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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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天上掉下个大锄头

老太太和刘凤这俩人是真的没少买,什么新衣服新被子,新枕巾新窗帘的,一包一包的东西堆了满炕。

“这衣服多新鲜啊!”老太太摊开一件女士的红色西装,在刘凤的身上比量着,“好看,凤儿白,才比比就觉得正合适。”

刘凤皱了皱眉:“杨婆婆,这衣服太贵了,一百块都够咱们几口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咱退了去吧,省下的钱给喜妹和邓大姨买点好吃的。”

老太太把衣服直接塞进了刘凤的怀里:“既然你嫁过来,就是我们家的人,以后咋省都行,但你进门的时候绝对不能亏待了你。”

刘凤当即感动的眼睛就红了,哽咽着捏紧了怀里的衣服:“杨婆婆,您的好我记着,等我进门,一定和桂田好好伺候您和邓大姨。”

“还杨婆婆,邓大姨呢?”一直躺在炕上的太婆,在大舅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掀开自己的衣服,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手帕,慢悠悠的打开了之后,露出了一叠钱,“凤儿啊,我这身子骨虚,再说我也不知道你稀罕啥,这五百块钱你拿着,碰见自己喜欢的就买回来,也就当是我给你的改口钱了。”

刘凤按着姥姥的手,把钱推了回去:“邓大姨,这改口钱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我不能要,您收回去。”

她说着,当先从炕上站起了身子,对着老太太和姥姥直不楞登的就跪在了地上:“从今儿开始,杨婆婆是我妈,邓大姨也是我妈,我刘凤对天发誓,一定好好伺候你们俩老人家。”

话刚一说完,“砰砰砰——!”朝着地面就是三个响头。

“喜妹姐……”矮冬瓜吸了吸鼻子,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妈都改口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姐,你就是我亲姐。”

我皱眉看着他:“别瞎叫,你知道亲姐是啥意思不?”

矮冬瓜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啊,就是以后别人不理你,我理你,别人不和你玩,我和你玩,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冲出去和他拼命!”

其实,我也不知道亲姐是个啥概念,可是看着矮冬瓜那一脸的认真,听着他跟发誓一样的话,我的心莫名的就暖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矮冬瓜的手。

很久很久的以后,当时过进迁,物是人非,我才明白,原来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已经把矮冬瓜当成了我的亲弟弟。

“凤儿啊,赶紧起来。”老太太搀扶着刘凤站了起来,拍打着她裤子上的灰,“磕疼了吧?”

刘凤摇了摇头:“不疼。”

“凤儿啊,既然你叫我一声妈,这钱你就得拿着,不然我不安心。”姥姥还惦记手里的五百块钱,说啥也要往刘凤的手里塞。

“妈,这钱我真不能要。”刘凤往回推。

“你这孩子,拿着!”

“妈,我真不能要……”

“你……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姥姥是不是太着急了,还是嗓子又开始干了,说说话就开始咳嗽了起来,而且怎么也止不住,就连身子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大舅转身刚要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只听姥姥呕一声,紧接着,一口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妈!”

“妈——!”

“邓金枝!”

“姥姥!”

我们所有人,都朝着炕上的姥姥扑了过去,只见姥姥唇角还挂着血丝,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因为刚刚的咳嗽而别的发白。

“你们这是干啥啊?”缓过神儿来的姥姥,微微睁开眼睛,笑看着我们这一圈的人,“没事,没事儿啊,我就是嗓子眼紧,吐出点东西就觉得好不少了,都别紧张兮兮的瞅着我,你们忙去吧,我困了,睡一会。”

我们家里的几个人,都不是第一次看见姥姥吐血了,倒是那金凤,攥着手里被鲜血染红的五百块钱,愣得眼睛发直。

“这钱……”

大舅终于开了口:“凤儿啊,既然是妈的心意,你就揣着。”

刘凤回神,瞅了大舅一点,会以的点了点头,把钱慌忙的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生怕姥姥看见那上面的血:“妈,那这钱我就拿着了。”

“好,好……”姥姥笑着,无力的点了点头,“你们去忙吧,忙吧……”

为了能让姥姥安静的睡觉,老太太和刘凤还有大舅都从里屋走了出来,说是忙活午饭,可三个人站在厨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一个人伸手干活的,就搁那止不住的叹气。

我拉着矮冬瓜出了院子,走到我总猫着的树洞口,松开了他的手,一个人钻了进去,蜷缩在里面。

“姐,你这是干啥呢啊?”

“这是我自己的小屋。”我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你自己去玩会,让我自己躺会。”

矮冬瓜一听说这是我自己的小屋,羡慕的不行,眼珠子都亮了起来,起身就开始朝着旁边撒吗,非说也要抠一个树洞,和我当邻居。

“就这颗树吧!”矮冬瓜选来选去,到底选在了我树洞旁边的那棵树,可树虽然选好了,他却又闹心了起来,“我用啥挖啊!用手还不得挖秃噜皮了啊?”

他正闹心着,忽然就听见“嗖!”的一声,紧接着一个锄头就砸在了他的面前,矮冬瓜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树洞前。

“哎呀我的妈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天,“我总听我妈说天上掉馅饼,可没听说天上也掉锄头的啊!我得告诉我妈去。”

他说着,费力的从地上拔起了那锄头,扛在肩膀上,屁颠屁颠的就朝着朝着院子里跑了去。

矮冬瓜前脚刚走,我就听隔壁院子吵吵了起来。

“你们都别拦着我,我今天去就要砍死她!她自己啥样我不管,但她不能这省儿霍霍我媳妇儿!”

这声音是薛木匠的?

我从树洞里爬了出来,踮脚这么一看,只见隔壁的院子里,从薛木匠家冲出来了一群人,都是村子里的人。

“老薛啊,你这是干啥啊!虽然她不是咱们村儿的,但你不能砍啊!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是啊,老薛,你消消气,别冲动啊!”

“你们都放开我!”薛木匠脸红脖子粗的,一向老实巴交的他,第一次这么激动,举着胳膊就往自己家的窗户里指,“她祸害了我媳妇儿,还满口的大道理,和着我媳妇就活该被她给霍霍了?”

“这是咋的了?”我家老太太在刘凤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扛着锄头的矮冬瓜。

隔壁院子里原本劝着的村民,一看见我家老太太,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赶紧招呼着道:“杨婆婆啊,您赶紧过来看看吧,要出人命了啊!”

我家老太太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不过今天的事儿都已经闹到了家门口,她就是不想管都不行,再者,老太太也是看见了薛木匠那一双通红的眼睛,当即松开了刘凤。

“凤儿啊,你带着东东先进屋,我给去瞧瞧。”

“知道了妈。”刘凤答应的痛快,在隔壁院子里,村民们狐疑的目光下,拉着矮冬瓜匆匆回到了屋子里。

“那是谁啊?咋还管杨婆婆喊妈呢啊?”

“我看着她眼熟,好像是隔壁村儿的。”

在村民们猜测刘凤身份的时候,我已经跟着老太太走进了薛木匠他家的院子,老太太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老太太虽然没叫我,但我已经是习惯性的跟在她的后面了。

不过是才刚一进薛木匠他家的院子,我就觉得鼻子一热,用手这么一抹,满手的通红。

“哎呀,喜妹咋还流鼻血了?”

“哎呦,你不说我都没认出来,这是喜妹啊?漂亮了啊!”

“你懂啥啊,这是女大十八变。”

不知道是我四年没在村子里着面,还是因为我成了桑裁缝的徒弟,以后村儿里想着用我帮忙的地方多,他们对我的态度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嫌弃的样子了,虽然眼睛里还能看得出距离,但起码愿意主动和我开口说话了。

我可能是以前被人戳脊梁骨戳多了,现在他们夸我,我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伸手捂着流血的鼻子。

走在前面的老太太,转过了身子,从兜里掏出了纸,扯了两块团成团塞在了我的鼻子里。

“喜妹,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老太太认真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舒服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冷啊,冷……”

一听我的话,村子里的其他村民就都跟着笑了,也是,三伏的天气,现在大中午的足足有三十度,热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冷?

可我就是冷,这种冷和冬天西北风的冷还不一样,潮冷潮冷的,就好像谁把带着冰碴的抹布垫在了我的脚底下似的。

老太太冷眼扫了一圈围着的村民:“喜妹天生对脏东西敏感,一般小打小闹的,她只是感觉不舒服,但若是厉害一些的,就会冲的她流鼻血,你们不懂我不怪你们,但你们要是打算站在这里拿我们家喜妹的话当笑话听,就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我带着我家喜妹过来,是好心来帮忙,不是吃饱了撑的给你们解闷的!”

我惊讶,原来我还有这种特殊的功能啊!

不过话说,老太太就是老太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席话,当即就让才刚还吵吵把火的院子里,霎时间安静的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