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我在《绿风》诗刊发表最后一首诗后,就中断了文学创作。八五年电大毕业,我从工人摇身一变,转成干部搞起了工会工作。起初兴趣盎然,忙得不亦乐乎。这印证了那个年代我们一大批工厂青年的心里欲求:在工厂的办公室里有我一个位子,有一张属于我办公的桌子,还有一把藤编的椅子,桌上放着一摞报纸,手里端着泡好茶的杯子。我当年就有如此欲求,梦想成真后可想我的变化。
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我当时为自己编织的未来是转干、入党、提干,殊不知还没干两年就没有兴致了。那时正值邓小平南巡讲话前夜,市场经济改革风涌浪卷,我急不可耐地跳了进去,这也许才是我真正中断文学创作的缘由。
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再提笔写我几十年的过往,真是五味杂陈、感慨良多:首先是得学会在电脑上打字,谈何容易哦!一指禅、二指禅太难为我们了。咋个弄嘛,哪个还在用稿签纸写东西呢。其次,是大量阅读,不管是网上的还是书上的。几十年养成不看书不看报的习惯,一下喊我东翻西看的,还就叫人弄不习惯、受不了。再次,是开始写吧,那个难受、那个惶恐、那个不知所措,真是大姑娘上轿哦、头一遭。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字也越码越多。文章一篇一篇摞起来,心情一天一天涨起来。
有时候也在想,写这些劳什子干啥哟,管不了吃也管不了用,一天瞎折腾,不如在一边喝清茶。试想你能从写作中获点利吗?你能从写作中获得名吗?唉,写作仅仅是一种心境而已。
自己受苦、受累、受煎熬不说了,还把好友永庚兄逮来烧起。他把我那些狗屁文章从头到尾反复几遍,又读、又记、又写,洋洋洒洒写了万多字。还真是难为他了,他眼睛做了几次手术,要求就是不能多用眼睛,我却用一大摞书稿去收拾他。
亲情、爱情、友情,它本来就深深地埋在我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旦要撩开我们真情的面纱,袒露在别人眼前的,一定是你的伤痕、你的疮疤、你的苦不堪言。
为曾经生活在那物质极端匮乏年代的,已经去世的父母,和父母辈的左邻右舍祈福;为我的亲朋、挚友祈福。
二〇一六年七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