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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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出马仙儿

我和老太太刚走出学裁缝家的院子,就看见大舅和刘凤正担心的正院子里张望着,见我和老太太平安的回来了,赶紧走了过来。

大舅上下打量着老太太和我:“妈啊,咋的了啊?我听着声音闹得不小啊。”

老太太瞄了薛木匠家的院子,叹了口气:“还不是那金水仙,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歪门邪道,整上了将邪仙,也是白瞎了刘秋菊那个人了。”

刘凤搀着我家老太太往屋子里走,听不明白:“妈啊,啥是将邪仙啊?我只听说过将仙的啊!”

老太太说:“咱们所谓的将仙,也叫出马仙,“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动物仙中以胡黄蟒常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家族内又以金花教主,通天教主,银花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

 ;“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人们又叫做出马弟子,来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这说的也就是将仙。”

老太太顿了顿又道:“将仙讲究的是个缘分,这可不是你想要努力就行的,可是有些不死心的人,想要走捷径,然后就想办法自己请仙,可请来的那些东西,说好听了也算是仙,说不听了,到底是个啥谁也不知道。”

“而我知道的,请邪仙必须要两个人,一个是等着邪仙上身的,还有一个就是牵引邪仙的,这个人必须为女人,而且还必须要在月经期,用精血灌溉红绳,作为牵邪仙的引头。”

“不过一般没有人愿意当牵引邪仙的,因为牵引邪仙,必须要用身体的一个部位,可能是手,也可能是脚,只要邪仙相中了那部位,就会覆在上面等着被牵引,可等邪仙被牵引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个曾经被邪仙覆着的地方,就会溃烂化脓,无法根治,李秋菊想来就是给金水仙忽悠了,糊里糊涂的就成了那个牵引邪仙的人。”

刘凤听得后背直冒凉风:“哎呀我的老天爷啊!脸都毁了,这人不就完了嘛!”

老太太进了屋,喝了口水:“李秋菊虽然脸毁了,但好在还有命,至于那金水仙,可能连命都得搭进去,普通人肩膀上都有三道阳火,所以一般的邪仙覆位,都会避开阳火,覆在人的四肢,而金水仙将的这个,一下就覆在了李秋菊的面门上,一个连连阳火都不怕的东西,岂是那个阴盛阳衰的金水仙能制住的?”

大舅就是心善:“妈,那金半仙以后……”

老太太眼皮子一耸搭:“人各有命,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大舅还想说什么,可挎着老太太臂弯的刘凤却抢着道:“妈说得对,那人是自己作死,咱们谁也没办法。”

大舅叹了口气,终是没了话。

老太太朝着里屋扫了一眼:“邓金枝醒了吗?”

大舅摇了摇头:“没,还睡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那让她睡,咱做饭去。”

随着老太太带着大舅和刘凤进了厨房,我踮脚趴在门的玻璃上,朝着里屋看了一眼,姥姥果然还在睡着,只是睡得很不安生,一双眉毛拧的可紧了。

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以前在刘凤家的时候,姥姥也这么睡过,当时我以为姥姥可能是起不来了,但是后来姥姥起来了。

所以我想,这一次姥姥肯定也能起来的。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一个礼拜就这么过去了,随着家里头堆着的新买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知道我大舅要成亲的村民们也跟着多了起来。

刘凤是一个想到就办到的女人,在结婚前,她就偷摸和大舅商量着,把嘎坟村儿的房子给卖了,大舅也就应着把自己手头上的房子和地也买了,两个人拿着钱回来,全都交给了老太太,说是以后就住在一起,他们俩一起照顾老太太和姥姥,我和孙桂琴。

老太太面上没说啥,但那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空荡荡的院子里,老太太正搁那一个人的抹着眼泪。

老太太从不是一个轻易掉眼泪疙瘩的人,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我想,刘凤和大舅的朴实,是真的把她给感动到了吧。

感动?

我摸着自己也有些酸涩的心,悄悄的想,原来这种感觉就是感动。

姥姥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大概有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家里的人都不敢去打搅,只有老太太,总是在关灯之后,和姥姥聊上几句,絮叨絮叨每天发生的大事小情。

今天,是刘凤和我大舅成亲的正日子,虽然刘凤和大舅都不是我们村儿的人,但村子里的人看在我家老太太的面子上,还是全都来了。

一大清早的,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姥姥今天的气色很好,精神头也足,难得的跟着我们一起起来,趁着老太太带着刘凤去换红西服,我帮着姥姥擦脸。

姥姥笑着任由我擦着:“我家的喜妹长大了,知道伺候姥姥了,可姥姥这心却还是不舒服啊,人果然都是不知足的。”

我放下毛巾,拿起了木梳:“姥姥,你为啥还不舒服啊?”

姥姥的声音很轻:“因为我还没看见喜妹成家呢啊。”

我轻轻给姥姥梳着头:“姥姥,你要是想看,明天我就成家给你看呗。”

“竟说胡话。”姥姥回手将我抱在了怀里,伸手点着我的鼻子,“你才多大啊,成什么家成家。”

啪嗒……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伸手摸了摸,温热的。

“姥姥,你明明是在笑,可为啥眼睛里全是眼泪啊!”我好奇的伸手摸着姥姥那满是皱纹的脸。

姥姥抓住我的手,捏在手心里:“姥姥这是高兴的,虽然看不见你成家了,但你大舅这心病,我总算是落下了,这样等我到了下面,见着你姥爷我也能交代了……”

“姥姥,你说啥呢?啥下面啊?你要去哪啊?”

我这心忽然就慌了,这种慌很难受,就好像明明你得到了一样东西,可哪怕是把那样东西捧在了手里,你都会觉得,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你的,或者随时会丢会消失似的。

“相亲们都来了,咱们也得出去了。”老太太带着矮冬瓜走了进来,“东东啊,你去和你姐玩去。”

矮冬瓜听话的蹭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往炕下拖:“姐,走啊,咱俩出去,外面的大圆桌子上全是糖,好多都是我没见过的。”

我不想走,可老太太和大舅还有刘凤已经上了炕,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租来了一个带着轱辘的椅子,齐心协力的把姥姥抬到了那椅子上,给推了出去。

我一边穿鞋,一边偷偷瞄着姥姥的背影,忽然就有那么一种感觉,姥姥这一走出门槛,就再也回不来了。

搁农村成亲,真的是一件特别热闹的事情,再加上这几年村子里净是白事儿了,连一丁点的红事儿都没有,冷不丁我大舅成亲了,村民们一方面顾着我家老太太的面子,一方面也想跟着沾沾喜气。

不过,薛木匠一家倒是没来,和我家热热闹闹的院子相比,他家的院子显然就很冷清了,大门死死的锁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薛木匠他家死气沉沉的院子,话说金水仙那事儿也过去挺些天了,但是这几天只能看见薛小年一个人背着书包上学放学,根本就看不见薛木匠和李秋菊的影子。

倒是老太太,抽空去了一趟,一来是告诉大舅成亲的事情,二来是特别跑到了隔壁村子,抓了些药,给李秋菊送了过去。

我不知道李秋菊到底啥样了,老太太回来也没说,不过瞧着老太太那脸色,估摸着李秋菊的状况不咋乐观。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村子里好张罗的人,充当着司仪,在一旁高高的喊着。

大舅和刘凤在村民们的起哄下,慢慢弯下了腰。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刘凤娘家的父母离着远,都没过来,老人只有我家这边的,所以大舅拉着刘凤转身,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姥姥和扶着轮椅的老太太,再次弯下了腰身。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小轿车啊!”

“是啊,还真漂亮,这车肯定老贵了吧?”

在村民的议论声之中,几辆小汽车,一字排开的停在了我家的院子外面,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打头的车门先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身穿西服,脸上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不胖不瘦,谈不上好看,但冷不丁打眼一瞅,不是知识分子就是有钱坐办公室的人。

男人似乎见惯了大场合,也被人注视惯了,在村民们窃窃私语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就走进了我家的院子。

我家老太太不过是看了一眼,当即脸就沉了下去,二话不说,推着我姥姥就要进屋。

原本淡定的男人,在看见了转身的老太太之后,不再淡定了,几个箭步小跑了过来,一把就拉住了老太太的手臂。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