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穆様不知道,裴攸宁等的就是夏安苓这样不带任何顾虑的询问,这样,才会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人,不是因为自己太子的身份,才不情不愿的留在这个府上的。
裴攸宁希望夏安苓依赖自己,两人这几日的相处,夏安苓的确是处处依着裴攸宁,而这个认知,让裴攸宁兴奋不已。
当然,若是哪天,夏安苓不想再维持这种现状了,最着急的人,会是裴攸宁,因为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想要剔除某个习惯,如剔骨剜肉,不经一番彻通,是改不掉的。
“跟大哥说了什么,安苓想要知道吗?”裴攸宁笑的温和,看夏安苓的目光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夏安苓不疑有他,也没有察觉到裴攸宁目光的不同,傻乎乎的点头,“自然是想的。”
裴攸宁眸光一闪,突然双手抱起夏安苓,突然的变故,让夏安苓措手不及,忍不住轻呼出声,双手紧紧的圈住裴攸宁脖颈,“殿下这是干什么!”
本是质问的话,却因为两人的姿势,硬生生多了份娇嗔的意味,裴攸宁眸子深沉,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夏安苓,扔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俯身压上去。
这样的姿势,夏安苓若是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真的傻了,浑身僵住,真的要献身了吗。
尽管从成亲开始,就知道有这一茬,可到底这些日子什么都没有发生,夏安苓不知道,胡思乱想之际,她的目光里,满是迷茫。
裴攸宁叹口气,终究还是没忍心出手,算了,来日方长,总得等她愿意了,接受了再说。
心里想明白了,可压着夏安苓的姿势却不变,反而凑近夏安苓耳垂,不怀好意的在她耳垂边吹气,夏安苓身躯颤了颤,迟疑着试探,“殿下。”
裴攸宁心里想起被猫抓了似的,痒痒的,她的声音又十分轻柔,正如一阵微风,悄悄吹乱他的心湖,吹起一圈圈的涟漪。
突发奇想的,裴攸宁突然添了一下夏安苓的耳垂,本来只是调戏,却直觉身子下的人彻底的僵住了,甚至连声音也不敢再发出。
裴攸宁心里得意,却也不忍心真的这么调戏夏安苓,稍稍起身,侧开了暧昧的姿势,然后坐起身,坐在了床沿边,夏安苓见状,松了口气,立刻跟着起身,坐在了令一侧。
此刻夏安苓发丝凌乱,衣衫褶皱,脸颊通红,面若桃花,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慵懒诱人的风姿,裴攸宁目光闪烁,喉咙一紧,突然就想这样不管不顾把把她扑倒,好在他心思坚毅,及时甩去了这些,压下种种旖旎心思,正了正脸色,“安苓,你这样子,莫不是想要勾引为夫。”
裴攸宁用的为夫,而不是生硬的本宫这个称呼,可见在裴攸宁心里,夏安苓的位置已经越发的不同了。
为夫二字,裴攸宁咬的及重,隐隐听去,还能听出其中的暧昧,可惜夏安苓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看到明显褶皱的地方,以及刚才他的闹腾,而有些解开的领口,脸颊上好不容易消散的羞怯再次浮现,急忙拉了拉衣衫,责怪的瞪了眼裴攸宁,“殿下也学的不正经了。”
裴攸宁被夏安苓含羞带怯的娇嗔弄的心神一恍,“为夫与自己娘子亲近,有何不正经的。”
夏安苓咬了咬下唇,果然与他争执,自己从来就没赢过,何况是这种不正经的话,撇撇嘴,夏安苓有些委屈,“殿下明明说的是要跟臣妾说大哥与殿下商议的事情,结果殿下就知道欺负臣妾。”
见夏安苓恼了,裴攸宁也不敢再过火的逗她,生怕一不小心,让她恼羞成怒了,那两人最近的努力可就都付逐流水了。
“安苓既然想听,为夫说了便是,安苓只需记得,你是为夫的娘子,以后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直接来找为夫询问,只要不是不能知道的,为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娘子觉得可好。”
夏安苓神经有时候是真的粗,她只觉得今天的裴攸宁格外好说话,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便点头,呆呆的回答,“好。”
夏安苓没有察觉,门外的穆様却是心里大惊,太子殿下,是真的对小姐上心了吗,惊疑不定,更多的却是欣喜,殿下终于是知道小姐的好了,心满意足的悄声退下,她是偷偷过来的,怕的是夏安苓受欺负,如今没事,她自然的退下。
裴攸宁乐了,何时见过自家娘子这样呆萌的样子,好想把她藏起来,不给其他人窥视,只让她面对自己一个人。
“母后常说,娘子心思剔透,那不如娘子猜猜,为夫跟大哥说了些什么?”心情一好,裴攸宁甚至想再逗逗夏安苓,不是他恶趣味,实在是逗弄自己娘子的感觉太好了,还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夏安苓偏着头,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才猜测,“臣妾想着,是不是小公主的事情,既然父皇对小公主那么在意,怕是早就寻了人去接回小公主吧,只是大哥突然过来,臣妾其实还是有些奇怪的,按理,大哥资历尚浅,接小公主这件事,应当是落不到大哥身上的。”
裴攸宁突然一把抱住夏安苓,语气兴奋,“安苓,你真是为夫的好娘子,娘子,你怎么就这么聪慧呢,为夫只是让你随便猜猜,娘子居然一猜就猜对了,娘子,为夫还真是好运气,娶到了娘子。”
夏安苓被他紧紧抱着,无奈的轻笑,平常看着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最近怎么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喜形于色,“既然猜对了,那殿下可否告诉臣妾,为何会是大哥来见殿下?”
这才是夏安苓最奇怪的地方,找寻小公主的事情皇上肯定会安排手下看重的大臣行事,这无可厚非,只是落到夏安荆身上,却是怎么想都不对,毕竟夏安荆并没有什么政绩,甚至还没来得及入朝为官,现在的名声,也只是别人碍于丞相府的面子才给的。
裴攸宁抱着怀里柔软的一团,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以前总见她这样揉小十的头,如今一试,手感还真是不错,难怪她总是喜欢揉小十发丝。
“安苓,大哥是没什么,可岳父的身份,接回小公主,是最合适的人选,既可以让岳父退隐前对父皇尽了忠,又能让父皇趁机把大哥提到朝堂。”这是裴攸宁的分析,再他看来,皇上看重夏丞相,可如今夏丞相身子彻底垮了,那么夏家大公子,便自然而然的出面了。
实际上,皇上的心思,与裴攸宁的猜测也没多大出入,唯一的不同是,皇上也知道夏丞相曾经对西北王的崇拜,所以让夏丞相寻西北王的遗女,夏丞相才会竭尽所能。
当然,上一辈的事情裴攸宁不清楚,猜不出也是正常。
窝在裴攸宁怀里,夏安苓索性也懒得起来了,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夏安苓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的说着,“殿下会由着大哥找人吗?”
裴攸宁不明白夏安苓的意思,却也不想询问,他想着,夏安苓最多是怕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牵扯到夏安荆,担忧亲人之人,人之常情。
安抚性的拍着夏安苓的后背,让她更放松的依赖自己,裴攸宁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娘子放心,大哥是娘子的亲大哥,为夫哪有置之不理的缘故,为夫已经跟大哥说了,这事,大哥先不要插手,为夫明日一早进宫,亲自去寻父皇说清楚,父皇现在是寻人心切,却没有考虑过小公主似乎愿意进宫,或者说,小公主是否婚配,夫家如何,小公主现在家室如何,抚养小公主的那家人又如何,小公主是要寻回的,但绝不是父皇这样,什么都不考虑也不调查的,直接派人去寻回来。”
夏安苓深觉如此,她也觉得皇上有些着急了,虽然不知道那西北王和皇上的关系如何,可就像裴攸宁说的,皇上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一个不知真假的小公主的消息,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把人带回来,若是闹出了麻烦,最后迁怒的,绝对是寻回小公主的人,而不是皇上认为他自己错了。
难得的,夏安苓担忧了一回裴攸宁,“那殿下贸然前去,父皇会不会对殿下心生不喜,会不会连累了殿下?”
裴攸宁心猛地跳动,一把推开夏安苓,手握着夏安苓手臂,四目相对,裴攸宁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欣喜,“安苓这是在担忧为夫?”
他眼里的希冀太甚,夏安苓不忍拒绝,胡乱的点了点头,末了,又自欺欺人的补充一句,“殿下是臣妾的夫,夫妻一体,臣妾自然是担心的。”
可惜裴攸宁听不见夏安苓后面的话,他只知道,他的娘子担心他,这样的认知,才是最让他兴奋的,甚至,其他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