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什么?”皇上冷冷地问。
了尘师太气得浑身颤抖着,厉声问:“现在连街上的小孩子都知道,你差点将毓萱给活剐了!她可是你亲侄女……”
“依依是什么时候怀孕的?”皇上冷冷地打断了了尘师太的话。
“什么?”了尘师太听了,面如死灰,浑身一颤。
她的目光闪烁不定,根本不敢正视皇上那无比威严的目光。面对着那样具有杀伤力的目光,了尘师太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在皇上面前,她只不过是只小老鼠,一见到他,她浑身就瑟瑟发抖。
从了尘师太当年第一眼看到皇上的时候,她就注定只能当个失败者了。就像皇上在楚依依面前一样,注定也只能当个失败者。爱的比较深的那一方,永远只能处于弱势。
皇上一把抓住了了尘师太那纤细的玉腕,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依依在嫁给齐王之前就已经怀孕了,对吗?”
“没有的事情!”了尘师太神色惶恐不安,声音在微微颤抖着,“根本没有!依依玉洁冰清,一向洁身自爱,怎么可能在婚前怀孕呢?肯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想对付毓萱,故意说出这种毁人名节的事情!”
皇上从袖中取出了那张泛黄的纸,递到了了尘师太的面前。
“这上面的字,是你舅舅的吗?”皇上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
了尘师太双手颤抖着,战战兢兢地接过了那张泛黄的纸。
上面那软弱无力的“蝌蚪文”,一眼就认出正是张太医的笔迹。他这一手“蝌蚪文”,普天之下,独此一份,绝无雷同。曾经有好事者模仿过他那烂的不能再烂的笔迹,可惜都写不出他的神韵。
“这……”了尘师太面如死灰,唇色铁青,她浑身上下在剧烈地颤抖着,“你从哪里弄来的……不,不……”
“快说!”皇上冷冷地说,“如果你不说出实情的话,朕真的有可能保不住毓萱了。你说,她到底是朕的女儿,还是齐王的女儿?”
了尘师太双手紧紧攥着那泛黄的纸,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是齐王的女儿,是你的亲侄女!”了尘师太浑身颤抖着,歇斯底里地吼道,“依依是不会为你生儿育女的。那个孩子没了,依依生下的,是齐王的女儿,毓萱是早产儿,所以她一出生身体就非常差。你别想太多了,依依爱的,只是齐王一个人,她也只会为他生儿育女!”
绝情的话语,彻底浇灭了皇上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他曾经还在幻想着,幻想着楚依依能和自己有个亲生的骨肉。现在想想,他觉得非常好笑。的确,楚依依爱的是齐王,她又怎么可能为自己生儿育女呢?
“这么说,毓萱是个早产儿。”皇上微微叹了口气,“怪不得她的身体那么虚弱。”
了尘师太目光闪烁不定,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问:“有毓萱的消息吗?她到底怎么失踪的?”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此时,白毓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吸非常微弱。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仿佛一条登陆己久的小鱼,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上。
“滴哒滴哒”的声音,又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如一首美丽的乐曲,在轻轻地为她演奏着,有如天籁之音般优美动听,撩人心弦。
听着那优美动听的声音,白毓萱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水……”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嗓子里干的几乎冒火。
她费力地向外面爬去,看着外面地上的积水,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不堪的笑容。
她轻轻地将唇凑到了水边,那水极为凉,似乎是从天山之巅溶化下来的雪水,又凉又甜,沁人心脾。
喝了这水之后,白毓萱突然间觉得眼睛亮了,精神抖擞,四肢也不再软软的,整个人好像突然间精神起来了,简直可以围着京城跑了一个圈了。
“这水好奇怪啊!”白毓萱只觉得神清气爽,先前要寻死的念头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地方到底是何人所建呢?”
白毓萱疑惑地抬起了头,四处打量着。
她的衣服又脏又湿,贴在皮肤上的感觉黏黏的,冷冷的,极不舒服。
“既然这里曾经有人住过,而且又有女人用的镜子,说不定还会有衣服呢。”白毓萱心中暗暗地想,“只不过,时隔这么多年,只是不知道那些衣服有没有烂掉,连瓷枕都长了绿苔了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爬进了那小小的洞穴。
这间洞穴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石柜。经过岁月的洗礼,这石柜居然还保持着最原始的模样,岁月并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白毓萱轻轻地拉了一下那石柜的门,它却岿然不动,宛若泰山般屹立在那里。她又用力拉了一下,可是那门依然紧紧闭着,似乎它的心门,并不想对任何人开启。
越是打不开,白毓萱对这柜子的兴趣就越是浓烈。其实这石柜看上去普普通通,乍看上去,根本没什么特别的。白毓萱的力气并不算小,因为她自幼摸爬滚打习惯了,根本不像白非烟那种女人,连提袋米的力气都没有。
白毓萱越是用力,那石门关闭的就越紧。
“难道,还有什么机关不成?”她疑惑地打量着这小小的石柜,却发现,在石柜的低部,有一个圆形的按扭。
白毓萱眼前一亮,她连忙握住了那个按扭,轻轻一转,那紧闭的石门,应声而开。
突然间,一道刺目的七彩光芒照亮了整个小小的溶洞,白毓萱慌忙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许久,她才轻轻地放下了胳膊。
石柜内,一颗如鸡蛋大的夜明珠在闪烁着美丽的光芒,那美丽的光芒,顿时使这小小的溶洞恍若白昼。
柜内,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撂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奇怪的是,溶洞内如此潮湿,可是里面的衣服却非常干燥,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柜子的下面一格里,还放着一些被子及一些书籍。
白毓萱轻轻地取出一件衣服,展开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这是一件极为华美的衣服,上面绣着凤穿牡丹,还镶嵌了无数颗美丽的宝石。轻轻一动,那美丽的宝石便闪烁着美丽的光芒,犹如夜晚繁星一样迷人。
“看来,生活在这里的人,肯定富贵无比!”白毓萱顾不得许多,她只能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穿上那件华美的衣裙。
这件衣服实在是太美丽的,美丽的犹如从天边采撷下来的晚霞织成,美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过,如果穿着这种衣裳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未免太有点对不起这件衣服的主人了。
“对不起啊,先借你的衣服穿一穿。”白毓萱自言自语地说,“等我的衣服弄干了,我一定将这衣服清洗干净,还放回石柜的。”
可惜,衣服的主人并没有回答她。因为,这洞里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弄不好,衣服的主人早已经作古,这件华美的衣服,如今也只不过是无主之物罢了。
白毓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不过她并不觉得太饿,只是经过刚才的一翻折腾,觉得有些累了。
她看着那张干净的石床,想了想,便从石柜中又抽出一床薄薄的被子,又取了一本书,爬上了那张石床。
虽然这被子非常薄,但是盖在身上,却非常温暖。这被子已经好久没有晾晒过了,可是白毓萱却闻到了一股来自太阳的味道。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疲惫不堪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毓萱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好饿啊……”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怎么个个都整得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似的,在她体内剧烈地搅动着,疼得她额头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可是,在这洞中,又上哪去寻找食物呢?
白毓萱想起了石盘中的小鱼。可是这溶洞错综复杂,她根本就没有把握,自己能否找得到回去的路。再说了,这里还有夜明珠照明,还有那么多的衣服和书籍,她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了。
她的手无意间摸到了睡觉前拿的那本书,便百无聊赖地翻了起来,希望这书中能有些有趣的故事,帮助缓解一下自己的饥饿。
这些书籍已经有了年头,可是它的纸张,却如当年一样洁白干净。上面的字迹,依旧非常清晰,这不得不让白毓萱想起了自己家中的那些泛黄的陈年书籍。这本书可比自己家的那些保存的好多了,真是不知道这石柜到底有何魔力,能让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
白毓萱随意翻着,可是书中夹着的一张纸条,却如白蝴蝶般轻轻飞舞了出来。
“这是什么?”白毓萱拾起了那张纸,却只不过是一张女子的肖像画。
她一看那画,惊得差点从石床上掉下来:“娘!”
白毓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看到楚依依的画像!难道,楚依依当年在这里住过?
一想到这里,白毓萱顿时有了精神。
“既然娘当初在这里住过,那么这里肯定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再说了,她当年在这里住时,离现在顶多也就是十八年。想必当初她在这里也贮备过一些粮食,只是不知道,十八年的时间,那些粮食是不是已经烂掉了呢?”
白毓萱想做就做,她连忙开始打量四周。
“这是她的卧室吧,粮食应该没放在这里。”白毓萱暗暗寻思着。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床边的石桌居然还有一个抽屉。
“这桌子难道是用来化妆的?”白毓萱疑惑地打开了抽屉,里面居然有一块已经风干了的腊肉!
“天啊!”白毓萱眼冒绿光,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块腊肉,“十八年了,这肉居然还没有坏掉?”
她有些开始对这些石制的桌柜感兴趣了,为什么任何东西放进去,它们都不会变质,而且不会受时间的腐蚀呢?看来,建造这石桌柜的人,并非凡人。
白毓萱用力地咬着那块陈年的腊肉。这腊肉又干又硬,已经完全脱了水,也难怪它不会变质。这肉嚼在口中,如同嚼蜡,根本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儿的肉味,吃起来跟那些树皮差不多。
“难道,这一切是齐王做的?”白毓萱一边皱着眉头吃那块难以下咽的腊肉,一边暗暗地想,“除了他,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