你要阉我,我就应该先要了她。”

“你……”高逸辰怒火中烧,挥起了铁拳。

凌啸风一动不动,冷冷地说:“快将她的手给我。不给我手,我怎么替她诊脉?”

高逸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白毓萱的手放下。不过,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在她的玉腕上搭上一条丝帕呢?乌苏没这风俗,不过大周和西凉都有的。

还没等他考虑好,凌啸风已经将自己雪白的手搭在了白毓萱的玉腕上,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高逸辰紧张地盯着他的脸,心急如焚。

没有多长时间,凌啸风睁开了眼睛,动手解开了包扎在白毓萱脖子上的纱布。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他的眼前。

“天啊!”凌啸风心中暗暗惊叹道,“是哪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差点就割断喉咙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冷冷地问。

高逸辰犹豫了一会儿,尴尬地说,“你还是先将她治好吧。太医说很快就能退烧的,可是一天了,仍然高烧不退。也服了药了,也用酒擦拭过身体了,可是还是不见好。”

凌啸风带着几分嘲讽地笑道:“你们乌苏除了杨家,哪里还有真正的医者?可是杨太医死了,那高超的医术,恐怕要随之下葬了吧。”

听了这话,高逸辰的脸上掠过一朵乌云。

他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替乌苏争口气。那个名字,压在他心底整整三年了,他都不敢去触碰。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可是,那个名字,如噩梦一般,紧紧地围绕着他,让他永远也无法彻底摆脱。

杨子凝,这个狐狸一样妩媚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她何时会从天而降,将他的幸福给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