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落雪有声
22516300000011

第11章 落雪有声——世间寓言(2)

一片野花乱草试图阻止它执着地前行。

它踟蹰在泥潭中找路,

一不留神,

前蹄插进腥骚腐臭的河沟,

污泥里的毒蛇缠着它不放,

慌乱中试图随波逐流。

恍然间,

美丽的白天鹅飞在头顶,

骏马果断地拔出前蹄,

甩开密集的纠缠毅然上路。

开始欲行又止走走停停,

瞬间天籁回荡美妙的歌声,

它被熟悉的惊艳唤醒不再徘徊,

远离追来的血雨腥风。

天上人间比翼齐飞,

张望呼唤此起彼应;

邪恶煎熬于上帝的惩罚,

丑陋赤裸于无地自容。

远去的时光

远去的时光今夜悄然造访,

足音与我心律和弦,

涟漪陪伴寂寞的水面。

入梦的鸟轻松地幻想黄粱,

雾霭抖落,夜未央,

冰凉的心孤独在树梢。

远去的时光躲避喧嚣,

夜晚修复无血的伤,

渴望游走在幻想的枕边。

错位的遗憾

你可是诗神

我这里说的是爱诗近乎痴迷的人

六世达赖 多少世纪过去

人们还品味这神的符号

你淌出的诗血 闪现仓央嘉措的才情

诗句是你的魅影

文字是你的魂灵

写着写着,就人神合一

天上人间出神入化地隐现

你驾着风花雪月来

你坐着四大皆空走

一介诗鬼 被神界遮掩

一身诗才 让魔与仙妒忌

是你来早了 还是我来晚了

前世仓促间忘了回眸

错过多少个百年

星宿下凡 神仙升天

远方召唤的只能是遗憾

来生轮回我会组织一场舞会

把仓央嘉措围在中间用香魂迷惑你的眼

让花朵的裙裾拽住你挪动的脚步

用我的诗 化作一支神箭

射中你感觉的靶心

谁还能带你从天路离开

第二枚月亮——萍·诗集案语

美好在繁盛中幽居

秋色凋敝 谁知疼痛味道

丑陋和肮脏平仄对仗

痛苦和忧伤挡不住侵扰

身单影只 流落一地仓皇

自欺欺人

闭上双眼 黯然疗伤

被熊吻过的颜面被一个动词注释

完好的道具被上帝没收了

躲闪中 恼羞成怒

野马岂能归山

刀枪不愿入库

假如你成为第二枚月亮

要收好独立寒秋的思想

声母韵母燃烧的火

必将活烹魔鬼举起的野鸡

戳穿张冠李戴的暗语

烤焦蝇营狗苟的橡皮铅笔

天高地厚的脸皮

雨滴在起舞

雨滴 旋转着舞姿

像离家出走的少女 胆怯又羞涩

它把宿命淋入世间带着提纯的憧憬

想象如此透彻

却难料风声背后的结果

一个趔趄 震碎了美妙的诗行

梦幻中罹难

忧伤在无声哀号

风 陪着雨滴悲伤

谁把痛苦的逗号变成一个圈套

蓬头垢面不如美妙妖娆

换上缥缈的衣裳自由舞蹈

滚烫的心遇到强烈反差化作水蒸气

荒凉肢解了无处寄托的情商

打开热水一番洗礼

雾霾无法阻挡光芒

也许太阳偶尔蓬头垢面

更多时候还是风流美妙

她身穿金衫 自由妙曼地舞蹈

滚烫的心遇冷出现了水珠

滴疼了爱的情商

风一旦疯了

风 不仅口无遮拦而且寡廉鲜耻,

它没有理智,

偏执狭隘的特写是弥漫污染。

于是,那个包拯就与白绝缘,

日子越堆越厚,心界越来越窄,

风躲在背阴处随心所愿。

在一个海拔较高处,

植被鲜活未必美艳,

一旦花开满园,风还会带着杀气抄斩……

阳光疏忽了内敛,让彩霞挤出门外,

这可怕的错误导致多少幽灵失眠,

恰如木秀于林,干枯的树愤怒难咽。

风一旦疯了,别怪魔鬼无道,老天无眼,

撕扯污染纠缠诅咒葬送,都会故技重演;

企盼天昏地暗过去,天空依然湛蓝。

时光判我迟到

心情随着花季自以为是

偶然照照镜子

反差地老天荒

有时天仙与我相对

有时丑娘是我画像

谁的手法如此诡谲

夜里把岁月把文字摆在我眼角

曾经满脸风花雪月都被时光置换

当年美色躲藏花中扬扬自得

悠闲太少 时光在旁观者中眼红

我情愿拱手相让

只珍藏知足常乐

感谢辛苦对我的放纵

任我的指尖在键盘上随意弹拨

时光判我迟到了

这个幸福的错误多少人求之不得

兴许有一天我不仅迟到

还会把上帝邀请 刻意躲过

梦魇悄然走远

再一次沦陷在昨天的梦里,

鬼影歇斯底里把人拖进它的城堡。

一手举着屠刀,

一手拿着橄榄枝,

先是狰狞地瞪眼,

随后龇牙咆哮,

鬼影不容分说地把重播的恐怖片再次投在屏幕上。

华老栓手里的馒头还在滴血,

边追前面的飞禽边吼:

你小小麻雀也妄想当歌者?!

听到这话的人不停地哆嗦,

上下牙齿磁铁一样往一块儿嗑;

鬼影手把文书口称敕,

郑重地宣读了陈子昂遭贬的罪状。

在场的人躲在树荫下伺机出逃,

魂魄却遗失在阴森的大门旁。

胆被鬼影吓破了,

胆汁噼噼啪啪从眼里滴在地上。

走过的地方长出一种植物叫忧伤草,

基因导致,在风中不停地哆嗦。

有人在梦魇中突然发现:

魔鬼要破门而入眼里闪着蓝光!

那以后很多天鬼影躲了起来,

可能害怕阎罗王留它在阴界有所放荡。

听说以后只有白昼没有夜晚,

阎罗王收鬼的大网铺地盖天。

鬼影有时还在梦里窥探,

有人拨通了120,

人家说只管人,

管鬼超出了警察权限。

一阵敲门声把梦惊醒,

魔鬼暂且悄然走远。

昼和夜的交媾

昼和夜在交媾,

搅浑了黑夜和白天的边际。

消费夜,鬼早已获取专利,

污染昼,指使雾霾扯着大旗。

当幽灵被夜放出来,

那狰狞怪笑奸污了夜的胴体。

狐狸嫌弃魔鬼在疲软中踟蹰,

主动伸出肮脏的手撕破多余的外衣。

垂涎欲滴和歇斯底里合作联手,

激活了还没断气儿的死寂;

看不清嘴脸,

正好删繁就简,

直接感受那喷腥吐臭的邪气。

基因在发酵,

演化出不怕开水烫的皮具。

一个报废的气囊,

无奈肢解了见不得人的狂妄。

阴曹地府迫于它的狭隘和贪婪,

早已把它写进升迁的名单,

因为它平时牙关咬得咔咔响,

厉鬼早已明白那是它最后的晚餐。

一次行恶减寿十年,

它已透支了生命盘面,

寅吃卯粮,

行走在阴曹地府间,

当天上的铁厦把四野收拢,

阎罗殿刊发的公告占据头版头条,

拨开风声,可听到星星们窃窃私语地上的乱象。

请收下这份礼

风在纠结

风在犹豫

要不要道破那些谎言

以及混淆平翘舌的偏正词组

丧心病狂的 寡廉鲜耻的

因欲壑难填 随心所欲地勾结

不顾身份的尊严

骄奢淫逸中疯狂变态

陪衬贪腐的雾霾唯恐天下不乱

猖狂集结

团伙式地索取和贪占

无以复加 随心所愿

没有天庭朝纲的震撼

魔鬼的贼胆足以包天

攒够了疯狂的自以为是

便堂而皇之地登峰造极

被熊吻过的人

多丑陋都幻想一手遮天

用民脂民膏堆积罪孽

夜静更深 闻风破胆如丧家犬

尊严 失去身影

后悔 向隅哭泣

此生余年交给了铁窗高墙

人格和价值像消逝的岁月不再归你

时间在忙什么

当白昼沐浴完,换上金色睡衣,

痴迷黑暗的梦魔游进无底的浴海。

一只只贪婪的手赤膊上阵,

每个毛孔都狰狞地张开。

亢奋的幽灵在大呼大喊,

相同的气味疯狂弥漫。

扭曲的灵魂毫不矜持,

裸露着猥琐揭瓦掀砖。

几十只赤裸鬼魅灵活地舞蹈,

一丝不挂在乌合中淫荡。

聚时,交会腥骚,

散时,带走盼望。

物以类聚,无法阻挡;

人以群分,路在心上。

时间,你在忙什么?

忙于打捞污水中的贪婪,

忙于把冥币存入阴间。

时间,你在忙什么?

扯起夜幕,忙于遮掩鄙俚龌龊,

拉上窗帘,忙于消费拮据的体面。

大雨冲走了四季

一场大雨哗啦一声冲走了四季,

在春节的门槛,

我惊呆在可怕的时间节点满心空白。

岁月是编剧?

剧本没有文字,

节奏快得胆战心寒。

人生的戏没法彩排;

最好的剧情是顺其自然,

既然大地能装下海。

最可怕的不是日子比飞还快,

是岁月透支了,美丽耗完了,

心里的拮据苦不堪言。

被上帝重捏的造型

没什么,

这都是岁月的设定,

疯狂的乱臣贼党在黑暗中猖獗地行走,

必然会有坟墓收场。

无法停止的幽灵,

没有密码无法遥控,

谁把一个人见人爱的繁体字掏成空壳?

剩下的骨骼生了锈长了斑,

不看则已,一看心慌神乱。

悲哀走调了,皮笑肉不笑,

不紧不慢地荒唐,神魂颠倒,

扭曲的心态狰狞的脸让人心惊肉跳。

变态带来性衰,大胆吸毒理疗,

疯狂和贪婪是噩运的符号;

土已埋没颈项,

被上帝重捏的造型日渐荒唐。

狂风吹不乱有序的思想

再美的脸也挡不住忧伤

临行前忘了带哲学

感觉像云霞无从拾起

惯性无力左右安了拉链的邪恶

皮再厚包子也要露馅

它要不顾一切地推销自我

摘掉太阳 删除星座

丑恶的阴谋欲盖弥彰

再荒凉的路上也能遇到风景

带上一份好心情

借飞鸟的翅膀舒展舞姿

狂风吹不乱有序的思想

再密集的网也挡不住天理

穷凶极恶的野虎终归要成为笼中困兽

祸国殃民 难逃法网

先放你一段无妨 秋风扫落叶等待收场

有个寓言将在下一年实现

有个寓言将在下一年实现,

是关于一个世界的坍塌,

但寓言者并不是那个叫玛雅人的家伙。

行将坍塌的世界,

不像2008年“5·12”特大地震,

没有任何前兆就天崩地陷,

它的断裂带也不在龙门山,

它的裂度远远超过那道断裂带,

它的深度不波及十省百乡,

它震后也无法接受外援,

它的震中在肉眼难以发现的地方,

山崩地摧的前表早有呈现。

在没有阳光的地方,

庞大的骨骼龟裂般咔咔炸响;

无人经过之处,

厉鬼的神形猥琐肮脏;

每道缝隙每个孔洞都流淌着沤粪般的腐臭,

暗流之凶猛冲掉河床;

冲出的豁口无法遮挡;

把里面腐烂的零件喷射到外面,

喷射过程奇丑无比;

严重的裸露癖无可救药。

喷射出来的粪便玷污对面雪白的瓷砖,

撑裂了躯体的裂口一道又一道,

每一处都扭曲着形状写着荒诞不经低级丑陋,

每一声响都亵渎了圣洁的光芒。

那个世界每天都在坍塌,

坍塌的零件咔咔作响。

地基不牢,摇摇欲坠,

内在空泛,徒有其表。

偶然掉下的砖头瓦块像投来的标枪,

大面积坍塌墙壁像机关枪扫射般一发难挡。

纸里包不住火,

还是有人发现了这个庞大的东西在嬗变,

悄然走近,想窥视它的全部景象,

恍然间痞癖已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