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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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陪着姥姥一起去下面走阴

老太太的话,把姥姥弄的一惊,把我给弄的一愣。

我一直都知道姥姥是去下面给人办事儿的,但究竟是怎么下去,还有怎么办事儿我却根本不知道,也没见过。

如今老太太让我跟着姥姥下去,我谈不上害怕,只能说是迷糊。

我跟着姥姥去办事儿?我能办啥啊?

姥姥叹了口气:“虞晓英啊,喜妹才多大,况且……”

老太太一摆手:“邓金枝,喜妹啥样我比你心里有数,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就完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杨婆婆,邓大姨……”估计是实在等不及了,刘凤又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来,“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家那几个兄弟也都等着了,咱啥时候能办事儿啊?”

“办事儿?”老太太语气不是很好,“今天你们家这事儿,不……”

没等老太太把话说完,姥姥便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虞晓英啊,你这是逼我啊……”说着,看了我一眼,“行,就让喜妹跟着我下去好了。”

见姥姥答应了,老太太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不少。

姥姥缓缓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口的刘凤走了去:“凤儿啊,给我准备两个鸡蛋,一碗米,一碗清水,再去给我找一件你男人穿的衣服……还有……”

刘凤这一看姥姥是要开始了,赶紧点头应着:“好,我这就去。”

老太太见姥姥先出去了,这才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喜妹啊,奶有个事儿想要求你帮忙。”

我发誓,这是老太太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自称自己是我奶,而且老太太今天和我说话的神态也不对劲儿。

老太太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所以在她鞋底子的鞭策下,我愈发的皮实,也习惯了藏着自己的小心思不听她的话。

但是今天……

我垂眼瞄了瞄地上那一滩姥姥才刚吐过的血,右眼皮就跳个没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老太太您说,我听着。”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是个极阴的命,在上面你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可一旦到了下面,你就是百无禁忌的,不过你姥姥不同,你姥姥下去,都是仗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若是平时的话也就算了,你姥姥既能去就肯定能回,但是眼下……”

老太太扫了一眼地上的血:“你也看见了,你姥姥她身子骨不舒服,这不舒服的人啊本来阳火就衰,要是三道阳火在下面全灭了,你姥姥就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老太太,你是想让我去看着姥姥身上的阳火吗?”

“喜妹真聪明。”老太太笑了,从身旁的小布兜里掏出了一个折成三角的小纸符,“你把这个揣兜里,记得,一旦在下面看见你姥姥身上的阳火要灭,就对着你姥姥吹这个纸符,听见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记下的老太太的话。

“杨婆婆,邓大姨说准备好了,喊您过去呢。”刘凤其中的一个小叔子站在门口喊着。

“好了,这就去。”

姥姥说着,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一同朝着另一个屋子走了去。

出了屋子,刘凤的小叔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声问:“杨婆婆,我妈给您托梦了吗?”

老太太一愣,随后一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都给忙活忘了,你妈梦倒是托了,但却一直喊着大齐大齐的,其他的啥也没说。”

“大齐?那不是我大哥的名字么……?”

“你大哥?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太太似乎懂了:“你们也别太跟着上火,你妈应该是因为担心你大哥,所以才不肯安生,没事儿,等看好了你大哥,我再给你妈念叨念叨,你妈也就该放心的上路了。”

刘凤的小舅子很是感激:“真是谢谢你了杨婆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路过弄堂的时候,我看见矮冬瓜一个人跪在他奶奶的棺材旁边,哆嗦的跟腊月寒风中的碎纸片似的,小脸白的跟身上披的白布一个色。

见着了我,矮冬瓜就跟看见了救星似的,起身就跑了过来,可怜巴巴的拉住了我的袖子:“喜妹姐,你和我做个伴儿吧,我害怕……”

还没等我开口,老太太便是笑了:“喜妹现在有事情要办,不能陪着你。”

矮冬瓜失望的瘪嘴:“好吧……”

我一直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谨记老太太才刚说过的话,所以根本就没搭理矮冬瓜,只是在跟着老太太迈过门口的前一刻,听矮冬瓜一个人在弄堂里自言自语着什么。

“喜妹姐有事可咋办……哎?对了……我可以去把黑炭头抱来和我作伴。”

黑炭头是谁?

我不知道。

和老太太进了屋子,才发现屋子里站满了人,金半仙,刘凤,还有刘凤那几个小叔子,纷纷站在炕边。

刘凤的男人还是老样子,闭着眼睛说着胡话,时不时的吐上一堆的血沫子,光是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此时姥姥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刘凤男人的旁边,在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炕桌,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鸡蛋,清水和大米还有红纸,香。

见我来了,姥姥朝着我招了招手:“喜妹,来吧。”

“嗯呐。”我应声走到了姥姥的跟前,脱下鞋子上了炕,坐在了姥姥的身边。

姥姥先是掏出一根特别细的红线,一头缠在了我的小指上,一头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再次正对着炕桌笔直而坐,将红纸铺平在盛满着白米的碗上,然后插上三根香,分别点燃。

姥姥半眯着双眼看着那个装着清水的碗,口中在念念有词,说的什么同样我也听不懂,但是我听的出来,这话说的和白天老太太跟矮冬瓜他奶说的那一串一串的话,有些像。

屋子里明明站满了人,但却安静的只能听见姥姥一个人在说话,那连成串,却让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在屋子里愈显诡异。

蓦地,半眯着眼睛的姥姥忽然睁大了眼睛,而她一直看着的碗,忽然就动了,里面的清水像是被风吹过的湖面似的,一层一层的波动着。

我看的好奇,没忍住的开了口:“姥姥,这……”

“闭嘴!”姥姥当即打断了我的话,并将桌子上的鸡蛋放在了我的脑袋上面。

就在姥姥侧过面颊的时候,我无意看见了她的眼睛,只是一眼,我便觉得一阵接着一阵的寒风顺着我的脚底往脊梁骨上蹿。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又冷又阴,明明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还是我姥姥,但我却觉得她特别陌生,就跟不认识了似的。

姥姥弯下身拍了三拍炕桌,随后又从碗里沾出了两滴清水,抹在了我的眼皮子上,之后看着我说:“苏妃,好好看着那三炷香,不可以眨眼。”

苏妃?

我大名确实是叫苏妃,但从我记事开始,姥姥就没叫过我的大名,而,而且……

姥姥的声音怎么也变了?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是领路的上来了。”金半仙在一边看的那叫一个羡慕,似乎特别希望那个现在坐在炕沿上的人是她似的。

“喜妹,别走神,赶紧按着你……”老太太看了一眼姥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赶紧按照交代的做,不然香烧完了就走不成了。”

我点了点头,生怕老太太一急眼直接抡起鞋底子,赶紧定定的看着那慢慢燃烧着的三根香。

看着看着,我忽然就觉得那三根香变粗了,然后屋子里弥漫着的全是香烟,特别浓,特别重,熏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可我惦记着老太太和姥姥的交代,又不敢闭上眼睛,所以就这么死瞪着。

“眼皮子沉了就闭上一会儿。”姥姥蓦地说了话,可声音还是那个男人的。

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登时就觉得眼睛舒服了不少,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没有了,不过哪怕是好了,我也不打算再睁开,因为被烟熏实在是太难受了,反正姥姥又没说让我再睁开,我就抱着侥幸心理,一直闭着好了。

蓦地,忽然一阵风迎着我的面吹了过来,那风极其的冷,就好像风力夹杂着冰水似的,不过是轻轻扑在脸上,就跟被刀子割了一下似的,比白天在嘎坟村儿经历的风冷太多了!

我疼的当即就睁开了眼睛,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屋子,没有灯泡,没有老太太,也没有刘凤,什么人都没有……

这里是啥地方啊?

我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没有阳光,没有生机,雾蒙蒙一片的陌生地方,只当自己是睡着了在做梦。

“当当当……当当当……”

似乎在很远的地方,有人在敲钟,钟声悠扬,声音缥缈。

正在原地发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我,正想顺着那钟声走,可刚要迈步,就看见一双圆头的黑布鞋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缓缓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见挡在我面前的人是一个老头儿,和姥姥的年岁差不多,虽面无血色,却笑得十分和蔼。

见我朝着他看去,他眯起眼睛笑了:“小妹妹你是刚来的?”

我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认识他:“老爷爷,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认识。”老头儿摇了摇头,仍旧笑着,“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你知道我要去啥地方?”可我连我自己要去哪都不知道啊?

“来这儿的都是为了去一个地方。”老头儿说着,转身就走了。

我一看见那老头要走,就着急了,迈步就想跟过去,突然,手腕一紧,疼的我呲牙,垂眼一看,一只手不知道打哪伸了出来,正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