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奉旨成婚,傲娇皇后独占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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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们回家

夏安荆勾勾嘴,“你家小主子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怎么,你还要故意为难不成。”

长老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刚才是一个不注意被夏安荆给拐进去了,压下心里的怒气,长老并不理会夏安荆,而是希冀的眸子看向夏安苓,情情切切的恳求,“小主子,王爷和王妃就在这里,小主子真的要舍弃他们离开这里吗,小主子,王爷王妃心心念念的都是小主子的安危,小主子怎么可以让他们失望。”

夏安苓下意识的看向长老身后的牌位,垂下眸子,心里纠结,不知该如何反驳。

裴攸宁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握紧她的手,夏安苓抬头,对裴攸宁浅浅一笑,只是眉目点,到底还是晕染了忧愁。

裴攸宁心里烦躁,对长老更加没了好态度,“你刚才口口声声小主子,王爷王妃,你如何能确定本宫的太子妃就是你要寻得小主子,你的主子已经逝世,空口无凭的,本宫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或者,你只是怕寻不到小主子,完不成你主子生前给你的交代,这才随意找了本宫的太子妃做你的小主子,你如此不用心的寻人,怕是你主子在天有灵知晓了,要生生被你气出病了。”

长老一慌,找错了,不可能的,被人如此质疑,还是当着西北王与王妃面前,长老再也受不了了,怒气冲冲的反驳,“你血口喷人,当年王爷把小主子交给奴才,奴才一路护送着小主子离开,要不是半路夏季扬那小人乘机派人劫走小主子,奴才又怎么会与小主子失散这么多年,好在苍天有眼,夏季扬自己的嫡女福薄命浅,小主子才能安安稳稳的在夏季扬府上存活下来,也是夏季扬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被人下毒谋害。”

夏安荆一听,立刻明白了自己当初的猜测,下毒之人,果然另有其人,“不是你派人给父亲下毒了吗!”

被夏安荆一语道破,长老脸色变了变,最终决然开口,“是我又如何,夏季扬他该死,若不是他心怀不轨,带走了小主子,小主子又何需在丞相府生活这么多年,王爷的子嗣,身份尊贵,哪是一个小小的丞相嫡女身份可以代替的,给他下毒,算是看在他抚养了小主子这么多年的份上,手下留情了,不然,夏季扬他如何能活到今天。”

夏安苓脸色一变,“果然是你害的父亲,还故意引导大哥冤枉了好人,你为什要害父亲,父亲这么多年,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被夏安苓这样质问,长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夏安苓与夏季扬之间,是有十几年的亲情的,即便不是亲生的,但相处的情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只是,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也由不得他后悔,“小主子,您切莫被夏季扬那小人伪善的面目给骗了,当年,就是夏季扬故意劫走小主子您的,不然,小主子您现在是身份高贵的小公主,哪需要看人眼色生活,小主子,您生来就该是九天里最高傲的凤凰。”

都到如此地步了,长老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夏安苓眸光复杂的看了眼长老,退到裴攸宁身后,“这里,就交给夫君和哥哥处理吧,只是别惊扰了亡灵,生养之恩大于天,没能在他们膝下尽孝,已经很是惶恐了,万不能再打扰他们的安息了。”

夏安苓一席话,也算是认了自己是王爷王妃的子嗣了,夏安荆点点头,“大哥晓得,小妹,你先出去吧,这里会有些血腥,别污了你的眼。”

裴攸宁也不愿待在这里,“大哥看着就好,我带安苓出去。”

裴攸宁牵着夏安苓出了门,门口,立刻冲进去了夏安荆与裴攸宁带来的人手,与长老的人在里面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屋外,夏安苓抬头看了眼快要暗下去的天空,对着裴攸宁,凄惨的笑着,“夫君,我亲生父母居然是曾经的西北王与西北王妃,夫君会不会觉得很惊讶,其实,我都觉得现在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一般,透露着不真实的感觉。”

裴攸宁一把抱住夏安苓,“娘子,不可乱想,不管娘子的身份为何,父母是谁,在为夫眼里,娘子只是为夫的娘子,是要跟为夫并肩而立的人,若是娘子因为一个身份就这般质疑自己,那为夫反而要责怪娘子了。”

夏安苓头窝在裴攸宁怀里,只觉得,在他的怀抱里,自己便不用去在意外面的任何人任何事了,西北王遗女也好,丞相嫡女也罢,这一刻,她只是夫君的娘子。

司御清慢悠悠的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相拥的美好,心里一沉,太子深情款款的样子,这世上有几个女子可以忍住不去沉沦,可太子,真的就是可以依附的良人吗,司御清不相信。

太子可以是储君,可以是君王,却独独不可能,是良人。

心里叹口气,司御清摇摇头,这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半点,插不进去手。

夏安荆出来的也快,脸上沾着血,长老一行人,已经被夏安荆带来的人给绑住,一一带了出来。

长老垂下头,气势颓靡,好像斗败的公鸡,再没有了刚才的张扬。

夏安苓只是随意的扫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把目光移到清宴身上,此刻的清宴,再没有了初见时的顽劣,他对着夏安苓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这几日的事情,让清宴快速的成长起来,宠辱不惊,现在的清宴,才更加适合少主这个称呼。

只是可惜,所有的成长所伴随的,都是嗜血的杀戮。

垂下眸子,夏安苓淡淡开口,“除了长老,放了其他人吧,这些事,与他们无关。”

裴攸宁不解,“娘子,是他们绑你过来的,这几日,为夫不在娘子身边,娘子肯定吃了好多苦,不把他们都绳之以法,怎么对得起娘子这几日的担惊受怕。”

裴攸宁话说的极好听,就是想处置这些人,也是为了夏安苓,说起来,突然得知夏安苓的身份竟然就是父皇苦苦寻觅的小公主,裴攸宁的心思也有了小小的变化,至少,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对夏安苓只当一个娘子一般对待了。

父皇最在意的小公主,这个身份一曝光,怕是父皇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了。

好在,此刻,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太子妃,旁人就是心有不甘,也没有旁的法子。

夏安苓心思剔透,刚才隐隐的,她已经察觉到了裴攸宁的变化,只是心里,到底是不愿意相信的,刻意压下所有的猜疑,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变。

“夫君,他们没有为难我,若不是长老谋害了父亲,我是连长老也想放了的,但被害的人是父亲,我不能代替父亲做决定,所以长老,就带回去交给父亲处置吧,至于其他人,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而已,我不想牵连无辜。”

若是平常,夏安苓这样说,裴攸宁或许就答应了她,只是一想到夏安苓的身份,再想想这些人是效忠西北王的,裴攸宁就不得不深思夏安苓此刻的用意。

沉吟半晌,裴攸宁还是不能答应夏安苓的话,“娘子,不是为夫不同意,是出行的时候,父皇已经知道了此事,务必要为夫把这些人都缉拿归案,若是为夫不把他们带回去,父皇那里,为夫不好交代。”

夏安苓为难的皱眉,“父皇也知晓了吗,那怎么办?”

裴攸宁也故作为难,夏安苓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移向夏安荆,没人注意到,这一刻,裴攸宁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狠辣无比。

司御清叹口气,果然,被他猜到了,天家的人,哪有不多疑的,上一刻还能对你嘘寒问暖,下一刻就能对你拔剑相对,太子妃的以后,不好过啊。

夏安荆迟疑着,还是命人松开了除了长老之外的其他人,在他眼里,小妹排第二,没有人能排第一,便是太子也不行。

看到夏安荆的动作,裴攸宁脸色铁青。

长老看到这一幕,对夏安苓重重的磕了个头,“小主子果然是非分明,有王爷当年的风范,是奴才的错,当年与小主子失散,以至于这么多年了,王爷王妃都没能接受小主子的跪拜。”

夏安苓不知怎么接长老的话,索性不开口。

长老并不在意夏安苓的态度,对着清宴开口吩咐,“清宴,族里的人尊称你一声少主,你就要担得起这声少主的名头,从今天开始,族中上下,以小主子为尊,你们的命,是王爷留给小主子的,以后,要生要死,只需小主子一句话。”

清宴点头,然后猛地跪地,对着夏安苓的方向,“清宴参见主子,誓死效忠主子。”

少主都跪下表明忠心了,族中其他人立刻跪下,异口同声的开口,“奴才参见主子,誓死效忠主子。”

“誓死效忠主子。”

这一刻,夏安苓成了他们的天。

长老心里欣慰,族人的忠诚,是当年王爷都赞不绝口的,有他们护着小主子,自己,也该安心的去伺候王爷了。

“王爷,奴才来找您了。”

夏安荆直觉不妥,越过几人,一把捏住长老的下巴,可惜,为时已晚,长老嘴里含着的毒,太过霸道,已经回天乏力了。

身躯直直倒下,长老嘴角含笑,似乎在生前,看到了什么欣喜的事一般。

夏安苓看到这一幕,唏嘘不已,“长老已经逝世,本宫与他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

“你们,自由了。”这是清宴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东西,可这一刻,当它就这样轻飘飘的从小主子嘴里说出来时,清宴只觉得无尽的失落和不舍。

夏安苓握住裴攸宁的手,“夫君,我好累,咱们回家吧,不要再理会这里的事了,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夏安苓近乎祈求,裴攸宁叹口气,最终还是舍不得反驳她,反握住她的手,柔下声音,“好,我们回家。”

护着夏安苓,径直越过众人,率先上马,两人共架一骑,一挥马鞭,策马而去。

裴攸宁带来的人也不敢怠慢,立刻翻身上马,浩浩荡荡的追随裴攸宁而去。

马蹄飞扬,溅起一路的尘埃弥漫。

清宴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涩涩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剥离了出去。

当然,这并不是说清宴喜欢夏安苓,只是清宴从小接受的训导就是要护着主子,服从主子的一切命令,甚至不惜失去生命,可就是刚才那一瞬,他所有的责任跟使命,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句你们自由了而挥散,他这多年的坚持,没有了依赖,天大地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干什么。

司御清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清宴的迷茫,心里盘算着,这么好的帮手,可不能随便的放弃,于是,笑眯眯的开口,“你们主子说不让你们跟随,你们可以偷偷跟随吗,难不成,走一条路就是跟踪了,完全可以是碰巧嘛。”

清宴也不是真的傻,听完司御清的话,眸光一亮,对啊,主子不让跟着,自己可以悄悄跟着呀。

于是转身,对余下的族人吩咐,“我去暗中护着主子,你们护好王爷王妃灵牌,立刻离开这里,重新则一地方隐居起来,主子有难,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族人们立刻恭敬的回话,“是。”

司御清眯了眯眼,这个少主,看起来倒是个聪明的,今日太子的人过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清宴吩咐完,一个闪身,人已经消失在了远处。

司御清一惊,这人的轻功,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吗,难怪,就是带着夏安苓,都可以轻易的摆脱太子暗卫的追捕。

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司御清走过去,主动牵住夏安荆的手,在爱人面前,他从不会顾忌旁人的目光。

“阿清,我们也走吧。”

察觉到司御清的动作,夏安荆也紧握住司御清的手,松开他紧皱的眉目,“嗯,走吧,不过这人的尸体,还是得带走,让父亲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西北王的人。”

两人同样的翻身上马,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而原地,长老的尸体,也被夏安荆的人带走,清扬摇摇头,这里怕是要不平静了,还是早早的离开好。

“马上收拾东西,我们趁着夜色,离开这里。”

考虑到夏安苓的心情,裴攸宁让他的人都自行离开,他则带着夏安苓,先去丞相府一趟。

只是两人都没有猜到,丞相府等待他们的,会是另一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