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平安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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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绝色惹风波3

“哼,我就知道。”夏侯炳冷笑一声,似乎看穿了夏侯老夫人最近一直与季氏算计那裴元,反而忘记了正事,无奈之下,只得告诉她:“我已和秦王商议过,秦王本人有意定亲夏侯雪,下月佛会,你且私下见见秦王母亲,合适就定下来吧。”

这番喜讯让夏侯老夫人激动不已,起身恭敬面向夏侯炳:“是,老爷。老身一定办好此事,下来后立刻就与那季氏母女说明。”

“夏侯雪的婚事乃是我们几个孙女中重中之重,只有她这个嫡孙女嫁得好了,她后头的几个姊妹方可有不错的姻缘。你口口声声为夏侯府邸的前途着想,现在是时候好好想一想了。”

“妾身明白,接下来定不会再行错一步。”

夏侯炳看着自己正妻那算计讨好的嘴脸,心中露出一丝厌烦情绪,冲她摆摆手道:“下去吧。”

“是,老爷。”

看见夏侯炳疲乏的身影,夏侯老夫人心中涌现一丝心疼,发誓定要将夏侯雪的婚事操办好,不再让夏侯炳瞧不起自己。

想到这,她挺起脊背,承载着珠光宝气的身影,一步步远离夏侯炳的房间,密布蛛网的深邃双眼里带着一种自信满满的笑容。

事不宜迟,夏侯老夫人直接赶到了季氏处,告诉了季氏夏侯炳的决定,季氏满心欢喜,却又担心自己的女儿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夏侯氏族的崛起就看夏侯雪这一次了,如果她能够当上秦王世子的正妃,将来必定也能受封一品诰命夫人,接下来夏侯俊一入仕,我们夏侯府邸就有希望了。”

“婆婆说的是,之前是媳妇目光太过短浅,想着说服你让夏侯雪与那裴元定亲,如今看来,裴元反倒不是最好的选择。”

夏侯老夫人微笑着看向季氏,眼眶虽深,一双眼睛却明亮异常:“你能识大体就好,既然有你公公太傅这层尊贵的身份,我们不可执念于裴元这等普通大臣之子,否则,便是要招来别人非议了。”说完,又道,“我这边下月到寺庙进香,那时候再与秦王母亲商议,等商议后就尽快定下吧。”

“雪儿的婚事就拜托婆婆你了,等到她与世子定下来,我也就放心了……”

“你们说什么,谁要与那秦王世子订婚了?”

正在此时,季氏房间门被推开,捧着一大捧宣纸的夏侯雪来到房间里,激动之下,纸落满地,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慌忙去捡纸。

只见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可不正是那女诫《卑弱》篇……

“雪儿不可无礼,还不快见过你祖母。”季氏虽然宠溺这夏侯雪,一到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孰轻孰重,此刻见到夏侯雪一脸激动愤怒的样子,自然第一反应是喝止住她。

夏侯雪听得二人打算将自己许给那秦王之子,心中极不甘愿,见到娘这般严厉,急得眼泪滚落,恳求起自己娘来:“娘,你同祖母好好说说罢,女儿心中早已经装不下那第二人了啊……”

“放肆!”夏侯老夫人见到这夏侯雪不过来行礼,反而一味哀求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辛苦为她打算,她却这般不懂事,气得狠狠道,“如若你不听话,就将你一直关在佛堂里,直到你反省为止!”

“祖母……”夏侯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慈爱的祖母,对自己极好的祖母,居然如此严厉的对自己说话。

一时间,想到祖父、祖母甚至是自己的娘都这般不待见自己,夏侯雪怎么也想不通,直到她娘拉着她跪下,她也未能够开悟。

听着夏侯雪哭哭啼啼,一副不知羞的嚷着非那裴元不嫁,夏侯老夫人烦闷之下,叮嘱季氏看住夏侯雪,自己则回房做起准备打算了。

这头,夏侯雪见到祖母厌烦自己之下决然离去,气得放声大哭起来,直哭了个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季氏一开始还稳得住,但是见到夏侯雪最后竟然哭晕了过去,这才想起她抄女诫几日未曾吃饭,此刻听闻要嫁给秦王世子的噩耗,悲伤不已,身体自然是扛不住的。

她顿时心软之下,让人扶了夏侯雪到床上,亲自为她擦拭,在她醒来之时,亲自喂她喝粥。

夏侯雪一开始眼神呆滞的乖乖喝着粥,突然之间就将粥吐了出来。

“哇”的一声,吐了个季氏措手不及。

几个丫鬟慌忙前来替季氏打整,爱女心切的季氏猜道她是哀伤过度,饮食不进,便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夏侯雪此刻却从床上翻下来,跪在只着中衣的季氏面前,拼命磕头:“娘,你若想让女儿活下去,就答应把女儿嫁给那裴公子,否则……女儿绝无可能活下去的!”

“你……你说什么?”

“娘,你就帮帮雪儿吧,否则女儿会伤心而死的。”夏侯雪面色苍白,这几日未得饭吃,脸都饿瘦了些,此刻激动之下,身影微微颤抖,“女儿早前仰慕宫中那位太子殿下,现下,女儿喜欢上裴元公子,这才明白仰慕与爱是不同的,仰慕那只是仰慕,可是喜欢一个人,那是分分秒秒都恨不得与之在一起的。娘,女儿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如若你要让女儿放弃裴元公子,那就是要了女儿的命,你明白吗?”

季氏怔怔的看着自己情根深种的长女,心痛不已。

“娘……”夏侯雪拖长了声音,呼喊季氏。

季氏的心都要碎了,她坐在椅子上,扶住额头,冷静下来。经过两相比较之下,终觉得比起嫁入皇家,女儿的性命更为重要,随即便道:“罢了,你要的,娘尽量为你争取吧。”

“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大喜过望之下,夏侯雪身上来了一股劲儿,径直起身到了季氏旁边,亲热抱住自己的娘道,“娘对雪儿最好了,谢谢娘,女儿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祖母突然变卦决定让你嫁给秦王世子,大概是因为你祖父想让林菀嫁给裴元……”

“你说什么?”夏侯雪宛如遭受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过去。

林菀喝了药后终于渐渐退了烧。

夏侯炳坐在床前,看着睁开双眼的林菀,将手搁在她额头上,感觉到她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脸上担忧的表情放松下来,自然也不忘关切询问林菀:“你好点了吗?”

林菀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一起一坐之间,身体仍然有一些虚乏无力。

夏侯炳将她扶起,拿了靠枕为她枕上,而后为她掖了掖棉被,叮嘱她道:“你刚好点,切忌着凉。”

“谢谢外祖父提醒,我会注意的。”林菀没想到夏侯炳会来晨芳苑,这晨芳苑似乎已经成为他心中的禁地,成为他多年的心病,所以才下令关闭了这里,此刻因为林菀他终于是破戒,走进了这里,林菀尤为感动。

桃梳端了些饭菜过来,夏侯炳又帮着盛饭给林菀吃。

喝了一碗清粥,林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夏侯炳接过碗放好,又让桃梳端了热水来,给林菀擦脸。

好一阵忙后,林菀终于能够面目清爽了些,她看见夏侯炳仍然未走,猜到他或许有话单独要和自己说,便吩咐桃梳下去了。

桃梳带上了门,夏侯炳喝过茶,才缓慢开口道:“昨日我在宫中与太子授课之时,听闻三皇子带领粮草军团收复战乱之地的暴民之事,满朝文武官员皆对三皇子佩服不已,纷纷在朝堂夸赞其。外祖父一向看人较准,这三皇子即便现在极不受宠,也没轻言放弃,现在又组成了近七千人的军队,其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菀如剪羽睫毛微微颤抖,眼中情绪有惊讶有不解,外祖父此刻为何与她说起这些?

“依莞儿对三皇子的了解,他必定是以暴治暴,没什么好奇怪的。”林菀平静地接过话来,言语中似乎对三皇子有些不屑一顾。

“你未亲眼所见,如何会下如此结论?”夏侯炳深觉奇怪,如炬目光看向林菀。

林菀察觉自己失言,慌忙掩饰:“莞儿读史书上写过一些以暴制暴的记载,所以顺口说了出来,望外祖父莫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对三皇子有成见呢。”夏侯炳不再纠结于此,仔细道来,“战场上的事不好说,以后你可别随意下定论了。”

“是。”林菀嘴上回答,心中却道她才不是乱说,因为她曾经亲自见过他以暴力打杀自己的手下,想那暴民抢他粮食,打杀他的手下,比那手下李德擅自离营买酒吃眼中数倍,他会不恼吗?

恐怕又是率兵打杀那些暴民,让他们在血流成河面前,臣服与他吧。

“你可听说过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都说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三皇子他如今这般出色,将来保不准被人惦记项上人头,老夫倒愿意三皇子是那狮虎,而不愿意是那麋鹿。莞儿,三皇子是个有志向的人,都说成就大业者,不拘小节,你以后若成为他身边人,当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莞儿从未想过成为他的身边人。”林菀此刻终于明白夏侯炳的意思,他说了这么多,还是在游说她也与那三皇子交好。

“那么你如实告诉外祖父,你是否对裴元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