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星愿大陆②:白银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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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温暖的拥抱·银发妖精

鸣幽躺在地板上,似乎睡着了。他散乱的银发遮住了脸,屋子里有一种奇异的香气。星染看到了在暗淡的光线下,宛如珍珠一样温润美丽的存在——银发绿眼的妖精。银色发丝宛如月光一般纠缠在星染的指间,她愣愣地看着这陌生而美丽的脸,失去了说话的力量。

无形的威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星染甚至感到呼吸困难。她一直以为月紫夕的母亲会是那种优雅而温柔的女人。因为月紫夕的心是温热的,也从不鄙视平民。但是,当她转过身看到雍容绝美的皇后时,却觉得浑身冰冷。

那双和月紫夕一样美丽的紫色双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比百年的冰原还冷漠。

月紫夕脸上那孩子气的微笑消失了,他的脸上浮现出和莎露曼皇后一样优雅平静的神情:“母后——”

莎露曼冷冷盯着星染:“这就是衣梨说过的,和你关系还不错的贱民?”

月紫夕抿紧了唇:“母后,星染是兰斯洛·星瞳的嫡子,阴月王朝的子爵。”

莎露曼冷笑:“你就是为了星染才会急匆匆去见你的父王?可怕的诅咒居然能被一个帝国魔法学院的学生解除?我觉得其中非常有问题,说不定,他和下诅咒的人有关。”看来衣露申的消息是对的,星染居然真的看出了飞羽被下了诅咒,甚至有办法解除诅咒。

月紫夕握住了莎露曼的手,安抚莎露曼紧张的情绪:“小染是我的朋友,他是在神树那里得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的。”

莎露曼冷笑:“在阴月王朝的历史上,只有被光明女神赞美的巫女能够和神树沟通,你的朋友又有什么力量和神树沟通呢?”

星染的声音平静而笃定:“因为我的宠兽就是从神树下的泉水之中诞生的雨精灵,它得到神树的赐福,并没有在晨曦里死去。”

莎露曼额头上的绯色印记浓艳如血:“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真的,你该把你的宠兽交出来。”

星染心中愤怒的情绪在蔓延,她没有回答莎露曼皇后的话,用高贵的沉默表达她的抗议。

月紫夕轻微地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母后,您现在应该担心的是父王的怒火。星染和他的宠兽就不劳您费心了。”

莎露曼的手指尖都在颤抖,她的语气却变得柔和:“紫夕,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意志和好恶。你要记得,你是尊贵的皇子,一些接近你的人很可能内心藏着贪婪和欲望。”这个儿子极其优秀,也几乎不违逆她的意志,她一直相信,如果儿子登上王位,她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呼风唤雨,成为站在最高权力宝座后的女人。

月紫夕优雅地点头:“小染不是您说的那种人。”他拉着星染的手离开,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莎露曼并没有追过来,她站在华美的宫殿里,沉默而固执。她的身影渐渐被重重宫殿掩盖。

月紫夕脆弱而倔强地走着,似乎想要远离某个悲剧。

星染有些担忧,她低声叫着月紫夕的名字:“月紫夕,你还好吧?”

月紫夕长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他紫色的眼睛里流露出难过的神情:“我很小的时候一直渴望母后能抱抱我,但是她没有这么做。我一直努力地学习魔法和剑术,学习谋略,只是为了让她赞美我,但是她总是有更多的要求。现在的我,不想成为她的傀儡。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我最大的渴望不过是一个拥抱。”

星染心中一酸,她轻轻地抱住月紫夕,声音温和而坚定:“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月紫夕,我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蔷薇的香气,混合着月紫夕身上淡淡的金盏花的气息,温馨如梦境。

月紫夕低低地“嗯”了一声,他觉得徘徊在他灵魂深处的忧伤,被这个充满温情的拥抱抚平了。

不远处响起了器皿破碎的声音,不知所措的侍女看着拥抱在一起的少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星染咳嗽了好几声:“你放心,我只是安慰一下月紫夕殿下。”

侍女脸色绯红地看了一眼月紫夕殿下,她在心底想,月紫夕殿下真的好美。她也愿意给月紫夕殿下一个安慰的拥抱。月紫夕殿下对人很好,却总令人觉得遥不可及。而此时此刻,有些害羞的月紫夕殿下真的很可爱。

月紫夕径自往前走,声音有些别扭:“小染,你不是说要吃小吃吗?走快点儿!”

星染礼貌地对侍女点头笑笑,跟着月紫夕离开。

侍女捂住了双颊。黑发黑眼的少年也很俊美可爱,是难得的美少年呢!

午后的时光慵懒惬意。

流云城就像是被遗落在这个世界的神的宝藏,向星染露出了它璀璨美好的一切。坐着租来的马车,星染跟着换上斗篷遮住面容的月紫夕去了城市西面规模巨大的食肆。那里云集着各种精巧好吃的食物,甚至还有异国的美食。

两个人品尝着风味十足的食物,心情一如这晴朗的碧空。星染对月紫夕讲述了她在宠兽墓园里的遭遇,令月紫夕的心情起伏跌宕。

与此同时,在帝国魔法学院的幽灵宿舍里,鸣幽脸色苍白地躺在床边的地板上昏迷不醒。他长长的银发凌乱,原本系在额头上的蓝色额带已经散落,他的额头上居然印着一个奇怪的发光的封印符号。

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戒指,可是要是有空间系魔法师在这里就会发现,那是一枚极其珍贵的空间戒指,拥有非常大的储物空间,价值数千万金币。戒指里装着鸣幽从首席光明神官的密室里得到的宝物。

鸣幽知道是衣梨的爷爷衣露申用闪电追杀星染,他在星染逃脱后的那夜去神官府邸观察了一番,然后在星染参加考试的那夜,他秘密潜入了衣露申的密室里,不仅盗走了他用一生的精力收集到的魔法宝物,还刺杀了他。只是衣露申身为首席光明神官,又是极强的大魔导师,只是受了重伤,鸣幽被衣露申的反扑弄得自己差点儿死在了那里。

鸣幽额头上的封印符号在黑暗的卧室里碎裂,他狡黠英挺的面容居然发生了变化!此时此刻的鸣幽虽然紧闭着双眼,却散发着一种极其独特的魅力,他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令注视着他的睡颜的人忍不住想要看到他醒来的样子。鸣幽的眼睫毛轻颤,他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那碧绿的眼睛仿佛是藏在魔法森林深处人迹罕至的绝美湖水。

鸣幽伸手按了按额头,知道自己的伤严重到致使封印碎裂,要启动体内潜藏的力量来修复伤势的地步。他的动作慵懒,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星染那家伙真的应该感谢我。衣露申那个死老头短期内应该爬不起床来。”

首席光明神官府邸。

衣露申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光明治疗术根本不起作用。

他雪白的胡须上沾染着刺眼的血渍:“居然……居然有暗黑帝国的刺客潜入流云城。”只有暗黑帝国的人才能够释放出这种连光明治疗术也无法治愈的暗黑魔力。但是,暗黑帝国的人根本无法进入被层层魔法护罩守卫着的流云城。那个刺客是怎么躲过魔法护罩的扫描的?

衣露申的床前站着企图阻止月紫夕去见阴月王陛下的影卫度雨。度雨脸色苍白如雪,声音冷漠:“你被刺杀正好发生在你追杀星染的第二夜,经过我们的调查,可以肯定那时候星染正在宠兽墓园接受考核。主人让我告诉你,陛下的诅咒已经被星染解除,他被陛下封为王朝的子爵,也是兰斯洛·星瞳的嫡子。所以,最近你不要轻举妄动。”

度雨将一只拇指大小的水晶瓶放在了衣露申的手中:“这是月神之泪,能够稳定你的伤势,并且缓慢地驱除你身体里的暗黑魔力。”

衣露申感激涕零:“主人的垂怜,衣露申感激万分。”

度雨露出极浅的微笑,她的身影渐渐幻化为黑色的烟雾,然后消失:“你的孙女衣梨也许会成为王朝最尊贵的巫女,你的家族将因为她更加辉煌。好好保重身体。”

衣露申躺在床上,紧紧地握着“月神之泪”,他的眼中充满了野心的光芒。

食肆。

月紫夕和星染坐在紫渊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喝着轻若浮云的茶水。

星染懒洋洋地趴在窗户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生动鲜活的街市画卷,星染发现自己似乎无法保持过客的心态,而是已经渐渐融入了这座城市。

街道的另一侧,夜西斯看到了在二楼窗户边好奇看着街市的小家伙。他的唇边露出了微笑,径直走进了紫渊茶楼。

当夜西斯微笑着站在星染的面前时,他看到星染目瞪口呆,猛地跳起来的样子:“夜……夜西斯大哥。”

夜西斯笑着端详星染:“小染似乎长高了……”

月紫夕将斗篷的帽子往后拉了拉,露出他的脸:“夜西斯学长,好久不见。”

夜西斯惊讶地扬眉:“月紫夕殿下,你和小染……”

月紫夕温和地笑笑:“我和小染是好朋友。小染说,你很照顾他,还特意写了推荐信,让他能够进入帝国魔法学院就读。”

夜西斯问星染:“在魔法学院过得习惯吗?”

星染用力点头:“我一切都好,还认识了新朋友。学院里的阿耶爷爷听说我是你推荐进入学院的,对我很好,还邀请我去风之谷玩儿。”

夜西斯的手心在冒汗:“阿耶爷爷?你在风之谷见到了他的那只九级魔兽达克瓦蜥蜴?”那个死老头儿什么时候那么好心?难道小染对宠兽和人都有极高的亲和度?

星染茫然地摇头:“阿耶爷爷养了一只九级魔兽?”不是只有宠兽大师才可能驱使九级宠兽吗?魔兽又是什么?

夜西斯心虚地笑笑:“下次你可以亲自去问阿耶魔法师。”

星染想起了什么,双眼晶亮有神:“夜西斯大哥,我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你谈。”

夜西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星染柔软的头发,小染真的很像可爱的猫咪:“哦?什么大生意?”

月紫夕在一旁看着夜西斯亲昵地揉着星染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开心,似乎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抢走了。

星染向夜西斯讲述了她和阿耶爷爷联合制作的魔法洗衣机:“阿耶爷爷说,简单的魔纹是可以复制拓印的,这意味着物美价廉的魔法生活用品是可以制造出来的,我觉得针对普通人提供便宜的魔法生活用品,可以真正改变这个王朝。”

夜西斯的神色在星染谈话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的双眼里却闪烁着惊喜而振奋的光:“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也很有操作性。而紫渊遍布整个大陆的商店可以将这些产品源源不断地销售出去。我最欣赏的一点是,你想改善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月紫夕望着星染,心中百感交集。当初那个和自己签订短期奴仆协议,只是为了来流云城找父亲的少年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星染想起了她的世界里那些有趣便捷的产品:“除了魔法洗衣机,还可以制造出和衣、食、住、行相关的许多魔法产品。比如便捷的魔法灶具、魔法冰箱、魔法空调,甚至可以制造出魔法通信设备。”

夜西斯站了起来,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时有火花闪耀:“小染,我们去找阿耶魔法师,好好探讨一下你说的这些产品的可行性。你的创意、阿耶魔法师的魔纹,以及那些廉价的魔晶石的边角废料,完全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星染看了一眼月紫夕。

月紫夕微笑着凝望着星染:“小染,再见!”

星染的微笑清澈耀目:“嗯!”她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些印记,一些美好的印记。

月紫夕站在窗边,看着星染和夜西斯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他将斗篷的帽子戴好,掩住了他美丽的脸,可以和妖精媲美的容颜。

小染在努力,他也不能逃避他的责任。父王的痊愈意味着一场大清洗的开始,父王会用铁腕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国之神器阴月轮的损毁,迷藏的出现和壮大,只在暗夜帝国王族间流传的诅咒居然感染阴月王,一系列的事件预示着整个阴月王朝将陷入动乱。

影卫的效率极高,关于星染的调查已经形成了更详细的档案放在了莎露曼皇后的书桌上。

莎露曼翻开档案,眼中异彩连连:“星染子爵似乎比我想象的有才华。他得到了宠兽墓园守护幽灵的青睐,赐予他大量的宠兽驯养秘技卷轴。他甚至和帝国魔法学院那个老妖怪有着良好的关系。真不愧是兰斯洛·星瞳的儿子,他的运气好得出奇。度雨,你说我该怎么对待星染子爵?”

影卫度雨的身影出现在角落里:“主人,月紫夕殿下需要有才华而且忠诚的属下。星染子爵在将来也许能够成为月紫夕殿下的重要追随者。”

莎露曼的唇角露出微微嘲讽的笑意:“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不满意星染子爵看着我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他和我是平等的存在。我很不开心。”看着他的儿子保护着星染的样子,她的心中有着深深的嫉妒,她知道星染对于月紫夕来说是重要的特别的存在。

度雨单膝跪下:“那主人最好现在就下令扼杀了星染子爵。”

莎露曼沉默了一瞬:“如果星染子爵近期内死去,我和紫夕也许会产生无法修补的隔阂。我要好好想一想。”

就在这个时候,莎露曼的侍女送来了盖着阴月王印鉴的手书。

莎露曼看完手书,神色阴冷,她穿着红色长袍,就像是地狱里燃烧的冷火:“阴月王陛下要在流云城贵族里挑选拥有光明体质的少女,在王宫开启阴月秘境,凡是在阴月秘境的月亮泉里沐浴的少女都有可能得到光明女神的赐福。而被赐福的少女才能成为王朝巫女的候选人。”

衣梨是莎露曼心爱的弟子,也是她在心中定下的继任者。但是,光明女神的赐福有时候往往不会落到期待的人选的身上。她的前任祭司就是一个落魄贵族家的少女妮雅,因为得到光明女神的赐福成为王朝首席巫女,进而成了祭司,然后嫁给了阴月王陛下。要不是妮雅死得早,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皇后。

晶莹剔透如蓝琉璃的风之谷在午后的阳光下璀璨夺目,白色小木屋里,阿耶爷爷和夜西斯商讨着全新系列的魔法生活家电。

星染贡献了自己的厨房家电和卧室家电系列创意后,就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地煮起了奶茶。她想了想,翻出了煎锅,做起了小甜饼。浓浓的香味从厨房的窗户飘了出去。

小木屋旁原本波澜不兴的水潭里开始出现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涟漪。不一会儿,达克瓦蜥蜴那标志性的巨大头颅出现在了水面上,它似乎闻到了小甜饼的香气,从它待着的水潭里爬了出来。达克瓦蜥蜴的头颅有小木屋的厨房那么大,它绿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金色的瞳孔里有着碧蓝色的花纹。它庞大的身躯却极其敏捷,行走间悄然无声。

达克瓦蜥蜴出现在了厨房的窗户外,而低着头认真煎着小煎饼的星染浑然不知九级魔兽正隔着窗户看着她,甚至它那巨大的舌头都颤动了几下,流下了亮晶晶的口水。美味的小甜饼。

而星染衣袋里放着的宝石手镯中,莉莉娅老师正陷入深深的冥想,只要没有凌厉的杀机出现,她是不会醒过来的。

星染煎好了第二盘小甜饼,却发现第一盘小甜饼不见了。她诧异地看了看四周。厨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而窗外……窗外站着的不是人!

巨大的达克瓦蜥蜴趴在厨房外的草地上,整个头颅将窗户挡住,发出奇异的“咝咝”声。

星染听明白了达克瓦蜥蜴的声音:“我很喜欢这种美味的小甜饼,还有吗?”

星染很快明白这个大家伙就是夜西斯口中的九级魔兽,呃,喜欢美味小甜饼的九级魔兽。

她将盘子递到了窗户前,露出可爱的微笑:“第二盘也给你吧。不过第三盘小甜饼要给阿耶爷爷和夜西斯大哥吃。”

达克瓦蜥蜴的舌头闪电般一扫,星染手中就只剩下空盘子了。她惊叹地打量着达克瓦蜥蜴,笑眯眯地说:“我叫星染,你叫什么名字?”

达克瓦大蜥蜴那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有烟雾变幻:“我叫雷霆,意思是我的力量强大,动作迅猛。‘雷霆’,在阴月王朝史上是一个人类英雄的名字。”

星染点头:“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名字。雷霆,我上次来风之谷怎么没看到你?”

雷霆意犹未尽地盯着空盘子:“阿耶怕我吓到你,所以让我躲进了水潭里。”水潭虽然看起来很小,却和地下暗河连接在一起。有时候它寂寞了,就会从地下暗河一直往东游一天一夜,那里连接着一个碧波荡漾的大湖,而大湖在森林深处,人迹罕至,湖中有美味的银鱼。

星染端详雷霆:“你挺漂亮的,不会吓到我。”小甜饼也许只够给雷霆塞牙缝。

她低下头快速地做好了第三盘小甜饼,把煮好的奶茶倒入精美的杯子里:“我去送点心和奶茶给阿耶爷爷,你等等我,我回来继续给你做好吃的甜点。”

阿耶爷爷和夜西斯正在客厅里讨论着魔纹镂刻在家电夹层的可行性。星染端上来的小甜饼和奶茶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夜西斯吃着新鲜出炉的小甜饼,赞叹不已:“小染,等你成年,我把我妹妹嫁给你吧。”

星染尴尬地微笑:“原来会做小甜饼有这么多好处。阿耶爷爷家的雷霆也很喜欢我做的小甜饼。也许它也想嫁给我。”

阿耶爷爷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家雷霆的名字?”

星染眨了眨眼:“秘密。”她一个人悠闲地回到厨房,为雷霆做小甜饼,一个接一个地丢到雷霆张开的大嘴里。午后的时光安静而温馨,她发现她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黄昏降临。

星染回到幽灵宿舍,发现屋子里一片寂静,平常会絮絮叨叨让自己赶快做晚餐的鸣幽不见踪影。她爬上二楼,发现鸣幽住的那间卧室的门半开着。

星染拿着装着小甜饼的纸袋走进了鸣幽的房间里,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屋子里光线暗淡。

鸣幽躺在地板上,似乎睡着了。他散乱的银发遮住了脸,屋子里有一种奇异的香气。

星染打开灯,走了过去:“鸣幽,你怎么睡在地板上?”鸣幽居住的房间,风格华丽而暗沉。乌木家具宛如静默在房间里的阴影。不知道鸣幽的房间里是不是也住着一个幽灵?

星染蹲下身子,扯了扯鸣幽的手:“起来啦,你这样会着凉……”她发现鸣幽的手很烫,他似乎在发烧。

星染伸手拍了拍鸣幽的脸:“喂,醒醒!”

鸣幽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他的银发散乱,她看到了在暗淡的光线下,宛如珍珠一样温润美丽的存在。

银发绿眼的妖精。

银色发丝宛如月光一般纠缠在星染的指间,她愣愣地看着这陌生而美丽的脸,失去了说话的力量。

鸣幽闻到了小甜饼的香气,他伸手抓住了纸袋,声音微哑:“我肚子好饿……”

星染的心跳变快,美人儿撒娇的样子还真是男女通杀。她情不自禁地幻想着自己成为王牌经纪人,左手边是月紫夕,右手边是鸣幽,电影、广告演唱会接到手软。

望着吃小甜饼的美人儿,星染问:“喂,鸣幽,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突然换了一张脸?难道你去整容了?”

高烧的鸣幽的脸颊绯红,双眼迷蒙,越发诱人:“我怕每个看到我的人都忍不住爱上我,所以用炼金术隐藏我绝世的容颜。”

星染的嘴角抽搐:“你还真有自信。”

鸣幽嘟囔:“我口渴。”

星染去了自己的卧室,倒了一杯清水,回到鸣幽的房间递给他。就算是粗鲁灌水的样子,现在的鸣幽做出来也美得惊心动魄。星染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收门票费,带着同学们前来观赏。

鸣幽坐在地板上,平淡无奇的房间也变得动人起来:“星染,你那个神秘的妹妹燃月到底去了哪里?”

星染不动声色地反问:“你找她有事?”

鸣幽斜睨星染一眼:“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和你一样有这么好的厨艺。”

星染耸耸肩:“我和她的厨艺差不多。”

鸣幽的脑海里浮现出芙兰公主的婚礼上那个银发蓝眼的女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过几年我就勉为其难娶你的妹妹吧。像我这么美的人,她一定会迫不及待投入我的怀抱。”

星染握紧双拳,告诉自己不要痛揍一个发高烧的病人:“不用勉强。”

鸣幽得意地笑了起来:“星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昨晚去刺杀衣梨的爷爷,他没有死,不过也受了伤。所以,他应该没力气再来追杀你了。”

星染看着鸣幽,鼻子有些发酸:“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

鸣幽双眼迷蒙,灯光下的他有着妖异夺目的美丽:“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子。”

星染忍不住踢了鸣幽一脚。

鸣幽晃了晃,脸色变得更白:“我的内脏被衣梨的爷爷用闪电术劈伤了,你轻点儿!”

在星染的嘱咐下,露露跳到了鸣幽的身上,释放出柔和的光点,治疗他的内伤。露露陶醉地站在鸣幽的膝盖上,那神情只说明了一件事:露露大小姐被鸣幽美人儿迷住啦!

片刻之后,露露不再释放光点,却赖在鸣幽的膝盖上不肯离开。

星染忍不住开口问:“露露,你的节操呢?你不是喜欢月紫夕吗?”

露露假装没有听到星染说的话,它抱着一缕鸣幽的银发,全部心神都放在鸣幽的身上。

鸣幽眼波流转:“我就知道,每个看到我的雌性都会迷恋我。”

星染叹息:“鸣幽,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那张脸。”如今的鸣幽自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也许鸣幽的脑细胞已经被高烧摧残得不剩下什么了。

鸣幽缓缓闭上了双眼,就这么沉沉睡去。

星染将毯子盖在了鸣幽的身上,强行揪住露露,离开了鸣幽的房间。她下楼去了厨房,打算做美味的菜粥。菜粥是最适合病人吃的食物。小时候,她每次生病,妈妈都会做菜粥给她吃。

黄昏的阳光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橘色。

星染忍不住开始想念在另一个世界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