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落雪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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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雪有声——大吕黄钟(2)

这就是人类的共同姿态;

这就是我们交给苍天的答卷,

这就是大灾中不屈的诗篇!

诗人之辈

诗人不是闲云野鹤

诗人不是卖弄风情

诗人用词语守望家园的美丽

诗人用文字护佑民族的安宁

不是等闲之辈

才有上下求索的身影

祖国的前途和诗魂息息相关

我们和母亲 诗歌和人民唇亡齿寒

我担心国家号邮轮的负荷超过吃水线

我想扛起一份责任放在自己的肩

劈波斩浪风雨同担

推动集结号 在惊世骇俗中绽放光焰

诗和灾难同行

诗人在祖国怀抱缱绻

地震海啸山洪雪灾

随心所欲地摧残

诗人的呐喊

震慑着天灾人祸的挑战

敏锐的指尖

在历史的回声里闪现惊艳

佛门感悟

世间的颜色青蓝白紫赤橙黄绿,

你却用黄色把它们勾连在一起,

一份橙黄,一片信仰,

一身布衣,一世苍茫。

晨钟暮鼓,

曲径通幽,

斋饭品出世俗的苦涩。

读经诵书,

禅房路静,

莲花散发佛门的芳香。

无恩无怨,

三炷沉香,

一杯清茶,

远离人间烟火;

慈航苦渡,

三吟经卷,

一心向佛,

笑看前世今生。

转经筒装满目空一切,

弥勒佛常笑可笑之人。

阿弥陀佛,祈祷声声,

出家人有佛在心耳聪目明。

鸟语人言

你为什么要筑巢在我的屋檐,

是看我的门庭富贵美艳?

你为什么每天都会早早地来,

唱着舞着久久徘徊。

你是在等待我的出现?

还是约会你天上的同伴?

你是想问候我一声早安,

还是想看看我荣辱不惊的神态?

我早已习惯了见怪不怪,

就像你们每天如约而来。

轻风总是热情地拥抱我,

天佑时时在我身边。

我不知你今年几岁性别籍贯,

可我羡慕你们翱翔天空的畅快。

你们那么弱小单薄,

却不惧天空风雨的侵害。

美丽的小鸟儿感谢分享我的苦辣酸甜,

在这里,我已习惯被阳光疏远;

流走的岁月啊,感谢你们见过我的昨天,

记忆的碎片啊,难为你们零星着我的梦幻。

我盼望清晨,清晨你们问我早安,

我盼望夜晚,夜晚群星和我聊天儿。

我盼望酷暑,酷暑可以烤熟我意愿,

我盼望冬天,严寒能冷藏我情感。

我告诉小雨:刚强是财富金钱难买,

我告诉长风:坚韧是尊严荣辱不改,

我告诉良知:真诚是品格一生不变,

我告诉性情:谦恭是美德友善安然。

佛让我懂得

暴雨狂泻了一夜,

让晦气逃匿暑热走远,

也冲坏了我赖以防暑的空调主机。

空气像蒸笼死死罩着我,

燥热像一张厚颜无耻的猪皮缠着我不松开;

我去为自己洗礼,

之后带上笑得最灿烂的佛像请愿。

佛告诉我,学会放下,

只要和生死无关。

漫天祥云擦干苍天泪水,

我预感明天否极泰来,

天庭云开雾散,

地面气象万千。

马鞍山回望

横平竖直架起骨骼,

豪放浪漫错落平仄;

太白金星,

在马鞍山的青山脚下耸起啼血的传说。

烈马的鞍子化作一个王国不朽的名牌,

众山缄口无语,流水雅致无声,

我把一腔情感托付在马鞍的背上。

峰回路转,我抚摸那古老的山石,

从它满脸的皱纹里,我读到了诗仙李白的佳作,

一阵轻风袭来,带我穿越大唐丝竹优雅的欢歌。

在那个风清日朗的早晨,

一叶扁舟载着锦冠青年从磐江顺流东游。

他带走对峨眉山月的回望,

去追随南朝诗人谢朓的身影,

我去追随太白诗魂的风流。

开元年间的西南,

繁华借灯红酒绿拨动歌舞喧天,

你那飘飘欲仙的长衫,

掠三峡游洞庭携金陵过扬州,

抖落尘埃坐看当涂山,

那遥远的路途被诗歌缩短。

诗性在斗酒中天马行空,

血液流着苍绿的幽情。

背井离乡四十载在你怀中,

怪石嶙峋,每个山坳都藏着诗情。

一缕疾风袭来,你已东下金陵,纵望天门山,

伴着那片清瘦的孤帆独自哀叹:

时空转换,骨骼益坚,

却只能借助梦魇奏明济世卓见。

风雨交加的青山河水,是朝廷拒绝的文案;

愁眉不展的当涂山峰,是志士无奈的辛酸。

春去冬来,登高俯瞰,

你四季的忧思苦不堪言。

湍流冲击中绝壁而立的采石矶,

将为你树起的千古旗帜,

九山相抱,情满一湖,

注定是世人仰视诗仙的画卷!

何处是归路?苦无知己的孤独秀才,

望着清癯的月亮,有谁能解——

“归路方浩浩,徂川去悠悠”的苦楚?

去留有意,花落无情,

每一步起落何尝不是心灵的服刑?

噫吁唏,

这沉重的长叹,

愁瘦了银河之月,

惊飞了天上的孤鸿。

隔年之秋,提壶举酒再游当涂,

横山望夫石下由己及人,

心事化作无根枯叶,随风狂舞,

情如斯人,景如身影,

露如今日泪,苔似昔年衣,

仰天长啸,泣问无语:

才如碧玉,去留无倚,

纠结徘徊在凝重的踌躇中,

精神的魂灵,飘零何日寻荒冢!

多少夜黑风高时,几多心事如荫翳,

那绝唱的长衫孤独着,

心随飘摇江风起,情寄萧飒海树秋。

发霉的月亮,无语的河汉,

映衬这无位的星宿。

生不逢时,死也凄然,

绝世的浪漫却黯淡在冰冷的秋天。

沉疴的无情与朝廷的构陷搅为一潭,

一介诗才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一壶清酒对月难眠有口无言。

蜘蛛封锁了天路,

蓬草阻隔了地门,

秀才的墨池干涸了,

与月相拥投江做诗鬼。

他抱着月亮天人合一,

惊天泣魂,与水和鸣。

慈悲啊,

马鞍山永世收留诗鬼孤魂;

大善啊,

大青山诗仙豪放空谷回音。

城市的诱惑

城市什么样

车水马龙以高中低三个音域诉说

乡下进城的兄弟姐妹好奇地观看街景平地涌出一条河

城市什么样

朝九晚五摩肩擦背连跑带颠披星戴月

不管大老板小保安有钱挣都是好样的

城市什么样

土著的 不少无忧者泡吧上网打麻将

很多外来打工的 思念老婆孩子和那个冰冷温暖的土窝

城市什么样

年轻夫妇陪着宝贝舞蹈钢琴画画儿唱歌儿

外来打工的 苦中作乐看手机打电话望梅止渴

城市什么样

高跟鞋敲得高楼大厦心跳加快

蹚不完的人河 累得马路脸色灰暗咳嗽虚脱

城市马路的人河 没头没尾

过江之鲫 涌动着未来诱人的传说

人在茫然中往返 无从解析对错

城里人每天都在奔波

城里人和乡下人的计时器差很多

城里人钟表跑得快 仿佛傍晚刚过眨眼间天上就扣下个锅

城里人晚饭后从天上切下一块铁 补上夜晚时间的空缺

乡下人 把炊烟背后的时辰早早塞进被窝

城里的浮华和乡下的寂寞同义词竟然都是——生活

伟大的手臂

当灾难来临之际,

政治局会议中的总书记首先举起了手臂: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

举全国之力帮助灾区人民抗震救灾,

党中央和灾区人民的心紧连在一起!

当灾难来临之际,

一位风尘仆仆的老人第一时间来到灾区,

道路被巨石阻隔,他举起手臂告诉民众:

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通往灾区的路打通,

让更大的救援队伍开进去!

当灾难来临之际,

解放军官兵、武警战士、消防队员,

民兵预备役最先伸出了手臂,

这钢锨铁镐挖着瓦砾、废墟,

这钢铁的手臂都是力大无比的吊车和推土机,

纬地经天的大爱,织就感天动地的奇迹。

当灾难来临之际,

伟大的中华儿女一同举起了顽强的毅力,

振臂一呼:众志成城,

全国人民和灾区同胞不离不弃,

有难同当,

南北东西的父老兄弟坚定地和你们在一起!

当灾难来临之际,

金发碧眼的、黄皮肤的、黑皮肤的、说英语说法语的,

世界一家,地球村的朋友共克时艰亲如兄弟;

帐篷医院一个个同死神赛跑的生命,

正是人类大爱的手臂共同托举。

当灾难来临之际,

一双双司空见惯的手臂,铸造出一道道铜墙铁壁,

破碎的家园,靠顽强的手臂种植希望;

昔日的理想,靠顽强的手臂重新变成现实。

当灾难来临之际,

这无坚不摧的手臂正是如椽的巨笔,

把可歌可泣的华章写给日月,

把惊天动地的传说写进伟大的人类史诗!

青川北川汶川

青川、北川、汶川,百川在四川,

你是中华大地最美的画卷。

山川巍峨,碧水扬波,

像剔透的水晶,

镶嵌在母亲的怀抱,

斗转星移,日夜唱着欢快的情歌。

青川、北川、汶川,百川在四川,

李白的故里,大禹的童年,

都江堰的水利工程,

天府、九寨的远古传说,

神奇的诗情画意,

引来世界朋友汇成多彩的人河。

一瞬间,你晶莹的碧波被灾难撕破,

雷声大作,风声雨声淹没天籁读书声,

家园沦陷,哭声喊声倾诉着母子隔绝。

上苍之泪,从天而落,

大地呜咽,泪化血泊,

同胞蒙难,百川无语凝咽。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众志成城,铁臂挽起长城、泰山!

大地做证,苍天做证:

子弟兵以铁骨柔情立地顶天!

苍天做证,大地做证,

华夏儿女同心同德,战胜千难万险!

青川、北川、汶川,百川在四川,

大难中编织不屈不挠的赞歌。

破碎的家园被全人类的臂膀撑起,

十三亿同胞血浓于水,

大地汇成万千条爱河。

河水唱诵英雄乐章,

战胜灾难长歌当哭。

沉郁的郁金香

我那片一冬没梳洗的草地还趴在梦魇里

凌晨缕缕女子的清香撩开它们的睡眼

它们惊呆了——

一排排列队整齐,美艳欲滴的郁金香亭亭玉立

光鲜的舞裙害羞地裹着形体

太阳出来了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导演的指挥棒抖动着温暖的节拍

郁金香风中群舞映照着路人微笑的脸庞

彩排中她们在悄然成长

双手抱怀的羞涩一点点退去

打开的胸怀唱出青春的歌谣

鸟儿在枝上羡慕地歌唱

河水静静地观赏舞蹈

看累了的太阳临走赠送一片夕阳

听说郁金香美艳 月亮星夜赶来

嫦娥换上了崭新的纱裳

好奇的星星们提着灯笼欣赏

斗转星移郁金香在赞美声中自豪

每天都来看望她们艳舞的日子们

用去了十几张门票

那天它们发现郁金香的演出达到了高潮

每枝都昂首怒放姿容

每枝都举着酒杯旋转骄傲

杯柄直直地托着各色香槟和鸡尾酒

紫色的,金色的,粉红的,明黄的

争香斗艳错落抑扬

我激动得为她们拍照

每个特写都存进心底文档

我站在那里正看着

飞翔的旋转渐渐放慢

疲倦掩盖了华美的光彩

挺直的腰身左右摇晃 站在后排的

无精打采地把头搭在前排伙伴的肩上

轻风又来了想和郁金香说再见

可这群凋零的美女已无力挥手

面无表情坐下来

激情被时光一层层剥落

美艳被惊慌遮挡

郁金香请告诉我为什么如此忧伤

是为英年陨落的文曲星凄惶

天上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来

那片白云送去手帕擦拭感伤的泪

眼前萎黄而瘫倒的生命

找不出昨天绽放的灿烂风景

我蹲在郁金香身边

默读这片沉郁顿挫

无奈在心中流血

啊,花容不再

沉郁的郁金香

曾经的美艳珍藏在我心间

呐喊的呼兰河

2015年

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

呼兰河波涛格外辽阔

它在控诉日寇的践踏

它在呐喊昨天的悲歌

在那个昏暗的旧中国

萧红背离婚姻逃离深宅大院

投进《生死场》的旋涡

用生命抗击列强的侵略

巨著带着血泪与历史重合

《呼兰河传》跳跃着才女萧红的壮烈情怀

讨伐的檄文沉痛控诉

“黑色的舌头”飞来宣传“王道”的汽车和飞机

萧红在质问:

为什么我们的同胞被魔鬼一口口吸尽血液

在抗日的生死场

我听到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呐喊——

如果不奋起反抗到都市去也好

到尼姑庵去也罢

到头来都走不出这个吃人的魔鬼世界

站在萧红背离的深宅大院 闻着她书中的硝烟

我看到苦难中倔强的老王婆 站立的身影

我听到赵老三流泪的喊声

我活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

等我埋在土里时也要把中国的旗子插在坟顶

这是中国人雄浑刚强的豪迈气概

这是我们同胞宝贵的爱国情怀

这是作家萧红挥笔为歌射出的响箭

这是血肉之躯迸发的钢铁誓言

萧红——中国的英杰烈女

家乡的大地为你耸起纪念馆

你儿时的五间房列满悼词和文章

后园子拥挤着苍松翠柏

你常去的储藏室碾坊

留着玛拉沁夫刘白羽的诗行

你的英魂换来了美国专家日本大剧作家的探访

老诗人方冰到天国之前 也曾为你留下墨宝

呼兰河水昼夜倾诉

天上人间遥看不厌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魂梦缠绕萧红归去来兮

昨天国民同心以死抗战悲壮的画卷犹在

今天强大的中国是睡醒的雄狮气宇昂然

被铁蹄踏碎的大地已百花盛开

曾屈辱痛心的时代一去不返

看不清出发点

清晨捧着层层露珠,

露珠含着缓缓音乐,

音乐口吐叠叠水帘,

水帘载着满满期待,

期待无语透着泪眼,

泪眼被口罩挡起来。

这是我灵感的画面,

这画面却渐行渐远。

可见开头场景精彩,

结尾的镜头很无奈。

感谢流动的喷泉,

唤醒新的一天。

水珠们不怕透明的纱裳被污染,

马路上,树丛里,追赶着成群肮脏的家伙,

为它们洗澡,喷上清香的味道。

乖张的尘土们前一分钟还肆无忌惮地飞扬,

面对清澈喷泉,无地自容地躲起来。

尘土的外表很低调,甚至看不清出发点,

其实这帮家伙正是PM2.5的同党。

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手舞足蹈,

在雾霾的队伍里走街串巷,为虎作伥,

害群之马的嘴脸隐藏着原样。

哎,你们这帮家伙看不看报?

PM2.5不仅我时常以诗声讨,

惩治你们的,将有政府重磅的力量!

为鬼为蜮,乌合魍魉,

余生有多少美誉留在世上?!

幻象国的幻象

今晨卯时我一出家门

仿佛走进幻象国 铺天盖地的灾难大片

我被俘虏无处躲闪 雾霾已荷枪实弹

朦胧中我看见

成群的巨蟒蜂拥而上

厮杀的猛兽狼狈为奸

它们疯狂拥挤在行人间

幻象国混沌未开泽国一片 人群如过江之鲫

高高矮矮 踩着浑浊的水面移动

节奏缓慢 瞎子摸象般相互躲闪

司空见惯的事物集体懵懂于梦魇 浑然一片

一张张游走的脸戴着灰土土的面罩遮挡五官

没有鼻韵母的方言们支吾不清地抱怨

公交车像个醉汉 晃晃悠悠从远处驶来

所有蒙面人蜂拥而上幻想移民到桃花源

幻象国我越来越疑惑

这是渐行渐远的前朝还是迷失的王国

挤在公交车上每前行一段

右前方的高空都有身高数丈者

错落变幻红黄绿三张脸 却不知何方神仙

隐士的袈裟黑乎乎一片

迷了眼的星星不停地眨

嫦娥因哮喘累弯了腰

忽明忽灭的灯光搅拌着幻象国的污浊

我半梦半醒朗诵了下面这段乱词

幻象国之水浑可摸鱼

幻象国之山开门不见

幻象国之天没有湛蓝

幻象国之人不见五官

我的梦很美——

混沌散开天高地远 风清云白

花朵大声感恩百鸟 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