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萱见钟云鹤和傲寒阏氏步步紧逼,高逸辰明显处于劣势。她急中生智,迅速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向钟云鹤身上掷去。
钟云鹤听到身后有东西呼啸而来,头也不回,随手将长剑向后面一挥,只见那块石头迅速化为无数小碎石。
“哇……”白毓萱惊得眼睛都直了。
她没有想到,这钟云鹤居然连头都不用回,能直接将那小石头劈中!看来,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不过正是这挥剑的一瞬间,让高逸辰有了脱身的时间。他暗提真气,一个旱地拨葱,迅速逃离了。
傲寒阏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她迅速从腰间取出三根夺命银针,狠狠地向高逸辰掷去。
“小心!”白毓萱再也沉不住气了,失声尖叫起来。
钟云鹤眼中寒光一闪,猛一回头,看到了正藏在巨石后面的白毓萱。他顺手将长剑向她掷去,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如一道闪电般,直接飞向了她的喉咙……
高逸辰听到白毓萱的尖叫声,迅速躲过了傲寒阏氏那三银夺命银针。
“天啊!”他心中暗暗一惊,“如果刚才不是有人示警,那我可就要死在自己的亲娘手中了!”
夺命银针的威力,高逸辰当然清楚。他没想到,他的亲娘,居然会为了一个钟云鹤而伤害自己!就算是她疯了,糊涂了,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吗?
这时,他看到了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已经飞向了白毓萱的喉咙。此时,他已经来不及出手了。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就是刚才那位示警之人。
白毓萱身体向后一仰,她的腰非常柔软,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紧紧贴着她那光洁的额头呼啸而过。
高逸辰见状,长舒了一口气。他连忙冲了过去,将白毓萱抱在了怀中,如一缕清风般,迅速离开了……
大雨快要到来了。天又闷又热,热得让人心烦。
“你怎么会在那里?”高逸辰带着白毓萱到了夫子庙,低声问。
白毓萱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装成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她要将她的“哑巴”继续做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高逸辰以为她吓坏了,勉强一笑,“没事了,别害怕。”
白毓萱装成哑巴的模样,依依呀呀地乱说起来。她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嘴,表示自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哑巴?”高逸辰有些糊涂了,“不对啊,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叫我小心的啊!那声音有些沙哑,非常难听……难道,刚才示警的,另有其人?”
白毓萱见他有些怀疑,便依然如故,哇哇乱叫个不停。
“看来,她果真是个哑巴……”高逸辰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庞,暗暗叹了口气,“好可怜的女孩子!那么漂亮,可惜连话都不会说。”
他想了想,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一边写一边问:“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白毓萱已经不想将玉玺交到傲寒阏氏手里了,自然不会再回高逸明那里。不过,直接将玉玺交给高逸辰,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了尘师太啊!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确定她的安危再说。
想了想,她也在地上胡乱写了几个字:“大周京城。”
“你是大周人?”高逸辰看了,有些意外。
不过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孩,只见她皮肤细腻光滑,身材娇小,看模样,还真有几分江南女孩的韵味。
“你家人呢?”他觉得有些奇怪,最近为什么他总是和大周女孩子打交道啊。
白毓萱眼睛一转,开始胡乱写道。
意思大概是,她被人贩子拐到乌苏了,自己一个哑巴,没办法回京城。
“那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高逸辰想了想说,“等我办完事情,我送你回去。”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见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天气又闷又热,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我先出去办点事情,你不要乱走,知道吗?”高逸辰看着那阴霾的天空,觉得今天晚上,应该是个不错的时机。
他轻轻地走出了夫子庙,借着那天空中一道道闪电,静静地走在那闷热的大草原上。
处处都是哨卡,连只苍蝇都不能够轻易飞进王帐附近。
高逸辰刚想通过哨卡,只见两个侍卫拦住了他,不耐烦地说:“天黑了,不放行!”
“我要回家。”高逸辰的声音非常沙哑,根本没有当初的味道,“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不行!”一个侍卫没好气地说,又指了指四周的暗哨,“你小子要想活命的话,就随便在外面呆一宿吧!要不然的话,保证你射成马蜂窝!可汗有令,酉时一过,连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
这时,从高逸辰身后来了一个回家的老人,他一听,瞪大了眼睛:“昨天不是还是戌时吗?”
“今天刚改的!”那个侍卫不耐烦地说,“没听说吗?可汗刚选的美人失踪了,要加强戒备?”
原来,白毓萱悄悄溜走后,那个侍卫发现后非常紧张,连忙带人四处寻找,并未找到。于是,高逸明紧张了,他生怕有刺客来取他那颗无比高贵的脑袋,便迅速加强戒备了!
“还提这个干什么?”另一个侍卫冷笑道,“连傲寒阏氏今天都受到了惊吓呢,可汗担心她,又将她接了回来。说来也怪,那刺客刺杀傲寒阏氏干什么?”
“管那么多干什么?”从后面来了一个侍卫长模样的人,没好气地说,“都给我散了啊!要不然的话,放箭了啊!就算你冲过这一关也没用的,前面还有好几十道哨卡等着呢。这一关变不成马蜂窝,还有下一关呢!”
听了这话,那老人不乐意了。
“怎么说改就改啊?”他不悦地说,“我要是早知道又改时辰了,我今天就不出去打猎了啊!”
“爱去不去!”侍卫长挥舞蹈着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恶狠狠地说,“快滚!要不然的话,刀剑无眼!”
听了这话,高逸辰只能离开。只要高逸明将傲寒阏氏留在身边,他就有所顾忌的。
谁知这时,一匹烈马从里面冲了出来。那浓郁的香气,熏得那些侍卫们眼睛都睁不开。
“本宫这就回西凉去!”绮莲公主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
她衣衫不整,那大红的锦衣,甚至没能将她的胸部给掩盖住。不过,没有人会愿意看她的身体的,一团黑肉,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那个老人在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了那坨黑肉,心中还在疑惑着:“她怀中揣了只黑兔子?在哪打的?”
原来,刚才绮莲公主又得高逸明打了起来。这次闹的比较凶,否则的话,她是不会要哭着闹着回西凉的。
高逸明见到手的美人没了,心里自然紧张,他总觉得有刺客要来刺杀自己。否则的话,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当然,他也怀疑过是绮莲公主干的,可是转念一想,她似乎没时间做这件事情。所以,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这时,绮莲公主媚媚地笑着走了进来。
“你那哑巴呢?”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见高逸明正坐在案前,便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
高逸明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他微微皱了皱眉毛,不悦地说:“没看到孤正烦着吗?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怕你郁闷呗?”绮莲公主不怀好意地笑着,“你也真行啊,高逸明!连个哑巴都要,难道你们乌苏国的女人死绝了吗?你也不怕生下的孩子不是哑巴就是瞎子!你可真瞎了眼!”
高逸明本来就一肚子火,一听她这话,气得将她直接推了下去。
“你少来说风凉话了!”他冷笑着说,“人是不是你弄走的?”
“放屁!”绮莲公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骂道,“老娘还会吃一个哑巴的醋?她失踪的时候,老娘还跟你在一起呢!”
她极端粗鲁,一口一个“老娘”。可是她从未想过,这老娘可不是随便能当的。她已经和这高逸明上过床了,还怀过孕。她就没细想过,这活是老娘能够干的吗?乌苏国民风再开放,也没开放到这个地步啊!
听了这话,高逸明也想到了“老娘”的严重性,他指着绮莲公主的鼻子骂道:“以后你少开口闭口老娘的!你是谁老娘啊?你也配?”
“老娘怎么不配?”绮莲公主“腾”的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吼道,“谁不知道啊,你娘只不过是乌苏的下等女人,能和本宫这高贵的身份相提并论,已经是抬举她了!”
高逸明气得浑身发抖。他为生母是乌苏宫女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甚至觉得,生父不喜欢他,很可能和他生母的身份有关。一直以来,他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生母,可是这绮莲公主却三番五次在他面前提起,生怕他忘记了自己的卑微出身。
“好,孤的娘身份卑微,你娘好,你娘太好了!”高逸明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也乱说起来,“你娘高贵,西凉丞相的女儿,好高贵,好纯洁啊!可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又黑又臭,谁知道是从哪里淘换来的?你照照镜子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绮莲公主拉到了镜子面前,指着那镜中的“黑怪物”冷笑着:“你看看你,哪里像你爹,你倒是找出一丁点儿啊!没听蓝若国的人怎么说的吗?都说是你娘被黑熊给强暴了才生出你这玩意儿!”
绮莲公主气得头都快炸了。
“你娘才是被黑熊强暴了呢!”她的眼睛红红的,一边骂着重,一边伸出黑熊掌,恶狠狠地向高逸明的脖子掐去。
高逸明也恼了,他正巧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毫不客气的给予最强烈的反击。
他们二人交手,在力气上,二人不分伯仲,绮莲公主虽然是女的,但是她的力气绝对不逊于高逸明。但是,她身体比较笨重,灵敏度明显不成,那崭新的锦衣,被高逸明给撕碎了。
“去你娘的大头鬼!”绮莲公主和他交战半天,最后以落败告终,“本宫要告诉王兄!让他杀了你!
她气得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跨上宝马,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告诉你爹也没用!”高逸明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么一个又黑又丑又蠢又凶的女人,他是怎么和她颠鸾倒凤的?他越想越恶心,本想去找觅雪解闷儿,可是又想到她和绮莲公主最近走的比较近,便躺在床上,自己把自己给解决了……
高逸辰看着怒气冲冲的绮莲公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正好,他不出来,那我先收拾你!”他心中暗暗地想。
几个侍卫试图拦下绮莲公主,可是被她的一顿马鞭给抽糊涂了,再也不敢阻拦。当然,那些藏在暗处的弓箭手也不敢乱动,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只准许出,不准进!擅自闯入者革杀勿论!可没说杀闯出的啊!
于是,绮莲公主骑着宝马,如一缕红风般,快速离开了。
看着那如火焰般的身影,高逸辰目光一冷,迅速跟了过去……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将绮莲公主淋成了落汤鸡。
“老天爷怎么那么不长眼?”她恨恨地骂着,“下什么雨啊?”
其实她出来的时候已经雷电交加了,只不过雨点还没有落下来罢了。今天这雷电似乎有些不祥,非常低,低得似乎马上就可以触碰到地面。
“干脆打到地上得了!”绮莲公主脾气不好,她看着那马上就要触碰到地面的闪电,觉得非常有趣。不过,她希望这闪电最好能够触碰到地面,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景象呢。
她一路看着那闪电,心中的怒气渐渐消了。
“这么大的雨,唉……”绮莲公主看着那瓢泼大雨,有些后悔了,“要不要回去呢?这么大的雨,路肯定非常难走的。”
虽然她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却吃不了一点点苦。从小锦衣玉食的,简直是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她是西凉国最骄纵的公主,最蛮横无理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