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神殿里,光明女神的青铜像矗立在那里,她面容美丽神圣,眼神悲悯。光明女神的身后展开着一对精美的蝴蝶羽翼,她的腰间系着剑,手上却拿着魔法杖。光明女神青铜像的眼睛在发光!莎露曼被这宏大绝美的景象所震撼,紧接着她被光的洪流淹没。原本安静的莎露曼仿佛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起来。她惊恐地发现,光明力量正在冲击着她的灵魂。
这是光明女神的惩罚!
一
阴月高塔里,神官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阴月王陛下会深夜要求打开阴月秘境,而莎露曼祭司却无影无踪。他们本能地感觉到了风暴即将来临。
白袍的神官们用魔法杖将光明之力灌入了水晶柱,蜂鸣声在大厅里响起。
月倾城静静地看着水晶柱,眼神就像是夜海,看似平静,却在深处涌动起一股暗流。
月紫夕盯着水晶柱,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他内心恐惧,如果他的猜测成真,父王最大的恩赐就是保住母后的性命。
光之门从水晶柱里投射而出,从门外望进去,永恒的月夜宛如神迹一般在人们的眼前展开。
光路蜿蜒着通往大地的尽头,在入口处,一只镂花木箱孤零零地被人放在那里。月紫夕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他感到眩晕。能够进入阴月秘境而不被秘境攻击的人只有皇族和巫女。箱子里的人应该是燃月!母后为什么会绑架燃月?
月倾城对着月紫夕低语:“除了纯洁的巫女,只有拥有皇族直系血脉的人才能进入阴月秘境。你进去,把莎露曼和箱子里的人带出来。”也许这群唯唯诺诺的光明神官里就藏着莎露曼的心腹,所以自己必须留在高塔里。
月紫夕紫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感激与悲哀交织的神色,他走进了光之门。身影修长挺拔,却那样孤寂。
光之门合拢,藏起那永恒的月夜,水晶柱恢复了平静。月倾城若有所思地看着水晶柱,声音冷厉低沉:“你们谁能告诉我,莎露曼祭司为什么能够进入阴月秘境?”
神官们在月倾城的威严下瑟瑟发抖,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是深深的疑惑和惶恐。莎露曼祭司私自进入阴月秘境,居然不需要以现任阴月王的血为引,也就是说,阴月秘境已经成为皇后的私人宝库!
光之门外发生的一切,莎露曼和星染并不知道。
星染带着莎露曼走上了错误的那条路。星染知道莎露曼渴望得到光明神殿里的某样东西,所以她一定要拖延莎露曼进入神殿的时间。
光路蜿蜒,路两侧虚幻的森林剪影变得清晰而真实。
莎露曼渐渐觉得不对劲儿:“你确定这条路通往月亮泉?”她原本计划用空间戒指来盛放大量的月亮泉的泉水,却觉得路的两旁变得阴森可怕。莎露曼知道路两旁那些树丛背后绿色或暗红色的荧火是野兽的眼睛。森林里的那些凶兽是光明女神的宠兽,它们守护着阴月秘境里女神的宝藏。
星染苦笑:“莎露曼皇后,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只是觉得这条路可能通往月亮泉。我现在是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瞎子。”
莎露曼沉吟,她的魔法杖点在了星染的额头上,解除了对她的视觉的封印。
星染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她环顾四周,无辜而迷惑:“我上次没有到过这儿附近。”
莎露曼盯着星染,和月紫夕一样的眸子里有着冰冷的猜疑:“你该不会是故意选错路吧?”
星染垂下眼帘:“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没有了光明力量,所以光明女神厌弃了我。”
莎露曼长长的绯色的指甲划过星染的脸:“我不会让你恢复魔力,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就把你丢给森林里的那些凶兽。”
星染怯生生地说:“要不我们原路返回?”
莎露曼心中燃烧着阴郁的火焰,绝美的脸上神色阴森:“光之路不是那么简单,往回走也无法到达最开始的那个岔路口。”
星染看了一眼高悬在夜空上的紫月,充满魔力的月光在她的身体里流动,她握紧了左手。
莎露曼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古朴的魔法阵盘,将光明石塞进了阵盘的中心,白色的光明力量在阵盘中流动,一道白色的光柱笔直地指向了她们右侧的森林。
莎露曼绯色的祭司衣袍在紫月下宛如夜色里绽放的红莲:“光明神殿就在那个方向。”她原本不想离开光路,冒险穿越森林,但是她总觉得如果不能快一些进入光明神殿,她也许会错失得到女神残留的光明神力的机会。至于身边的少女,如果真的遇到无法躲避的危险,她并不介意将少女丢给那些凶兽,赢得逃离的时间。
森林里只有清冷的月光,以及在不远处徘徊的凶兽,它们窥伺着莎露曼和星染,却因为她们身上带着的光明力量有些犹豫。
夜风吹过森林,星染听到了风之精灵那诱惑的耳语:“跟着我们,跟着我们,在时光的角落里,有着光明女神留下的无尽宝藏。连一个王朝的财富也无法比拟的宝藏。”
星染发现莎露曼居然也有些心不在焉,她站在那里犹豫。莎露曼的手中,魔法阵盘射出的光指着光明神殿所在的方向。
手心被冷汗打湿,星染想,这是不是她逃走的时机?
莎露曼没有被夜风里若有若无的耳语诱惑,她继续朝着光明神殿的方向前行。
肆意生长了千万年的森林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而落叶下是微微蠕动的粗大的树根。光明女神创造的阴月秘境藏着许多秘密,这诡异黑暗的森林和冥界更为接近。
星染听到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一只黑色魔豹从树上跃下,它金色的眼睛宛如黑夜里的火焰在闪耀。它盯着莎露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它在宣示着它的地盘的主权。
莎露曼握紧了魔法杖,她缓慢地后退。星染的心在猛烈地跳动,她要不要把握这次离开的时机?可是,森林一片漆黑,光路不知道在哪里,她很可能迷失在这阴森的森林里。
就在这个时候,星染看到莎露曼的身后出现了另一只黑色魔豹!它无声无息地靠近莎露曼,金色的眼睛冰冷无情。
星染当机立断,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莎露曼发现了星染的意图,她的魔法阵亮了起来,想要用魔法撕碎这鄙贱的私生女,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魔豹扑向了她。莎露曼的祭司袍上有一层白光闪过,将魔豹弹开,这是祭司袍上的魔纹起了防护作用。
星染宛如羚羊一般在森林里狂奔,莎露曼魔法阵里绽放的致命光束并没能打中她,而是将她身侧的一棵树烧成了火把。她银色的长发上仿佛跳跃着月光,渐渐地,那银发转为了黑色,却因为月光的魔力变得更长,一直拖到了腰际。
黑发黑眼的少女在森林里奔跑着,她的左手手心里仿佛藏着一枚滚烫的月亮的碎片。
森林里的凶兽静静地打量着少女,它们被少女手心里的光所震慑,不敢袭击她。而狡猾的莎露曼发现了些异状,她不动声色地跟在少女身后不远处,眼中闪露出诡异的幽光。
二
光明神殿出现在了森林的尽头,星染狼狈地跪倒在神殿外发光的台阶上,沐浴着神殿大门上方极品光明石的光辉,剧烈地喘息着。
莎露曼得意的笑声在星染的身后响起:“我就知道跟着你可以找到光明神殿。”
星染站了起来,缓缓后退,直到她的脊背靠在了紧闭的神殿的青铜大门上。
莎露曼穿着的绯色袍子有些凌乱,衣袖处还有着野兽的爪痕:“你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居然是深黑色的,和你的哥哥星染一样的颜色。你为什么要隐藏?还是你觉得银发蓝眼更容易得到兰斯洛家族的认同?”
星染抿紧了嘴唇,沉默不语。
莎露曼的视线落在了星染身后的光明神殿上,眼中是野心的光芒:“这神殿真美。神殿里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星染感觉到身后的青铜大门颤了颤,然后缓缓打开,无尽温柔的光从神殿里涌了出来。
巨大的神殿里,光明女神的青铜像矗立在那里,她面容美丽神圣,眼神悲悯。光明女神的身后展开着一对精美的蝴蝶羽翼,她的腰间系着剑,手上却拿着魔法杖。光明女神青铜像的眼睛在发光!
莎露曼被这宏大绝美的景象所震撼,紧接着她被光的洪流淹没。
原本安静的莎露曼仿佛溺水的人一样挣扎了起来。她惊恐地发现,光明力量正在冲击着她的灵魂。
这是光明女神的惩罚!
这无尽的光的洪流将洗掉她的记忆,将她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女神的傀儡!
整座光明神殿都在轰鸣,星染心底异样的感觉更加清晰。这座神殿是活的!
光的洪流消退。
神殿外静悄悄的。
星染看着雕像一般站着的莎露曼,她悄悄移动脚步,这轻微的动静仿佛开启了某个开关,莎露曼抬起头来。她额头上绯红的印记鲜艳欲滴。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月色下神秘而高贵。
莎露曼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星染,她缓缓走进了神殿,飘逸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然后,她虔诚地跪在了光明女神青铜像下,不再动弹。
神殿的青铜门缓缓合拢,将星染和莎露曼隔在了两个世界。
星染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那阵光的洪流后,莎露曼的眼睛里没有了一丝人的情绪,空荡荡的,好像那个自私狠毒充满野心的女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本能地感觉到莎露曼已经对她没有了威胁。
危机解除,极度的疲惫涌入星染的四肢,她太累了,饿了很久,害怕紧张了很久。而在森林里的亡命狂奔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
也许是幻觉吧,星染看到森林的边缘站着月紫夕。他穿着白色的宫廷礼服,长发如瀑,美丽得如同那些神话故事里描述的月神之子。他走了过来,眼中是惊喜和迷惑交织的神色。
星染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被绑架后的恐惧、饥饿、委屈涌上心头。她再冷静,依然是一个怕痛怕死的少女。她被莎露曼装进那只狭窄的镂花木箱的时候,曾经以为那会是自己最绝望的坟墓。
月紫夕越走越快,他的心剧烈地跳着,仿佛在告诉他一个秘密。黑发黑眼的少女站在那里,陌生而熟悉。他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凝视着她。
熟悉的香气在他的鼻端萦绕,他的脑海里是无数的画面,宛如星光城那无边无际的落花,轻盈地飘落。
月紫夕低低地叹息般地呢喃:“星染……”
星染惊讶地看着月紫夕:“你……”
月紫夕的微笑比月光还柔和,俊美的少年露出促狭的笑意:“原来星染穿女装是这样的。”
星染觉得自己像踩在云朵里,眼前的事实让她不得不对月紫夕承认她的真实身份:“对不起,我……我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无法告诉你我是女孩子……”
星染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晕倒在了月紫夕的怀里。
这永恒月夜,光明神殿外,俊美的少年慌忙抱住黑发的少女:“喂,你怎么了?”
阴月秘境里,永恒的月夜笼罩着大地。月紫夕抱着昏睡的星染走在光之路上。怀中的女孩儿呼吸悠长,长长的眼睫毛就像美丽鸟儿的尾翎。她长长的黑发在夜风中微扬,身体轻盈得仿佛云朵。
月紫夕的呼吸都乱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萤火虫公国遇到的那个黑发黑眼的可爱少年居然是一个女孩子!他一心一意当作弟弟一样疼爱的星染,是一个精灵一样美丽的女孩子!勇敢无畏、古灵精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
心中的波澜无法平复,月紫夕不禁想起了昨夜那支舞。他和星染在舞池中旋舞,默契十足。月紫夕深知,不管星染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发生在阴月高塔里的轩然大波以诡异的平静结束。
神官们看到月紫夕殿下抱着昏睡的银发少女出现在了光之门。而莎露曼皇后却不见踪影。皇族的秘密不容猜测和窥探,神官们深深了解这句箴言的威力。
在王宫外等着觐见月倾城陛下的兰斯洛·星瞳等来的是月紫夕殿下小心翼翼抱着的星染。
月紫夕将星染放在车厢里柔软的毯子上,他对兰斯洛·星瞳低语:“她只是太累了。这次星染遇到的事,父王会对您有一个交代。”他在阴月秘境里用魔法令昏睡的星染的头发再度变成了银色。不知道为什么,他想隐瞒星染就是燃月的消息。
星瞳的衣袖里钻出了露露,它扑在星染的身上,再也不肯离开。
星瞳深深地看了月紫夕一眼,不动声色地让马车回流云城地面上的别院。天马拉着车离开阴月王宫,星瞳看着站在广场上的月紫夕的身影。他的身畔飞舞着美丽的萤火虫。
星瞳低下头看着沉睡的星染。他用魔力猜测,月紫夕已经知道了星染是女孩子。
月紫夕站在广场上,看着天马拉着车,载着星瞳和星染远去。他紫色的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看到了在光明神殿里宛如傀儡的母后,她看着自己就像看着陌生人,虔诚而无害。父王说,母后已经成为光明女神的傀儡,她会住在光明神殿里终生守护神殿。这也许是母后最好的结局。
而星染居然就是燃月——可爱美丽的女孩子……
星染站在神殿外的样子浮现在月紫夕的脑海中,他的眼中有了忧虑的神色。光明女神似乎对星染格外青睐,却令月紫夕很不安,仿佛星染会随时化为身边飞舞的萤火,回归到女神的怀抱。
阴月王宫。
月倾城站在莎露曼的密室里,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一切。密室里的每一样宝物都是莎露曼的收藏,价值连城。而莎露曼却已经和昔日完全不同。如今的莎露曼不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皇后,而是光明女神最忠实的信徒,没有一丝人的感情的傀儡。
在皇族的私密笔记里,曾经描述过莎露曼如今的情形。那是光明女神的惩罚。月倾城的指尖划过密室架子上珍贵的深渊辰金打造的坛子。光明女神的惩罚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三次。历代影卫的调查显示,每次光明女神惩罚的出现都和天命巫女有关。
月倾城的心中一颤,难道兰斯洛家的燃月就是预言中的天命巫女?
他的脑海里是月紫夕小心翼翼抱着燃月的样子。如果燃月就是天命巫女,那么月紫夕注定会伤心。要修复阴月轮,需要天命巫女的灵魂……
月倾城的神色阴沉。兰斯洛·星瞳是不是也知道天命巫女修复阴月轮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不,他如果知道,就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参加巫女甄选。无论如何,他必须将燃月控制起来。
月倾城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影卫,派人监视和保护兰斯洛·燃月。如果她有离开流云城的意图,就立刻把她抓起来。”
黑雾在密室的角落里盘旋:“遵命……”命运的丝线纠结缠绕,织出诡异的花纹,然后延伸向既定的归处。
三
晨曦时分,神树上沉眠了一夜的鸟群振翅高飞,宛如流云一般四散,它们将去流云城附近的森林里歌唱觅食,然后在黄昏时分回归。
最近几天,紫渊商行推出的魔法家电已经以流云城为中心,风靡整个阴月王朝。许多家境尚可却买不起仆人的平民纷纷购买魔法洗衣机和魔法灶具,他们再也不用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洗衣服,也不用满面烟灰地烧柴做饭。
物美价廉的魔法家电引发了不同阶层的人的关注,有的人想要垄断商品提高价格,却因为紫渊背后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阴月王朝各地的大型城市里的紫渊商行前车水马龙,人们带着对生活的憧憬购买着魔法家电。而紫渊的作坊里,更多的魔法家电源源不断地被制造出来。
星染写了一封信派飞鸟带去自己的封地。身为蔷薇伯爵,她却没能到自己的封地看一看,只是吩咐封地的管家将她的子民交纳的税金减半。
离她被月紫夕从阴月秘境中救出已经过去三天了。星染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所以并没有换回男装,她在等待一个契机,以星染的身份回到帝国魔法学院上学。而自己平安的消息已经通过星瞳转达给了鸣幽、阿耶爷爷和金琢大人,只是说自己有事要处理,不久之后会回来。
星染打开挂在屋檐下的鸟笼,放走了婉转歌唱的黄莺,她总觉得自己被看不见的命运丝线捆绑着,就像是笼中鸟。
月紫夕的身影出现在屋檐下,他站在那里静静笑着。
星染问:“你怎么来了?”
月紫夕将小巧的木匣子递给了她:“这是你的宝石手镯和空间戒指。”
星染欣喜地接过木匣子:“谢谢你,月紫夕。”她一直很担心莉莉娅老师。手镯里,莉莉娅老师的声音传来,告知她一切安好,连阴月王也没能发现手镯和戒指里的秘密。
月紫夕紫色的双眼晶莹如水晶:“你不用对我说谢谢。是我母后让你……遭受了那些痛苦。”每次想到这些,他就深感内疚。
星染沉默了几秒钟,她问:“你……母后现在怎么样了?”
月紫夕眼中有着黯然:“她已经不记得我,也不记得父王了,她现在只喜欢待在光明神殿里。”
星染心中有着一丝庆幸,她永远不会把莎露曼对她说的那些话告诉月紫夕。
月紫夕振作精神:“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对了,我父王想要见你。”
星染心中一凛,她一直觉得月紫夕的父亲月倾城成熟俊美,但是心思莫测,她问:“你父王为什么想要见我?”
月紫夕伸手敲了敲星染的额头:“你忘记你是首席巫女了吗?虽然距巫女们的成年礼还有几年时间,但是你在将来很有可能成为王朝的祭司。”
星染惊讶地瞪大眼睛:“我?祭司?我可没有预言的能力。而且你是知道的,一年后,我会……离开。”
月紫夕的心有些刺痛,他抿着唇看着星染:“可是你会回来对不对?你把事情办好就回来不行吗?”
星染踌躇:“我……我不知道我妈妈能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且……”她的声音在月紫夕的注视下越来越低。
月紫夕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掩住了他眼底的伤心:“我在屋檐下等你,你换上伯爵礼服,我们就一起去阴月王宫。”
伯爵礼服华丽而精致,红与金的配色显得雍容华贵,礼服的袖扣是白银蔷薇初绽的模样。
星染伸手轻抚礼服肩章上金色的流苏,心底传来了莉莉娅老师的声音:“星染,你要小心月倾城。我被他从深渊辰金打造的坛子里拿出来后,我听到影卫向他汇报你的踪迹。月倾城在监视你。”
星染的指尖微颤,她慢条斯理地穿好了伯爵礼服,如瀑的银发披散着,闪闪动人。
莉莉娅老师从宝石手镯里钻了出来,她凝视着星染,担忧地说:“就在屋檐下的鸟笼旁,还藏着一个影卫。影卫是阴月王朝历任君王的私人护卫,他们传承着一种特殊的魔法,如同影子一般无孔不入,他们保护着阴月王的安全,也只听阴月王的命令。”
星染想起了那个阻止月紫夕和她去见月倾城的影卫,她似乎能幻化为烟雾:“这种被严密监视的感觉还真是令人郁闷。”二十四小时贴身跟踪,完全就像鬼故事里发生的事情!
星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银发蓝眼的少女秀丽而庄重,繁复华丽的伯爵礼服凸显她高贵的气质。镜子里的人陌生而熟悉,那是自己吗?又或者只是一场奇幻瑰丽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