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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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四年之中的琐碎

“喜妹,再忍忍!”桑裁缝松开了压在我身上的手,转身又开始往银针里穿起了红线。

我躺在炕上,见桑裁缝又开始捣鼓了起来,其实是想跑的,可疼痛让我眼前一阵阵的晕眩,我有那个想跑的心,却没那个跑得起来的力气。

桑裁缝穿好了针线,咬了咬牙,把那银针直接扎在了我那被剪开的黑疙瘩里面,我疼的浑身一抽,那银针“滋溜”一下就钻进了黑疙瘩里面,就剩下尾巴上挂着的红线,搁我肚皮上耷拉着。

我清楚的感觉到,那钻进黑疙瘩里面的银针,一点点刮蹭着里面的皮肉,锋利的真假,一下一下跟猫挠似的,疼的我连喘气都费劲儿。

桑裁缝一直绷紧着面颊,皱眉站在边上看着,由着那像是长了腿的银针,在我的肚子上霍霍我。

我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哭求着说:“师,师傅,您救救我,救救我,我,我太疼了……”

桑裁缝伸手摸了摸我那早已被汗水打湿的额头,重重叹了口气:“喜妹啊,一定要忍住,马上就好了,只有疼完这一招,你才是真正的走阴婆。”

真正的走阴婆?

我愣住,我不是已经和恶狗大仙签好了契约吗?我不已经是走阴婆了吗?

趁着我发呆的功夫,桑裁缝终于松了口气:“好了。”

说着,伸手拉住了那银针尾巴上挂着的红线,一点点将那扎进黑疙瘩里面的银针,往外拉。

疼,再次排山倒海了朝着我袭来,我捏紧拳头,就连脚趾头都蜷缩在了一起,死死的咬牙挺着。

还好,这次的疼痛很快,差不多也就十多秒的功夫,就见桑裁缝把那银针从黑疙瘩里拽了出来。

我虚弱的抬眼看了看,竟然看见在那银针勾着的另一头,挂着一个破旧的铃铛?!

桑裁缝不敢耽搁,将铃铛放在一旁的同时,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白纸,快速的叠着什么。

开始我还没看明白,等到桑裁缝把东西叠完,最后用红线把那铃铛拴在上面的时候,我才认出来,这,这不是那个和挂在我姥姥家门前,一模一样的风铃吗?

桑裁缝缓了口气,把铃铛放在了我满是汗的手里:“走阴婆上任之前,都会疼上这么一遭,和下面的东西签订了契约之后,那东西就会在女子的肚皮上种下魂铃,用女子自己的经血养成,等到女子月经初潮之际,魂铃便长成了,这个时候用银针勾出,再叠出风铃将魂铃挂在上面,那个女子才是真正的走阴婆,不过这招魂铃,需每个月用走阴婆的经血灌溉,这样才会保证在走阴婆走阴迷路时,带着走阴婆的魂魄还阳回家。”

桑裁缝说着,轻轻地笑了:“喜妹,你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走阴婆了。”

原来,想要当走阴婆,还必须要疼上这么一遭啊。

我暗自的想,怪不得当初恶狗大仙临走之前,我会觉得肚子凉了一下,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他在我身上种下的魂铃吧。

“喜妹啊,你先躺着,我去让你奶奶过来。”桑裁缝简单的手势了一下剪刀啥的,就出门了。

刚刚是真的很疼,疼的我现在都没有力气,不过一想到能看见老太太了,我这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差不多半个小时,虚掩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我抬眼这么一看,不单是老太太,就连刘凤都跟着来了。

桑裁缝却没有进屋,而是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好像是不想打扰我们说话一样。

“哎呀,这,这咋这么多血啊?这肚子咋还破了呢啊?”

刘凤一看见我那虚弱的跟活不起似的样子,眼圈就红了,赶紧跑了过来,想要给我擦擦血,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老太太倒是很冷静,让刘凤把我抱起在怀里,然后亲自动手,给我的肚脐眼抹着什么药膏。

“凤儿,别大惊小怪的,这血疙瘩疼是疼了些,但不会落疤,只要每天涂点消炎的药膏就好了。”

刘凤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可我就委屈了:“老太太,我是真疼啊!”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走阴婆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想要当上走阴婆,那就是死过了一遭,凡事没有付出哪里来的回报?”

我被老太太训的啥也说不出来。

刘凤心疼的小声劝着:“妈,喜妹还小,经历这痛铁定憋屈。”

老太太瞅了我一眼,终于是缓和了口气:“现在血疙瘩破了,铃铛也挂上了,你就是年龄再小,也要懂事了,再说你月经都来了,就是大姑娘了。”

说到月经,我就懵了,完全没意识那是个啥东西。

好在刘凤很耐心的把月经是啥,以后怎么处理都告诉给了我,还把一堆的红糖堆在了我的面前,说是特意搁卖店买的,让我以后月经来的时候喝一点,这样能舒服一些。

对于刘凤,我真的是打心眼里感激的,她嫁给了我大舅之后,就把我和老太太都当成了她自己的亲人,无论啥事儿永远都会惦记着。

老太太带着刘凤走之前,给我喝下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刘凤不知道,我知道那是啥,是一个特别好喝的东西,以前我也隔三差五的会喝。

不过老太太看着我喝的时候,非要把屋子里的灯给关上,让我摸黑喝。

我不知道老太太为啥不想让我看见碗里到底是啥东西,但我却不敢反驳老太太的意思,乖乖的抹黑把碗里的东西给喝光了。

老太太和刘凤走了之后,我的日子又开始平静了起来。

虽然我还有点好奇村长家的事情,可随着时间长了,我的月经走了,我就把这件事情也给忘记了,只是后来听杨树林有一次说,警察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估计那小偷是命不好,被从山里跑进村子里的大型动物给吃了。

时间一晃似乎过得快了起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春夏秋冬又是一春,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平静。

我的步伐也跟上学的孩子一样,从周一到周五,不是桑裁缝给我讲知识,就是我自己看书,等到周六周日的时候,便会和桑裁缝一起去附近的山上走走,摘摘野菜,看看风景。

小嘀咕也会时不时的来和我聊天,我知道桑裁缝是知道小嘀咕的存在的,但他不反对也不赞同我和小嘀咕聊天,算得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嘀咕不知道为啥,跟以前相比,和我不是很亲了,尤其是每次和我说话的时候,都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每次我一让它出来,想要看看它,它就会直接跑掉。

这事儿,我还纠结的和桑裁缝说过,因为在心里面,我是真的把小嘀咕当成了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

可桑裁缝却没有解答我的问题,只是笑着说:“世间的一切都是需要靠缘分的,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你和它的缘分还没有真正的到,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既然它还能找的着你,就说明你和它的缘分没有断,想要再续到以前的样子,不过是时间长短,和机缘巧合的问题。”

什么叫还能找到我?

难道说以前我和小嘀咕认识吗?

我不懂,一直都想不懂。

村子里还是一样的热闹,听说金水仙已经在我们村里扎根了,虽然村民们不太喜欢他,但碍着我家老太太看病是有讲究的,可金水仙却啥讲究都没有,只要钱到位了,他就给看,所以他多少还是有些生意的。

再有就是我大舅和刘凤的麻将馆开起来了,生意不错,每年冬天村里人不种地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好几桌打麻将的。

当然,这些都是我听说,我却没有看见,因为桑裁缝的规矩还原封不动的搁那摆着,想要拜师学艺,没出徒之前是不可以随便见亲人的,更别说私自出门了。

不过桑裁缝却不是一个苛刻的师傅,每年我姥姥忌日的时候,他都会让我自己出门拜祭我姥姥,也只有在和我姥姥坟前,和我姥姥谈心的时候,我才会拿出当初姜庄留下的那块手表,想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不过话说,姜庄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曾来过我们村子,也或者是他来过,但我却不知道吧。

一晃,四年的时间,就这么在指缝之中,和每个人生活的琐碎里溜走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跟在桑裁缝的身边学会了多少,但起码,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头傻脑,只知道吃睡玩的熊孩子了。

“那个……你是喜妹啊?”

四年后的某一天,刘凤站在了桑裁缝家的院子里,看着正捧着书看的我,有些狐疑又有些熟悉。

我放下书,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大舅妈。”

“哎!”刘凤笑的就合不拢嘴了,拉着我左右的看啊,“这么长时间不见,喜妹你真的成大姑娘了,变样了,变样了,现在咱们喜妹可真是个大美人了啊!放眼咱村都找不出来比你还好看的!”

我从来不注意自己的长相,也不在乎那个,所以对于刘凤的夸奖,只当她是为了哄我,拉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

“大舅妈,你咋想起来看我了?赶紧进来坐。”

没想到刘凤却反手拉住了我:“进去啥进去,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咱回家了!”

我一愣,回家?

刘凤一拍我肩膀:“乐傻了啊?咋还愣住了?”

这个时候桑裁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刘凤淡淡的笑了:“来了?”

刘凤点了点头:“嗯呐,我妈昨天和我说完,我就惦记着是个事儿,桑老爷子,您也跟着我一起去我家吧,我今天准备了好多可口的饭菜。”

桑裁缝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热闹,就算了吧。”然后,对着我又说,“喜妹啊,你跟着你舅妈回家吧,你出徒了。”

我回神,看着一直微笑的桑裁缝:“出徒了?”

桑裁缝点了点头:“这四年的时间,我把该教的都交给你了,至于你学的精还是不精,以后这本事怎么用,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往后,你自己的路要你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