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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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给我一百块的那个男人

这男人的一声妈,不但是把我给叫傻了,就连大舅和刘凤也都跟着一愣。

不过老太太还是那么的冰冷淡定,像是根本就没听见那男人的话似的,一下耸开了那男人的手。

“你叫谁妈呢?认错人了吧?我就两个儿子,一个在城里念书,一个正结婚呢。”

男人似乎早就意料老太太是个什么反应,也不觉得难堪,更不退缩,再次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妈,我这次来是特意来看您的,这么多年了,难道您和我因为一个女人,就过不去了吗?”

如果说开始,我没听出来这个男人的声音,那么现在我听出来了,我敢肯定,这个男人就是前几年,坐在小汽车上,说什么农村人不知道好歹的那个声音。

我一直在想,能说出那样话来的男人,一定长得不咋地,肯定是面丑心更丑那伙的,可我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样带着浓浓歧视性的话,会从这么一个看似成功,穿戴考究的人口中讲出来。

“啪——!”一声脆响蓦地响起,惊了一院子的人。

只见老太太抬着还不曾收回来的手,指着那个中年男人:“什么女人?那是你媳妇儿!”

院子里的人,谁也没想到老太太会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抡起了巴掌。

男人紧紧咬着自己的两腮,眼镜背后的一双眼睛明明已经盛满了怒气,但紧抿着的嘴却什么都没说。

“妈啊,你这是干啥啊!咋能打人呢啊?”大舅看不下去了,跑了过来。

“是啊,妈,咱有啥话不能好好说的?”刘凤说着,用眼睛扫了院子里的一圈相亲,“不然咱先把这位……这位大哥请进屋坐坐吧?”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我也懂。

可我不懂的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们是……”男人透过眼镜,看着大舅和刘凤。

“我是桂琴的哥哥。”大舅这话说的客气,但脸上却看不见笑容。

刘凤跟着道:“嗯呐,我是他媳妇儿,我俩今天这不是才……”

男人一愣,呢喃着重复:“桂琴?”

大舅的脸又冷了几分,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孙桂琴。”

原本愣住的男人,蓦地睁大了眼睛,随后赶紧点头握住了大舅的手:“你瞧瞧我,真是对不住了,没想到撞了你们结婚。”

大舅抽出了自己的手,推着那男人往屋子里走:“我们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你先进屋坐吧,有啥事等送走了相亲再说。”

“这多不好意思。”男人笑着,顺怀里掏出了一个钱包,也没看,直接从里面抽出了一沓钱,塞进了大舅的手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着吧。”

一沓钱啊!真的是一沓啊!

院子里的乡里乡亲看得眼珠子差点没砸在脚面上,有的说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有的还说这么多钱,足够买一院子的猪了。

“姐啊,这男人是干啥的啊?咋这么有钱啊?”矮冬瓜激动的拉紧我的袖子,就跟那钱要给他似的,眼睛都冒绿光了,“都说城里钱好赚,难道城里下雨下的都是人民币啊?”

“不知道。”现在,我没空搭理矮冬瓜。

我并不傻,这男人来的时候就管我家老太太喊妈,大舅和他说话的时候,又句句离不开孙桂琴的名字,再加上他刚刚和老太太说,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

我想,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钱我不能要。”大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推了回去,“你先进屋吧。”

男人大概是没想到大舅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有些下不来台,不过仗着老太太还在,又不敢说什么,最后只能把钱递给了刘凤。

“这钱你拿着。”这男人虽然是往外送钱的,但说出口的话并不客气,就好像带着命令性似的。

刘凤是真的心动了,毕竟那些钱并不是小数目,不过她就算再痒痒,也还要看大舅的脸色,见大舅沉着脸,咽了咽吐沫,没敢接。

“那啥,您,您先进屋坐吧。”说着,直接把脸别了过去,生怕再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的把那钱往自己的兜里揣。

估计送钱都没人要的,我们家还是头一份。

男人拿着一沓钱,站在原地尴尬的要命,可能他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连钱都不要的人。

“虞晓英啊,让他进屋吧,搁这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坐在轮椅上,一直沉默着的姥姥,忽然就开了口,“啥事儿啊,也不能耽误了桂田成亲不是?”

老太太垂眼扫了一眼姥姥,想要说什么,可憋了半天只是重重一叹,指着那男人,连看都不愿意看:“还不进屋,搁这里杵着好看啊?”

男人听了这话,如获大赦,忙着点头,却没有进屋,而是朝着院子外走了去。

只见那男人趴在身后那辆轿车的窗户上说了点啥,然后那轿车的门就开了,在那个男人点头哈腰的赔笑下,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那女人也就三十出头,保养的特别好,五官漂亮,一头的大波浪卷发,特别的妩媚动人,身穿着一身宝石蓝色的连衣裙,脚踩着一双细带的高跟凉鞋,才刚一进院子,我们村儿里那些个男人的眼睛都直了。

“哎呀我的妈啊!”就连我身边的矮冬瓜都愣住了,“姐啊,这,这是仙女下凡了不是?”

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好看,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注意过,此刻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人身边的少年的身上。

那少年不到二十,五官坚美异常,身材清瘦欣长,纯白色的棉质衬衫有些松垮的覆在身上,手腕处松松挽起,一条牛仔裤配一双纯白色的帆布鞋,虽轻松随意,却又酝着说不出的干净。

只是他太白了,白的就像是重伤之下缺乏血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透过细致极薄的皮肤甚至能看到颚下淡淡的青色血管。

“姐啊,你咋一直盯着人家看啊?”矮冬瓜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知道他好看,可你也不能这么一直看啊。”

我根本就没听见矮冬瓜说的是啥,只记得心里惦记的事情:“一百块钱……”

矮冬瓜一愣:“啥?”

“对,一百块钱!”

我转身就往屋子里面跑,矮冬瓜在我身后喊:“姐啊,你干啥去啊?啥玩意儿一百啊?你说啥呢啊?”

我没空理会矮冬瓜,进屋拖鞋上炕,打开了炕柜,里面是我家老太太叠的整齐的被褥,我伸手在最下面掏了掏,一叠破旧的零钱就被我掏了出来。

转身下炕,连鞋都来不及提就往门外跑。

我要还钱,还钱!

刚刚那个少年我不会看错的,虽然和几年前相比,现在的他高了,脸也更好看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几年前那个给周寡妇一百块钱,给孙桂琴买冰棍的少年。

“哎呦!”

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一股冷冽的淡香就冲进了我的鼻子,还没等我抬起脸,就听见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在了脑袋的上方。

“难道在朴实的农村,也兴投怀送抱?”

投啥玩意儿?

我揉着脑门扬起面颊,正对上一张噙着一丝懒笑的脸。

“小庄,别闹,她还是个孩子。”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开了口,转眼在看见我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微微弯腰的拉住了我的手腕,“小妹妹,没事吧?哪里疼?”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疼。”

“不疼揉什么?”被叫做小庄的少年还在看着我笑,“现在的小孩儿还真是不可爱。”他那笑容就像是酝酿在唇边的酒,不过不是啥好酒,一看就是二锅头,又冲又呛人。

“谁是孩子了?你比我大多少了?”我不服。

我发现,这个叫小庄的少年,纯粗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虽然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慢声细语的,但那微微扬起的尾音,听着就特别的让人不舒服。

就好像当年,他给我那一百块钱,如果他要真的是想要帮我,我会非常的感激,但他说的是个啥:“你应得的。”

听听,这是人话么?

啥玩意儿就叫我应得的了?和着我们农村人在他们城里人眼里,就是一个见钱眼开,连帮人指个路都必须要好处的小人?

叫小庄的男人貌似没想到我会还嘴,微微眯起的眼睛一愣,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忽而就变得玩味了起来。

不过他却没再和我废话,而是蹭过了我,继续往我家里屋走了去,那自然而然的动作,就跟这里是他家似的。

这都是什么人啊?

“小庄没坏心的,你别往心里去。”那个漂亮的女人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真的没撞疼哪里吗?要是撞疼了的话……”

“哎呦!姜总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呢?赶紧进屋啊!”那个喊着我家老太太妈的男人,从外面迈进了门槛。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大步走了过来,一下子将我撞开:“小丫头别挡路。”然后对着那个和我说话的女人,笑的讨好,“进屋,进屋,农村丫头不懂礼貌,若是冲撞了您,还请您包涵。”

被叫姜总的那个年轻女人,笑着摇了摇头:“挺有意思的一个丫头。”说着,又看了我一眼,随后才跟着那个男人进了屋。

我被那男人撞得肩膀生疼,可我却不想说话,转身闷闷的迈出了门槛。

看着他我就莫名的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